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你說呢。”雖然心花怒放,但她還是要征求他的意見。


    他點了點頭,眼中有明滅的光閃過,深吸一口氣:“再去試試另一件吧。”


    “好!”她飛快的跑進試衣間不出一分鍾就換了另外一條五彩斑斕的裹胸裙出來。


    也是很漂亮的,但還是蘋果綠那條看著更為動人些。


    傅紹騫拍板:“就這兩條吧,其他還要嗎?”


    “不用了,夠了!”她穿上就不換了,跟著傅紹騫出去的時候,感覺底氣都足了很多,果然是佛靠金裝人要衣裝。


    出了商場,她早已暈頭轉向不知東西南北:“我們是要迴酒店嗎?”


    “你不是說想逛逛嗎?那就逛逛啊。”


    “你要陪我嗎?”唐末晚震驚的詢問。


    他輕點頭,嗯了一聲:“不可以嗎?難道你想傅子慕陪?”


    “當然不是,我隻是沒想到你會願意陪我啊。”唐末晚笑著挽住他的手,姿態親昵而自然,後來又輕輕加了句,“傅先生,我很高興。”


    她原本想去夜市,但考慮到他的身份,想著能與他這樣走一路其實也很好了。


    誰知傅紹騫卻指著前方的道路說:“那裏有夜市,你要去嗎?”


    “你要去嗎?”唐末晚隨之問他。


    他說:“你想去的話便去罷。”夜市上人流密集,人頭攢動,唐末晚真的很擔心他走在這樣的地方會是什麽感受,意外的是,他竟然泰然處之,剛才的龍蝦隻吃了小半,如今空氣中滿是食物的香氣,聞得她食指大動,一個又一個攤位接


    二連三的從這邊往街道盡頭延伸,她早已心猿意馬,用眼神征求著傅紹騫的意見,傅紹騫無法,點了點頭。


    她便擠入了擁擠的人群中,不一會兒就端迴來一盒章魚丸子,第一個還是遞給他吃的:“來都來了,嚐嚐吧。”


    他是陪她來了,但,真的不見得願意吃。


    唐末晚知足常樂,見他眉頭微皺,也不勉強他,偶爾迴頭看一眼,見他還站著原地,便放心的走往下一個攤子。


    可是當她走了一半,迴頭的時候卻發現傅紹騫不在原地了,心一緊,顧不得已經付了錢,還沒拿東西就往迴跑。


    傅紹騫真的不見了,她站在原地四下尋找,可就是不見他的身影。


    她著急的跺腳,他是因為受不了這裏的環境故意丟下她走了嗎?


    她都被急哭了,望著底下如織的人流,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剛剛吃下去的東西頓時難受的堵在喉頭,想吐,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


    “傅紹騫,你混蛋!”情急之下,她隻能用這樣的罵聲來宣泄內心的不安和害怕。然而就在她轉身準備去尋找他之際,卻一頭栽入了一個堅硬的胸膛,撞得她鼻子有些發疼,她連忙後退兩步,一雙熟悉的手被扣住了她的肩頭,並且責難:“唐末晚,你走那麽急幹什麽,眼睛看看清楚啊。


    ”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急忙抬頭,就見傅紹騫站麵色如常的站在她跟前,她的眼淚驟然滾落,令他無比吃驚:“你這是幹什麽?”


    “你去哪裏了!”她開口指責,“為什麽要丟下我跑了。”


    他哭笑不得:“你這冤枉的罪名可大了,我就在旁邊,你沒注意而已。”


    她看過去,看到蜷縮在牆角的老人和流浪的貓狗跟前放著的嶄新的飯盒,微微睖睜:“你買的嗎?”


    他點了點頭,唐末晚有些汗顏,她隻顧著自己了,都沒注意那裏有需要幫助的老人,隻是沒想到傅紹騫的心腸,還挺好的。這就是他所謂的嘴硬心軟吧。


    她破涕為笑:“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你逛夠了嗎,好了的話我們是要走了。”他無比抱歉道,“剛剛陳墨打電話來了,國外的訂單出了點事,我們的假期,要提前結束了。”


    正月初六。


    傅紹騫和唐末晚登上了飛迴的航班。


    雖然沒有好好泡溫泉,雖然景點沒去,但與傅紹騫坐實了名分,關係實質的飛躍已經夠讓人振奮。


    隻是唐末晚沒想到會在飛機上遇到唐宛如和傅子慕。


    雖然不是比鄰的位置,但遇到,已經夠讓唐末晚糟心了。


    他們紮堆的來,又紮堆的迴,是提前預演的狗血劇嗎?


    傅紹騫冷冷瞥了唐宛如一眼,滿滿警告的意味。唐宛如輕輕嗤笑,算是迴應。


    上次唐宛如將她推入海的事件陰影猶在,所以當她去洗手間而唐宛如跟上來的時候,唐末晚挖苦她:“難道你這次還想把我從飛機上丟下去嗎?”


    “如果可以,我一定會要不猶豫這麽做!”唐宛如居然沒有反駁,還從善如流的衝她冷笑,“唐末晚,既然你答上了傅紹騫,唐家好歹養了你這麽多年,唐家有難,你是不是該出手幫一下呢。”


    唐末晚蹙眉:“唐家跟傅家生意上往來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幫不了,你找傅子慕或者你老公,不也一樣嗎?”


    “哦,看來你就是那麽忘恩負義,你媽還說能指望你呢,你看,根本指望不上吧。”


    “是啊,別指望我了,我幫不上你們,傅紹騫不會聽我的,抱歉,我要上洗手間了,你外麵等著吧。”她奮力關上門,再出來時,唐宛如已經迴了自己的座位,蓋著毯子,閉目睡覺。


    可唐末晚又思慮,唐家是不是真的出了毛病。


    這個問題,很快得到了答案。


    她跟著傅紹騫迴到傅家別墅的時候,就看到彭媛孤身一人站在鏤花的黑色鐵門前。


    路虎放慢了車速,車燈一閃,黑色的鐵門便緩緩開啟,彭媛看到他的車子來了,神情一震,趕緊站直了身體。


    唐末晚看出她的緊張,立刻對傅紹騫說:“她是我媽。”


    “我知道,”傅紹騫平淡迴應,“你讓她進來吧。”


    唐末晚趕緊下車,看著他把車開去車庫,就走向彭媛:“媽,你怎麽在這裏?”


    彭媛似乎有些拘謹,也沒有像平時一樣開口就罵她,有些訕訕的:“這麽長時間沒見了,我來看看你。”


    唐末晚驚訝:“可我們是臨時改簽的機票啊,你怎麽知道我今天迴來的?而且還是這個點?”


    彭媛沒說話,唐末晚意識到有問題,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就對她說:“邊走邊說吧,他讓我請你進去。”


    “他?晚晚,你跟傅紹騫的關係,親近到什麽地步了?”彭媛忽然握住唐末晚的手,力道極大。


    唐末晚哎呀一聲,臉就紅了:“媽,你來這裏,不會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吧。”


    “不是,但很重要。”彭媛的神色相當凝重,“如果你跟傅紹騫關係親近,那這個忙隻有你能幫了,如果不親近……”


    唐末晚被弄得被緊張的,抓著她的手道:“媽,你直接點告訴我到底怎麽了吧。”


    “晚晚,我……”


    彭媛的話被從車庫裏出來的傅紹騫所打斷:“唐太太,還是進屋來說吧。”


    彭媛訕訕跟著傅紹騫進了屋。


    如果在唐末晚麵前她完全可以拿出趾高氣昂的威嚴來,但在傅紹騫這裏,她隻得放低了姿態更像是夾著尾巴做人。


    傅紹騫在真皮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指了指對麵的位置,示意彭媛也坐下。他強大的氣場就像是天上掌控一切的王者,任何人在他麵前都不敢造次。


    唐末晚去廚房為彭媛倒了杯水出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彭媛的到來,已經讓她預測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小心瞧了傅紹騫一眼,見他雙腿交疊,氣定神閑,反觀彭媛,她似乎看到了以前還沒嫁進唐家時為了討生活而在雇主麵前那般小心翼翼看人眼色的彭媛,這種表情自從她嫁入唐家後,就完全不曾有過了


    。


    這說明,事情也許真的很棘手。那她來找傅紹騫,是想幹什麽呢。因為事情跟傅紹騫有關?


    她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傅紹騫已經沉聲:“唐夫人,來都來了,有事不妨直說,你知道我的時間也很寶貴,你這樣做著不吭聲,好像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彭媛真切的感受著他的淡漠,即使女兒已經是他的人,她卻完全沒有任何的底氣,說話也支支吾吾期期艾艾的,看著唐末晚都在旁邊著急:“媽,你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這麽晚了,哪裏會是真的為了過來看她一眼呢。


    “晚晚……”彭媛抓住了唐末晚的手,又看看傅紹騫,終於鼓起勇氣道,“晚晚,你爸爸的生意,出了點問題,我們現在需要八百萬的資金周轉,你看能不能讓紹騫幫幫忙?”


    “八百萬?”唐末晚聞言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去哪裏弄八百萬來?


    彭媛明著是對她說的,但傅紹騫就在旁邊,自然是聽了分明的,哪裏還需要唐末晚轉述,而且唐末晚根本說不出口,她蹙起了眉頭,有些擔心也有些漠然的看著彭媛。


    沒有需要的時候,他們可以十天半月都不聯係,彭媛也似乎忘了有她這麽個女兒,有需要的時候,卻可以舔著臉上門來求她,這到底是什麽樣的邏輯。


    唐末晚不懂,究竟是她太薄情,還是彭媛她們想的太美。


    八百萬,根本不是小數目,傅紹騫憑什麽幫他們?“難道姐姐就不能幫忙想想辦法嗎?”


    再怎麽說唐宛如也是傅成光明媒正娶的老婆,她也是唐鎮遠的親生女兒,唐家有難,她不可能袖手旁觀啊。


    可是彭媛卻歎了一口氣,語氣也是無可奈何:“晚晚,宛如對你做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她可能也隻是一時鬼迷心竅,你也別怪她了,她想幫,也幫不上啊。”


    唐末晚眉頭緊蹙,看彭媛居然十分貼心的握著她的心,卻處處為唐宛如說話,就有些想笑,人家都說親疏有別,可是在彭媛這裏,唐末晚已經完全模糊了什麽是親什麽疏。


    “她都幫不上,我就更加幫不上了。”唐末晚想抽手,後麵彭媛的話更是將她打入了無底深淵,彭媛說,“你幫不上,紹騫可以。”


    傅紹騫聞言終於淡淡一笑:“唐太太,我就坐在這裏,這麽久了,你有問題完全可以直接跟我說,你這麽拐彎抹角的,有什麽意思呢。”彭媛聞言臉一僵,訕訕的,終於對上傅紹騫的眼:“紹騫,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跟你實話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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