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他去了趟大宋畫院。

    “文傑兄,你的畫技已經初具規模,不用多久就必定有所成。”張擇端拍了拍費文傑的肩膀。

    費文傑恭敬的迴道:“首席學長盛讚了,預祝學長這一路順風。”

    “嗬嗬。文傑,給我來這套啊,還像以前,叫我張兄張公子都行。況且我已經結業,不再是學長。”

    “張兄保重。”費文傑聽命拱手道。

    張擇端點點頭,再看了看其他學生:“各位,他日再見,希望每個人都有進步,都有收獲。”

    “學長保重。”眾位同窗學生,一一抱拳簡單行禮。

    另外,他還去向荊鵬等畫師道別,荊鵬隻叮囑他,不管是為藝還是身入仕途,都要做到謹慎,謙虛,切不可妄自尊大。九皇子,趙無言,蔡攸,李大誌也都與他簡單敘話道別。而瞻佑,則躲閃著,張擇端懶得與他搭話道別。以前揚州山的事,他大人有大量,免了追咎。不過再有下次,他必不會饒恕。

    離開揚州前,商湘還特地在街上給他購置了一些本地山貨,說是到時進了京城,可以送人。美珠,巧兮,念菡也各自給他買了些東西。他懶得一一翻看,讓隨行的管家仆人全都裝在另一輛馬車上。

    在揚州城外的送別亭,張擇端讓馬車停在一旁,他則與幾位女子閑聊了幾句。他們都舍不得他,但是知道男兒有誌不可擋,微微憂慮之後,他們仍感到欣慰。他們不是都曾希望自己喜歡的男子有一份事業,可以一展抱負嗎。事實沒有讓他們的希望落空,因此就沒什麽好憂慮的。

    “湘湘,珠珠,巧兮,念菡。”張擇端看著四個自己喜歡的女子,生出了不舍之情,他跟每一位女子都有一段故事,他都曾深深被他們吸引,而還會一直與他們相依相攜。

    “我離開後,你們要相處好。府上的事務,有勞湘湘多多操理。”

    商湘目裏帶著羞澀,說這樣的話,似乎已經將她視為張府中人。不過她沒有拒絕,點一下頭:“張公子放心,張府的事,也是我的事,我會常去看美珠妹妹他們的。”

    “那就好。”張擇端很滿意,瞧了眼另外三個女子,“珠珠和巧兮不準在街上亂跑知道嗎,一定得有仆人陪著。念菡,也別悶在屋子裏,時而可以到商府走走。”

    “擇端哥哥,我舍不得你走啊。”美珠跑上來,撲在她懷裏掉眼淚。

    “嗬嗬,哥哥又不是到很遠的地方,以後在汴梁穩定了,我就派人來接你去。乖乖,別哭啊。”張擇端哄著她。

    “真的嗎?”

    “哥哥說的難道是假的?”美珠就破涕為笑了。

    “張公子,等你穩定了,是讓美珠一個人去京城,還是我們一同去啊?”楊巧兮鬧氣的嘟了嘟嘴。

    “當然是你們都去。”

    “那好,你呢,也算出人頭地了,那接下去我們都去了汴梁,難道還是住在一起,以楊小姐,淩小姐的身份嗎?”楊巧兮不笨,之前老爹楊明就再三囑咐她,盯牢金榜畫師,唯一的辦法就是結成連理。

    張擇端“呃”著,笑了笑:“巧兮啊,我發覺你的小腦瓜子盡在想一些……”

    “想一些什麽啊。哼,我說的是正事。你問問淩姐姐,還有商小姐,他們的心裏想法是什麽。”

    商湘和淩念菡的臉瞬間紅了紅,閉口不敢鬧話。

    楊巧兮卻嘟著嘴,直逼著他,仿佛他不把問題解決了,就不放他走。

    張擇端摸了摸腦袋,是啊,幾個女子一直都跟他住在一起,要在現代屬於同居,本也正常,可在古代就不一樣了。女子的清白可比黃金珍貴。幾個女子能夠大膽摒棄世俗之見,跟他住在一起,已經難能可貴。是時候該將她們納入帳下了,嘿嘿,暗自壞笑,當然是床上的那個帳下。

    “這樣吧,等你們都來汴梁了。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他懇切的說道。

    楊巧兮這才放了心,可是一想到結成連理,入洞房之類的,就臉頰緋紅,心裏卻泛起絲絲甜蜜。趕緊跑到了淩念菡背後藏著。

    這讓在場的人都鬧不懂她怎麽突然變的害羞了。

    看看天色不早,張擇端便上了馬車,四女望著馬車漸漸遠去的背影,心頭各有憂愁。

    且不說四女是如何在思念裏熬著,張擇端這一路行去,相當順利。天高雲淡,一片晴朗,沿途風景更令人流連。去京城汴梁,需經過好幾個小縣城。張擇端走到一個縣城,都要好好嚐嚐當地的小吃菜肴,歇息半日,方才上路。本來由一條路直通汴梁,頂多隻需要三天時間。可張擇端想迴西京洛陽看看。於是臨時折道去洛陽。

    他的到來,著實令洛陽城轟動,人們口口相傳,都說金榜畫師來到了洛陽。於是許多知名文士啊畫商啊,紛紛上門找他。他就讓蕭大畫擋著,一概不見。因為對他重要的人在洛陽,那就是他穿越之後的父母。雙親看見他取得今日的成就,都感到高興。而以前刻薄的表姨母徹底改變了態度,對他的雙親極好。還是表姨母派人接他們來的西京呢。

    張擇端還能說什麽,隻好認下他們是自己的雙親父母。並有意讓他們去揚州張府頤養天年。可二老都推辭了。他們在洛陽還住些日子,便返迴老家。張擇端也不多勸,中國的父母不都這樣,一心為了孩子著想,不想給孩子增加負擔。他雖不是富翁,好歹有些積蓄,離開前,也帶了些銀票。他便分出一半,交到了二老手裏。讓他們在老家買一套房子。因為據說張家以前日子過的還是蠻不錯的,後來家道中落,就緊巴巴了。所以這些錢對二老就顯得特別重要。

    在洛陽的幾天,他與趙酒爺,洛世仇,楊明等人聚了聚,也去淩普的府上走了走。會友會親之後,他就又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天氣依然好著,心情如野道邊盛開的秋花,馬車不快不慢行著,不幾日就已經快到汴梁。

    路道寬了,人也多了,臨近汴梁的縣城,異常熱鬧,相比他路過的其他縣城,那氣氛和規模,都明顯的要活躍和壯大。

    他不禁感歎靠近天子皇城的地方,果真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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