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抱緊了!”


    這話若是換做尋常,歧義甚大,但眼下絕對不是矜持的時候,貝念還想留著小命給父兄昭雪,遂將身子和陸景辰貼的更緊了。


    夜裏中起了薄霧,朦朧了視線,陸景辰稍稍一怔,方才貝念露出衣袖外的手腕無意間擦過他的唇,細膩,秀軟,馥鬱......像極了那個初冬的午後,日光微熱,她突然出現,給了他一線生的希望。


    那時候的她太過嬌弱,陸景辰弄死了她簡直易如反掌,但時至今日,就連他自己也想不明,因何當年會放過這個小丫頭。


    這時,陸景辰已經被包抄,對方很明顯是來索命的,但究竟是衝著貝念而來?還或者是來殺陸景辰的?那就暫時不得而知了。


    陸景辰抽出腰上軟劍,在月影照映下,閃著冰徹刺骨的寒光,貝念沒想到陸景辰會隨身攜帶這等機密的武器。


    轉瞬間,殺手便與陸景辰交起手來,幸而方才兩個人都逃離了臥房,否則當真會無路可退。


    陸景辰擅武,但背著貝念委實是雙拳不敵四手,不消片刻,二人已經被團團圍困,其實方才貝念根本看不出陸景辰的招數,如果他棄了自己,未必會殺不出去。


    “把眼睛閉上!”陸景辰在這個關鍵時候,轉頭對貝念道了一句,他嗓音浸染殺意,帶著深夜獨有的迷離沙啞,竟是異常的讓人臣服。


    貝念當真將眼睛閉上了,緊接著她聽到了耳邊陣陣廝殺聲與痛苦的.呻.吟.聲傳來,除此之外,還有刀尖劃過血肉的聲音。


    貝念緊緊抱著陸景辰,以防掉下來,她雙腿改成了圈著的姿勢攀附在了陸景辰的腰肢上。


    這個時候的男人,五覺尤為敏銳,陸景辰又非尋常人物,小腹被兩隻腳丫子抵著的觸感瞬間引起一陣陌生的悸動。


    陸景辰頓時麵色僵凝,還有後背的兩團.柔軟也在摧殘著他意誌力。


    這個小女子!


    陸景辰自己挖的坑,隻能自己往下跳。


    白長東兄弟二人殺出重圍,匆匆趕了過來時,廝殺仍在繼續。


    白長南見自家主子手臂受傷,月白色錦袍上溢出赤紅鮮血,他當即殺過去,毛遂自薦道:“主子,貝姑娘還是交給屬下吧。”


    白長東唇角一抽,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候,自是沒有空閑提醒自家兄弟,首輔既然自己想背著美人,那肯定是首輔自願的,誰能從首輔背上搶姑娘?


    白長南沒有得到陸景辰的迴應,隻好用肉身護著陸景辰與貝念。


    此時的陸景辰隻覺渾身燥熱,一顆心都係在了背上的女子身子,他猛然之間蹙眉,這等近乎欲.望的牽掛絕非源自他的初衷。


    尤其是感受著貝念整個人纏在他身上時的玲瓏曼妙,陸景辰下腹突然湧起一陣男子最為原始的欲.望。


    作者有話要說:  陸景辰:為什麽本官會在這種時候想入非非?


    貝念:我不知道,我什麽都沒做,不關我的事!不是我!


    第28章 深情滋味


    方才打鬥動作過大,貝念的雙臂纖細無力,感覺自己往下墜了,忙夾.緊.了雙腿,又往陸景辰身上拱了拱。


    陸景辰高大的身形無比盡顯的一僵,麵不改色的同時,腦中將貼服在後背的玲瓏畫麵勾勒的盡顯無餘。


    就在這時,幾個身形飄然的高手從不遠處飛奔了過來,細一看,其中一人還是個女子,她上前與殺手搏鬥時,多次看向了陸景辰,還有他背後的姑娘。


    貝念的一顆心是懸著的,這幾日經歷的種種,比她活過的十五年都要多,生死關頭自是顧不及清白與矜持,她的臉就在陸景辰麵頰的咫尺之間,唇無意識的靠近了陸景辰的耳側,問:“首輔,這些都是你的人麽?”


    感覺到耳蝸一陣溫香軟流蕩過,陸景辰深唿吸幾下,背後的小女子對他造成的影響遠遠超乎他此前的預料,警覺如陸景辰自是察覺到了異樣。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一手握著長劍,另一隻手早就本能的護在了身後的人身上,掌心傳來軟彈的觸感,陸景辰不願意去細究他到底是觸碰到了什麽地方!


    此刻,他腦中在急速思量,除卻對貝念存了難以啟齒的齷齪心思之外,他竟然.....時時刻刻念著她的安危,就在方才殺手刺向貝念時,他用自己的身子去擋了.....


    陸景辰不會輕易讓自己有弱點,任何人或者事情都不能成為阻礙他前行的藉口。


    這時,一穿著粗布長衫的男子挨近了些,許是好奇使然,先是看了一眼貝念,這才對陸景辰道:“師弟,看到你的書信,我已經帶師妹盡快趕來了,你的傷勢如何?”


    傷勢?


    陸景辰又是猛然一驚,目光掃過臂膀上的血痕,他當即一凜。


    他這是怎麽了?


    受了傷竟也不曾察覺,腦中卻是在臆想著背上那具嬌軀的曼妙迷人的風情?!


    陸景辰的麵色難看的可怕,道了一句:“這裏就勞煩師弟了,我且先離開。”


    當年陸家落魄,闔府被流放時,陸景辰機緣巧合之下拜師學藝,今日趕來的離殤與金梅二人便是他的同門師弟師妹。


    許久未見,離殤就算是想要敘舊,也得先處理了殺手再說。


    未及離殤開口,陸景辰已經背著貝念從突圍處火速離開。


    ***


    貝念以為自己暫時脫險了,她稍稍安心,待到陸景辰背著她折返客棧,將她放在榻上時,貝念才意識自己是赤著雙足的,陸景辰今晚救了她,於情於理,她都要當麵致謝,這無關任何情義,無非是教養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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