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2月22日,華夏西藏已成一片廣闊的白雪高原,一望無際的白色遮掩了眾人的視野,在鵝毛大雪飄灑的行軍途中,在冰天雪地裏每跨出一步都讓軍人感到無比艱難。


    依仗著肖琛敏銳的嗅覺,就算蟲巢隱患被埋在雪底,他也能一整個兒將之扒拉出來。


    憑借著異形體的體質便利,但凡是他帶隊所經之處,還真有不少漏網之魚被誅殺殆盡,可沿著這一條道兒一路向西,軍隊竟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喜馬拉雅山脈。


    詭異的感覺籠罩在心頭,就連肖琛這個粗神經都感到了些許不對勁。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一路順利得太過了,在連番大捷的境況下突入到山脈,是不是再過去一段路,就要到達山脈另一端的世界?


    多日來的軍旅讓肖琛學會了很多,距離末世開端已經過去整整一年,他也從原本的毛躁粗心一點點地走上了穩重的路子。


    雖然腦子依舊不怎麽好使,可在野獸直覺的幫襯下,肖琛的成長被所有軍人看在眼裏。


    而他們,也承認這個少年!


    並不是因為他的異能、地位,而是真正地承認肖琛有足夠的資格被軍人尊重,也有足夠的資格當得上一條真漢子、真爺們兒!


    他們隨著肖琛走,幫著肖琛走,就是想知道這個少年在未來究竟能走到多高的位子?能守住多少黎明百姓的希望和人類的火種?哪怕,他們在這過程中將為之付出生命。


    軍人的素質、熱血、犧牲和奉獻,肖琛在這段日子裏感受良多。當他走出了曾經那個不起眼的“混混”、“二世祖”的影子,他正一步步地成為自己渴望成為的那個人。


    他的父母、親人、朋友、戰友……他所要守護的、保護的、繼承的,都在心頭一點點明悟。


    因為心中存在一份淨土。因為肩上擔負著責任,因為後方還有同伴,肖琛明白自己不能托大也不能任性,尤其在韓修宇、雲默、應天揚都不在身邊的時候。


    隻要心有彷徨、不安、危機感,就該說出口,在這死亡幾率過高的野外,沒有人能承擔得起他的剛愎自用和魯莽行事所帶來的後果。


    所以。越是接近喜馬拉雅山脈地區。肖琛的眉頭越是打成了一個死結。


    原本行走在最前端的他忽然停住了腳步,一雙眼眸定定地望向蒼茫的山脈地帶,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正在和一頭蘇醒的野獸對視。


    身後的軍人警覺地停下了腳步。這些日子跟在肖琛身邊的時間長了,他們自然明白肖琛突然的反常是因為什麽,不是遇上了怪物,那就是即將遇上怪物。


    一時間。警覺的眾人提槍的提槍,握刀的握刀。可等了良久也沒見附近有什麽怪物湧來,也沒見肖琛有所警示,不由地麵麵相覷一番,眼中或多或少有著一分疑惑。


    “肖琛。怎麽了嗎?”一名麵帶刀疤的特種兵問道,粗啞的聲音傳來,一下子將肖琛拍醒。“有怪物過來了?還是……別的什麽?”


    肖琛怔了怔,隨後搖了搖頭。迴道:“山脈那兒有問題,小爺也說不上那是啥感覺,就是……特別恐怖的味道。”


    “怪物嗎?”特種兵眯起眼,“還是在山脈這個位置……”


    “那不是什麽善茬,小爺心裏毛得很。”肖琛的眼眸又化作了一條灰色的豎瞳,在戒備之下,他渾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梗起,連帶著體表都露出了灰色的鱗甲,“小爺想著先進去看看,你們……還是留在原地比較好。”


    可這句話剛說出口,一票特種兵當即變了臉。


    “我反對。”刀疤男肅著臉,沉下來的臉色黑得可以,“肖琛,大夥兒隨你一同去,同生死共進退。哪兒有放你一個人去的道理?”


    “對啊,肖琛,彼此去還能有個照應,咱們一路都這麽過來了,也不至於拖你後腿,大不了遇上異常情況咱們跑還不成嗎?”


    “就算你是五階強者,可一個人前往還是太過了。大夥兒都是兄弟,談不上讓誰犯險的話兒。都打了一路了,這點默契總是有的,就算你擔心咱們,可咱們也憂心你不是!”


    ……


    其實這批特種兵很清楚,在這支隊伍裏最不該受到損失的便是肖琛。他們任何一個都可以受傷、都可以承受得起死亡,可肖琛的分量一旦出錯,那麽,這之於整個基地而言,都是一個不可估量的損失。


    異能者他們見多了,可自從遇上了來自“榮光”的韓修宇一眾,他們才真正明白什麽才是一個異能者該有的樣子。


    他們是強者,站在進化前端的人,他們年輕、熱血、精力充沛,在最小的年紀獲得了太多人渴望而不可及的東西,卻偏偏能夠守住心中那份清明。


    在他們身上,有著和軍人如出一轍的剛毅、堅韌、犧牲與奉獻,他們在擁有能力的情況下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並為了心中留存的底線和目標,堅持不懈地奮鬥著。


    明明還是一群年紀不大的孩子,可他們承受的確實那麽多那麽多人的共同希望。他們的付出每一位軍人都看在眼裏,而軍人也明白,自己一身的軍裝和軍銜,就該為這樣的後輩所貢獻。


    末世黑潮洶湧,人類已經瀕臨末路,他們承擔不起一個優秀異能者的缺失,畢竟,能讓肖琛說出“獨自前往”的領域,裏頭的怪物絕不是什麽低等級的存在,沒準兒,還是如同曾經的人形怪那般的高階體。


    他們清楚自己或許幫不上忙,可這副血肉之軀的存在,必須有著它該有的意義。


    肖琛沉吟了良久,他看著這批軍人的臉,深切地明白就算自己甩了他們。他們也會緊緊綴上了。軍人的固執,有時候當真是不可理喻,也讓人頗為無可奈何。


    尤其是……當大家都混成生死交情的兄弟時,誰都不願意讓誰涉險,更何況,隊伍雖然是他帶隊,可真正有把握下決策的人可不是他這隻菜鳥。


    在鐵令如山的隊伍裏。即使他再如何不願意讓他們跟著。也壓不住命令的下達。


    不能因為自己的能力而無視軍紀,這是“榮光”的準則,也是肖琛實踐的目標。故而。為了再出現如同n市時的狀況,肖琛覺得人可以帶,但……必要時得留下自己。


    自己身為異形種的體質輕易死不了,可身邊這些軍人怕是承受不起一擊。要是那山裏頭真有什麽可怕的存在。作為一個稱職的肉盾,總還能給人擋住一息兩息。


    “好吧……”肖琛歎了口氣。伸手撓了撓滿頭的黃毛,抓下一把雪片,“你們跟上吧,不過。還是離我遠點……你們曉得的,我……小爺最不招怪物待見了,仇恨值妥妥得高。”


    說著。他也不再解釋什麽,果斷走在前頭朝著山裏邁去。後方的軍人立刻跟上。與肖琛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隻是,所有人都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


    “說來也怪……咱們一路找著蟲巢,咋就沿著一根線找來了山脈?”一名軍人小聲嘀咕著,“怎麽整都覺得這是……請君入甕啊這是!”


    “對,就這感覺。”另一人輕聲道,“跟俺小時候捉野雞一樣,放一把粟米將家夥勾進簍子裏,然後一個罩子下來,全給網羅了。到時候,還不是想咋整就咋整來著!”


    話頭下來,隊伍有一瞬的死寂,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麽,眾人心頭同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麵帶刀疤的特種兵頓了頓,隨後對其中一人說道:“把這兒的狀況告訴基地,最好……能讓韓修宇過目……”


    風雪遮掩了他後頭的話,不知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眼下的暴雪好似從四麵八方匯聚,像是要壓死他們一般,使勁兒往人臉上砸。


    肖琛已經沉了眼,他忽然氣勢一遍,一股獸性的威壓從身上升起,一下子籠罩了這片蕭索的領域。


    已經感受到了……那種不祥的、似乎能摧毀一切的氣勢。


    十分鍾後,在四川省“蜀都”基地,韓修宇行色匆匆地推開了軍部的大門,才堪堪跨進這個門兒,口中的話就往外蹦了出來:“軍機隊!”


    “軍機隊!現在能出多少人?”韓修宇的臉色不怎麽好看,“陸軍能出多少?”


    “你……”裏頭的少校被韓修宇的臉色嚇了一跳,迴過神後,當即說道,“出不了多少人,最多也就一千左右,你該知道的,這幾個月傷亡的人數缺口,根本補不上。”


    韓修宇靜默了片刻,眸光中溢出了一絲不安。


    “你怎麽了?”少校拍了拍韓修宇的肩膀,說道,“出了什麽事?”


    “前往西藏的軍隊在十分鍾前傳來信息,喜馬拉雅山脈有變。”韓修宇說道,“我們這地理位置本就敏感,如果……如果抵禦住印度、吉爾吉斯的高原出現了問題,那麽……我們這裏……就完了。”


    高原出問題……


    “開玩笑吧……”少校怔楞了,“那可是喜馬拉雅山脈啊,那麽大一片地方,要出問題就是全毀了,否則,對方哪能那麽容易跨過這道壁障!”


    “是,沒錯,想要毀它不容易,但是……”韓修宇盯著他的眼,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是兩頭五階體的戰鬥呢?”


    “五階體,一擊之力,毀城不在話下。”韓修宇喃喃說道,“喜馬拉雅山脈足夠大,珠穆朗瑪峰足夠高,可是……當實力強大的高階體聚集到一定數量,然後……砸通了它,你覺得可還有幸免的餘地。”


    眼前人驀地睜大眼,內中的情緒盛滿了不敢置信:“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沒準肖琛就是第一個上鉤的。”韓修宇揉了揉太陽穴,他是真不知道澤爾究竟在藏區埋了多少步棋。也對,希伯來那個蠢貨能和澤爾同流合汙那麽久,還有什麽點兒是澤爾沒踩過的。


    從藏民口中可以得知,澤爾與希伯來的交情……早在很久之前結下,細細算來也有幾月,而這段時間裏,足夠澤爾做幾百次手腳。


    而被蒙在鼓裏的他們,隻能處於被動的局麵。


    按照藏區軍隊傳來的信息,肖琛似乎即將麵對一頭可怕的怪物,很顯然,這時候召迴部隊根本來不及,因為,無論肖琛出手與否,這頭怪物的火力集中絕對是“蜀都”。


    想想他曾利用美杜莎坑過澤爾一次,對方若是沒有報複迴來,他怎麽也不信。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方出門的怪物,究竟是個什麽東西了?


    但願,那方……平安無事!


    ……


    與此同時,在湖南省的邊境,一身是血的康踉蹌地跨過重重阻撓進入了這個省區的邊境,她咬牙切齒地拔掉往肉裏鑽的半截藤條,溢出的血腥味讓她變成了個香餑餑。


    該死的……澤爾!


    她猛地抬眼,眼神之兇惡,前所未有。


    她從來不曾受過這等屈辱,被重下寄生蟲、被喂下一管不知道是什麽的藥劑、還被勒令進入京都策劃一場動亂,澤爾簡直是將她當成了牛馬。


    就算是曾經在京都,高層都得給她一兩分薄麵,之後不順心的事就算有,也被她通通報複了迴去!想想那倆死去的男女,再想想被她陷害得不知道死沒死的幾個人,算來算去她都是贏家!


    順風順水這麽多年,忽然在澤爾那裏栽了大跟鬥,這怎麽想都覺得可恨到極點!


    可偏偏,她沒有本事反抗。畢竟,她惜命!


    康記得自己的任務,目的地就是要前往京都,可眼下自己的情況,隻怕會死在半路上也說不定……


    她眯起眼,暗暗思索著從湖南省前往那個所謂的“榮光”基地的路子。她需要助力,且這個助力務必將她當成一迴事兒。


    想掰倒京都這個龐然大物實在是難得很,所以,如果能搭上“榮光”這條船,事情就會順利太多。隻要她處理得好,或許用“榮光”的勢力與京都對峙也說不定,畢竟,隻要是個基地,總有獨立的野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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