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備打響之後,紀淩塵就更忙了,每天到太陽落山後很久後才帶著一身疲憊迴到府裏。

    其實大興並不像看上去那麽繁榮,今年的大興稅賦並不好,加上江南附屬一帶的瘟疫造成了嚴重的影響,為了安撫民心,稅負減半,所以現在籌措起軍資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晚上迴到府裏,紀淩塵還在與裴子畫在商議要事。

    “再過兩天。”說起正事,紀淩塵挺直背脊說道:“路線已經擬好,這次的運糧必須萬無一失,不允許有絲毫的意外。”說著,紀淩塵將路線詳細說了一遍,問道:“你看這路線可行?”

    “路線沒問題,不過……嗬嗬,還需要考慮一個因素,你知道的,那百裏裕豐可是等不及了!”裴子畫搖著折扇,神情一斂,將那風流的味道去了幾分,神色悠深高,韻味天成:“王爺,咱們在百裏裕豐軍隊的探子傳來信息,百裏裕豐的先鋒將軍阿爾善已經得知這批糧草不日將會運送去邊城,他們打算在距離越城一千公裏的遠的幽穀設埋伏劫了這批糧草。如此一來,他們也算是一舉數得,不僅解決了他們過冬的糧草問題,也給我們朝廷一個致命的打擊。”

    “好大的膽子!百裏裕豐上次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紀淩塵麵色森寒,冷幽幽地看著窗外的天空,半晌說道:“這事情還須要進宮與皇上商量。或許……我們可以將計就計,在幽穀將他們一網打盡。”紀淩塵敲著桌麵,輕聲說。

    “嗬嗬,這法子好,我也是這麽想的!”裴子畫言笑晏晏。

    秦安安知道自己的腦子是不夠用的,所以很安分的待在屋裏,準備好要出行的行禮,已經備好美食,在他們商討完之後能吃到一頓美美的膳食,舒緩一下壓力。

    “安安,你不用這麽辛苦,這些事情交給廚娘去做就行”紀淩塵心疼媳婦。

    “沒關係,再說裴軍師可是喜歡我做的雙皮奶呢”秦安安不在意,“而且我又幫不上你們別的”

    “他不吃也餓不死,不用管他”紀淩塵對於兄弟一向沒有兄弟愛。

    裴子畫:……王爺,你夠狠!

    紀淩塵在裴子畫吃過飯後就趕走了人,嫌棄他打擾孕婦修養。

    裴子畫無語的看著膩歪的兩人,不懷好意的想到:哼,也就這幾天了,等啟程去越城還不是一樣要跟我一起守活寡!

    秦安安拉著紀淩塵偷偷的說道:“阿塵,我今天聽到你們說,白玉裕豐想要搶奪你們的糧草是

    嗎?”

    “嗯,是的!怎麽了”紀淩塵現在已經能很熟練的將她抱著洗漱,放到床上,按摩腿部。

    “我想到,如果你帶上我的話,就可以將糧草全部放在我的空間裏麵,而你們帶上虛假的部分糧草趕路,順便誘敵深入,這樣哪怕不小心打起來,我們的糧草也絕對安全,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損失,還可以在空間生長一段時間,還可以增加我們的糧草數量,不必擔心出現後續不足的情況,怎麽樣,我是不是幫了你們很大的忙?”秦安安興奮的說道,覺得自己就是天才,其實在聽完他們說的話,自己想到這個主意的時候,就有點興奮的想要告訴他,一直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行,戰場太危險,況且越城在極北之地,條件寒苦,你還在懷孕期間,我不想你這麽辛苦”紀淩塵何嚐不知道她的心思,不想分開,自己也不想分開,可是如今的情形又這麽嚴峻。

    我不怕苦……。秦安安很想告訴他,隻要不分開,她什麽苦都不怕,可是這句話在看著他認真按摩的側臉時怎麽都說不出口,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其實不應該這麽任性再要求他去承擔的更多,隻要他心裏有自己,就算是分開幾年又算什麽呢。

    秦安安壓下心裏的不舍,擔憂,閉上眼,享受此刻難得的溫馨。

    迷迷糊糊間,隱約感到有在按摩的雙手逐漸的離開了腿部向上遊弋,尤其是她的敏感點,已經快睡著的秦安安一下子驚醒了,一抬頭就對上一雙暗紅的的雙眼。

    “安安,我想你了”紀淩塵的聲音嘶啞。

    秦安安知道他說的想是什麽意思,一低頭就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衣衫半退,裏麵鵝黃色的肚兜如隱如現,貼著最近格外白皙的皮膚,形成一道迷人的風光。

    秦安安紅著臉拉上旁邊的被子遮住胸前的風光,輕輕拿腳蹬了紀淩塵一下:“你在想什麽呢?!我現在還懷著孩子呢,萬一讓他感覺到怎麽辦?”

    “沒事的,我問過太醫了,隻要過了三個月小心點沒關係的,至於你肚子那個,我的小崽子敢不聽話等他爬出來就收拾他”紀淩塵邊說邊棲身堵上秦安安的嘴,手上也不停的在身上點火,他對她身體的敏感點知道的很清楚,所以很快兩人就氣喘籲籲了。

    秦安安最後腦海中的一絲清明很快就沒有了,罷了,這一去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迴來,聽說之前打仗,有時候三五年都不能歸家,秦安安的心就軟了。

    *帳暖,

    一室火熱。

    “見過王爺。”

    花廳裏,看到從裏麵漫步而出的白衣男子,暗一等人連忙齊聲見禮。紀淩塵的目光平靜的從四人身上掃過,淡淡問道:“有什麽事?”看了其他三人一眼,暗一隻得上前道:“啟稟王爺,孟國新任太子百裏辰風公子求見王妃。”

    她們都沒有跟著王妃出去過,所以並不知道王妃和那位百裏太子怎麽認識的。隻是跟著王妃的暗二暗三說那位百裏太子是王妃的朋友。所以即使知道王爺現在不高興有人打擾,還是壯著膽子前來稟告了。

    “百裏辰風?”紀淩塵挑眉,淡淡輕哼一聲道:“他來的倒快。帶他去書房,本王去見見他。安安在休息,不要去打擾她。讓人多準備一些吃食備著。暗一,你隨本王來。”

    四人悄然對視了幾眼,看來王爺現在的心情果然很不錯。

    “是,王爺。”

    書房裏,百裏辰風負手而立望著牆上的一副字默然出神。一個忍字,看似內斂溫潤,細細品味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其中森然的殺意和凜冽銳氣。他半生都在顛沛流離、求生中生活,可以想象是什麽樣的人才能把一個字寫的這樣溫潤平和卻內藏殺機。那就如同將帶毒的劍鋒包裹在自己最柔軟的內心中一般的危險且痛苦。目光慢慢從那字上移開,轉身看向門口。紀淩塵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口。與上次在京都相見的時候比起來,現在的紀淩塵似乎顯得隨意了一些。雖然百裏辰風並不了解紀淩塵,隻是自己在走投無路是選取的最有利的合作夥伴,隻知道他在戰場上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戰神,卻隻覺得覺得他現在的心情很好。

    百裏辰風注視著眼前的男人,樸素無華的白衣穿在他身上與鳳卓然那樣的飄飄欲仙不一樣,卻也淡化了他的銳利,可以看出來他平時並不鍾愛白衣,穿上有一點不符合他的風格,一綹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滑落肩頭,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慵懶而無害。

    百裏辰風的目光再落到他頸邊一個淡淡的紅痕時眼神猛的一縮,背在身後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握起,“王爺。”他雖然不是一個風流的男人,但是對於房中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很清楚,所以即使紀淩塵的儀容並沒有什麽失禮的地方,他依然能夠看得出來在出現在書房之前紀淩塵在做些什麽,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對秦安安的關注似乎越來越多,不再是因為她是景王妃,而是她本人。

    說起來,百裏辰風也覺得奇怪,他們不過是在街上偶然遇到的一個路人,並沒有很多的交集

    ,自己身為蕭氏後人,蕭氏族人之所以能夠在孟國堅持這麽多年的皇後之位,不僅是謀略和膽識,家族勢力,還有的就是美貌。自小在家族中見過無數為了將來後位培育的容貌出眾的女子,但是那天的那個拽著自己袖子擋臉的女子卻奇跡般的擊退了這麽多美人,留在了心底。

    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他們是沒有任何可能性的,她是戰神紀淩塵的王妃,自己是未來的孟國皇帝,是要和蕭氏家族精挑細選的皇後,妃子成婚的,隻是這麽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看到這麽明顯的標識,心裏多少是有點不舒服的。

    “百裏太子,坐。”紀淩塵踏入書房淡淡點頭,“安安身體有些不適,今天隻怕不能接見百裏太子,還請見諒。”

    百裏辰風默然落座,沉聲道:“王爺客氣了,本王既然已經選和王爺、王妃合作,自然是等王妃有閑暇再說。”

    紀淩塵有些意外的看了百裏辰風一眼。百裏辰風是什麽人紀淩塵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自小暗無天日的生活,加上蕭氏族人的魔鬼培養方式,也養成了百裏辰風人性張揚,乖戾的性格,實際上的百裏辰風遠不如看上去這麽文弱。特別是近年來隨著手中權勢的增長,他的行為越來越不受控,但是此時坐在自己對麵的百裏辰風確實難得的沉著隱忍,看來百裏裕豐的活著離去無論是對孟國還是對百裏辰風都是一個極大的打擊。沉思了片刻,紀淩塵開口道:“本王既然已經說過聽安安的調遣本王就不跟百裏太子多說什麽。百裏太子不妨先去客房休息,有什麽需要可以問總管或者暗二暗三,他們想必跟百裏太子還算熟稔?”

    百裏辰風淡淡點頭,“多謝王爺,本殿下告退。”

    目送了百裏辰風出去,留在門外的暗一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王爺。”

    小聲在紀淩塵身邊說了什麽。

    書房裏沉默了半晌,紀淩塵才揮手道:“你下去吧。安安身邊安排一個懂藥理醫術的人,平常仔細一些。”

    “屬下告退。”暗一悄悄鬆了一口氣,福了福身連忙退了出去。王爺動起怒來即使根本不行於色,單單那低沉的氣壓就不是他們能夠受得了得。

    暗一退了出去,書房裏一邊沉靜,紀淩塵平日裏溫和深沉的眼眸裏滿是陰霾。皇後還真是懂得未雨綢繆,他剛剛接到離京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試探安安了,早上的膳食裏麵竟然發現了與孕婦相克的藥物。或許還想要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想要跟他們作對了。或者他真的那麽有自信以為他不

    敢動他們?!

    “來人。”

    “王爺。”一個灰衣身影出現在書房裏,“王爺,已經查清楚了。是西苑的王家女讓人往膳食裏下的藥。王家女的父親是京城中的侍郎,官職不高,據說之前一陣時間皇後召見了他,無意中提過一句關於王妃子嗣的問題,王家女想要借此邀寵才往茶裏下的藥。”紀淩塵冷笑一聲,“區區一個侍郎,也敢將手伸到本王這裏來?!”

    灰衣人自然不敢迴答,他也明白王爺並不是想要聽他的迴答。隻是問道:“王家之人意圖謀定王府子嗣,王爺,咱們是否……”紀淩塵搖頭,笑意冰冷徹骨,“不,既然她這麽喜歡往茶裏加料。迴到讓暗一照著那杯茶配藥,給本王看著讓王家的女眷全部連喝三個月!”

    “王爺…王家的部分女眷已經有了身孕。”

    “本王的話,你聽不明白?”

    灰衣人心中一寒,連忙低頭道:“屬下遵命!”

    臥室裏,秦安安慢慢睜開眼睛身體的些微不適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迴想起之前發生的事,那熱情繾綣抵死纏綿的一幕幕在腦海裏劃過,自從懷孕之後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同房,自然難以控製。無奈的伸手拍了拍熱的仿佛可以煎雞蛋的臉頰,秦安安將自己裹在被子裏不再去想禽獸的某人。身體的不適讓她忍不住輕吟出聲,秦安安你真是太沒用太丟臉了,這麽簡單就被拖上了床,以後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想,總不會是要……

    翻滾在被子裏,想起那個不知道去了哪兒的混蛋男人秦安安就忍不住磨牙。如果現在她想到以後孩子受到影響就很生氣。偏偏她這個白癡就是經不住誘惑……

    “安安,你醒了麽?”

    平緩的腳步聲從屏風外麵傳來,秦安安抬頭看到紀淩塵站在床頭含笑望著自己。看到紀淩塵衣冠楚楚的站在自己麵前,秦安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問道:“你去哪兒了?”紀淩塵劍眉微挑,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溫水端過來要喂她喝,秦安安連忙伸出手接過來自己喝。紀淩塵也不在意,爽朗一笑在床邊坐下來道:“我怕坐在裏麵吵醒你,在外麵看一點東西。對了…百裏辰風下午來了,我讓他先迴去了”

    秦安安一哽,吞下了口裏的水才道:“百裏辰風來了,怎麽這麽快。我去見見……”

    微溫的唇貼上她的唇,將她到嘴邊的話堵了迴去。唇瓣溫柔的廝磨了片刻,紀淩塵取過她手裏的茶杯放到一邊,低聲笑道:“安安,明天再去見他也不遲。”

    “可是……”秦安安微微皺眉,紀淩塵不容她拒絕,食指輕輕點住她嬌嫩的朱唇,“安安,你太關心別的男人的話我會吃醋的,尤其是我馬上就不在你身邊了,萬一被人拐跑怎麽辦?。”

    秦安安清眸一閃,眼眸流轉看著他道:“吃醋又怎麽樣?”

    “本王吃醋…說不定就想要把他滅口了。”紀淩塵淡笑道。

    秦安安挑眉,“所以你打算以後都不讓我身邊有男性,那你的軍師和在身邊的那些暗衛是不是應該也閹掉呀?嗯?”

    紀淩塵並不否認,他的安安實在是太過不一樣,就算沒有絕世的容顏,也總是讓人忍不住靠近,“我隻是覺得有二心的那些人應該遠離。”

    輕輕靠在他懷裏,秦安安嗔笑一聲道:“醋壇子。”

    “恩,隻吃你的醋,別人的都不吃。”

    秦安安終究還是拗不過紀淩塵的。有人曾經說過當你開始習慣對一個人退步的時候,你就輸掉了自己的新。秦安安並不是喜歡掩耳盜鈴的人,紀淩塵是她的丈夫,是她在這個世上除了血緣親人以外最親近的人。她並不想因為其他的事情讓兩人之間不愉快。

    “百裏太子。”翌日,秦安安踏入客院的時候百裏辰風正坐在一株玉蘭樹下出神,微風中輕輕飄落的紫紅色的花瓣飄落在他月白的衣衫上,交織成一種奇異的奢華。習慣了百裏辰風無論到哪裏都是一身安靜的白衣,柔弱的書生模樣,再看看眼前氣勢非凡的人竟有些一些陌生的疏離感。百裏辰風迴過神來,看著緩步向自己走來的女子不由微微失神,但是很快便迴過神來,“秦安……王妃。”

    秦安安無奈的一笑,道:“百裏太子是要來商談商事的嗎?。”

    百裏辰風揚眉笑道:“是的,上次本殿與王妃說的,想要王妃將你們的酒樓開到孟國之事。雖然王妃一直稱唿我百裏太子,不過其實我也不太習慣。何況,以後百裏辰風便是王妃的合作夥伴呢了,若是王妃一直這麽稱唿,豈不是讓人覺得怪異?”

    秦安安側首笑道:“既然如此,我還是叫你風宸,你…你隨意吧。”

    百裏辰風點頭,“百裏裕豐如今已經和本太子再無瓜葛,隻要景王爺肯與我合作,很快孟國就可以恢複原本的安寧。一直以來,孟國的膳食文化都比較落後,大部分的吃食都是以燒烤、蒸煮為主,來到大興之後看到這邊的美食文化,本太子覺得應該讓孟國的人也能品嚐到這麽美的食物,融合我們的膳食文化。與其與其他

    人合作,不如與景王妃合作,又可以讓景王放心幫本太子。對了,關於孟國冊封太子的聖旨已經頒布了,我不日將迴到孟國安排朝中事情,王…你可還有什麽要安排的?”終究,他還是不願用王妃這樣生疏而遙遠的稱唿叫她。

    秦安安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我和王爺並沒有吞並孟國的意思,隻是希望以後兩國能和平相處,不再有戰爭。”

    百裏辰風挑眉笑道:“景王的戰神名聲已經傳遍了四國,我自然明白景王看不上初出茅廬的本殿下。不過既然已經合作,自然也要表示一下誠意。”

    秦安安笑道:“不過生意上的往來,沒必要這麽客氣。嗯…以後這些事情你可以直接找裴子畫,這些事情他可以代替我直接做決定。”

    百裏辰風沉思片刻,點頭笑道:“明白了,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就是。”

    秦安安點頭,“很好,正好我有一些新的適合孟國的飲食想法,如果你用過早膳了咱們一會兒可以去書房裏談,如果還沒有不妨一起吃個早膳。”

    “我以為你應該陪著景王用過早膳了?”

    秦安安淡淡道:“王爺內力深厚,少吃一餐也不會嫌餓。”想起某個得寸進尺的男子,秦安安心中輕哼一聲,不生氣不代表她不記仇。

    百裏辰風迴頭,看著身後女子眉宇間不經意的流落出的嫵媚、傲嬌,心中一黯轉身往屋裏走去,“那麽在下有幸請景王妃一起共用早膳。”

    接下來的兩天,秦安安安安份份地呆在王府裏為紀淩塵的遠行打點行李。

    冬日很快就要來臨,而且越城位於邊陲北地,冬日來得早,聽說十一月份開始就要下雪了,可想而知它的氣候有多惡劣,特別是與京城比起來,那簡直是蠻荒之地了。是以嬤嬤將她為景王打點好的行李物品有關的東西一一告訴秦安安聽時,秦安安聽罷又讓嬤嬤多添些厚暖的毛皮衣物和披風鬥蓬,然後是各種藥材,像傷藥治凍瘡的藥冶風寒的藥啦等等,甚至秦安安在看到庫房裏還有幾支百年老參時,也一並將它們放在行李中。這百年老參雖然不是什麽靈藥,但也是極為難得珍貴的,外一遇到個什麽也能用得上,戰場上最缺少的就是傷藥,補品了。

    “王妃真是愛重王爺,都快將庫裏的一半藥材給搬到王爺的行李中了。”一個嬤嬤看著秦安安念念有辭,不禁打趣地笑道。她姓章,正是紀淩塵備下的為秦安安接生的嬤嬤,據說曾在太醫院中呆過,會點醫術。秦安安見她長得

    周端,也才三十出頭,又是個謹慎細致的,人也忠心,便將她提到身邊伺候。

    知夏正幫秦安安一起核查著單子,也跟著笑道:“章嬤嬤,王妃其實很舍不得王爺,可她又沒那膽子大著肚子提出要跟王爺一起去,隻能多準備一些,算是彌補她膽子不夠的愧疚了。”

    聞言,屋子裏有大半的嬤嬤婢女都善意地笑起來。

    秦安安麵色有些紅,瞪了知夏和章嬤嬤一眼,繼續細心地檢查行李單子。

    秦安安此時正是那種心憂丈夫離家遠行的小妻子,恨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讓捎他帶上以防路上出個什麽意外而尋不到能用的東西。所以,對這些人的打趣,有些惱羞成怒,但也不是真心的怒,心中其實真如她們所說的,很不舍啊。

    不過,紀淩塵沒有提讓她一起去,而且那裏還是戰爭的前線,她實在沒有理由跟過去,已經六個月大的肚子已經鼓起來了,行動間也不方便。

    秦安安正在檢查的時候,宮裏又來人了,送來了幾張皮相完好的狐狸皮子和老虎皮子,還有一堆的藥材。據說是母妃賞賜的。

    秦安安真心實意地謝完了恩,歡喜地將這些賞賜之物搭進了行李中,然後翻翻那幾張毛皮完好的皮子,摸上去暖融融的,想著要不要做成厚披風讓紀淩塵帶上,或者做些手套也行。

    秦安安想到就做,將其中一塊狐狸皮子剪裁好,開始趕製披風和手套。

    大殿裏,皇帝的神色有些陰鬱。

    皇帝對麵,是麵色冷硬的紀淩塵。這父子兩個,其實長得很像,隻在氣質上各不相同。皇帝是個看起冷靜深沉的人,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自信從容,盡顯帝王之威。而紀淩塵是軍人,正直的,氣質清正雍雅,昂揚不屈,一副男子漢立於天地間的磊落正直,讓人心折。

    “荒唐,哪有讓大著肚子的孕婦跟著一起上戰場的道理,她還懷著皇家後代血脈,朕自會看顧,你有什麽好擔心,不滿意的。”皇帝說道。

    皇帝今天留下紀淩塵的原因除了要與他商量押運軍糧去越城的路線外,還有這一件事情。皇帝在位這幾年,已經培養出自己的人脈勢力,那個不是俯首帖耳,戰戰兢兢,自己從來說一不二,很少有人反駁自己,雖然這個孩子自己對他不住,但也讓他如意的取到了想娶的人,成全了他的心願。而他現在說的,便是要這麽與自己對抗?!看看那滿臉的冷硬,從沒將自己當做過他的父皇,他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一天,自己死在他麵前

    也不會落淚,所以這些年哪怕他的戰績斐然,自己也從不敢太過信任。

    紀淩塵眸色深幽,冷冷地說道:“父皇連母後都保護不了,還想保護臣的家人嗎?皇後是個聰明人,本王相信她會知道怎麽做。可是她若暗中給安安製造些麻煩,安安現在的身子容不得半點閃失,本王不能拿她的身子做賭注。”今天早上的事情誰知道會不會發生第二次?

    皇帝氣的胡子亂抖,半天之後略微一想,輕輕地說道:“可是,軍營之中不能有女人這是自古的規矩,你身為主帥怎麽如此兒戲?。”

    “隻是隨軍,到越城之後會安排她住下不會在軍營之中!”紀淩塵微垂下眸子,“西北的安順王那裏估計快頂不住草原蠻人的頻頻劫掠,估計再過半個月就會有求援的衙報過來。不過,今年朝廷受災嚴重,想來朝廷無多少兵力物力能去支援,隻能讓安順王再頂些日子了。”至於要頂多久,這真是不好說啊!

    皇帝一聽,哈哈笑道:“你的想法與朕不謀而合!無論是西北之地還是嘉峪關一帶,都是朕所關心的,隻是西北之地是咱們大楚的軍事要塞,若被草原圍困攻克,後果不堪設想。這時隻能委屈安順王那兒再頂一會兒了。”

    紀淩塵略略勾起唇角,神色冷淡,仿佛剛才討論的隻不過是今天的天氣怎麽樣,而不是三言兩語間,利用戰爭之便將一位野心勃勃的藩王之勢力削弱了。

    說完這話,皇帝心情轉好,有了心思調笑,問道:“阿塵啊,朕剛才想起越城的何城守的夫人,其實你要帶你的王妃一起去越城也可以”既然這事情已有先例,紀淩塵若帶王妃一起去駐守邊疆也是可行的。

    紀淩塵點頭,“謝皇上恩準”

    皇帝不高興自己的決定,紀淩塵這麽淡定,臉上一點感激都沒有,好沒有成就感:“喲,我還沒說呢,你就謝恩了?父皇知道以前虧待了你,但是朕這些年一直在彌補,你就不能給朕個好臉色嗎?”

    紀淩塵顯然不喜歡皇帝,表情嚴肅地說:“若無其他事情,臣告退了。”便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大殿,留下皇帝對著他的背影幹瞪眼睛。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害死母親、欺騙母親的人,也許現在已經感動了吧?!畢竟從小,自己也是渴望過父愛的。

    晚上紀淩塵迴來的時候,秦安安正在趕製紀淩塵的披風,看到紀淩塵迴來,秦安安陪著他他吃飯沐浴後,又繼續坐在燈下縫製。

    紀淩塵今晚不去書房,便如往常般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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