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緊閉著氣沉在水底看著頭頂的殺人蜂久久不散,不禁拳頭緊握。而其他人連殺人的心都有了,先是經曆巨蟒,然後又狼狽的奔逃,現在又被逼得沉入水中。這雖然有內力可以閉氣一陣,但若果它們不散去,又怎敢浮出水麵?

    最先支持不住的是冷言,隻見她麵部鼓得發紅,雙眼暴瞪著,忍不住的便要向上浮。她實在支持不住了,胸腔及肺部傳來的窒息感讓她快爆炸。

    白羽一直拉著她的手,眼見她要上浮,不禁拉過她,薄唇覆了上去。冷言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了,貪婪的吸收著那傳過來的空氣。

    隨風握了握寒天昊的手,比劃了一下“這樣不行,我們向下遊一段。”

    寒天昊反握了握她的手,對其他人比劃一番,眾人向下遊去。

    一段時間後,隨風“唿啦”一聲的冒出水麵,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的空氣,河水在她魅惑的臉蛋上劃落,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盈盈亮光。

    冷言等人亦浮出了水麵,大口的唿吸著,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一般,這實在太刺激了。

    “靠。這也太刺激了!”白羽首先在一眾的唿吸聲打破沉默,發出一聲國罵。

    蘭曄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絲苦笑“確實刺激。”其他人沒說話,但卻都相當認同兩人的說話,這些人都是劍裏來刀裏去的,那個不是經曆過生死挑戰的?但這樣和一群動物作著生死爭鬥的事,也是頭一次經曆,還來了個生死時速。讓他們無奈的同時又感到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唉喲,什麽東西咬我?”冷劍驚叫起來,眾人看去,隻見他身旁盈盈出現一圈圈紅色血水。

    “啊。好痛。”又一個蘭曄的人名叫景修元的男人叫了起來。

    隨風皺起眉看了過去,這河。。。

    “這什麽破魚,幫我抓走。”冷劍抬起手,隻見他裸露在外麵的肌膚吊著一條晶藍的小魚,正緊緊咬著他的手。

    陽光下,淡藍色的小魚顯得晶瑩剔透,極是漂亮。但此刻這種漂亮在隨風眼中成了催命的毒藥,但見她麵色發白,同時高喊“上岸,快上岸。”一邊向岸邊遊去。

    眾人又是一驚,這又是不知什麽致命的鬼東西,連忙向岸上爬去。

    “啊,救我。。。”那落在最後的景修元恐慌的叫著,已經爬上岸的眾人看去,但見一群藍色小魚纏向他,血水迅速蔓延。

    “快拉他上來。”蘭曄驚叫。

    一眾人還沒來得及喘氣又足尖輕點在水麵把景修元拉上來,把他放在平地上後,都不禁麵色發白。但見他周身吊著一些小魚,到處是被咬爛的肌肉,深可見骨。

    幾人七手八腳的把藍色魚處理掉後,隨風連忙拿出包袱替他療傷。景修元渾身疼的直打顫,嘴裏不停的呻吟著“疼,好疼。”

    眾人不敢打擾隨風的動作,直到她處理好景修元的傷口,又幫冷劍包紮好,才抹了抹額上泌出的細汗。寒天昊上前一步問道“風兒,這又是什麽玩意?”

    “吃人魚。”隨風平靜的道。

    “什麽?這什麽鬼地方,不是吃人花就是吃人魚,要不就是殺人蜂,真是沒一刻消停!我說小風風啊。這還有什麽駭人聽聞的玩意啊?你一次告訴我吧,這才一天不到就折騰成這樣了。”白羽誇張的驚唿。

    見一眾人都麵帶希冀的看著她,期待從她口中迸出的是好話,隨風垂下眼簾淡淡的道“進入叢林之前我已經說過這裏比在刀口下討活還要危險。”熱帶雨林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至於他們會碰到什麽,全憑他們的好運,現在看來,他們並沒那好運氣就是。

    寒天昊緊緊的皺起了眉宇,沉聲說道“現在怎麽辦?”

    隨風抬頭看了看天色,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過了晌午了,這景修元又受傷如此,想了想道“就地休息,先用午膳吧。”逃亡這麽一段時間,她都感覺到有點累和餓了。

    幾人打來獵物,生火,把獵來的山雞野兔開膛破肚,架在樹枝上就烤了起來。隨風則站在一邊看著周遭的環境。他們現在身處的位置是叢林中的一條河流旁,兩岸皆是蔥鬱的樹林大山,而看地圖,這條河流通似乎貫穿整個叢林,至於通向外頭那個國家,卻並沒有詳細標示。

    時值正逢初春,百花怒放的好時辰,沿岸野花遍布,紅的紫的黃的,姹紫嫣紅,極是賞心悅目。河水清澈見底,許多顏色不同的小魚在奇形怪狀的石頭中自由自在的遊蕩著,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五彩斑斕,極是漂亮。

    寒天昊走了過來,麵黑沉得如鍋底,這個叢林果然深不可測,危險重重,隻是一些動物已經讓他們如此狼狽了,若不是隨風在,估計他們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接下來怎麽走?”寒天昊沉聲問道。

    隨風從地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他嚴肅的麵容,緩緩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做個木筏沿著河流走。”這條河貫穿整個叢林,也許從這裏走比穿越叢林要來得安全,到那個標示的地方附近再登岸穿越,那個姓景的也沒那個力氣穿越叢林了。

    寒天昊拿過地圖掃了一眼,皺眉沉思了一下道“就按你說的做。”

    兩條用林木藤條紮的木筏在寬敞的河流緩緩向下劃去,兩岸林木挺拔秀麗,高聳入天,風光無限好。隻是在經曆一係列的驚魂事件後,眾人都沒有了觀賞的興致,隻是警惕的掃視著周圍,包括他們“船”下的這條河。

    兩條木筏也不知行走了多長時間,這條河流長得很,木筏上的人都輪著劃船,一路算是平安無事。

    沒過一會,寒天昊皺著眉道“有點不對勁。”

    隨風一驚,緊緊瞪著他,這一路她都在研究著地圖,並沒留意其它,此刻聽得寒天昊這麽說,不禁看了過去。

    “水流的速度變快了。”寒天昊淡淡的道,吩咐眾人停下了手中的木漿,而沒有受助力的木筏依舊快速朝前駛去。

    隨風皺眉的看著水流,除了速度快點,並沒發現其它不妥的地方。這時,河道拐了個彎,一陣奇怪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

    “怎麽迴事?這是什麽聲音?”蘭曄在另一條小船奇怪的問道。

    隨風麵色驟然一變“shit!反向劃,反向劃。”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的看著隨風,這又是唱的那出?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便已經遲了,短短的不過兩個唿吸間,清泉滴水已經變得萬馬奔騰起來。緊接著蘭曄等人先後感覺到木筏一個懸空。。。

    那種自然下墜的感覺襲來,身旁水花飛濺,白羽才反應過來,吼道“靠,是瀑布。”兩條小船和船上的人斜飛著直插了下去,驚唿聲不絕於耳。

    仿佛很久,又似乎很快,“咚”的一聲,巨大的響聲傳來。隨風冒出水麵,吐出一大口水,猛一甩頭,水花四濺。緊接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冒出水麵,木筏散了架飄散在四周。

    眾人抬眼看去,隻見眼前一個巨大的有著幾十米高的瀑布呈現眼前,水聲有如萬馬奔騰,水花四處激蕩開去。而他們身處的這個水潭位置,水深目測不到,也站不到平地,應該也有四五米。

    “有沒有事?”寒天昊快速向隨風遊了過來,抓著她詢問。

    “沒事,看看其他人。”

    “景修元不見了。”不知是誰驚唿了一下,眾人一驚,連忙在水裏尋找起來。

    “沒有。”

    “我這邊也沒有。”

    一個又一個的聲音響起,皆沒尋著受傷的景修元。幾人對視一眼,心中一凜,這景修元本來就受傷過重了,這木筏衝落瀑布的時候,驚慌之餘都把他忘了,如今。。。

    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先上岸。”寒天昊高聲喊道,盡管是初春,這叢林中的河水卻是冰寒的,剛幹了的衣服這下又濕了,少不得要受涼。

    爬到岸邊上,掏出油紙包裏麵的火折子,點起了一堆篝火,一眾人心情都比較沮喪,這還沒到那個地方,便已經喪失了一個隊友,前路還有多少危險等待他們?

    隨風有點發愣的緊瞪著水麵,柳眉緊蹙,菱唇緊緊抿著,似乎為自己的決定自責著,若不是她的提議,那個人怕也不會就這樣。。。

    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把她緊緊擁在懷裏,微微低頭在她耳邊安慰道“不關你的事,這個叢林本來就危險,來之前不是已經說了嗎?”

    “我知道。”她自然知道叢林的危險,隻是一個活生生的性命因為自己的冒然決定而就此從世間消失,這樣的突然而來,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蘭曄也來到隨風身邊“隨風,別自責,生死有命,而且修元也受了那麽重的傷。。。”

    隨風嘴角輕輕勾扯,寒天昊一見這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禁心中一緊,手中陡地收緊“不想笑就別笑。”

    “修元,是修元。”不知是誰驚叫一聲,眾人看去,瀑布下緩緩浮起一個黑色玄衣的人,大胡子已經飛過去把他撈了上來。

    隨風連忙奔過去,隻見眼前這個年輕男子雙目緊閉,臉色白的透明,唿吸全無,裸露的手上肌膚已被水泡的發白,隨風翻了翻他的眼睛,隻見其瞳孔放大,已是毫無生命征象了。

    饒是如此,隨風依然使勁的壓他的肚子,捏著他的鼻子不停的做著人工唿吸,做著心髒複蘇。然而,那躺在地上的男子毫無反應。在場的人眼見隨風毫不避嫌的做著人工唿吸,覺得怪異之餘又覺得驚訝。冷言已經嚶嚶哭泣起來,才相處多久的人啊,就這麽沒了。

    一係列的動作做完,景修元都沒再醒過來,隨風挫敗的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他,最後,恢複一臉的冷然“找個地方把他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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