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亮,清新的空氣充斥鼻腔,使人精神為之一振。清晨的露珠沾在青草上,顯得晶瑩剔透,異常漂亮。

    眾人梳洗一番後繼續上路。

    “風姑娘。。。”龍宇軒溫和的聲音在安靜的馬車裏響起。

    “喚我名字即可。”隨風說道。

    “隨風。”龍宇軒微笑著輕輕念著這個名字。

    隨風抓起龍宇軒的手腕,冰涼的手指便覆了上去,閉上眼凝神仔細把脈。毒性算是暫時壓製住,隨風對自己煉製的丹藥一向自信,可也得快快找到藥材製解藥才好。

    收迴手,張眼便迎上龍宇軒滿是溫和和笑意的雙眼,宛若一潭清泉,讓人心曠神怡。隨風微微一怔,轉眼便把視線移了開去。

    時間在飛速消逝。

    幾個時辰後。肖揚沉穩冷酷的聲音傳來:“公子,前方有個茶棚,我們是否休整一下?估計離青城也不遠了。”

    “休息一下再上路吧。”龍宇軒溫和說道。

    幾人隨即來到路邊簡陋的茶棚。說它簡陋一點也不為過,幾條木架撐起一個帆布,下方煮著開水,再擺著些包子大餅的。一條竹竿上掛著個白布,上寫大大的一個茶字,隨著微風輕輕飄蕩著。茶棚裏擺著三幾張小桌子和椅子,其中有一台已經有幾個農民樣子的男人在哪坐著喝茶了。

    “老板,來幾個熱包子,再來壺熱茶。”小安走上前去喊道。

    “好嘞。”一個老者從茶棚後麵的一間茅草屋走出來。

    幾人坐下,瞬間吸引了旁邊那台人的目光。低低的話語便傳了過來。

    “瞧哪,那公子多俊呀。這是哪家有錢的公子出來遊玩了。”

    “多俊也比不上那位小姐,我牛二這一生也沒見過如此美的女子,這輩子也活值了。”那自稱牛二的漢子呆呆的看著隨風絕美的臉蛋歎道,口水從嘴角流了下來。

    “擦擦你的口水吧,丟死人了,你這德行這輩子都別想了。”

    龍宇軒聽著這些話先是溫和一笑,卻在聽到評論隨風時,好看的眉頭皺了皺。眼睛瞧隨風看了過去,卻見隨風啥表情都沒有,沒有驕傲,沒有蔑視,更沒有為自己有一副絕美麵容而沾沾自喜,仿佛被談論的不是她一樣。龍宇軒不由得更為欣賞,這個女子,淡定清冷,果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相比的。

    “隨風,進城之前著肖揚先給你買上幾條麵紗吧。”龍宇軒心想如果不是自己,隨風也不會解下麵紗吧。城裏畢竟人多,如此天姿,必引來不少登徒浪子覬覦,還是覆上麵紗為好,而自己也存了私心,不想其它人瞧了這美麗去。隨風淡淡的瞥了龍宇軒一眼“隨便”。

    “包子來了。”老者端著一碟包點走了過來,在看清幾人麵容時不由讚歎“喲,幾位公子小姐長得真俊,老頭子在這可沒見過比公子小姐更俊的人兒了。”

    “老伯說笑了,敢問老伯這邊離青城還有多遠?”龍宇軒轉頭笑道。

    “離得不遠,這騎馬的再走個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老者放下包子涼茶說道。

    “謝謝老伯。”龍宇軒點點頭。

    “公子,到了青城我們就可以著手打點解藥藥材的事了。”王叔低聲說道,青城是一個州的大城,聯絡資源相對比小城鎮要方便,自家的勢力也有點滲透到這裏。解藥的事刻不容緩啊!

    “為了我這身子,倒是辛苦你們了。”這幾個人自自己身體虛弱下來,很多事情便都落到他們身上去,龍宇軒不由一陣歉然。

    “公子萬萬不可這麽說,可折煞我等了。”王叔連忙說道。跟著這麽個主子以來,從未當他們是奴才看待,這可是自己的福氣啊。

    龍宇軒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盞茶水的時間過去,眾人便驅車前往青城。

    許是初夏時分,涼風習習。路旁青草翠綠,夾帶著一些或紅或紫的小花,盈盈於色,充滿生機。隨風蹲坐在馬車門邊,卷起了車簾,雙腿直接垂在了馬車外麵。兩邊的景色盡收眼底,微風吹來,帶著一絲青草味,些許青絲隨風拂在臉上,如同一雙溫柔的手輕撫著。

    突然間,隨風心生了疾馳的感覺。隨著一聲“肖揚”便輕飄飄的跳下了馬車,龍宇軒嚇了一跳,連忙喊停了馬車,這馬車還在行走她便跳下了車,有個損失可怎麽才好?

    肖揚勒住了馬韁,不解的看著隨風。

    “下馬”隨風仰頭淡淡的道。

    待得肖揚下馬來,隨風已躍上了馬背,馬鞭一揮,駿馬向前奔跑。隻留下一句“我先走,你們跟上”人已沒了蹤影。

    小安呐呐的說:“這風姑娘是怎麽迴事啊?”

    龍宇軒苦笑搖搖頭,隨風的心思豈是如此容易猜度“我們也跟上去吧。”

    隨風在馬上狂奔,兩邊的景色疾馳而過,一下子便把馬車甩在後頭,不見蹤影,暢快的感覺油然而生。

    待來到一片青草翠綠的空曠之地,隨風下得馬來,扔了馬繩,隨意尋了棵枝葉繁茂的樹底下坐著。抬眼看向蔚藍的天空,漂浮著幾朵白雲,偶爾飛過一兩隻小鳥,看著鳥兒,不免想起在醫穀的時候,奏起琴樂,小乖就在自己身邊歡快的飛翔。也不知小乖有沒想自己,還有師傅。“唉”隨風微歎一聲,取出身上背包一直背著的焦尾古琴來。微微沉吟,一陣悠揚的琴聲便隨之響起。所謂以心為聲,隨風彈的琴從來都是依心而彈,此刻,琴聲時而歡快,仿佛在懷念往日歡樂的時光,時而柔情,似是對遠方的人兒的思念,纖指翻飛,琴聲飛揚。

    正當隨風沉浸在自己的琴音裏,兀地,一個慵懶略帶困倦的聲音響起:“誰啊,竟敢打擾本公子美夢。”琴聲嘎止,隨風漂亮的雙眼四周望去,何時有人在此自己竟然不知道。

    白羽輕飄飄的從樹上下來,打著嗬欠使勁張開雙眼看哪個不要命的敢擾自己睡覺。

    隨風後退一步,冷淡的看著眼前這個狐狸般的男人。這人竟然就在樹上,自己卻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氣息,可見對方功力深厚。男子年約二十左右,一身緋色錦緞長袍,腰間束了一條紫紅色的腰帶,還插著一把碧玉簫。頭發用一個紫紅金冠高高束起,其餘披散在肩。一雙狹長的鳳眼如狐狸一樣正半眯半睜,顯得邪魅而輕佻,眉如墨畫,連掩唇的手都長得該死的白皙修長。妖孽!隨風心裏評價著。

    白羽狹長的眼睛瞟向隨風時,著實驚豔一番,腦中一句話概括:出於汙泥而不染。眼前的白衣女子手抱古琴,纖塵不染,一雙杏眼正冷淡的看著自己,滿月般的臉蛋精雕玉琢,看著自己卻全無平時姑娘看到自己的傾慕,淡的像是看著一件普通的東西,紅豔豔的小嘴輕輕抿著,讓人想一親芳澤。滿頭青絲飛揚,有幾縷拂到她的臉上,讓白羽恨不得代替那幾縷青絲好一近美人之身。

    “美人,本公子名白羽,年方二十,尚未娶妻,家財萬貫,溫柔體貼,實是上等的夫君人選,不知美人芳名幾何,何許人士?”白羽隨即擺了個自以為風摩萬千少女的動作輕佻說道,是個美人兒,那打擾睡眠的罪名就算了,美人可是要來疼的。

    隨風冷冷瞥了對方一眼,哼,果然像隻狐狸,妖邪,狡猾!

    呃,莫不是個啞巴?若是真真是可惜了。白羽見隨風不語暗自猜想。隨風對他歎息的視而不見,抱了琴踩著蓮步飄然而去。

    沒走兩步,便被白羽伸手攔住了“哎,美人你還沒說你的名字呢。來而不往非君子!”隨風皺眉看著眼前這隻擋路的手,眼光霎時變得淩厲起來“你找死。”話音未完,則身閃過了白羽。

    “咦”白羽微驚看著隨風,會武功的,興趣不禁更加高昂“既然不是啞巴,你叫什麽?咱們交個朋友嘛!”又不怕死的纏了上去。

    隨風眼神一冷,再次從白羽閃身經過的時候,手指瞬間一動,一把從他鼻尖擦過,繼而行前去。白羽頓覺得美人就是美人,果真連指尖都帶著香味,往前一步,卻發現自己往地上直撲下去,不由大驚,中毒了?手微抬,卻是一點力都使不出,軟筋散?

    白羽見隨風已經走出十步之遠,連忙叫道:“喂,冰娃娃,你竟然下毒。快給我解藥。”無奈佳人聞也未聞,逐漸走出視線之外“該死的,想不到我千麵狐狸竟然也有遭人暗算的一天,這仇記著了。靠!”

    隨風邊往馬匹走去,嘴角微揚:哼!敢攔路,今晚就讓你好好喂蚊子,一步軟豈是普通的軟筋散?自己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去改良,才得到這種一步倒的功效。這狐狸沒十個時辰休想動作!

    喚來馬匹,走到大路上,正看見肖揚坐在馬車轅上趕了上來。

    龍宇軒掀起車簾,擔憂的看著隨風“隨風,你沒事吧?”

    “沒事,走吧”隨風淡淡的說。

    談話間,幾人已來到了青城,隨風用肖揚從城裏買來的潔白麵紗把絕色的容顏再度覆上,馬車緩緩進入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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