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幹什麽?”安小帥腦子一熱,幾個箭步就飛奔過去。


    一見小帥展蔚言如獲大赦,她猛地推開男人躲在小帥身後。


    展蔚言這樣強悍的女人尋求自己保護的樣子深深刺激了安小帥,他跨前一步完全把她擋在身後,然後冷冷的對男人說:“哥們兒,看你也穿的也像個人樣兒,難道隻會欺負女人嗎?”


    男人向前一步站在燈光下,小帥這才看清對方的樣子,他不由的吃了一驚。不是因為對方有多猥瑣,反而好看的過分,那人身材高挑,肩膀端正,五官深邃華美,隻是臉色蒼白陰沉,有那麽一瞬,安小帥以為他是從哥特式古堡裏走來的穿著黑色燕尾禮服的吸血鬼伯爵。


    男人根本就不把安小帥放在眼裏,他的目光越過安小帥狼一般犀利的盯著展蔚言,“小言,我隻要你一句話,說完了我馬上走。”


    展蔚言並不說話,她緊緊貼著安小帥,身子在細微的顫抖。


    安小帥身上正義的血液澎湃,此時他忘了就在剛才還覺得自己窩囊,他右手背到後麵輕輕握住展蔚言的,“展總,別怕,這裏有我。”


    男人根本就不屑和小帥說話,他把他當空氣隻對著展蔚言叫囂:“小言,你是不會站到小白臉身後的女人,別逃避。”


    你媽的,小爺籃球隊排球隊足球隊混大的,你才是小白臉,你全家都是小白臉!


    展蔚言的手指尖狠狠掐住了小帥的手背,她顫聲說:“沈徹,人都是會變得,就像你會變得越來越無恥,我和你沒有什麽好說的,你不要再騷擾我。”


    “小言。”沈徹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別這樣對我,小言,你不能。”


    “沈徹,別讓我恨你。”


    “小帥,我們走。”展蔚言緊緊抓著小帥,她似乎很怕那個男人。


    安小帥再遲鈍現在大概也懂了,舊情人重逢啥的戲碼好像很悲情,艾瑪撞到老板的桃色事件真的好尷尬,不過小帥倒也不在乎,反正要被開除了就給老板當一迴護花使者。


    那個叫沈徹的男人也不是什麽無賴,見展蔚言走了也沒有在糾纏,但他還是大聲喊:“小言,我已經迴來了,你是逃不掉的。”


    聽到這句話展蔚言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靠安小帥更近些。


    手底下是老板膩滑的香肩,可小帥並沒有占到便宜的感覺,他有點擔心,展蔚言不是很強大嗎?為什麽就這樣輕易給嚇壞了?


    把人扶到車旁邊,小帥剛想開車門,展蔚言忽然拉住他:“小帥,我要坐你旁邊。”


    小帥隻得給她拉開副駕駛的門,扶著人坐上去,他才上了駕駛座。


    展蔚言抱著光裸的胳膊半躺在副駕駛座上,她的牙齒上下碰撞,似乎是極冷的樣子。


    想來她的披肩在剛才的糾纏中掉了,小帥忙脫下外套裹住她。


    小帥的外套帶著他溫暖的體溫和清淡的氣息把展蔚言包圍,她漸漸放鬆下來,頭垂靠在靠背上低聲說:“開車。”


    車子雪亮的大燈衝破黑夜的束縛,漸行漸遠。


    展蔚言閉著眼睛半靠在座椅上,她的睫毛不停的眨動,就像蝴蝶震動的翅膀。小帥打開車載音樂,細細的鋼琴曲想起在靜謐的車廂裏,因為夜的幽深,他們都有種在音樂裏滑翔的感覺,心,慢慢的開始沉澱。


    迴到別墅小帥停好車子像往常一樣等著老板下車,誰知道展蔚言輕聲說:“小帥,你扶我進去。”


    這所別墅雖大卻隻有展蔚言一個人住,除了幾個鍾點傭人她這裏就再沒什麽人進出,小帥把她放到客廳的沙發上,然後問:“展總,要我打電話找eva來陪你嗎?”


    展蔚言搖搖頭,她指了指樓上的起居室,“扶我進去。”


    “這?”小帥有點小尷尬,不過看她蒼白的臉色,隻得把人給扶進去。


    展蔚言的起居室很大,是裏外兩層的套間,她指了指外間的沙發,“今晚你就睡在這裏。”


    “展總,這不太好吧?”小帥忽然感到蛋蛋發涼,不會女老板因為驚嚇忽然寂寞難耐要潛規則了他吧?


    這才展蔚言沒有發號施令,她無力的揮揮手:“隨便。”


    隨便呀,那我還是趕緊走。


    小帥旋風一樣衝出起居室,腳尖剛沾到樓梯他又縮迴來,老板今晚看起來情緒不對頭,而且她還是個孕婦,她又一個人住在這麽大的房子裏萬一那個人要再來可怎麽辦?


    小帥慢慢的把腳挪迴去,倒退著迴到房間門口,他輕輕的推開門,躡手躡腳的走進去。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估計展蔚言在洗澡,小帥忽然想到剛才她裸著肩靠在自己懷裏時的樣子,下腹不由的一緊。


    一個巴掌就抽自己臉上,安小帥你還是人嗎?她可是個孕婦還是你老板,趕緊勒好褲腰帶管住你的鳥兒!


    展蔚言穿著浴袍從浴室出來,聽到外麵窸窸窣窣的聲音略覺安心,她把頭發擦得半幹,慢慢走到外麵。


    小帥正蹲在牆角畫圈圈兒,聽到聲音謔的站起來,誰知頭撞在桌角上,頂的桌子上的水晶擺件兒差點落地上,他臉皺成苦瓜還要忙著去搶救,一個馬步下蹲的挺到位,隻聽到哢嚓一聲,褲襠裂了!


    有人說,不穿秋褲的孩子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可小帥覺得自己豈止是折翼,簡直是臉先著地的好嗎,為什麽在女老板麵前撕裂褲襠這樣又創意的事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現場很安靜,小帥絞著腿不知道該擋前麵還是後麵,他紅著臉吞吞吐吐的說:“展總,能不能借條褲子給我?”


    “褲子?”展蔚言故意重複了一遍,然後她放聲大笑,笑的很大聲很用力,笑得眼角濕生出淚意,見她這樣小帥反而愣了,“有那麽好笑嗎?”


    展蔚言笑了很久,到了最後小帥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開心,似乎狂笑消耗了她大量的體力,她滑做在沙發上,用手捂著臉,肩膀一抽一抽的。


    “展,展總,你沒事兒吧?”


    安小帥有點兒害怕,今晚展總不太正常,完全失去了平時冷漠鎮定。


    那個男人好像對她的影響很大!


    許久,展蔚言才放下手,她背轉身體用手抹了抹臉,然後對小帥說:“安小帥,你真是太逗了,出去左手邊第二個房間,衣櫃裏有衣服,你最好順便洗個澡,一身味兒。”


    安小帥轉過身捂著屁股挪出去,展蔚言的嘴角又彎起來,是這個世界太小,還是她和他太有緣分?


    小帥洗過澡穿著一身灰色的休閑服迴來,衣服有點瘦,緊緊的繃在他的胸肌上,讓他的身材看起來很健美。


    推開門一眼就看到展蔚言赤腳窩在沙發上,她身上蓋了條薄薄的毯子,旁邊的小幾上放著一杯紅酒,她手裏則夾著一根細長的摩爾香煙,滿屋子都是混合薄荷味道的辛辣煙草味。


    小帥皺起眉頭說:“展總,你怎麽還抽煙,這對寶寶不好?”


    展蔚言的臉氤氳在薄薄的煙霧後麵,那一挑眉的動作勾魂攝魄,“什麽是好什麽是不好?大人給的小孩子就該接受習慣了就好了。”


    小帥被這任性不負責任的話激怒了,他上前一把奪下展蔚言手裏的香煙在煙灰缸裏黏滅。


    展蔚言並不生氣,她斜了小帥一眼,近乎挑釁的端起酒杯。


    小帥把酒也奪過來,他仰頭就喝進肚子裏,抹抹嘴也在挑釁“看你喝什麽?”


    展蔚言扣著手看著小帥伸手的酒櫃,笑意躍然在唇畔。“那裏有很多,你能全喝了?”


    小帥迴頭一看大吃一驚,別說都喝了,就是一瓶也就把他放倒了,一看硬的不行小帥隻好來軟的,他柔聲勸說:“展總,為了寶寶你真不能喝。”


    “那我該喝什麽?”展蔚言今天任性到底,就像個不講理的青春期小女生。


    “白開水牛奶都可以呀,這個不需要別人教你吧。”


    “奧,原來孕婦該喝水和牛奶呀。”展蔚言的尾音拖得很長,話裏充滿的戲謔。


    小帥給她惹惱了,他謔的站直了來迴走了兩步然後跳到展蔚言麵前大聲說:“我不懂你們這些有錢人想什麽,但隻要你懷了孩子就該對他負責,一個好媽媽是從寶寶在肚子的時候就要當的,不嗜煙酒作息正常胎教運動一樣都不能少,否則就算你是世界首富,也不配當個媽。”


    小帥說完這番話就像長跑了五千米,臉紅脖子粗的,胸口還一個勁兒起伏。展蔚言好像被他震住了,瞪著漆黑的水眸一直看著他。


    小帥以為自己的話說重了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他又委婉的說:“當然了,你可能不了解這些,慢慢來,你會……”


    “安小帥”展蔚言忽然打斷他,“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教訓我,你不過是我的司機,不要以為我讓你進門就一步登天了,難道你不知道我隨時可以炒你魷魚嗎?”


    安小帥一愕,對呀,她可是高高在上的老佛爺,可是讓一個幾百人公司頃刻破產的女法西斯,剛才,就剛才,自己是哪根神經出了毛病以為她是個柔弱的孕婦?


    想到這裏,小帥反而釋然,“對,我就是個小司機,我當然也沒有資格教訓高高在上的展總您。但是,從現在起,我不幹了,你給定做的西裝就在樓下的洗手間,褲子破了,我工資也不要了,要是不夠我再陪你。現在,展蔚言,你是個人我也是個人,我用人的身份告訴你,你肚子裏的是個生命,不是你隨便利用的工具,本來人工授精弄出個孩子就夠不負責的,他一出生就有個被人非議的身份,還沒有爸爸疼愛,現在他媽媽還這麽殘酷的對待他,你說說,你幹的這些是人幹的嗎?虎毒不食子,貓狗生下孩子還知道愛,你這樣算什麽?”


    小帥就像隻發威的小老虎,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子特正義,不過他的話也夠誅心,展蔚言心裏那道未及愈合的傷疤又給安小帥拿著粗鹽粒子狠狠的揉搓了兩把,都已經不知道什麽是疼。


    可展蔚言就是展蔚言,她不能讓一個小司機給唬住,她冷冷一笑:“說,繼續說下去,我給你最後發牢騷的機會。反正弱者也隻能這樣說幾句難聽的話來發泄自己,如果真有本事也不會給把公司和女人全奪去。”


    “你…….”現在換上展蔚言給安小帥傷口上撒鹽了,從出事後小帥的家人都沒有正麵說過他,他這是第一次聽人這麽不加修飾的說出這件事,他覺的胃裏抽搐腿肚子也抽筋兒,差點當場就給展蔚言行大禮。


    咬緊了後牙槽,小帥做最後的抗辯,“對,我是沒用,我是窩囊,開公司的50萬是我父母攢了半輩子的血汗錢,我想過的,要和他們拚個魚死網破,可是魚死網破後呢,以後我父母怎麽辦?失去了五十萬他們也痛不欲生,失去我他們更痛不欲生,讓他們騙是我蠢,可我能蠢到底嗎?展總,你可以看不起我,反正我一直都這麽窩囊,冒犯了,再見。”


    安小帥扔下車鑰匙轉身出門,腳步踩在樓梯上蹬蹬響。


    展蔚言看著他的背景露出一個很怪異的表情,她搖搖頭,在沙發上用力蜷縮起來,手放在肚子上,她腦子裏卻不斷迴響安小帥的話,她開始質疑,當初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生氣歸生氣,小帥並沒有真的離開這裏,他雖然很生氣但也不會忘了展蔚言終究是個女人,在今晚這種情況下他把她一個人扔在別墅裏太不負責任,小帥把門窗都檢查一遍,然後卷縮在沙發上,夜晚夜涼如水,他把所有的墊子都蓋在自己身上,然後眼一閉就睡過去。


    清晨,是陽光和鳥兒把小帥叫醒。


    他揉著惺忪的眼睛活動著僵硬的脖子,剛想伸開胳膊活動一下,忽然就保持著這個動作僵住,原來展蔚言正坐在樓梯台階上捧著一杯牛奶喝,也不知道看到自己的這副呆樣子有多久。


    小帥咳咳兩聲,他放下手臂含含糊糊的說了聲“早”。


    “安小帥,哪有司機起的比老板還晚的?”


    小帥摸摸後腦勺剛要傻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他已經辭職了。


    “在想你已經辭職就可以偷懶嗎?我批準了嗎?”展蔚言坐的地方正迎著陽光,她微微眯起眼睛。


    安小帥站起來把沙發墊子重新擺好,然後撇撇嘴說:“你不是最喜歡開除人嗎?那天的人事部經理都50多了又是公司的元老你說走就然給人家走,還讓保安看著他收拾東西,就跟趕賊一樣。”


    展蔚言細長的手指摩挲著玻璃杯,她微微歪著頭,陽光在她發間躍動,給她添了幾分俏皮,她漫不經心的說:“安小帥,你一大清早就犯錯。第一,公司的事情你不該過問,這與你的工作無關;第二,你不了解情況就往下論斷,許經理是在公司服務多年,但是可惜他越來越糊塗,忘了公司給他發薪水的是誰。拉幫結派,給那幫老家夥通風報信,這樣的人我留在身邊幹什麽,更何況他的工作能力真不怎麽樣,大把高學曆的年輕人給他壓製呀,不開除他,別人怎麽可能有機會發展?”


    安小帥給她說的啞口無言,他垂下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說的也許對,不過我還是不認同你處理事情的方法,不過我也沒有任何資格指手畫腳,展總,您梳洗一下,我最後一次送您公司,我做事會有始有終的。”


    展蔚言把杯子裏的牛奶喝光,然後站起來說:“我不同意,安小帥你要是敢撂挑子我立馬打電話給你爸爸,看他怎麽說。”


    小帥給將了一軍,氣的臉色發白,正想發作,上樓梯的展蔚言翩然迴頭:“小帥,對不起,因為昨晚我遇到了一個最不想看到的人心情不好,所以請你原諒。”


    安小帥愣住了,他沒聽錯吧,女魔王竟然向他道歉?今早的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嗎?


    沒等他琢磨出味兒來,女魔頭站在二樓的扶手那裏俯視他:“安小帥,我已經讓eva給你送褲子,估計快到了,下次可不要那麽用力呀。”


    承蒙她提醒,安小帥又記起昨晚出糗的那一幕,真恨不得把腦袋插到褲襠裏,可是沒等臉上的熱氣兒散去,eva已經拎著褲子來敲門了。


    看到小帥來開門,eva一愣,不過這姑娘非常具有專業素質,她不動聲色的把褲子交給小帥,然後便上樓去找展蔚言匯報工作,小帥趕緊去房間換上,看來這個職他是辭不了了。


    一會兒展蔚言下來,她今天穿的很中性,長褲襯衣西裝,一雙平底軟皮鞋,襯衣和西裝都做成略寬鬆的樣式,若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她懷著孕。


    小帥拉開車門,eva陪著她坐在後座,小帥一邊開車一邊聽她們兩個細聲交談,其實都不用她們刻意壓低聲音,他這個本科生對於人家說的什麽根本聽不懂,真的好窩囊。


    把人送到公司,eva下車的時候叮囑小帥:“小帥,你去四季粥鋪給展總買碗山芋粥,另外配點小點心,要快。”


    小帥買完粥送上去,在電梯間卻看到了昨晚那個叫沈徹的男人。


    白天的沈徹更好看,他穿一件薄荷綠的大衣,這種顏色的衣服穿在別人身上會很娘氣,但是他穿著卻能穿出一種妖異的霸氣。


    沈徹的身後跟著兩個黑衣人,一看大概是保鏢之流,小帥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大步走進電梯裏。


    黑衣人伸胳膊擋住他,沈徹卻微笑著說:“讓他進來。”


    雖然電梯裏隻有他們四個人,但是小帥卻感到無形的壓迫。


    沈徹身高和小帥差不多,但是看起來更瘦一點,他微微對小帥頷首:“山芋粥?給小言買的吧?”


    小帥的嘴巴閉的死緊,如果昨晚他還不知道天高地厚那麽現在他再笨也明白這個男人不是自己能招惹起的,他點點頭,算作迴答。


    沈徹把手插在大衣口袋裏微微仰著頭,似乎在緬懷什麽往事兒,他幽幽歎息,“這丫頭連吃山芋粥的口味都沒變,又怎麽敢說自己變了。”沈徹的聲音很特別,低沉中透著華麗,難以言說的磁性,他這樣親切又冷漠半真半假的時候,卻總帶著讓人不能拒絕的強勢。


    小帥當然不了解他們有怎麽樣的過去,他是局外人當然不會傻得往裏麵跳,他閉緊了嘴巴不吭聲,萬言萬當不如一默,他不說話,總不會有錯吧。


    “你叫安小帥?是小言的司機?”


    小帥一愣,原來不過是一晚上人家已經把自己的底摸得清清楚楚,剛才還卯著勁兒裝著不怕他,得,白裝了。


    正在這時候電梯開了,小帥衝沈徹一點頭:“沈先生再見。”便走出電梯。


    看著小帥的背影沈徹搖搖頭,自顧自說:“小言,想擋我你也找個差不多的,一個小孩子能做的了什麽?”


    小帥剛走進助理辦公室,eva就拉住他,“展總有客人,你先把粥放在這裏。”


    “是沈徹?”


    “你怎麽知道?沈總是g.r基金的總裁,最近在歐洲的富華基金剛上市,風頭正健,聽說還是少有的青年才俊。”eva很少八卦,但是估計沈徹太有魅力了,讓她也忍不住了。


    “你說的青年才俊來了,還不快去接駕。”


    eva往外一看,接著眼珠子就瞪大了,“好帥,這才是真正的peerage。


    作者有話說:沈徹是個醬油,但絕不是一般的醬油,大家請記住他,大白白的《無寵不成妻》他會繼續出來打醬油的,而且還是很有戲的醬油呀,喜歡這種妖孽男人,哈哈。對了,今天還有一更,等著我碼出來,月底了,工作超忙,希望不會讓大家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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