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12日,星期四,清晨七點三十五分左右,s市的中心街道上,已然是一片喧囂。


    今年十二月的氣溫驟降得比往年厲害很多,才不過月份中旬的樣子,就迫使著城鎮居民不得不裹上一重接一重厚重的大衣和棉襖。


    氣象局每天都在播報著今日氣溫為零下幾攝氏度,有時候甚至會直接降至零下十幾攝氏度,這讓常年生活在江南地帶溫和氣候下的居民都難以適應,往年的冬日溫暖不再,留下的是一刀刀淩厲的寒風和瑟瑟發抖的行人。


    天空飄著細小的雪花,洋洋灑灑地飄落下來讓附近的一些孩子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聲讚歎,氣溫雖然難以忍受,但對於詩意而居的水鄉人群而言,唯美的氛圍還是可以衝淡不少的寒意。


    雲默撐著一把大紅色的傘安靜地隨著人流向著學校走去,額前長久不打理劉海垂落,幾乎遮蓋住她的眉眼,沒有來地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但她腦後束得高高的馬尾隨著她的步調甩得很是歡快,倒是讓她的氣質柔和了不少。


    她身上穿著學校統一發放的冬季加厚型的白色襯衫、打著小領帶、一件小巧的羊毛背心、加絨小西服和格子裙;下身是厚實修身的黑色打底褲配上一雙純皮質的酷黑中筒馬丁靴;外罩著一件及臀的米色針織外衣,脖子上戴著一條同樣大紅色的圍巾。


    若不是為了和常人看起來一樣畏寒,想必她不會套上這麽些零碎的笨重衣物,恆溫三十七度的能量容器,對周圍的環境溫度不會有太多的要求。


    隨著時間的推移,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有些挎著籃子的大媽大嬸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什麽。


    “我說,你們不覺得現在的菜價漲得很厲害嗎?”


    “是啊,雞蛋都不論斤稱了,都論個兒買。一個生雞蛋一塊錢呐。”


    “唉,連衛生紙都漲價了還有什麽不漲價的啊。”


    “聽說是國家要開始大範圍囤積糧食過冬來著,前些日子不是都在報道說新政策決定修建和修複什麽……好像是什麽基地來著?”


    “那搞建設的事情我聽兒子提過,聽說是日以繼夜地造什麽叫‘堡壘’的東西。但這屯糧是怎麽迴事兒啊?”


    “啊,這個啊,大概是救災防災吧?”


    ……


    雲默放開了自身的聽覺,搜羅著周邊的大量信息,握著傘柄的手微微一緊,抬眼看著街道口的各類價格標語,臉上閃過一抹冷然。


    在上個月23日的日本九州島流感核爆事件過後。沒出兩天就又有報道稱“日本為感謝華夏在流感期間向日本捐獻的物資而特地訪華”的新聞。


    日本代表團訪華三天。在他們離開之後。華夏上層立刻召開了一個重要會議。


    在那之後的日子裏,也就是會議完成的第二天就傳出了大規模修建軍事基地的決策,在進入十二月之後,上層便開始嚴格控製米糧貿易。以及大範圍收集物資。


    這樣的情況,總是讓她有一種不好的聯想。沒有人會無的放矢,大麵積修建軍事基地和囤積糧食,怎麽看都像是為了備戰或者避難準備的。


    華夏的上層,究竟知道了些什麽?


    雲默皺了眉頭,臉色凝重。


    與此同時,日本東京研究院,地下七層。


    關在籠中的喪屍的嘶吼聲在空蕩蕩的走廊中迴響,可實驗室內的人都集中在辦公廳內處理著九州島的殘局。


    九州島宮崎地區的那個小鎮是在經曆過重重篩選後得到的最佳試驗點。當地人口都是平民。四圍有山地,臨海,局勢不可控製之後就可以直接炸毀,想必不會有太過麻煩的事情纏身。


    小鎮近萬的人口和外來的旅客都成了這一次試驗的犧牲者。


    t病毒的蔓延速度簡直比瘟疫還要快上幾分,空氣、飲水、血液……幾乎無孔不入。他們在半小時前於一個小酒吧內投放了病毒之後。半天的時間內幾乎就席卷了全鎮。


    半天!僅僅隻有半天!


    雖然不排除日式居民樓相隔不遠的距離和人口的密度等因素,但“半天”這個概念還是給人以最直接的震撼!


    他們嚴格把關了這片封閉式區域整整七天。


    七天內,的確有幸存者逃離出來,但他們都在第一眼將他們這群劊子手當成了軍部派遣的救兵,從而乖乖地隨著他們走。


    而等待他們的結局是什麽,幾乎所有研究所的人都知道。要麽變成研究室的實驗品,要麽就是個當場被擊斃的下場。


    橫豎都是死,但有時候,死——不失為一種解脫。


    七天的異變,已經將這個被山環繞的地方變成了重災區,而軍部看守的力度也已經到達了極限。


    相信若是再不及時處理,隻怕會立刻蔓延至整一個日本,然後是與之毗鄰的朝鮮島、台灣島,接著是華夏……隨後慢慢地侵蝕掉整一個亞洲,再席卷全歐美……


    軍部上層最終決定拿大量的武器炸平這塊區域。


    國際條約中自二戰後明確規定日本不能擁有核武器,可事實上究竟如何,誰也不會知道。這一次,軍部就直接用研製出的新式武器夷平了那整一片感染區。


    那轟鳴的巨響,喪屍的咆哮,幸存者的哀求,以及吞噬一切的邪火……幾乎成了所有人記憶裏最深刻的一幕。


    那般地獄般的場景,是人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噩夢。


    以“核泄漏”的天衣無縫的借口對外宣布,他們在事後更加嚴密地控製起了這片區域,嚴苛地連一隻螞蟻都爬不出去。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在核輻射的影響下,那些殘留在該區域內的t病毒竟然發生了自我變異!若不是及時處理掉了那個受到感染的士兵,還真不知道結果會變成怎麽樣。


    t病毒啊,著實是個可怕的東西。


    畢竟,它沒有解藥。


    到現在,它竟然成為了核爆時的高溫都殺不死的怪物!


    它在自我進化,沒有人知道它在核輻射影響下變異到了什麽樣的程度,感染威力如何,病毒活性如何,這個狀態的病毒存活時間是有多長等等。


    無從得知。


    總之,在研究院反應過來的時候,軍部上層已經下達了“該區域列為日本禁區”的指令。


    在地下七層的幽暗房間內,希伯來仔仔細細地再一次來迴看完了t病毒的異變錄像,他靠坐在柔軟的沙發中,摸著自己長滿了刺拉拉的胡渣的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良久,他對著身後沉寂多時的助手問出了聲:“華夏那邊,怎麽說?”


    康整張臉掩蓋在陰暗處,隻一雙眼在屏幕的光線下透著細碎的光亮,渾身氣勢恐怖猶如女鬼,她冷冷地說道:“他們出高價買走了部分理論知識、一管病毒試劑,帶走了你贈與的五枚晶核。但我們提出的其它條件,他們並沒有當場迴應。而且,他們在那之後就開始修建軍事基地和大肆屯糧了。真是相當的有出息呢,先生。”


    相比起有恃無恐的日本,華夏倒是個聰明的孩子。防範於未然,這一條古語果然適合於這個整日裏杞人憂天的古老國度。


    但再聰明,它也不過是個孩子。


    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希伯來冷冷一笑,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惡意:“隻要買下了t病毒,我就不怕他們不答應我們的條件。”


    人都是有貪欲的,都會希望掌握能給自己增加砝碼的力量,無論這個力量是好是壞,隻要它的危害可以人為控製,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它。


    華夏,自然不會意外!


    “你應該沒有露麵吧?”希伯來轉頭看著這個純種華夏血統的女人,語氣滿是富有深意的揣摩,“不然,你一定控製不住情緒。”


    康不再言語,隻是渾身上下的戾氣更重了幾分:“先生,你現在該研究的應該是能夠給予你永生的病毒,而不是我!”


    她的聲音透著涼意,語氣十分刻薄,讓人覺得她隨時會給這個頂頭上司來上那麽一槍。


    希伯來臉色不變,對於這個華裔助手的心思和底線他知道的很清楚,也不會想著徹底地激怒她。畢竟,他們雙方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翻開一頁頁的資料,他研究起病毒的擴散速度以及喪屍的進化速度,臉色終於和緩了一些。


    喪屍的進化速度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快,沒有足夠的血肉和t病毒的飼養,它們在那七天內的封閉式發展中僅僅隻是普通型而已,唯一變異的地方就是它們的牙齒,越來越鋒利,可以媲美小型的刀子。


    但他僅僅隻要明白喪屍的進化速度,就足夠了。


    參考於這個速度,有序地安排它們的進化,他就能夠得到更多的晶核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至於所謂的人性和生命的寶貴,他表示自己全不在意。為了他希伯來迴歸於祖神的懷抱而獻出自己的生命,那些低賤的普通人該感到榮幸。


    ps:


    我好像把“雲默”一直打成了“雲墨”……大家不要介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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