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此時腳上的疼痛也開始蔓延,她這才想起自己的腳並不能開車。


    但都到了這個份上了,她隻有硬著頭皮往前衝。


    傅紹騫想追上來,又隻看到唐末晚一個車尾巴,他被再次攔截在一個紅燈後,下麵想等他繼續追得時候,她早已不見了蹤影。


    從別墅出來是隻有一條路,所以好追,現在道路四通八達的,他要去哪裏找?


    他索性將車停在了路邊,打開了gps定位係統,又打了電話……


    唐末晚趕到江邊,遠遠的就看到一抹孤獨的穿著白裙的女子站在岸邊上,裙擺和頭發隨風飛舞,背影看起來相當瘦削且孤獨。


    將車停在一邊,唐末晚從背後跑過去一把就將張曉曼給拉了下來:“曉曼,你幹什麽呀,有什麽想不開的,千萬別做傻事啊。”兩人摔倒在地上,張曉曼大約在這裏站了好長時間,渾身都是僵硬的,身體冰冷,肢體麻木,唐末晚不顧腳傷,蹲在地上查看她的情況,隨即拍了拍她的臉,張曉曼終於轉動了一下茫然的眼珠子,唐末晚


    鬆了一口氣,忍不住罵道:“有什麽事情不能解決啊,你這樣不是要嚇死人嗎?我要是晚來點,你是不是就打算跳下去了啊。”張曉曼迷茫的視線慢慢聚焦,看到唐末晚那氣急敗壞的臉,長長舒出一口氣:“末晚,你誤會了,我沒想跳下去,隻是覺得憋悶,站得高看得遠,我想站得高出看看,世界是不是就會大點,我的眼前是不是


    就會多一條路可以走。”


    唐末晚拍拍她的肩膀,又抱了抱她:“曉曼,你跟我說,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末晚,我懷孕了。”


    張曉曼的話不啻一顆炸彈在唐末晚的心中爆炸,情不自禁的掐住了她的胳膊,唐末晚驚問:“曉曼,你說什麽?你懷孕了?”


    張曉曼垂著頭,囁喏的又點了點,嚇的唐末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又想起自己那烏龍事件,她忍不住追問:“曉曼,你查清楚了嗎?萬一是詐和呢。”從包裏摸出一張b超檢驗單子遞給唐末晚,看到寫著懷孕四十天的字眼,唐末晚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怎麽會這樣啊,是你男朋友的嗎?那他知道嗎?”想起那天他麽那勢力的嘴臉,唐末晚就想找個男


    人肯定是不會站出來承擔責任的。果然,張曉曼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搖頭:“不知道,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他,就算告訴他了,他也不一定會認得。”想起那天看到的他跟另一個新認識的女人在街上親親我我的樣子,張曉曼的心都要滴


    出血來。


    唐末晚蹙眉:“不管承認不承認,總該讓他知道的,就算孩子不能留,該出的費用還是要他來出啊。”在一場不被祝福的感情裏,到最後受傷的永遠都是女人。


    唐末晚替她心疼,同時又覺得自己幸運。


    至少她沒有懷孕。她太理解張曉曼現在這種無助的無法言說的彷徨與痛苦了,要是沒有人從旁協助,幫襯一把,她或許真的會想不開。


    摟著張曉曼又安慰了幾句,唐末晚說:“曉曼,這裏風大,我們先迴去再思考下麵該怎麽走吧,天地這麽寬廣,總有一條路可以走的,別怕,我陪著你!”


    唐末晚保證,張曉曼的情緒似乎有所鬆動,眼淚就啪嗒啪嗒的落下來,低頭用手一抹,卻看到唐末晚腳上又被撕裂的傷口,頓時一驚:“末晚,你的腳——”


    呀,唐末晚低頭去看,也嚇得不輕,原來都撕了這麽大口子了,本來都快好了,這下,又麻煩了,但她還笑嗬嗬道:“不礙事不礙事,現在就是皮外傷了,走吧,我先送你迴去。”


    “誰說不礙事了!”背後突然穿插進來的怒喝嚇的唐末晚差點又跪到地上去,這誰啊,聲音這麽兇。


    一迴頭,居然是傅紹騫怒氣匆匆的朝她大步走來,他的車子停在寶馬後麵,繃著的臉像是有人欠了他幾百萬。


    張曉曼也看著他,被他那俊美的無與倫比的外貌和攝人的氣勢給震驚到了,竟忘了哭泣。


    傅紹騫走到唐末晚跟前,盯著她那流血的腳,氣不打一處來:“唐末晚,你真能耐啊,自己都管不好了,還有心思管別人,走,跟我迴去。”


    唐末晚牽著張曉曼的手,顫巍巍站起來,疼的呲牙咧嘴,可還是勉強扯出一抹笑:“傅總,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跟我走。”


    “哦,”唐末晚趕緊拉張曉曼跟上去,不過目標卻是她開來的那輛寶馬車。


    張曉曼這下是真的震驚的瞪圓了雙眼:“末晚,這車是你的嗎?”


    唐末晚輕笑:“怎麽可能,別人借我的,走吧,上車。”


    “唐末晚,給我過來!那車你不許開了!”傅紹騫在自己的車邊提醒她。


    “啊,那這車怎麽辦。”


    他不悅的皺著眉頭:“我會叫人來開的,趕緊給我過來上車,走了。”


    雖然不知道傅紹騫到底怎麽找到這裏的,可是她這腳,確實是不太適合開車了,推著還在發呆的張曉曼趕緊上了後座。


    張曉曼一路上都特別緊張,握著唐末晚的手低聲打探:“晚晚,這是你朋友嗎?”


    看傅紹騫那專心開車的冷酷樣,唐末晚是又驚又喜,驚得是他為何會出現,喜的是他怎麽就出現了呢,對張曉曼的問題,她點了點頭,又對傅紹騫道:“傅總,能不能麻煩把我們送去曉曼的住處?”傅總,傅總,她想來想去就想出來這麽個叫法,現在還叫的朗朗上口了是吧,他在公司天天被人叫傅總也不覺得有什麽,而今到了唐末晚嘴裏,卻很讓他覺得暴躁,說話也就不那麽好聽了:“你說去哪就去


    哪,還真當我是你司機啊。”


    她被噎的,差點沒喘上氣:“傅總,如果您不方便送我們,就把我們放公交站或者地鐵站,我們可以自己走的。”


    “哼,唐末晚,我還想問你呢,車庫裏的自行車你弄到哪裏去了?”


    “啊——”唐末晚一想,頓時驚叫,“哎呀,對不起,我給忘了,還在停車場呢。”這下她是真的知錯了,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忘記了,那我們先走過去拿吧。”


    她趕緊報上停車場地址,傅紹騫把車開過去,這還是五天前停著的了,但願老天保佑還在吧。


    天可憐見的,挪動著傷腿,傅紹騫蹙眉就看她一蹦一跳的往裏走。


    張曉曼覺得傅紹騫氣場太強大,難以親近,趕緊追上唐末晚的步伐。


    但她那天明明是把車停在這裏的,現在,車呢車呢,茫然的四處查看,卻毫無車子的蹤影。唐末晚急的抓頭:“哎呀,我明明鎖在這裏的啊,車呢。”


    張曉曼安撫她:“別急,再找找吧,也許被人收起來了也說不定。”


    “不可能啊。”唐末晚似乎想到了傅紹騫那責難的眼神,趕緊去問停車場管理人員,結果人家說不知道,“我是新來上班的沒幾天,沒見過你說的那輛自行車啊。”


    管理大叔說的很隨意,唐末晚氣憤極了:“大叔,我可是交了停車費的啊。你們怎麽可以這麽不負責任呢。”大叔笑了:“小姑娘,我們這裏是汽車停車場啊,我們隻負責收取汽車停車費,你的收據呢,還有你交了多少停車費?我真的沒有見過你說的那輛自行車,你別再這裏瞎嚷嚷了。”又見有車子進來,大叔就


    去收停車費了。


    唐末子站在那裏,抓頭撓耳,環顧四周,哪裏有自行車的影子。


    張曉曼說:“該不會是被偷了吧。”


    是吧,除了這個可能,她也想不出其他可能性來了。可是要怎麽麵對那陰沉著臉站在旁邊的傅紹騫。


    低著頭,唐末晚唯唯諾諾的來到傅紹騫跟前,道歉:“傅總,對不起,我……”


    傅紹騫似乎已經預料到事情的結果,閉了閉眼,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瞪了她一眼,留下一句:“唐末晚,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她撇嘴,雖然覺得他罵的很對,可從他那麽在乎那輛自行車來看,自行車對他很重要嗎?那分明是女式的款式,也就是說其實他在意的並不是那輛自行車本身,而是騎自行車的那個女人,是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不知道為什麽心頭就惴惴漲漲的,好像透不過氣來似的。


    她咬唇站在原地,張曉曼過來詢問:“末晚,現在要怎麽辦?”


    唐末晚強打起精神,露出一個微笑:“還能怎麽辦,丟都丟了,更何況你沒看到自行車的主人都不予追究了嗎?行了,沒事,我迴頭跟他解釋,我先送你迴去吧,當務之急是解決你的事情。”


    而傅紹騫已經坐在車旁催促:“倒是動作慢點啊,磨磨蹭蹭的,還要不要迴去了。”


    “快點快點。”唐末晚拉著張曉曼的手趕緊又上了車,已經生氣了,她索性也豁出去了,“那個傅總,麻煩你送我們去曉曼那裏吧,謝謝你了。”


    他不發一言,發動車子,唐末晚的腳傷挺疼的,一張笑臉都扭曲的變了形,傅紹騫隻在心底罵著活該,將她們在張曉曼樓下放下後,就徑直離開了。


    張曉曼住的是老街,周圍的建築都很破舊了,居民素質也不高,可勝在租金便宜。


    唐末晚一路上跟著她跑樓梯,覺得腳都要廢了。


    張曉曼邊走邊扶著她,不時提醒:“晚晚,你小心點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自己也小心點,現在你身份特殊,可摔不得。”


    張曉曼聞言苦笑:“我倒是想摔一下,說不定還可以省一筆呢。”


    唐末晚罵她:“你傻啊,這錢怎麽能省,女人這輩子最怕的就是生孩子落下點什麽病根了,你別千萬別犯傻。”


    終於爬到了五樓,唐末晚已經累的氣喘籲籲又出了一身汗,張曉曼開門,讓她坐在沙發上,自己去廚房幫她倒水。


    打量著這個僅有三十平米的小住所,房間裏空空蕩蕩,就隻有一張床一個書桌一組小沙發,唐末晚的心頓時難過不已。


    張曉曼一直表現的很樂觀,她真的沒想到張曉曼的生活環境會這麽差,而且還遭遇了這麽多事情。生活給了一個人磨難,似乎就會無止境的打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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