謝悠言傷的並不算輕,頭上除了外傷還有輕微的腦震蕩,再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知有多少。

    這樣謝悠言都覺得自己的運氣已經夠好了,卻沒想到有一個比她命還要大的人,便是那被她一起抱著跳下懸崖的亞洲男人。

    原本她看自己傷的這麽重,便也沒再問起那人如何,當時謝悠言拖著他跳下的時候可以說一直利用他抵擋下落的衝擊力人,那麽高的山又承受了一個人的重量,在她想來是怎麽也活不了了,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沒死。

    在肖遠山他們下到懸崖下的時候,他雖已經重度昏迷卻還有唿吸,而他做為這些人之中唯一的亞洲人,又似乎很有話語權的樣子,很有可能是郎岩的重要心腹。

    肖遠山雖然很想一槍殺了他,可當然不會這麽做,見他還活著,馬上將人交給了惡魔他們處理。

    而這個處理自然是暫時先將他治好,在他的嘴裏掏出想要的東西來。

    不過謝悠言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因為徹底的放鬆下來,再加上身上的傷,便真的是沉沉的睡上了兩天。

    而再度醒來聽到肖遠山慢條斯理的為她說這些情況的時候,謝悠言並未有什麽特殊的表情,經過了這麽多事,不管是希望還是失望她都可以淡然的接受了。

    對這個人沒死心裏雖有些驚訝,但也是很慶幸的,當時她拉他跳下去也是看準了那人在這群傭兵中的地位。

    而想到這些謝悠言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低頭削著蘋果的肖遠山頭也不抬頭知道她在做什麽了。

    謝悠言搖了搖頭,“我隻是覺得這人太笨了,那麽多的手下不利用,自己親自過來抓俘虜。”

    “也許是想到時在郎岩的麵前邀功吧,親自抓到的總會不一樣。”肖遠山對那人實在提不起興趣,邊說著已經將蘋果切成一個個小塊喂到她嘴裏。

    “我又不是手傷了,我自己來就行。”雖然房間內沒有旁人,可謝悠言還是有些尷尬,便要伸手自己吃,卻一動便感覺到一陣頭暈。

    “亂動什麽,醫生說過了你頭上的傷需要靜養些日子才能徹底好,如果休息不好容易落下後遺症。”肖遠山見她的表情便猜到了什麽,頓時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聽了他的話謝悠言也是笑了下,便也沒再爭執,一口吃了他喂來的蘋果,隨後笑著說道,“真甜。”

    “你還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我去給你弄來。”看到她輕鬆的笑容肖遠山也跟著笑了出來。

    “現在的夥食已經很不錯了。”謝悠言無奈的說道,自從自己醒了肖遠山就變著法的讓自己吃東西,絕對把她當成某種動物一樣在養了。

    而說這些的時候不禁想到了什麽,“你天天這麽陪著我,小隊那邊你都不管了嗎?”

    “有步凡他們看著呢,而且有了之前的意外上校他們的人也更加謹慎了,她們一定不會再有事了。”肖遠山到是不再擔心了。

    謝悠言聽了點了點頭,她對梁熙他們的能力到也相信,現在沒了郎岩的人威脅,她們一定更加的沒問題了。

    而想到之前他們的激戰,惡魔他們似乎已經暴露了,頓時詫異的看向肖遠山,“上校就這麽放惡魔他們離開了?”

    “演習區域闖入傭兵,這算得上是他們的失誤,我們不追究他的責任就不錯了,他還怎麽可能扣留我們的人。”肖遠山頓時笑了出來,“我們這也算是心照不宣吧,他放了我們的人並且把俘虜交給我們處理,而我們不追究他們的責任。”

    “沒想到這上校五大三粗的到有些儒家思想的智慧嘛。”聽了他的話謝悠言頓時明白了,怪不得惡魔他們可以正大光明的離開,還帶了那麽大的目標。

    肖遠山也笑了下,卻伸手將她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下,“你現在就不要再想這些了,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把傷養好,其他的事有我呢。”

    “我知道。”謝悠言輕點了下頭,“可也不能再睡下去了吧,現吃了睡睡了吃的我就成豬了。”

    肖遠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見過長這麽漂亮的豬嗎?”

    雖然這誇獎有些另類,可誰不喜歡被誇呢,謝悠言頓時心情好了起來,“我想出去走走,否則身上的骨頭都僵了。”

    聽了她的話,肖遠山想了下便點了下頭,“你自己走是不行了,可如果你想出去我可以找個輪椅推你出去。”

    “也好。”能得到這樣的結果謝悠言已經很滿足了,雖然覺得肖遠山有些大驚小怪,卻也沒有再反駁。

    謝悠言所住的醫院雖然設備也算先進,醫療人員也是絕對的專業,可病房依舊隻是簡單的帳篷,這讓謝悠言想到了曾經在傭兵訓練基地時的那個醫院。

    雖然那裏對她來說有些不好的迴憶,可這些年去了那麽多的地方,有美好迴憶的不少,但更多的似乎都是這些足以讓人瘋掉的記憶,謝悠言沒有瘋,那就意味著她已經將這些記憶當成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來接受它。

    而當一個個的苦難扛過去了,再迴頭看看,那些似乎也不那麽重要了。

    所以此時雖會想到那個驚險的夜晚,可更多的卻是想到了他們在那裏的改變,抬頭看了眼肖遠山,“你有沒有覺得我們自從那個傭兵訓練營起就開始變了?”

    肖遠山點了點頭,“其實在未成為傭兵之前我們與嚴小希他們也沒什麽區別吧?”

    “是啊。”謝悠言說完又有些感歎的說道,“原來沒經曆過戰爭的軍人真的不能叫做軍人。”

    肖遠山沒再說什麽,輕笑了下推著她向外走去,此時的陽光很溫和,曬在身上讓人覺得暖暖的,卻又不是那麽灼熱,在帳篷裏憋了幾天的謝悠言頓時覺得全身的毛孔都開了。

    看到她的模樣,肖遠山也笑了出來,索性便停了下來,直接坐到了她的身邊,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風景都沒有說話。

    兩人不知道,在他們看著風景的同時,卻也成為了其他人的風景,過往的醫務人員抑或是營區的軍人,都下意識的向這邊看來,隨後幾乎同樣的感歎著兩人的確般配。

    卻不知在這祥和之中竟也隱藏著危機。

    靜靜的草坪之上,突然‘嘭’的一聲突兀的槍聲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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