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無盡的熾熱火焰從他的身上瘋狂間燃燒了起來,將四周的海水化作了一片蒸騰的雲氣,遠方的海水開始劇烈的沸騰起來,極速的冒著無數的熱泡辟吧炸響,此刻的巨烏賊不敢有絲毫的輕視,開始調動體內無邊跡的靈元應對即將發生的恐怖。


    張嶽無知,不知道這界門是什麽東西,胡亂拚命間用盡自己一身壽命菁華召喚出來要與巨烏賊同歸於盡,但這並不代表巨烏賊也是白癡,界門一旦打開,首先兩界不同種屬的力量便會相互的碰撞發生驚天動地的爆炸,這種劇烈的爆炸,足矣將方圓百萬裏炸成粉末,張嶽的力量如果沒有仙寶的保護在他的眼中便是一個玩具一般的笑話,但身為界之子的特殊敏感性,張嶽一身的血肉精元壽命徹底燃燒後,是可以引動界門大開的,張嶽作為獻祭的祭品消失在天地間,而大開的界門在巨大的爆炸後會湧出另一個世界的恐怖生物,這些恐怖的異界生物開始在這個世界征服殺戮,塗炭生靈,實行入侵掠奪。


    這種界門大開的事情在昊月大陸上一次天地量劫中出現過一次,是天地大劫開始的征兆之一,而每場天地殺劫的開始,都會伴隨著血火征伐,天下大亂,動亂的不光是人間界,還有仙界。而上一次的量劫牽涉之廣,影響之深,讓人心驚膽戰,被譽為昊月大陸史上三大改變昊月大陸的大劫,與天古的天戰,太古的神戰,並稱於世,流傳於無數神話,也就是仙戰,而億年前的仙戰時代就是以這兩界之戰展開,平行異次元的異界機械文明入侵昊月大陸,擁有鋼鐵身軀的異種智慧生物借助那個世界特有物質轟擊空間大門,反物質粒子風暴下轟開了那方世界與昊月大陸空間交匯的界門,無邊洶湧的狂暴力量直接將人間界百萬裏化成了一片死地,而後無窮無盡的異界鋼鐵大軍悍然入侵,瘋狂殺戮著昊月大陸的原住居民,掠奪著隸屬於昊月大陸特有的靈氣礦脈。


    仙界震動,五十大仙朝秉承神界法旨,組建百億仙軍討伐,一個又一個坐死關的仙王破關而出,主持大局,無數仙皇掌控仙國樞紐,將整座仙國破界降臨,36諸天下界對人間界實施化元凝物,鞏固人間界循環運行,在那次仙戰中36諸天化作36座撐天巨柱,以莫大法力禁錮人間,撐天而起的36諸天天柱將人間界死死定固,化作堅不可摧。


    億年前的人間界中,仙界,神界,魔界,修羅界中的本源逆向而行,在莫大法力的拘束之下生生匯聚到了人間,那時的人間界,是六界中最輝煌的一界,高手如雲,英才輩出,天地間迷散的靈元甚至不比神界要差多少。


    而那時的人間界也被譽為是六界中最恐怖的一界,稱為仙神戰場,血腥鋼鐵絞肉機,在這裏隕落的高手不計其數,為了抵抗異域身死道消的仙神多如恆沙,有著太多太多的血淚,也有著太多太多的悲歌。


    不滅仙朝先鋒應天元率10萬仙軍初入人間,在進入這仙神戰場的不到一分鍾內便遭遇異界大軍數百萬鋼鐵軍隊的圍攻,鋼化蜘蛛,鋼鐵獵豹,機械量子炮彈,血色激光,漫天飛舞,一件件仙寶豪光大放,金色的仙血橫飛,斷裂化作鐵水的機械臂如山堆積,被斬下的鋼鐵怪獸頭顱帶著暗淡的紅色激光眼釋放出最後一道熾熱的毀滅光線,將36諸天固化後的土地炸出百米大坑後轟然自爆。


    那一戰被載入了昊月大陸的仙史,那一戰同時也被載入了昊月大陸的神史,身為不滅仙朝先鋒,修為已達仙王境界的應天元最後在10名同階級的異界鋼鐵王者的圍攻下,慘然一笑,轟然自爆,爆炸的光芒在36諸天鞏固下的人間界搖動百裏,異界鋼鐵王者一死九傷,除此外,百裏之內,屍骨無存。


    仙史記載:仙曆萬混元31年,仙王應天元軍十萬,略人間,破敵百萬,梟首三十萬,沒於陣,年五萬一千又一。


    那場仙戰,六界中成名的高手都曾參戰,有人,有仙,有魔,有神,諸天坐鎮人間,結並,仙人修羅組軍,與異界鋼鐵大軍瘋狂廝殺,是一場極為恐怖的大劫,


    那場仙戰過後,億年前人間界曾經弱小的原住居民都埋葬在了那場動亂,幾乎千裏無人煙,萬裏無雞鳴。


    此刻望著天空中不斷凝聚成型的界門,巨烏賊內心一陣莫名驚懼,無數雙巨大的紫色魔眼瘋狂的扭曲跳動著,內心大吼:他,他難道不知道界門大開的後果麽?界門大開後,他與老祖我都會被那狂暴的能量撞擊轟成畿粉,即使僥幸活下來,也會被無數強大到極點的存在獵殺,與這漫天做對,舉世皆敵,我和他,都將是昊月大陸的千古罪人呐。


    無邊跡的生命之能漸漸的從張嶽的身體裏拋離了出來,張嶽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而嘴間的笑容,卻越來越瘋狂。


    赤黑的眼眸中閃爍著紅色火焰,張嶽聲音虛弱,卻帶著異樣的執著:


    我一定要你死。


    漸漸失去生命源能的張嶽身體不斷的搖晃著,眼前一片血紅,仿佛天際中無窮無盡的血芒向著他壓了上來。


    最終,張嶽從懸浮的空中一頭栽了下來,跌落在了海麵,激起了絲絲浪花,隨著海水四散的漂浮。


    而那團生命源能匯聚成的火焰衝下來對著在海上不斷漂浮的張嶽繞了一圈後,依依不舍的飛向了血色翻滾雲層中的大門。


    當火焰緩緩的向著血色大門飄去,無數盤遊的冥龍虛影瞪著猩紅的眼眸發出了興奮的長嚎,血色的大殿開始興奮歡快的顫動,淒厲的血光朦朧間赤紅一片,而那座骨山更是不斷的瘋狂的搖動,白色的枯骨四散紛飛,似有什麽,即將隨著血色大門的打開,從那白骨凱凱的骨山中掙脫出來。


    火焰離血色的大門越來越近,而那座血色的大門也開始帶著一種不敢相信歡快不斷劇烈的顫抖起來,似在極度的渴望著什麽。


    就在火焰漂到了血色大門前,即將匯入的那一刻


    鐺,


    天地間突然間想起了一聲巨大的鍾鳴,藍色的波紋開始向著四周不斷來迴的蕩漾,一道又一道水柱衝天般炸起,化作無數水珠四散激射。


    向著四周不斷激射的水珠突然間,靜止了,一切的一切,在那藍色的波紋霸道的橫掃過後,都靜止了。


    燃燒著屬於張嶽生命鮮紅色的火焰,就這麽靜止在了即將進入血色大門的邊緣,火焰的形狀徹底靜止在了先前跳動的一刻,漂浮在海麵上元蛇嘴中吐出的黑色鮮血也靜止了,細小的血液粒子停滯在了一刻,時間隨著鍾聲不在流動,這裏時間不在流動,空間化作了永恆。


    巨烏賊無數雙魔眼保持在了極速瞪大的那一刻,他的思維停留在了最初的一刻,而後,一頭巨大的天狼載著一名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的傾國之貌的女子極速的飛來。


    銀白如玉的雙手輕輕的捧起了那多絕望熾熱燃燒的生命火焰,停止了的火焰在那雙潔白的手中像個乖寶寶般安靜的躺著,很溫暖。


    紫苓手小心翼翼的捧著這朵溫暖的火焰,望著漂在水麵上的張嶽,一刹間,臉上血色盡失,有些略微的摸著手中的火焰,望著天邊不斷翻卷的血色雲層,紫苓靜靜的立在這片靜止的時空,一陣恍惚。


    她的心驀然一緊,仿佛間,千年前的一幕,透過了厚重的時光長河,就這麽緩緩間走到了她的麵前,血色滔天的火焰與這天空中密織的血雲緩緩間不斷的重疊。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紫苓飛到了張嶽身旁,如玉般潔白的手顫抖的摸在了那張般蒼白的臉龐,透過手掌,紫苓可以感覺到這具身軀經受生命源能在不斷剝離時到底是何等的瘋狂與無助,像被逼到了懸崖的野獸,在後退無果的情況下隻能拋棄了一切的一切來做一場同歸於盡的瘋狂,紫苓可以感受到那無邊無跡的瘋狂背後隱藏的是何等的脆弱。


    那是受到所有打擊,在所有努力全都無果後湧動出來的絕望,像隻小獸般靜靜的蜷縮著,忍受著這世間的風霜,最後在逼迫下長出帶血的尖牙,瘋狂嘶吼中走向與世界毀滅的極端。


    所有人的瘋狂,都是柔弱生出的繭。


    紫苓的嘴唇輕輕的顫抖著,整張美麗到極點的麵龐撲在了張嶽的懷中,不斷的低聲啜泣著:嶽,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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