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碗雞肉
農門福女（他們都說我是老天爺親閨女） 作者：悶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張月娥挎著籃子離開了家門，籃子裏麵除了土豆蘑菇燉雞肉以外，還有一個爽口的小涼菜，張月娥拌了一個小黃瓜，是那種剛剛冒頭的小黃瓜，嫩生生的，加點醋加點辣椒以後，吃起來爽口的很，在加一碗大米飯，這就是她婆婆今天中午的午飯了。
張月娥去的時候，宋春花正忙著呢，現在天氣越來越熱了，她這個麵皮生意也越來越好，一天八十張麵皮都不夠賣的，但是宋春花卻並沒有選擇多做一些麵皮，她反而覺得這樣挺好，每天都有沒吃到的人，這樣大家每天都對她們家麵皮都抱有期待。
也有老食客問過宋春花這個麵皮要賣到什麽時候，宋春花想了想便說，這也說不準，也許賣到田大嫂探親迴來，她會將這個小推車繼續交給他們用，或者是賣到她迴老家去，反正就一句話，這個麵皮他們不可能一直都能吃到，估計也就兩三個月的事。
大家這麽一聽，對宋春花賣的田大嫂麵皮更加熱情了，人們總是對限量的東西趨之若鶩。
張月娥挎著籃子過來的時候，有老食客看見了，端著碗就說，“大娘，老板娘又給您送午飯來了。”
宋春花轉頭看了張月娥一眼，然後就說，“先放那吧，等我忙完在吃。”
張月娥擼起袖子，自覺的將宋春花擠到一旁，“娘，您先去吃東西吧，這有我呢。”
“就是啊，大娘，您快看看老板娘又給您做了什麽好吃的？你說老板娘的手藝這麽好，幹啥不開一個飯館呢？老板娘若是開飯館，那我肯定天天光顧！”一個排著隊賣麵皮的人笑嘻嘻的說道。
宋春花低頭將籃子拿起來，頭也沒抬的說，“我們就擺個攤都這麽累呢，若是開飯館，你們是想累死我們家月娥啊？這可不行，我兒媳婦娶迴來是為了疼愛的，可不是為了讓她給我賺銀子的，讓我看看，今天月娥做了什麽好吃的？這透過蓋子我都聞到香味了。”說著，宋春花打開了籃子的蓋子。
“哎呦，是土豆蘑菇燉雞肉啊，嘖，還有拍黃瓜。”
附近的人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氣，然後同時咽了咽口水，沒辦法，真的不是他們饞，這個他們自己也控製不住，實在是太香了！
不，他們就是饞了啊！
有人咽了咽口水，然後湊近了說，“老板娘，您這做的土豆燉雞肉啊，聞著可真香，能不能勻我一點？我給你銀子！”
張月娥笑著搖搖頭，“這雞肉是我給我娘拿來的，可不是拿來賣的。”
“我出一兩銀子！你賣給我！”那人咬咬牙肉疼的說。
大家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雖然也覺得那個雞肉香的很，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拿一兩銀子去買那一碗雞肉，要知道一兩銀子能買好多隻老母雞了，燉出來的雞肉能吃好幾頓呢！
可是，麵對這一兩銀子，張月娥還是搖頭笑笑不說話，並沒有因為這個人出一兩銀子而有什麽變化。
那人以為張月娥這個做兒媳婦的沒有辦法做主呢，便看向了宋春花，他舉著一兩銀子說，“大娘，這可是一兩銀子，隻要你把這一碗雞肉讓給我，我這一兩銀子全都給你。”
迴答他的是宋春花毫不猶豫的拿起雞腿，在上麵咬了一口，然後她還十分無辜的看著那人，“你說啥？我剛才沒聽清。”
那人看著大雞腿上麵被撕下來一大塊雞肉，臉上的表情有些欲哭無淚，不過，他此時還沒有發現，宋春花是故意的，根本就不是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呢，所以他忍著肉痛，“雖然這個大雞腿你咬了一口，但是我還是給你一兩銀子，這個雞肉真的好香啊，讓給我吧大娘！”說道最後，那人說話的語氣都已經帶上祈求的意思了，宋春花也懶得逗他了，可是還沒等宋春花說話呢，旁邊就有人嗤笑一聲。
“你以為老板娘缺你這一兩銀子嗎？趕緊把這一兩銀子收起來吧，這雞肉可是老板娘孝敬大娘的，她們才不會為了這一兩銀子就將雞肉讓出去呢，死心吧！”說罷，那人還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要是能用銀子將那雞肉買下來，他能不動手？就是知道出再多的銀子，也買不下來這碗雞肉，還有可能惹惱老板娘和宋大娘，他才沒有說話的，結果卻讓這麽一個不知四六的東西率先開口了，最讓他生氣的是，這個蠢貨居然掏出來一兩銀子就想買老板娘的手藝，簡直就是吃人說夢啊。還不如多賣兩碗麵皮吃呢，這一樣是老板娘做的！
張月娥轉頭一看，發現這人有些眼熟，便以為這是她的老食客，特意站站出來替她們解圍的。
也有人認出來這個人的身份，“嘶，這不是匯通錢莊的掌櫃的嗎？”
“是啊，還真是匯通錢莊的掌櫃的，沒想到他也是老板娘的食客。”
“這有啥稀奇的，以前老板娘賣羊肉湯的時候，匯通錢莊的掌櫃的就天天過來喝羊肉湯，我看見過好多迴了。”
“那匯通錢莊的掌櫃的為啥這麽說？那可是一兩銀子啊，能買不少老母雞呢，把那一碗雞肉賣了，老板娘再多買幾隻老母雞，然後燉給大娘吃，不香嗎？”
“那誰知道呢，可能老板娘根本就不差錢吧？不然匯通錢莊的掌櫃的為啥要這麽說？肯定是知道點什麽。沒準老板娘賣羊肉湯賺了好多銀子，所以才收攤不賣了。”這人的話一說出口，周圍的人都笑了，他們當然知道羊肉湯賺錢，但是賣幾個月就賺夠了收攤？那不可能的，這羊肉湯全都明碼標價，十文錢一碗，這得賣出去多少碗才能賺夠銀子啊！
“就是啊，小夥子，這可是我兒媳婦特意為我準備的午飯，你給我再多的銀子，我也不賣！你還是吃麵皮吧，麵皮也好吃得很，還便宜，八文錢一碗，童叟無欺！”宋春花說完，還吃了一口土豆，吃的那叫一個香啊，那人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最後知道自己真的吃不到那個雞肉了，他隻好吃麵皮解解饞，所以她一咬牙，喊了一句，“給我來兩碗麵皮，多放辣椒！”
“好嘞，客觀稍等，馬上就好~！”張月娥動作麻利的將麵皮切好，然後加好調料，用筷子迅速的攪拌好，倒進幹淨的碗裏，遞給了那個人。
“您先吃著，這碗吃完再給您做另一碗。”
那人接過來自己的麵皮，不由自主的又咽了咽口水，然後他眼神失落朝宋春花那邊看了一眼，將大家逗得哈哈大笑，還真別說，這人還真挺有意思，他們雖然也聽重口腹之欲的，但是可從來都沒有像這人一般，為了吃一碗雞肉，不僅給銀子，臉上還這麽多表情，就好像，為了吃他能付出一切一般。
還好大娘沒有同意這人，不然他們都要心動了，比如，掏銀子請老板娘去他們家裏置辦一桌飯菜，打打牙祭，也是好的啊！
不過，想來老板娘應該也會同意的，聽匯通錢莊掌櫃的這個說法，老板娘好像並不差銀子？
如果讓張月娥知道這些人的想法的話，恐怕會哭笑不得，誰說她不差銀子的？這銀子自然是越多越好，反正她現在隻需要帶孩子，若是真有人請去置辦一桌酒席，她沒準真的會同意，當然，前提是銀子給到位了，做一頓，夠他們家一個月的嚼用了，這還有什麽好拒絕的？
因為張月娥過來了，再加上那個人鬧得這一出，所以今天中午他們的小推車麵前的食客比平時要多不少，張月娥忙活完，這才有功夫跟宋春花說田歌迴來的事情。
宋春花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忍不住皺起眉頭，“你是說，田歌大著肚子迴來了？”
張月娥點點頭，“她當初跟裴天霸離開的，她那肚子裏的孩子想來應該是裴天霸的。”
“可是，我最近不是聽說裴天霸要成親了麽？都在說裴家又要辦喜事了。”宋春花在這裏擺攤賣麵皮，得到的消息也更加多一些。
張月娥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若是這樣就說得通了，估計是因為裴天霸要成婚了，所以田歌才迴家……養胎？”
宋春花先是一怔，然後她立馬想明白了，想來也是，裴天霸都要成親了，不管田歌在怎麽受寵，在正房麵前都要退避三舍才是，不然，裴家還能容得下她？
“不過，那些大戶人家，不都有規矩的很？這正室還沒進門呢，庶子庶女就生出來了，這不是在打新娘子的臉嗎？”宋春花奇怪的說，她隻覺得這個裴家怎麽還沒有他們這些農家知禮呢？
張月娥搖搖頭，對於這些她也不甚清楚，不過，有一點，張月娥卻是可以猜到，那就是裴家應該並不是不知道新娘子過門之前，庶子庶女不能出生的這條規矩，不然田歌幹嘛迴家來？就是不知道田歌迴到田家，還會不會走了，反正張月娥有預感，她總覺得田歌這次迴來輕易不會離開了。
“行了，田歌都有了裴天霸的孩子，咱還有啥好擔心的？反正裴天霸也不是什麽好鳥，田歌跟他倒是挺相配的。”
這街上熙熙攘攘的，雖然不算是人聲鼎沸，但是各種叫賣聲也是不絕於耳，所以，張月娥她們說話的時候，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
她們覺得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聊些什麽，但是在他們說完話之後，在宋春花的手邊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們說的那個裴天霸可是裴家的二公子？”
宋春花被那人嚇了一跳，低頭一看，就看到一個人正端著他們家的碗在吃麵皮呢，瞧著眼生，以前沒怎麽見過。
宋春花皺起眉頭，也不知道他們剛才說的話，這人聽到多少。然後宋春花轉頭看向張月娥，見找那個月娥也一臉奇怪，根本就不像是認識這個人的樣子。
“你是……”
那人笑了笑，“我就是一個食客而已，初來青州府，聽說朱雀大街有一羊肉湯，十分滋補美味，我便尋來了，但是卻沒有想到，羊肉湯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麵皮，他們都說這麵皮好吃的很，我一嚐果然名不虛傳。”
一聽那人是外鄉人，宋春花就鬆了一口氣，“我們家月娥的手藝那是沒的說，可惜您來的晚，不然就能嚐嚐月娥的羊肉湯了，那是一絕。”
張月娥看了那人一眼，隻覺得那人的小胡子還挺有意思的，往兩邊一翹一翹的。不過，既然這人是外鄉人，他們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但是田家的事情，他們就不好繼續當著外麵的人說了，索性，這事她先跟她婆婆通過氣了，其他的事情等晚上再說。
張月娥走後，那個眼生的食客又要了一碗麵皮，宋春花一臉詫異的看著他，“我看你這小身板也不壯實啊，咋這麽能吃呢？”
他們家這麵皮可不像是田纖巧那個偷工減料的，反正她一個人吃一碗就能吃飽了，若是壯漢，一碗麵皮，加上兩個燒餅，也能吃飽了，這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瘦弱的很，沒想到這麽能吃。
“大娘放心給我做吧，您家這麵皮太好吃了，過兩天我就要離開這青州府，去的地方遊學去了，再也吃不到這麵皮了，多吃點，才能不留遺憾。”那人笑的溫文爾雅，那小胡子的確有些怪異，不過，這也許是人家的愛好呢。
宋春花沒有多想，便又給那人做了一碗麵皮，“能吃辣不？這辣子好吃的很，給你多加點？”
“行，大娘您看著來，我能吃辣。”
宋春花得到她的首肯，然後直接往麵皮裏麵加了一勺辣椒，攪拌均勻之後，倒在那人的碗裏。
那人吃兩口，然後就豎起大拇指，“這麵皮真的是太好吃了！“
有人誇他們家的麵皮，宋春花臉上的笑意怎麽都受不住了，她有些得意的說，“那是當然，這麵皮經過我們家月娥的改良，味道更好了！”
張月娥去的時候，宋春花正忙著呢，現在天氣越來越熱了，她這個麵皮生意也越來越好，一天八十張麵皮都不夠賣的，但是宋春花卻並沒有選擇多做一些麵皮，她反而覺得這樣挺好，每天都有沒吃到的人，這樣大家每天都對她們家麵皮都抱有期待。
也有老食客問過宋春花這個麵皮要賣到什麽時候，宋春花想了想便說，這也說不準，也許賣到田大嫂探親迴來，她會將這個小推車繼續交給他們用，或者是賣到她迴老家去，反正就一句話，這個麵皮他們不可能一直都能吃到，估計也就兩三個月的事。
大家這麽一聽，對宋春花賣的田大嫂麵皮更加熱情了，人們總是對限量的東西趨之若鶩。
張月娥挎著籃子過來的時候，有老食客看見了，端著碗就說，“大娘，老板娘又給您送午飯來了。”
宋春花轉頭看了張月娥一眼，然後就說，“先放那吧，等我忙完在吃。”
張月娥擼起袖子，自覺的將宋春花擠到一旁，“娘，您先去吃東西吧，這有我呢。”
“就是啊，大娘，您快看看老板娘又給您做了什麽好吃的？你說老板娘的手藝這麽好，幹啥不開一個飯館呢？老板娘若是開飯館，那我肯定天天光顧！”一個排著隊賣麵皮的人笑嘻嘻的說道。
宋春花低頭將籃子拿起來，頭也沒抬的說，“我們就擺個攤都這麽累呢，若是開飯館，你們是想累死我們家月娥啊？這可不行，我兒媳婦娶迴來是為了疼愛的，可不是為了讓她給我賺銀子的，讓我看看，今天月娥做了什麽好吃的？這透過蓋子我都聞到香味了。”說著，宋春花打開了籃子的蓋子。
“哎呦，是土豆蘑菇燉雞肉啊，嘖，還有拍黃瓜。”
附近的人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氣，然後同時咽了咽口水，沒辦法，真的不是他們饞，這個他們自己也控製不住，實在是太香了！
不，他們就是饞了啊！
有人咽了咽口水，然後湊近了說，“老板娘，您這做的土豆燉雞肉啊，聞著可真香，能不能勻我一點？我給你銀子！”
張月娥笑著搖搖頭，“這雞肉是我給我娘拿來的，可不是拿來賣的。”
“我出一兩銀子！你賣給我！”那人咬咬牙肉疼的說。
大家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雖然也覺得那個雞肉香的很，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拿一兩銀子去買那一碗雞肉，要知道一兩銀子能買好多隻老母雞了，燉出來的雞肉能吃好幾頓呢！
可是，麵對這一兩銀子，張月娥還是搖頭笑笑不說話，並沒有因為這個人出一兩銀子而有什麽變化。
那人以為張月娥這個做兒媳婦的沒有辦法做主呢，便看向了宋春花，他舉著一兩銀子說，“大娘，這可是一兩銀子，隻要你把這一碗雞肉讓給我，我這一兩銀子全都給你。”
迴答他的是宋春花毫不猶豫的拿起雞腿，在上麵咬了一口，然後她還十分無辜的看著那人，“你說啥？我剛才沒聽清。”
那人看著大雞腿上麵被撕下來一大塊雞肉，臉上的表情有些欲哭無淚，不過，他此時還沒有發現，宋春花是故意的，根本就不是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呢，所以他忍著肉痛，“雖然這個大雞腿你咬了一口，但是我還是給你一兩銀子，這個雞肉真的好香啊，讓給我吧大娘！”說道最後，那人說話的語氣都已經帶上祈求的意思了，宋春花也懶得逗他了，可是還沒等宋春花說話呢，旁邊就有人嗤笑一聲。
“你以為老板娘缺你這一兩銀子嗎？趕緊把這一兩銀子收起來吧，這雞肉可是老板娘孝敬大娘的，她們才不會為了這一兩銀子就將雞肉讓出去呢，死心吧！”說罷，那人還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要是能用銀子將那雞肉買下來，他能不動手？就是知道出再多的銀子，也買不下來這碗雞肉，還有可能惹惱老板娘和宋大娘，他才沒有說話的，結果卻讓這麽一個不知四六的東西率先開口了，最讓他生氣的是，這個蠢貨居然掏出來一兩銀子就想買老板娘的手藝，簡直就是吃人說夢啊。還不如多賣兩碗麵皮吃呢，這一樣是老板娘做的！
張月娥轉頭一看，發現這人有些眼熟，便以為這是她的老食客，特意站站出來替她們解圍的。
也有人認出來這個人的身份，“嘶，這不是匯通錢莊的掌櫃的嗎？”
“是啊，還真是匯通錢莊的掌櫃的，沒想到他也是老板娘的食客。”
“這有啥稀奇的，以前老板娘賣羊肉湯的時候，匯通錢莊的掌櫃的就天天過來喝羊肉湯，我看見過好多迴了。”
“那匯通錢莊的掌櫃的為啥這麽說？那可是一兩銀子啊，能買不少老母雞呢，把那一碗雞肉賣了，老板娘再多買幾隻老母雞，然後燉給大娘吃，不香嗎？”
“那誰知道呢，可能老板娘根本就不差錢吧？不然匯通錢莊的掌櫃的為啥要這麽說？肯定是知道點什麽。沒準老板娘賣羊肉湯賺了好多銀子，所以才收攤不賣了。”這人的話一說出口，周圍的人都笑了，他們當然知道羊肉湯賺錢，但是賣幾個月就賺夠了收攤？那不可能的，這羊肉湯全都明碼標價，十文錢一碗，這得賣出去多少碗才能賺夠銀子啊！
“就是啊，小夥子，這可是我兒媳婦特意為我準備的午飯，你給我再多的銀子，我也不賣！你還是吃麵皮吧，麵皮也好吃得很，還便宜，八文錢一碗，童叟無欺！”宋春花說完，還吃了一口土豆，吃的那叫一個香啊，那人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最後知道自己真的吃不到那個雞肉了，他隻好吃麵皮解解饞，所以她一咬牙，喊了一句，“給我來兩碗麵皮，多放辣椒！”
“好嘞，客觀稍等，馬上就好~！”張月娥動作麻利的將麵皮切好，然後加好調料，用筷子迅速的攪拌好，倒進幹淨的碗裏，遞給了那個人。
“您先吃著，這碗吃完再給您做另一碗。”
那人接過來自己的麵皮，不由自主的又咽了咽口水，然後他眼神失落朝宋春花那邊看了一眼，將大家逗得哈哈大笑，還真別說，這人還真挺有意思，他們雖然也聽重口腹之欲的，但是可從來都沒有像這人一般，為了吃一碗雞肉，不僅給銀子，臉上還這麽多表情，就好像，為了吃他能付出一切一般。
還好大娘沒有同意這人，不然他們都要心動了，比如，掏銀子請老板娘去他們家裏置辦一桌飯菜，打打牙祭，也是好的啊！
不過，想來老板娘應該也會同意的，聽匯通錢莊掌櫃的這個說法，老板娘好像並不差銀子？
如果讓張月娥知道這些人的想法的話，恐怕會哭笑不得，誰說她不差銀子的？這銀子自然是越多越好，反正她現在隻需要帶孩子，若是真有人請去置辦一桌酒席，她沒準真的會同意，當然，前提是銀子給到位了，做一頓，夠他們家一個月的嚼用了，這還有什麽好拒絕的？
因為張月娥過來了，再加上那個人鬧得這一出，所以今天中午他們的小推車麵前的食客比平時要多不少，張月娥忙活完，這才有功夫跟宋春花說田歌迴來的事情。
宋春花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忍不住皺起眉頭，“你是說，田歌大著肚子迴來了？”
張月娥點點頭，“她當初跟裴天霸離開的，她那肚子裏的孩子想來應該是裴天霸的。”
“可是，我最近不是聽說裴天霸要成親了麽？都在說裴家又要辦喜事了。”宋春花在這裏擺攤賣麵皮，得到的消息也更加多一些。
張月娥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若是這樣就說得通了，估計是因為裴天霸要成婚了，所以田歌才迴家……養胎？”
宋春花先是一怔，然後她立馬想明白了，想來也是，裴天霸都要成親了，不管田歌在怎麽受寵，在正房麵前都要退避三舍才是，不然，裴家還能容得下她？
“不過，那些大戶人家，不都有規矩的很？這正室還沒進門呢，庶子庶女就生出來了，這不是在打新娘子的臉嗎？”宋春花奇怪的說，她隻覺得這個裴家怎麽還沒有他們這些農家知禮呢？
張月娥搖搖頭，對於這些她也不甚清楚，不過，有一點，張月娥卻是可以猜到，那就是裴家應該並不是不知道新娘子過門之前，庶子庶女不能出生的這條規矩，不然田歌幹嘛迴家來？就是不知道田歌迴到田家，還會不會走了，反正張月娥有預感，她總覺得田歌這次迴來輕易不會離開了。
“行了，田歌都有了裴天霸的孩子，咱還有啥好擔心的？反正裴天霸也不是什麽好鳥，田歌跟他倒是挺相配的。”
這街上熙熙攘攘的，雖然不算是人聲鼎沸，但是各種叫賣聲也是不絕於耳，所以，張月娥她們說話的時候，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
她們覺得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聊些什麽，但是在他們說完話之後，在宋春花的手邊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你們說的那個裴天霸可是裴家的二公子？”
宋春花被那人嚇了一跳，低頭一看，就看到一個人正端著他們家的碗在吃麵皮呢，瞧著眼生，以前沒怎麽見過。
宋春花皺起眉頭，也不知道他們剛才說的話，這人聽到多少。然後宋春花轉頭看向張月娥，見找那個月娥也一臉奇怪，根本就不像是認識這個人的樣子。
“你是……”
那人笑了笑，“我就是一個食客而已，初來青州府，聽說朱雀大街有一羊肉湯，十分滋補美味，我便尋來了，但是卻沒有想到，羊肉湯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麵皮，他們都說這麵皮好吃的很，我一嚐果然名不虛傳。”
一聽那人是外鄉人，宋春花就鬆了一口氣，“我們家月娥的手藝那是沒的說，可惜您來的晚，不然就能嚐嚐月娥的羊肉湯了，那是一絕。”
張月娥看了那人一眼，隻覺得那人的小胡子還挺有意思的，往兩邊一翹一翹的。不過，既然這人是外鄉人，他們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但是田家的事情，他們就不好繼續當著外麵的人說了，索性，這事她先跟她婆婆通過氣了，其他的事情等晚上再說。
張月娥走後，那個眼生的食客又要了一碗麵皮，宋春花一臉詫異的看著他，“我看你這小身板也不壯實啊，咋這麽能吃呢？”
他們家這麵皮可不像是田纖巧那個偷工減料的，反正她一個人吃一碗就能吃飽了，若是壯漢，一碗麵皮，加上兩個燒餅，也能吃飽了，這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瘦弱的很，沒想到這麽能吃。
“大娘放心給我做吧，您家這麵皮太好吃了，過兩天我就要離開這青州府，去的地方遊學去了，再也吃不到這麵皮了，多吃點，才能不留遺憾。”那人笑的溫文爾雅，那小胡子的確有些怪異，不過，這也許是人家的愛好呢。
宋春花沒有多想，便又給那人做了一碗麵皮，“能吃辣不？這辣子好吃的很，給你多加點？”
“行，大娘您看著來，我能吃辣。”
宋春花得到她的首肯，然後直接往麵皮裏麵加了一勺辣椒，攪拌均勻之後，倒在那人的碗裏。
那人吃兩口，然後就豎起大拇指，“這麵皮真的是太好吃了！“
有人誇他們家的麵皮，宋春花臉上的笑意怎麽都受不住了，她有些得意的說，“那是當然，這麵皮經過我們家月娥的改良，味道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