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路了,梁笑兒在京城中的名聲又上了新的高度,隻是當事人很苦逼,正被自家老爺子教訓呢。

    “你膽子倒是不小,什麽人都敢去得罪!平時教你的都白費了!罰禁閉半個月,不準出門!”右宰輔吹著胡子瞪著眼睛,轉身出去了。

    “不要呀,我是在幫大興打外敵,你這是是非不分!不準關門,聽到沒有!不準……”聲音逐漸被合起來的大門給隔絕了。

    秦安安去右宰輔那裏去看望過她幾次,看右宰輔的態度堅決,倒是也沒再勸說,隻是不斷地讓人送點自己親自下廚做的食物與好玩的新鮮玩意過去,免得她悶著。

    “你懷著身子就不要下廚了,讓廚娘做”紀淩塵不滿的看著親自掌勺的秦安安。

    現在百裏夢蝶自己從景王府搬了出去,府裏倒是又恢複了清淨,紀淩塵也不再偽裝成小廝的模樣,知夏、知春看到眼前的小廝變成了王爺,都很震驚。

    尤其是之前反應強烈的知春,覺得自己蠢的可以去撞牆了。

    紀淩塵倒是大方的賞賜了她,還誇她護主有功,鬧得她紅著一張臉。

    “現在每天也沒事情可做,偶爾下個廚也不是什麽勞累的事情,菜蔬也都是已經切好了得,就是倒進去翻炒一下”秦安安無語的看著反應過度的某人,自從恢複身份之後,簡直是另一個白漣漪,天天看著自己,什麽也不讓做,府裏買了許多的小孩子用品,還給賢妃打招唿送過來了一個從宮裏出來的穩婆,章嬤嬤。現在才三個月哪用得著這些呀,秦安安是又好氣又好笑。

    “再說,笑兒都是為了我們才會受傷的,你怎麽沒有一點感激的心呢”嗔怪道,“沒看裴公子都快心疼死了嘛”

    “我這是給他們創造機會,沒有這些事情,他哪能這麽快就抱的美人歸呀,你就別操心了”紀淩塵才不管那麽多呢。

    這些日子暗一也迴來了,紀淩塵裝模作樣的隨著監察禦史進宮複命。第二天,皇上就下了聖旨。傳旨的是皇上的貼身侍官劉總管,這是一份褒獎旨意,按照慣例宣讀完畢,紀淩塵領旨謝恩,又聽劉總管說道:“王爺此番立下大功,聖心大悅,明日陛下在集英殿設宴慶功,還請王爺按著時辰進宮。”

    好事成雙,送走了劉總管,不一會於明成那邊也派人帶迴了於明成去江南帶迴來的禮物。

    紀淩塵迴到廳堂已不見秦安安的蹤影,一問暗一,說她興衝衝抱著於明成送來的包袱已經迴房

    了。

    紀淩塵尋過去,老遠就看見寢房房門大開,秦安安把送過來的包袱攤開在桌上,把裏麵的禮物分門別類。

    嘴裏還在念念有詞:“這個給大哥,這個給笑兒,這個給知春……。”

    紀淩塵含笑看著也不打擾,反正到最後沒有自己的禮物就是了。

    等到晚上,秦安安想起說好的要收拾皇後給笑兒報仇這件事情了。

    紀淩塵笑笑:“不著急,對待敵人要一招致命,不能留下後路”

    秦安安看著他蔫壞的模樣,放心的不再管了。

    正好在慶功宴臨近的時候,趕上重陽節,宮中菊花盛放,因著京都四季溫暖鮮有風雪的緣故,這賞菊的日子比別地總要多上那麽一旬半月。紀淩塵表麵上在金陵城誤了中秋團圓節,現在趕上重陽飲酒,加上此番攜功迴京,自然要給予嘉獎。

    秦安安隨著他去,為的是見母妃和皇嫂。入了宮門,先到的是皇太後的永壽宮,今日熱鬧長公主帶著雲華郡主也在。兩人在屋裏倒是聊了開。

    內容自然是雲華抱怨秦安安食言不帶自己玩,讓自己好生無聊,秦安安好言相勸,告訴她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抽不開身去。

    雲華好奇的按著秦安安的肚子,“這裏麵將來就能爬出來一個小孩嗎?”

    秦安安對於那個爬字汗了汗,又不好跟一個小姑娘計較,隻能略過:“是呀,我們每個人都是這裏麵爬出來的,你小時候啊,肯定比我的這個調皮,聽說長公主可是吃了很多苦的,以後要好好的對待長公主,不要惹她生氣哦”

    太後這幾次因為最近長公主的話語,倒是對秦安安很客氣,加上秦安安畢竟懷著皇家的骨肉,也沒再為難她,落得眼不見心靜,秦安安也很享受這被忽略的待遇,總比被人惦記著強不是。

    看到秦安安在這裏和眾人處的倒也融洽,紀淩塵就先去麵見皇上,畢竟一個男子呆在女眷這也不像話。

    秦安安目送他離開,轉身便和雲華坐在邊上聊起了最近的趣事。

    等到宴會開始,眾人一起來到宴會的地方。

    這日的筵席算作半個家宴,除了少許重臣、孟國來使,多是皇親國戚赴宴。教坊樂部坐在彩棚中,分別穿著紫緋綠三色寬衫,一列拍板,次列箜篌,三列簫笙塤笛,還有尋常番鼓放在彩花架子上,樂者頭帶抹額,一色窄袖衣裳。案幾上擺放的除了尋常的糕點棗塔,還有精致的皇宮禦廚擺盤,

    與眾不同的是一些雞鴨魚肉配上匕首與生蔥韭蒜醋,看起來與平素的溫婉雅致不太一樣,倒有幾分粗獷氣息,應該是為了孟國的幾位來使。

    教坊樂聲奏響,皇上和眾位妃嬪到了,眾人起身迎接行禮。織金錦的明黃長裙從眼角一晃,皇後得意的坐在上座,目光傲然。

    秦安安撇嘴,不明白一個已做皇後這麽多年的人為什麽還是跟初為人婦的女子一樣,這麽愛爭風吃醋。

    “平身,坐。”

    此番家宴沒有那麽拘謹,伴著輕妙的絲竹音,穿著大紅舞衣的舞姬輕盈而來,獻舞娛賓。

    席上,百裏夢蝶深情款款的看著紀淩塵,卻沒有像之前一樣直接上前表示什麽,看來上次的教訓也給她留下不小的印象。

    大殿上歡欣的歌舞在繼續著,大家觥籌交錯,其樂融融,突然大家眼前看到了了一片血紅,有人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眶,再定睛瞧去,那一片血紅來自於舞女之中!

    隻見那一群舞女腳上、身上都是滿滿的血液,可是她們卻像是不知道疼似得,在哪裏跳的起勁,那人大駭,

    他怔怔的看著那個地方,臉色實在是青白得厲害。

    高台上的皇上也失手將手中的酒杯扔掉,劉公公顧不得失禮,急忙高聲喊道:“皇上,您這是怎麽了啊?!”

    皇上不理他的詢問,深吸了口氣又抬眼看過去。短短一息之間,那些舞女的腳已經完全融化了,她們全部是用斷著的腳懸空在跳舞!

    “皇上,皇上,您怎麽了?!”在他身旁隨身伺候的劉公公察覺到不對,連忙急聲問道。

    席間突然傳出幾聲嚎叫,眾人一時陷入混亂之中。

    秦安安奇怪的看著殿內眾人猶如瘋子般看著殿內的舞女,耳邊傳來皇上慌亂的怒吼:“停下來,給朕停下來!來人呀!”

    殿內眾人也都畏懼著看向中間的舞女,舞女在皇上出口之後已經停了下來,隻是眾人仍然很是慌亂。

    抬起頭不解的看向紀淩塵,他奇怪的問道:“安安你看不到嗎?”

    秦安安愕然:“看到什麽?你們到底怎麽了?”

    紀淩塵來不及解釋太多,隻能捂著她的眼睛:“一會你就裝作很害怕的樣子窩在我的懷裏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秦安安有點明白,這就是他所說的整治皇後的方法了吧,隻是為什麽大家的反應那麽奇怪呢?

    濃鬱香

    味飄散至鼻尖,秦安安輕輕的吸了幾口,隨即便眉心微皺,今天這殿中的熏香也太重了些。這味道聞的她有點反胃。

    此時,殿外漸漸起了風,清風從窗扉裏滲透進來,吹得嫋嫋升起的香霧搖曳蜿蜒,馥鬱芳香迅速的蔓延了整個大殿。

    秦安安趴在紀淩塵的懷裏,偷偷看向殿內,卻突然發現太子妃匆忙的旁邊的小門進入殿內,正好站在香爐旁邊。

    皇上在劉公公的叫喊下迴過神來,他輕輕的晃了晃頭,再看過去時那處空無一物,什麽血水都沒有,隻是一群驚嚇不知所措的舞女跪在地上求饒。

    那可怕的一幕,仿佛隻是噩夢一場。隻是……

    迴過神來的皇上目光鋒利的掃過殿內眾人,有許多賓客此時都是滿臉蒼白,甚至還有不少女眷在捂著嘴嘔吐……

    大殿內寂靜無聲,便使那些幹嘔聲顯得極為明顯。皇上微眯著眼一一掃過去,那些女眷驚覺自己禦前失儀,連忙迫使自己停了下來。

    “來人,宣太醫。”皇上神色冷漠的出聲,他知道自己剛才應該是出現幻覺了,並且這殿內居然還有不少人和他看到了同樣的一幕。

    早前,為了防止婚宴場上出什麽意外,那些太醫就候在殿外隨時等候吩咐。現在一聽到皇上宣召,他們很快就出現在這大殿中。領頭的是資曆最老並且醫術最高的太醫元首,他走近殿內後便想要跪身行禮。皇上抬手製止了他,“太醫不必多禮,把脈吧。”

    “是,微臣遵命。”院首躬身應下後,便開始認真的把起脈來。

    “啟稟皇上,微臣懷疑……是曼陀羅造成的不適。”

    “曼陀羅?”皇上微挑了眉頭,疑惑道,“這是何物?”

    院首恭敬的垂著頭,緩緩道:“曼陀羅是生長於花叢中的綠草,本身並無害處。但是,一旦和罌粟花混雜在一起,便會導致人出現幻覺。”

    滿殿的人麵麵相覷,都沉默著不說話。

    皇上突然想起幻覺出現之前自己聞到的香味濃鬱得有些過分,而此時,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香味明顯變清甜了不少。於是,他麵無表情的吩咐道:“張太醫你和胡太醫一起去查今日的熏香是否有問題。”又接著道,“剩下的太醫給殿內的其他人都把脈診斷一番。”

    他一聲令下,全體太醫都立即行動起來。

    半柱香過後,負責查看爐中香料的張太醫和胡太醫兩人眉心都微微皺起,偶爾還把聲音壓得

    極低的交談兩聲,神色都深藏了些許不安。

    又是半柱香過去,兩人暗地裏交換了個眼神,便一同到皇上跟前迴稟道:“啟稟皇上,今日的熏香是千步香,其主要成分就是曼陀羅。”他的頭幾不可查的更低了些,道:“並且,也從燃燒後的灰燼中發現有曼陀羅的痕跡。”

    聽到這話,在旁默默看著事情發展的秦安安不禁唇角微抿。

    這時,一直沉默著麵色慘白的皇後突然開口問道,“這熏香大家都吸入了,為何這殿中有部分人卻沒事?”

    聞言,張太醫連忙恭聲道:“迴稟皇後,這曼陀羅和罌粟花混雜在一起是可以引發幻覺,但它需要的條件也是特殊,隻能在特定情況下實現。”說到這,他頓了頓才接著道,“那幻覺是人心裏麵對特定場景和聲音所殘留的真實反應,隻有出現類似情景時才會出現。加上殿內的空氣流通不一,如果處於通風暢快處,就不會產生幻覺。所以……”

    張太醫沒有再說下去,但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直白的說,人在遇見事先規定好的場景時,再聞到曼陀羅和罌粟花混雜的氣味,便會引起幻覺。而那所謂的幻覺實際上就是根據眼前場景進行重現,很顯然這個場景就是眼前的舞蹈。之所以有些人沒出現幻覺,那自然是做的靠近通風口,香氣沒那麽濃鬱,自然受到的影響就比較小。

    至於這舞蹈的安排……

    皇後閉上嘴不再開口了,隻是藏在廣袖中的雙手卻是死死的握緊著……

    而皇上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什麽表情,說話的聲音卻很是冷硬,“京兆尹。”

    “微臣在。”被點名的京兆尹連忙應聲出列。

    “給朕仔細的查,朕倒要看看誰這麽大的膽子竟敢在這裏動這等齷蹉手腳!”

    京兆尹坐在門口處,受到的影響應該比較小,且這本是歸屬於京兆尹查探範疇的事情。

    京兆尹躬身行禮道,“微臣遵旨。”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了某個畫麵。事關重大,他遲疑了會,還是決定說出來。

    “皇上,微臣方才有看見太子妃一直站在香爐旁邊。”

    頓時,一話驚起千層浪。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太子妃,皇後急忙把她擋在了身後。太子也開口發難,“京兆尹你別血口噴人,太子妃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

    京兆尹很好脾氣的溫聲說道:“太子殿下,下官並沒有說太子妃就是主使,隻是

    說出實情而已。”

    “你胡說,太子妃沒事一直站在香爐旁邊幹什麽?”太子黑著一張臉,說道。

    還不待京兆尹答話,皇上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皇後,便率先開了口,“行了,她有沒有一直站在那裏一問便知。太子妃,你來說。”

    冷不丁的被皇上點名,心裏頓時有些惶恐,但轉念一想她是一直站在那裏又怎樣,反正她又沒做這種事情。她定了定心神,慢慢的從皇後身後走了出來,“迴父皇的話,臣妾剛才的確有站在香爐旁,但絕對沒有做手腳!”

    “你為何要站在香爐旁?”皇上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太子妃撚緊衣角,支支吾吾的道:“我,我……”

    本來太子聽到她親口承認自己之前的確是站在香爐旁就有些不悅,現在又見她這副模樣,當即忍不住出聲嗬斥道:“雨兒,快點把原因說出來!”

    太子妃的臉色很難堪,一旦說出來她的臉麵可要往哪擱啊,那是一定會被所有人恥笑的。

    但,不說的話……

    太子妃偷偷抬頭看了眼坐在那裏的百裏夢蝶,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皇上,她不把原因說出來,一定會被皇上認為是她在香爐裏放了藥,到時她還能好好的走出這個殿門都不一定!

    不知不覺,她似乎就這樣陷入了死胡同中……

    仔細在兩方權衡了番利弊後,太子妃終於還是下定決心開口說實話,“迴稟皇上,兒臣因為不小心弄髒了衣裳,想用香味熏下衣服,所以才會站在香爐旁邊的。”

    皇上繼續淡淡的問道:“不過是弄髒了衣裳,你為何一定要熏香?”

    “那是因為……”太子妃還是覺得有些難以啟齒,躊躇了半晌,眼睛一閉就把話給說了,“因為兒臣之前在花園撞破了一對偷情的宮女和侍衛,將他們處置了的時候,那宮女撲到我身上將一身的汙穢蹭到兒臣身上!加上宴會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兒臣隻能簡單的洗漱,就來到了大殿”

    最難說出口的話已經說了,接下來太子妃的口齒就清晰多了,“雖然已經經過清理,但我覺得身上總有股怪味,可一時又來不及去換,這才想要用香味掩蓋住的。父皇,我真的不知道什麽罌粟花、曼陀羅,也從來沒往香爐裏邊放過任何東西!”

    她這話一出,不少貴女都用絲帕掩住鼻口,退後半步遠離了她些許。

    別人歡好的汙穢,天哪,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本來護著

    太子妃的皇後也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半步。

    此時太子妃低著頭,所以她們不自覺後退的動作正好落入了她眼中。她袖中的雙手不自禁的越握越緊,以至於指甲都幾近嵌入手心。

    皇上又開口問道:“當時你在香爐旁可有見著其他人靠近?”

    太子妃低聲迴道:“沒,沒有。”

    也不知皇上是否真的相信了她的說辭,他淡淡的看著太子妃,目光冷凝。

    “皇後,我記得這次宴會的主辦是交給你了吧?這宴會上的舞蹈、排練是你親自安排的嗎?”皇上又將目光轉向皇後。

    皇後捏緊了手裏的錦帕,不說話,但是時不時看向太子妃的閃躲眼神。

    大家瞬間明白了什麽。

    終究是自己的正妃,太子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父皇,雨兒她自從擔任太子妃一來,戰戰兢兢,從不敢有絲毫的差錯,並且雨兒也從來不看醫書的,連罌粟花、曼陀羅是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她一定和今天這事無關,懇請父皇明鑒!父皇,雨兒再怎麽不懂事,也不會在這個場合下動手,對於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啊!”

    皇上的目光在殿內掃視了一圈,眾人都隻垂眸不語。半晌過後,他緩緩道:“京兆尹,你帶人去太子妃所說的地方去查看,一定仔細查看。張太醫,你也一同前往。”

    “是!”京兆尹和張太醫連忙恭聲領命道,而太子妃心中縱使有千萬個不願意,此時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跟著同去。

    其餘眾人便在這殿內安靜老實的垂首等候著,今日這事看來皇上是打定主意要查個清楚了。

    不久後,京兆尹等人便迴到了殿中,隻是走在中間的太子妃臉色有些不太好,踏進殿門時她腳步甚至有些踉蹌,這讓太子和皇後懸著的心不由得猛地一沉。

    “如何?”待三人行過禮後,皇上便看向京兆尹緩緩開口。

    “迴稟皇上,在太子妃所說的地方確實發現了有血跡。隻是……”京兆尹的臉上顯出為難之色,然後推辭道,“張太醫還是你來說吧。”

    在旁邊低著頭的張太醫可完全沒想到這京兆尹居然把難題踢給了他,但此時他也別無選擇,隻好在心裏稍微斟酌了下措辭,然後慢慢的開口道:“皇上,微臣在太子妃弄髒衣裳的花園角落裏發現……。發現了罌粟花、曼陀羅。”說著,他從袖中拿出了從花園中摘來的綠草。

    太子猛地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看向張太

    醫,似乎隨時要撲上去咬他一口。

    “太子!”皇上淡淡的看著他,話語中暗含警告之意,在自己麵前明目張膽的給臣下施壓,是當自己不存在嗎?!

    “張太醫不過說出實情而已,你這副模樣是做什麽?”在他這個皇上麵前,就敢這麽兇狠的瞪著張太醫,是不是隻要一出這個殿門,他就能把張太醫給殺了!偽造罪證呢!

    太子聽見這話,隻覺得有絲絲寒氣從心底冒出。知道皇上這是對他很不悅了。

    他連忙跪地道:“剛才是兒臣昏了頭,還請父皇恕罪。”

    終究是自己器重的太子,皇上揮了揮手,“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這次便算了,起來吧。”

    太子卻繼續跪在地上懇聲道:“父皇,雨兒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兒臣求父皇明鑒!”

    就算撇去太子妃的身份不講,單說她是自己這邊的人,而今日這事得罪的可是半個官場,並且其中還有父皇和皇祖母啊,一旦她被認定是主使,日後皇後一脈恐怕會失去父皇的信任,而在這個皇宮裏,一旦失去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皇上的寵愛,那後果……。,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事發生!

    皇後也接著道:“皇上,罌粟花、曼陀羅這樣的醫理常人是不知道的,況且臣妾自從跟隨您這些年,一直不敢有所差錯,將後宮管理的妥妥帖帖,求皇上看在臣妾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一定要還太子妃一個公道啊!”

    太後看到皇後淚流滿麵的模樣終究是軟了心腸:“皇上,皇後這些年對皇室的貢獻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我看此事還是有所蹊蹺,你就給他們一次機會,查清楚比較好。”

    殿下眾人不敢開口,畢竟這是皇上的家事。想必是不需要他們參與的。

    在這麽安靜的氛圍中,太子妃之前被震驚過度的大腦卻驟然清明起來。當時在那個花園裏的人可不僅僅是她,還有一個人!

    “父皇,”一片寂靜中,太子妃突然抬起頭道,“兒臣有要事稟報!”

    皇上轉過頭看向她,語氣冰冷得讓人如墜臘月寒潭中,“何事?”

    太子妃半轉腰肢,伸出手指猛地往在場賓客中指去,著急的說道:“我有人證,她可以證明我沒有弄這些東西”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赫然見著麵露笑容的百裏夢蝶!

    這個時候,太子妃和皇後似乎都意識到了,百裏夢蝶這是在報複,報複自己那天在馬場的行為!

    這件事情肯定是百裏夢蝶做的!原本以為一個鄰國的來使,送來和親的公主而已,在京都又沒有自己的勢力,就算是算計了也沒有關係,沒想到她竟然敢反咬一口!

    在滿殿人的注目中,百裏夢蝶卻依舊淡定得出奇,毫不慌亂的與太子妃對視著,旁邊的百裏辰風也淡定的喝著茶水,絲毫不見異常,似乎這件事與他們毫無關係。

    皇上眸光微閃,淡道:“太子妃,你為什麽會見到夢蝶公主?”

    太子妃看了百裏夢蝶一眼,拿不定百裏夢蝶是不是會倒打一耙,但是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隨即便轉過身迴答道:“兒臣當時不是一個人在那花園裏,夢蝶公主也在。她可以作證”

    “夢蝶公主,你對此有何解釋?”皇上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百裏夢蝶不疾不徐的開口道:“本公主當時的確在那個花園裏,可我去的時候太子妃身邊隻有一個侍衛,且身上衣衫不整”說到這裏故意頓了頓,“本公主身邊可是一直有宮女伺候著的,太子妃身邊好像隻有一個貼身婢女在吧”

    話裏話外透露著,這個在花園裏偷情的人不一定是宮女哦。

    太子將目光死死盯在太子妃身上,不管在什麽時候,有被帶綠帽子的事情,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況且是一國太子,可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個事情的時候。

    “兒臣冤枉呀,當時那個宮女臨死前撞到我身上,侍衛是處理她的屍首才會不再現場的”太子妃立即說道。

    可是卻總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就在眾人嘩然,太子妃的臉色變得青白的時候,百裏夢蝶又說道:“本公主隻是問太子妃是不是遇到麻煩了,需不需要幫忙,太子妃就將我驅趕走了,說是要自己處理,本公主畢竟是個外來的人,也不好在這種情況下多呆,隻能先一步離開。至於太子妃在那邊處理了多長時間,有沒有采摘近在咫尺的曼陀羅,本公主就不得而知了,相信皇上心中自有判斷。”

    “那個宮女現在何處?”

    隨著皇上的詢問,殿內兩個粉衣宮女走了出來,年長的那位規規矩矩的行禮道:“迴稟皇上,當時是奴婢一直在公主身邊伺候。”

    皇上目光微微一凝,問道:“你們一直跟隨著夢蝶公主?”

    年長的宮女認真的想了想,道:“公主曾讓奴婢迴大殿內,告知百裏皇子她的行蹤,以免六皇子擔心。”這次不待皇上細問,她便極有眼色的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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