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尚在睡夢中的人兒被一陣哭叫聲吵醒。隻見她柳眉輕蹙,長如羽扇的眼睫毛輕顫,緩緩睜開水眸,聽著外麵尖銳的哭聲,不禁皺緊了眉。

    “青荷”隨風睡眼惺忪的喚道,半起的身子以手肘撐著,發絲微亂,一副慵懶的模樣宛似貓兒一般。

    青荷連忙跑到隨風跟前,拿起旁邊的衣服披在隨風身上“小姐,你醒了?”

    “外麵這是誰一大早在哭鬧呢?擾人清夢。”優雅的打了個嗬欠,隨風不滿的道,冬日最適合人睡懶覺了。

    “還有誰?是閣主那些個女人啦。”青荷嘟著嘴道,一大早就來吵吵鬧鬧,煩死人了。

    “噢?打水來我梳洗,去看看。”隨風掀開被子起床,反正這麽吵也睡不著了,不如去看看是怎生迴事?

    片刻間,隨風走出房門,隻見幾個容貌嬌美的女人跪在雪地上哭鬧,個個梨花帶雨,花容失色。其中林豔見著隨風出來,連忙跑到她跟前一跪“妹妹,不,隨風小姐。求求你,讓閣主別趕我們走。我再也不敢了,也不會再打擾你。讓我留在莊裏吧,我絕對不會和你爭,求求你。”其它女子見此也奔到跟前跪求著。

    隨風看著眼前這個哭的雙眼紅腫如桃的女子,柳眉緊蹙,這寒天昊搞什麽鬼?大冷天的讓人跪在這裏,好歹也是服侍過他的女人啊。

    “都起來吧,大冷天跪在這裏,會得病的。”隨風淡淡的道。

    “你不答應我們就不起來。”這林豔似乎強了起來,耍賴般的說。

    隨風心裏冷笑一聲,又是這夠狗血的招數。當下,優雅的打了個哈欠道“哦,那你們慢慢跪吧。我再去睡個迴籠覺。”說罷,華麗的轉身迴房。

    哭聲戛然而止,幾個女人愣愣的看著她,不敢相信她真的就任由她們幾個嬌弱的女人跪在這。昨晚閣主下令遣散她們出莊,以閣主說一不二的性格,求他鐵定是沒戲的,幾人都想或許可求這看著淡漠的女人試試看。卻不料。。。

    隨風是怎樣的人?這樣爛的招數豈會看不出,依她的性子又怎會是如此就妥協的人?而且還是這麽狗血的爛招,簡直浪費她的唇舌。

    林豔不死心的拉著她的裙擺“隨風小姐,我願意留下為奴為婢,求求你讓我留下吧。”離開了那個男人,她們還有什麽盼頭?

    隨風抽迴裙擺,冷冷的睨著她“我說,你該求的人是寒天昊,不是我。還有,女人不一定要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死巴著一個不愛你的人,有意思嗎?何必自取其辱!”

    林豔一愣,陡地升起一股怒氣,敢情這女人是在說風涼話呢!好哇,她幹脆就豁出去了。快速的爬起身子,聲音陡地拔高幾個分貝對隨風怒道“你這是在鄙視我們嗎?你以為你能得瑟多久,他日閣主有了新歡,你遲早跟我們一樣的下場。到時,跪在地上求人的就是你隨風。哼!”

    “嗬嗬。”隨風一聽,不禁笑出聲來。但隻要仔細看她,自會發現那笑意未達眼底。

    “你笑什麽?”林豔瞥著她遲疑的問。

    “我笑你愚蠢。若真到了這麽一天,不用他趕,我自會抽身離開,絕不迴頭。”言語間,夾雜著一種堅定狠絕的氣息。

    “這是在幹什麽?”一個暴怒的聲音徒然響起。

    隻見寒天昊從小院子走了進來,看見眼前的情景不禁勃然大怒,特別是聽見隨風最後的那句話。

    快步來到隨風跟前,鷹眸緊瞪著她,爆吼道“你說的什麽渾話,誰準你離開。”轉過身對著幾個瑟縮著身子不敢再說話的女人狠瞪一眼,對冷影吼道“這是怎麽迴事兒,你的辦事效率幾時變得如此低了?”

    冷影張了張口,最終沒說出話來。倒是林豔抓著寒天昊的手哭道“閣主,我不要離開。嗚嗚。。。閣主,讓豔兒繼續服侍你吧。沒有你,叫豔兒怎麽活?”

    “既然活不了就別苟且偷生了。”寒天昊暴怒的掐著林豔的脖子,頃刻間,林豔的臉便變成青紫色,眼看就要斷氣了。

    在場的人眼見寒天昊發怒,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吱聲,更沒人替她求情。隨風眉頭緊皺,拉開寒天昊的手,清冷的道“發什麽瘋呢?真讓她死不成?好歹也曾是你的人呢。還不放手。”

    寒天昊看了看隨風,手一扔,林豔便被摔在地上說不出半句話來,撫著脖子劇烈咳嗽,身子不停顫抖,好可怕!閣主是真想要殺了她。

    “全部給我滾!再敢讓我看見就全部殺了。”寒天昊吼道,不得不說,隨風那狠絕的話狠狠的激怒了他,也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話音未完,寒天昊扯過隨風的手腕迴房,順手一揮帶上了房門。倏地把她壓在床上,不等她說話邊狠狠的吻了上去,不及往日的溫柔,帶了點占有和霸道。

    “唔。。。”隨風嗚嗚的抗拒著,使勁推開他“你發什麽瘋啊?”

    “你是我的,我不準你說離開,你隻能是我的。。。”寒天昊似是沒聽到隨風的話喃喃的道,一手邊扯開隨風身上的衣衫,唇沿著她的脖頸吻了下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房間陡然響起,寒天昊愣愣的瞪著發絲淩亂,衣衫盡開的隨風,天!自己在做什麽?

    看著他一副無辜的模樣,隨風怒極,喝道“發瘋往別處發去,滾!”

    寒天昊抱著她的嬌軀往床上一躺,不顧她的掙紮把她緊緊禁錮在自己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上,久久不語。

    良久,就在隨風在那溫暖的懷抱裏迷蒙的想要睡過去的時候,寒天昊夾雜著迷茫和惶恐的聲音說道“對不起!懵然聽見你說要離開,我隻是急瘋了,我怕我從此後又是一個人。對不起。。。”

    隨風一聽,心底微微發酸,原來他是聽見自己說的話了啊!當下,伸出手反抱著他的腰,無聲的安慰著他的脆弱。

    再堅強的人,心底也有一份不為人知不易觸及的脆弱。

    兩人靜靜的擁抱著,再沒有任何的交談,直到兩人沉入夢鄉。

    夢裏,輾轉,浮沉!

    你的夢境怎麽總是那麽艱辛?

    我夢裏有你。

    即使在夢中我們也不幸福嗎?

    那你也要來,

    明天,後天。。。

    再次醒來,已是晌午時分。寒天昊已經不在身旁,摸向旁邊的位置,冷冷的觸感,讓隨風感到有點不快。

    午膳時,聽青荷說那些女人已經全部被遣走了,聽說每人都給了足夠她們過完下半輩子的銀兩的,婚嫁由她們自己去。

    隨風沒有說話,沒同情也沒憐憫也沒多大歡喜。在她的眼裏,與其死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還不如過自己的生活,或許還能遇見對的人。

    接下來的日子寒天昊一直忙著尋找怪丐的下落,忙得腳不沾地,連隨風都甚少碰見他。讓人奇怪的是,怪丐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搜尋赤城每個角落都找不到其蹤影。

    這天,隨風製成緩解寒天昊身上寒毒的藥丸,便一個人在莊裏隨意逛了起來。大片的雪花從天而降,天氣又冷了幾分,隻見莊裏到處張燈掛彩,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隨風所過之地,下人無比恭敬的行禮,每個人都聽說了那天清晨閣主院子的一幕,這個美得像仙女一樣的妙人一來,從前莊裏那些侍候閣主的女人便蒸發了。稍有點心思的人都知道眼前這個傾城女子有多得寵,而她淡然平和的氣息著實比那些個自以為自己是正經主子的女人強多了。

    頂著傾城之色,不濃不淡,不驕不躁,不喜不悲,遇見她的人都暗想,女子當如是。

    隨風自林豔她們消失後就沒在佩戴麵紗,畢竟會妒忌她的人都被清理掉了,也不怕這張臉會忍起什麽風波了。麵紗摘來摘去她也嫌麻煩,幹脆摘了大方的素麵朝天在莊裏逛著,對時常看過來驚豔讚歎的目光恍若未見。

    走至一個樓閣前,一個婢女模樣的下人在往窗子上貼著剪紙,大紅的剪紙剪著一個胖娃娃捧著一條錦鯉獻禮的喜樣,手工精細,栩栩如生。

    “為什麽要貼這個?”隨風不解的在婢女身後陡然問出聲,聲音清脆空靈,宛若天籟。

    貼著剪紙的婢女猛然一驚,迴過頭來。隻見一身白衣的隨風站在她身後,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手中的剪紙,如寶石般的眼睛眨巴著,熠熠生輝。火紅的披風影著她白嫩的肌膚顯得更是豔若桃李,微歪著頭,發絲自一邊垂下,雪落,風過,青絲飛揚,宛若仙人。

    看著她驚若天人的臉,婢女微微一呆後,臉紅紅的惶恐道“小姐,要過年了,自是要貼這些吉祥剪紙樣的。”

    “過年了?”隨風一愣,這些日子沒碰著寒天昊,她也就在搗弄藥丸的事兒,不想時間已經快過年了。

    “是啊,明天便是除夕了。”婢女喜滋滋的道,想不到這個小姐這麽平和,比那個美麗但是驕傲如孔雀的林豔強多了。

    “風兒?你怎麽過來了?”還沒等隨風說話,一個疑惑的聲音傳來,轉身看去,正是寒天昊緩緩走來。原來附近便是寒天昊處事的書房,剛理完事,想到明天是除夕,正好找隨風說說晚宴的事宜。

    從書房走出,轉到這邊,不想看見她正和婢女似是說著什麽高興的事。迴莊裏幾天,她甚少步出院子,此時在這裏看著她,也甚為驚訝。

    婢女福了福身子“閣主。”

    “嗯。”寒天昊揮了揮手示意免禮。

    隨風淡淡一笑道“還沒逛過這個山莊,所以出來走走,看見這剪紙才知道要過年了。”

    寒天昊拂去她發上的雪花,攬過她的纖腰朝前緩緩走去“是啊。我正想著找你說說明天宴會的事呢,我陪你走走。。。”

    婢女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一紅一墨,雪花自兩人身上飄落,時而看見寒天昊溫柔的看著身旁的女子,而那個女子偶爾側過頭淺笑,不禁豔羨的想“閣主和這個小姐好生般配哪!”

    昨天缺更,對不起親們了 ̄因為單位有大領導來,如臨大敵,甚是緊張 ̄所以沒碼到半個字 ̄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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