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這女人老是情趣綿綿的行為,他除了往男色方麵去想,實在是想不出什麽能值得這女人為他們出賣極火宗的原因。


    盡管他自己也知道這不現實。


    故而也有些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見二人對她提到極火宗並沒什麽反應,殷許一看就明白了果然是有資格跟極火宗有來往的人。


    憑雙方的關係,她也隻能是點到這裏就差不多了,稍等又問:“不好讓婁提轄久等,二位要迴避嗎?”


    師春想了想,反問:“迴避得了嗎?紅姐都說了,他若想見,有的是理由,而這裏是他的地盤。若是我們誤會了則罷,若他真是想見,紅姐也不用為難,見見也無妨。”


    既這麽說了,殷許也就不為難了,笑靨如地站起,“好,你們稍等,我去去就來。”


    師春伸手,示意自便。


    跟田深走遠後,殷許才冷眼道:“婁秀趕在這個點來,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冒昧,是知道我在宴請,城衛的人之前連他們住哪都不知道,我在樓頂設宴更無外人知曉,誰走漏的風聲?”


    這對她來說,可不是小事,他們這裏做的一些事情是不能見光的,真要被人拿住了把柄,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田深道:“已經在查了。”


    待這兩人離去後,端著酒杯看倒影的吳斤兩忽一聲歎,“果然是人妖有別呀。”


    師春不解,“什麽意思?”


    吳斤兩又歎,“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妖和人呐,區別好看與否的眼光是不一樣的。”


    師春懂了,這孫子吃醋了,有病,逢場作戲的事也能吃味,怎麽從流放之地活下來的?懶得理他。


    放下酒杯的吳斤兩又顯疑惑,“婁秀若真是衝我們來的,無非兩個可能,要麽是我們原本的身份暴露了,要麽是大致城的身份暴露了。”


    師春哼了聲,“就算大致城的身份暴露了,以他的身份地位,要拿捏我們太簡單了,值得他親自跑來見我們嗎?”


    吳斤兩目光略凝,“你的意思是,他已經知道了我們是誰?”


    師春:“極火宗都知道了,他知道了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極火宗肯定是衝我們手上掌握的東西來的,他也好不到哪去,為利而來才正常。”


    吳斤兩歎氣,“唉,春天,我怎麽感覺我們現在也算是號人物了,連妖界城內的二號人物聽說我們來了都要上趕著貼上來,就咱們這修為,讓我覺得有點不真實。”


    師春:“你也知道自己修為差呀?知道就少去青樓,多點時間修煉。”


    吳斤兩:“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反正修煉也沒用,隻要有得吸,天天睡大覺都沒關係。”


    師春:“你那功法不是也有捷徑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現在要多演練一些對法源觸動性強、拓展性強的功法,演練的越多,修為進度就越快。你不是說演練了我的功法後,感覺突破到高武中期沒問題了嗎?這都快有一年了吧怎麽還沒突破?”


    吳斤兩辯解道:“快了快了。你也知道,一般的低級功法,對我法源的拓展性幫助不大,再說了,誰沒事對我施法發功幹嘛?沒理由啊,我也總不能老是去找人打架吧,那些練成了高級功法的,又大多是高手,我湊上去找死嗎?


    春天,你還真別看不起青樓女子,人家不少也有修行功法的,雖然功法低級了些,對法源拓展性不大,但這好歹也是個積少成多的辦法呀。春天,不是我喜歡去青樓,我是去青樓探討修行的,是有苦難言呐,我現在也很尷尬呀。”


    師春懶得跟他瞎扯,這點輕重如果都掂量不清,那就沒意思了。


    也算是理解對方現在的困境吧,現在的身份確實不好到處去交朋結友,去摸人家的修行功法。


    吳斤兩也知自己的理由有些牽強,嘀咕著轉移了話題,“怎麽這麽快就暴露了?”


    師春瞄了眼他那大個子身段,沒說什麽……


    樓下待客雅間,一進門的殷許老遠便喊道:“罪過罪過讓婁提轄久等了。”


    到了一臉笑的婁秀跟前,又連連欠身,“對不住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剛好在宴客,讓婁提轄久等了。”


    拱手迴禮的婁秀頓訝異道:“老板娘在宴客,那我豈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殷許擺手,“無妨無妨,婁提轄有請,賤妾榮幸之至,焉敢不接著,不知是要去哪家,我讓人備車。”


    婁秀又訝異道:“那豈不是攪了客人的興致?”


    殷許道:“無妨無妨,都是明事理的人,婁提轄賞臉,他們也能理解。”


    婁秀卻正色道:“能讓老板娘親自設宴款待的,自然是貴客,婁某攪了貴客的興,焉能自以為是,勞煩老板娘引見,讓婁某告罪一聲。”


    此話一出,田深忍不住瞥了眼殷許,發現果然跟紅姐說的一模一樣,一點都不帶差的。


    殷許自然是推說無妨之類的,但婁秀表示並非客套敷衍,執意堅持要去給貴客賠罪。


    好吧,殷許知道再讓這位費盡口舌下去會讓人家臉上不好看,也知人家有備而來說什麽都有借口,最終也隻能是順水推舟帶了人家上樓。


    當婁秀那年輕書生模樣的身形出現在樓頂時,師春和吳斤兩目光互碰,發現真被老板娘說中了,果真是衝他們來的,否則不可能特意上來見他們。


    人到跟前,殷許自然是給兩邊一番客套介紹。


    師春則特意退到了吳斤兩的一側,當著婁秀的麵,又對吳斤兩尊稱起了‘大哥’,一副我是手下的樣子。


    吳斤兩自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知道這也是沒辦法,一些判斷隻是判斷,判斷畢竟不能當做絕對的事實,萬一真有什麽原因,人家真是衝他們大致城的身份來的怎麽辦?


    他們現在在白氏米鋪的身份,他吳斤兩才是老大。


    見狀,殷許撬開的嘴角實在是有點憋不住笑,她當然是搞明白了的,剛才飯桌上在她的行事下,倆家夥雖然嘴上沒承認,但行事上也算是默認了,沒想到又用到了婁秀身上。


    結果差點把婁秀給搞不會了。


    婁秀一看二人身高,就知道誰是誰,偏偏他還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本就在裝,對方臨時加戲,差點搞得他沒接上,不得不迅速臨時調整思緒,要裝上加裝,導致流暢性差了點。


    言談上的主要目標本來是對準師春的,現在要改成另一個,用詞上肯定要跟著調整。


    “是婁某冒昧前來,不知老板娘在宴請貴客,打擾了二位貴客…”姿態很低的婁秀說話略有卡頓,意識到自己小心謹慎之下還是說出了漏洞,現在說‘兩位貴客’好像有點不合適,隻好又強行改口,“打擾了,打擾了,打擾了貴客的雅興,特來賠罪!”一副真誠道歉的樣子。


    吳斤兩道:“不至於,不至於,當不起婁提轄這般降貴紆尊。”


    說實話,要不是老板娘事先掌握了情況提醒,他們還真想不到婁秀此來能是衝他們來的。


    一番客套後,老板娘自然也就沒了當麵扔下貴客去跟別人赴約的道理,於是也別去什麽別的地方設宴了,就這裏吧,順其自然地絲滑加菜,加雙碗筷的事。


    婁秀也順其自然地覥顏落座。


    師春如同婁秀帶來的手下圖必成一般,負手站在了亭子旁角,上不了台麵的樣子。


    吳斤兩嘿嘿又嘿嘿,倒是很喜歡這種裝老大的感覺,當初在流放之地,他也想做東九原的老大,隻因沒能力活命,也沒能力帶大家活命,導致大家不認他而已。


    婁秀卻感覺這幫家夥在侮辱自己的智商,媽的,桌上原本動過的三副碗筷算怎麽迴事?


    他想裝作沒看到,但眼神還是忍不住往多出的那副碗筷上飄。


    好在殷許是個習慣了察言觀色的,出言道:“剛有個老友幫忙陪了下客,臨時有事走了。”


    婁秀心裏罵,這賤人跟這兩人合夥蒙自己。


    嘴上卻哦了聲道:“世事無常,臨時有事也免不了,就像我臨時跑來請老板娘賞光,沒想到老板娘已在宴客。”


    幾番舉杯小酌後,婁秀如其名般,秀了番大方,說什麽既是老板娘的朋友,就是他婁秀的朋友,讓吳斤兩以後有什麽事盡管找他。


    他一書生模樣,說話的嗓門還故意大了些,希望師春那邊能聽到。


    而師春也確實聽到了,也因為聽到了此番言論,目光微動然後伸手摸出了一塊子母符,假裝看了下,旋即快步到吳斤兩跟前,俯身在其耳邊道:“大哥,家裏來了點消息。”


    吳斤兩一聽就知什麽意思,拱手向在座的兩位告罪一聲,“家裏有事,去迴個話。”


    殷許和婁秀都抬手示意他隨意。


    兄弟兩個走開到亭外後,師春在吳斤兩耳畔嘀咕了一陣。


    微微點頭會意後,吳斤兩立馬迴了席位,端起酒杯找詞敬酒後,放下酒杯又哎呀道:“蒙婁提轄看得起,把咱們當朋友,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好不容易來了神山腳下,自然是想去神山開開眼界的,又聽說神山不是隨意能進的地方,想必有婁提轄願意幫忙的話,這應該都不算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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