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親口聖諭,在場的大臣畫師們都上前恭喜張擇端,麵子上的話說的極是中聽。張擇端迴敬著,雖知是麵子話,心裏還是挺高興。能取得這個成績,也算一種公平競爭的結果吧。

    剛從大宋畫院出來,蕭美珠楊巧兮商湘淩念菡都迫不及待的趕上前來,詢問著皇上親考的結果。

    “到底怎樣了?擇端哥哥,你倒是告訴我們呀?”蕭美珠拉著張擇端的手臂,急迫的想要知道,看著像一隻纏著人找人要食物的小猴子。

    楊巧兮商湘和淩念菡也都看著他。

    張擇端打啞謎道:“哎呀,別拉著,等迴客棧,你們就知道了。”

    “哼,你不說,我問淩公子。”蕭美珠又轉過頭去問淩慕雲。“淩公子,你快告訴我,我擇端哥哥是不是贏得第一了?”

    淩慕雲也不願多言,隻說到:“剛才張公子不是說了,迴客棧不就知道了。”

    “哼,你們,真氣死人了,合夥來瞞著。”蕭美珠氣唿唿的,毫無辦法。

    淩念菡心裏一動,她和淩慕雲是堂兄妹關係,她問他,他必會如實相告,於是與他走在一起,問了他幾句。淩慕雲仍舊不願多透露。不過告訴她,張公子穩超勝卷。

    他們在街上逛了逛,就返迴了客棧。剛剛走到客棧門口,就見另一麵街上迎來一隊皇家官差和一頂軟色轎子。

    街上閑逛的人立即被吸引了前來,因為那些皇家官差都拿著一麵牌子豎立著,上麵是這樣兩個字:禦封。

    這對揚州的百姓太熟悉不過了,凡是這樣的排場,都是對大宋畫院第一優秀考生進行封賜的。這樣的熱鬧,誰不想觀看,於是人們擁擠著湧了來。

    “下轎。”那頂轎子停下後,便從裏麵走出來一位粉白臉麵的太監,正是那個徽宗身邊的貼身太監小德子。

    張擇端洛世仇等人見此,趕忙上前做禮,“德公公。”

    小德子喜著臉看了看,手往上一揚,說道:“惠風畫院張擇端接旨。”

    張擇端立即上前,下跪道:“張擇端接旨。吾皇萬歲。”

    洛世仇等人,以及觀看的百姓,知道是皇帝來了聖旨,同時跟著下跪,生怕觸犯聖言。

    “奉天承運,皇上詔曰,大宋畫院今年金考,下設之惠風畫院學生張擇端冠甲第一,名列居首,今,朕親自考核前三名優秀考生,張擇端才華橫溢,畫技奇絕,不負朕望,依然居首。朕特封賜‘金榜畫師’,並親書‘金榜奇才畫師’。欽賜!”

    “吾皇萬歲!萬萬歲!”

    張擇端起身,接下聖旨,感覺沉甸甸的。

    “張公子,恭喜了。”小德子宣完旨,笑嘻嘻往後招了招手,“來呀,將字拿上來。”

    就有一個官差捧著一幅字上來了,然後又上來一個官差,將這幅字拉開。

    ——金榜奇才畫師

    幾個瘦金體大字好像特別漲眼,讓惠風畫院的一眾人看的歡喜不已,那些百姓遠遠瞧著徽宗禦賜的親筆書,嘖嘖的讚歎聲不斷。

    “多謝公公。公公裏麵請。”張擇端可知道這點規矩,這個小德子傳達聖旨,雖是職責所在,可畢竟自己已經身為金榜畫師了,小費還是得給一點的,不然人家會說你小氣,何況以後少不了與這個小德子打交道。

    “噢,等等。”小德子似乎想起了什麽,又拿出另一件聖旨,對著淩慕雲道,“淩公子,這是你的,就不必下跪了。”

    淩慕雲臉上有點掛不住,不過該遵守的規矩還是不能馬虎,下跪拜謝後接過了聖旨。

    “公公請。”

    “張公子,洛畫師請。”

    於是眾人都走進了客棧。

    進去途中,蕭美珠好奇淩慕雲得到的聖旨居然不必宣念,到底怎麽迴事啊,於是拿過他手裏的聖旨一看,原來他被封為了“銀榜畫師。”

    和正規做八股文考狀元一個模式,既有狀元,也有榜眼,還有探花,這大宋畫院金考,也有金榜,銀榜,銅榜之別。

    淩念菡卻看著淩慕雲大豎拇指,在她看來,淩慕雲能夠被封銀榜畫師,那是淩姓家族的莫大榮幸啦。

    在客棧裏喝了一盞茶後,小德子就起身告辭了,張擇端便將準備好的紅包塞到了他懷裏,其他隨從官差都每人得到了賞錢。

    小德子領著宣旨官差走後,蕭美珠大鬧不平道:“為什麽給那個公公一百兩銀子啊。”

    洛世仇淩慕雲是見過這樣的場麵的,洛世仇當年中了金榜,也隻給了宣旨太監五十兩銀子。

    張擇端拿起那幅徽宗的親筆題字,說道:“宣旨五十兩,這幅親筆題子五十兩,剛好一百兩賞錢,合情合理。”

    這一說,其他人都覺得有道理,像這樣跑腿的奴才,以後少不了找他們辦事,一開始就大方點,他們才覺得你是個值得注意的主,自會格外替你在皇上跟前說話。

    洛世仇說道:“大宋的眾多畫院中,還沒有哪個畫院可以同時奪得金榜和銀榜的,這是惠風畫院的光榮,也是你們努力的結果。今天就在客棧置辦一桌酒席,咱們好好慶賀。”

    “洛老師的話,正合我意。來呀。掌櫃的。給我們準備一桌上好的酒席。”張擇端的興致非常高。

    “金榜大人,洛大畫師,小老兒早就給你們準備著了。想不到本客棧沾了金榜大人的榮光,真是三生有幸哪。”掌櫃的應上話,極力討好奉承。

    “對了,怎麽沒看見何宗飛和柴郎?”張擇端隨口問道,雖然此二人對他有成見,可畢竟是同窗,還是要問一聲的。

    “金榜大人問的是那個何公子和柴公子嗎,你們麵聖去後,他們就出去了。”掌櫃說道。

    “這樣吧,掌櫃的,你讓你的夥計幫著四處找找,見著他們二人就對他們說,惠風畫院要在客棧置辦慶功酒席,讓他們趕快迴來。”張擇端交代給掌櫃的。

    “金榜大人放心,小老兒馬上讓夥計去辦。”掌櫃的應下就下去了。

    “哈哈,金榜奇才畫師住的客棧就是不一樣啊,祥雲滿屋,哈哈。”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身華服,麵額飽滿,一看就知是揚州肥的流油的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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