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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迴到盛海鎮。心急如焚的林筱連忙迎上前問道:“易姐姐?你們怎麽樣了?有沒有救迴佑銘大哥啊?”


    “哎,慚愧,我沒能把師弟救出來。不過還好,我已經替師弟解了蠱毒,但他現在被黃月天困在了那螞蝗湖中間的小島上了。”易丹說道。


    “那這可怎麽辦才好啊?”林筱著急地說道。


    易丹轉頭對黃洵說道:“對了黃老伯,你的小兒子黃凡前輩,他還活著,而且也被困在那個蠱湖中間的小島上,已經二十年了。”


    黃洵聽了這話,頓時悲喜交加地問道:“是嗎?我兒子凡兒,他真的還活著?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了黃老伯,我已經見過黃凡前輩了。他說他也很想念你,盼望能早日見到你。”易丹說道。


    黃洵老淚縱橫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日思夜想的凡兒他還活著,他果真還活著。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救出來。我這就上山去找黃平,讓他把他凡兒給我放出來,”說著黃洵便要邁步出客棧。


    易丹一把抓住黃洵的手問道:“黃老伯,外麵風雪那麽大,你要去哪裏啊?”


    “我去找黃平,讓他把凡兒給我放出來。”黃洵嚴肅地說道。


    “黃老伯,請你別這樣了行嗎?你盼兒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那個黃月天現在已經成魔了,早就不是你的兒子黃平了。你若是去找他,肯定又會讓你有去無迴。”易丹說道。


    “是啊黃老哥,你不要去找那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了。他若是有良心的話,根本就不會囚禁了你二十年了。”左劃天說道。


    “那,那我該怎麽辦啊?”黃洵著急道。


    “黃老伯,你先別著急,咱們不都在想辦法嗎?”易丹勸解道。


    盛魯牛道:“那咱們現在就想辦法,上山救人吧?”


    “可是上大德教的路太艱險了,他們現在一定更加防備,咱們很難再像上次那樣容易進入了。”左劃天說道。


    “沒關係。剛才我在湖邊發現了一條非常隱蔽的路,我就是從這條路迴來的。我想先去給師弟和黃前輩送點吃的和厚衣服,不然天寒地凍的,他們肯定受不了。”易丹說道。


    “那好。我也一起去吧?”黃洵問道。


    “黃老伯,你不用去了,就我和阿固大哥去吧。阿固大哥對這一帶地形比較熟悉,你們都留在此地等候消息吧。”易丹建議到。


    “我對那裏的地形也略為熟悉,我也一起去吧?”左劃天問道。


    “那好。多一人也可以多帶些食物和水。”


    說罷,易丹與阿固契曳以及左劃天三人,用葫蘆帶上一些幹淨水,裝上饅頭和牛肉等食物,一起帶上了路,又向不遠處的太白山(今長白山奔去。


    不一會兒,來到太白山腳下。易丹找到剛才那條隱蔽的路,三人小心翼翼地沿著陡峭的山路上去了。第一次來這螞蝗湖的左劃天和阿固契曳,也被這接天的紅水,以及遮湖的螞蝗給震驚了。左劃天忍不住說道:“真不可思議。黃月天竟然養了這麽大一湖的蠱蟲來害人。”


    “可能是因為這黑邪螞蝗的繁殖太快,所以就會越來越多。或許以後會多到,連這個湖也容納不下了。”阿固契曳望了望茫茫的湖水說道。


    一旁的易丹指著湖心小島說道:“你們看那湖心的小島,我師弟和黃凡前輩,都被困在上麵的,不知道現在他們情況如何了。咱們還是先把這些食物和水給他倆送過去吧,他們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我猜想他們都餓壞了。”


    阿固契曳道:“那好,我們就一起過去吧。”


    說罷,三人相視點頭。分別使出輕功,手拉手從湖裏幹枯又泛著星星白雪的蘆葦上借力,飛了過去。


    三人拎著食物,來到上午與黃凡相識的洞口。山洞裏冒出一些煙霧。是佑銘和黃凡正正在生火取暖。


    見易丹三人送來食物,佑銘和黃凡二人高興不已。


    “師姐,你們都來了啊?”佑銘迎上前說道。


    “是啊師弟,我看這天氣這麽冷,你們在這裏一定又凍又餓,所以給你們送些吃的來。”易丹將手裏的籃子遞到佑銘手上。。


    “嗯。謝謝師姐,還是你想得周到。我們現在正餓得慌呢,剛才對岸滑過來的飯菜都不敢吃。”佑銘結果籃子說道。


    “這下麵有炭火保著溫的,你們趕快趁熱吃吧。”易丹說道。


    黃凡從佑銘手裏接過籃子,打開一看,高興得合不攏嘴。他連忙扒開礙事的長胡須,拿出碗裏的牛肉還有溫熱的酒壺,蹲到一邊就大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大唿道:“太好吃了,我二十年都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牛肉了,還有這酒也真是濃香醇美,甘甜可口。”


    左劃天疑惑地問道:“莫非這位就是黃凡老弟了?”


    黃凡聽有人唿喊自己的名字,於是尷尬地將頭轉向一邊。


    易丹茫茫小聲地湊上前,對左劃天說道:“黃前輩說,他自己已經沒有體態儀容,無臉再見外麵的人,二位就先適應一下吧。”


    “這有啥啊?被關在這種鬼地方二十年,還能活著就不錯了,誰還會計較儀容體態?”左劃天疑惑地說道。


    一旁的阿固契曳連忙說道:“這個事情我能理解。我長期與渤海人打交道,渤海人若是儀容不整,絕不見客,這也是渤海人的習俗,也是尊重對方的意思。”


    “沒錯,還是這位老兄有見識,我渤海就是這個習俗。”黃凡聽了阿固契曳的話之後,連忙解釋道。


    “那好吧,黃老弟,我問你,你若從現在起,隻吃我們送過來的食物,要恢複功力的話大概還要等多久時間?”左劃天問道。


    黃凡想了想之後說道:“我看最快也要三五個月才行。”


    “三五個月?黃前輩,怎麽會要那麽長時間啊?”佑銘問道。


    “我被大哥在食物裏下那軟骨散二十年了,哪裏是一天兩天就能恢複的啊?你們若是嫌時間久的話,不救我也罷。”黃凡一邊吃著牛肉。一邊喝著酒說道。


    “這怎麽行啊?黃前輩,我們本來就是來救你的,你父親還在盛海鎮,等你迴去團聚呢。”易丹說道。


    “我爹。我爹他還好嗎?”黃凡聽了這話,急忙問道。


    “黃老伯他很好,隻是對你十分牽掛,剛才還說要上山來,隻是他年老體邁。我們沒有同意而已。”易丹說道。


    一旁的佑銘問道:“師姐,這怎麽辦啊?咱們不可能等這麽長時間的。要麽幹脆你們幾人用輕功,帶著黃前輩過去吧?”


    “不行,我現在的狀態,完全相當於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俗話說馱著不會輕功的人,猶如背了一座泰山。況且這湖裏全是黑邪螞蝗,我不會讓你們冒這個險的。”黃凡說道。


    “但是不管怎麽說,咱們得盡快想辦法離開這裏才是啊,黃前輩”易丹說道。


    佑銘建議道:“要麽咱們從洞口那條繩索滑過去吧?”


    “不行,那繩索是給我送飯的。承載不了一個人的重量,滑到中間就會掉進湖裏。”黃凡說道。


    佑銘著急地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現在如何是好啊?師姐,你們不可能三五個月,天天都來送食物吧?這樣遲早要被黃月天發現的。”


    阿固契曳道:“要麽咱們先出去看看情形再說吧”


    易丹道“那邊對岸的一切都在黃月天的眼皮子底下,咱們還是到剛才過來的地方去看看吧。或許那個地方能想到辦法。”


    “好,咱們這就過去吧。”阿固契曳說道。


    佑銘和黃凡酒足飯飽之後,帶著幾人又來到茫茫湖水裏。阿固契曳望著一片黑壓壓的螞蝗湖水說道:“要麽用船,要麽鋪路。咱們一定要盡早想辦法離開這裏。”


    佑銘說道:“這裏唯一的船隻,已經被黃月天沉入了湖底,現在已經沒有現成的船了。”


    “既然如此,那就鋪路吧。”阿固契曳說道。


    佑銘懷疑地問道:“鋪路?太異想天開了吧。這麽大的湖,怎麽可能鋪路啊?”


    易丹想了想阿固契曳剛才的話,好像被他點醒了一樣,於是趕忙說道:“沒錯,我看鋪路可行。”


    佑銘連忙說道:“不行不行,師姐。你倆沒有發燒吧?這可不是一般的湖,是蠱蟲血湖啊…”


    佑銘的話還未講完,易丹連忙解釋道:“師弟,我和阿固大俠當然很清醒了。如果用船,還是有螞蝗會爬進來,而且還要不停地拋灑人血,引開那些蠱蟲。就算有船的話,我也不想再用人血,去喂養那些可惡的蠱蟲了。我看鋪路這個辦法可行,不但安全,而且還能將這孤島與外界相連,以後也再不會有人被困在這裏了,這是一勞永逸的好辦法。”


    “可是,這偌大的湖,咱們根本就不知深淺,該怎麽鋪路啊?還那麽多蠱蟲,無從下手啊。”佑銘擔憂道。


    易丹指著湖裏那片直通對岸的幹枯蘆葦帶說道:“你們看那些蘆葦。我之前已經探測過了,那條蘆葦帶其實非常淺,有些地方的水位,甚至淹不過腳背。我猜測,可能那以前原本就是一條路,隻是在放蠱蟲之前,被人故意挖去了一層,變成了水下淺灘。對岸那個土丘就是最好的證據。”說著,易丹指了指遠處對岸若隱若現的山丘。


    “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阿固契曳說道。


    這時,黃凡接話道:“易姑娘你們猜得沒錯,這太白山原本是道家修身之地。我所在的這個山洞,就曾有道士在此隱居。那條蘆葦叢,的確曾是這個小島通往外界的道路。”


    “真的嗎黃前輩?這麽說你以前見過那條路了?”易丹問道。


    黃凡說道:“我雖然沒見過,但二十多年前就聽人說過,說那時這個湖裏,曾經魚而肥壯,湖水甘甜,湖邊有成群的野鹿和山羊,是一片美麗祥和之景色。但二十年前,我大哥讓人挖掉了這條路,然後在湖裏放進了黑邪螞蝗。從此,這水上水下。除了黑邪螞蝗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東西了。”


    阿固契曳道:“原來如此,請問黃老弟,你還能不能記得。這條路被挖的具體情況?他們挖了多深?下麵有沒有溝壑暗渠?”


    “當時我大哥急著要實施他的創教事宜,所以隻挖走了薄薄的一層泥土,據說那條路本就很平坦,下麵也沒有什麽溝壑暗渠。若是你們把對岸那些土都全部填迴來,應該就能恢複那條路的。”黃凡說道。


    阿固契曳道:“太好了。那咱們就想辦法,把那些土都填迴去吧。”


    易丹想了想,神情凝重地憂慮道:“可是,雖然隻有薄薄的一層土,但畢竟那條路也有兩三裏長。看那小山丘堆積的泥土就知道了,咱們如何能在短時間內,將它們都挖過來呢?”


    佑銘也附和道:“是啊,現在是冬天,那些土壤也都成了凍土,又硬又厚。恐怕咱們根本挖不了多少,就被發現了。”


    一旁的左劃天說道:“看樣子,隻能多找些人手來幫忙了。最好有個百十來人,這樣應該半天時間都能搞定了。”


    “可是,咱們到哪兒去找那麽多人來幫咱挖圖啊?”佑銘說道。


    易丹又憂慮道:“人手問題還是其次,我在想那些土潮濕鬆散,若重新放迴水裏,恐怕還是免不了有螞蝗會爬上路來,這個問題又該如何解決?”


    “這…”易丹陷入兩難。


    一旁的黃凡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那怎麽辦啊?你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可不想正在這裏一直困到死。”


    左劃天氣憤地說道:“我說你這人。我們不就是在想辦法救你嗎?幹嘛還這麽多牢騷啊?”


    易丹連忙勸解道:“左大俠您別生氣,黃前輩他也是因為被困太久了,所以心裏難免有些委屈。請你理解一下吧。”


    黃凡牢騷道:“哼,要救就救。不救拉倒。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我大哥派來試探我的人啊?”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識好壞啊?我們這麽費心費力在這裏想辦法救你,你就別這麽矯情了好不好?什麽黃月天派我們來試探你?我看你是關久了,關出妄想症了吧?你是不是覺得世界上人人都要害你啊?”左劃天氣憤地說道。


    “好啦兩位前輩都別吵了,黃前輩,你想出去看望你父親的心。我們都能理解。咱們就一起想辦法吧。”易丹勸解道。


    “是啊,是啊,吵是吵不出一個結果的,咱們還是冷靜一點好好分析一下現在的情勢吧。”佑銘說道。


    這時,一旁的阿固契曳望著鮮紅的湖水和黑壓壓的螞蝗,異常冷靜地說道:“你們先前不是說,那蠱蟲怕鹽巴嗎?咱們就在填好的路邊,都撒上鹽巴,這樣就不怕那螞蝗再爬上路來了。”


    佑銘驚訝道:“兩三裏的路都撒鹽,那得用多少鹽啊?咱又不是鹽商?”


    易丹聽了這話,恍然大悟道:“師弟,謝謝你提醒了我。咱們在武夷山認識的那位容立先生,他不就是興州盛吉城裏的鹽商嗎?咱們可以去找他借鹽啊。”


    佑銘也恍然大悟道:“對,對,對。上次咱們分別的時候,他還說如果咱們有事,就去興州盛吉城的‘容字鹽行’找他呢。原本以為隻是一句客氣話,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


    左劃天問道:“你們說的,可是上次我救下的那個姓容的年輕人?”


    “沒錯啊,左大俠。容立先生就是你救下的那位男子的父親。”易丹說道。


    左劃天道:“那好,不如就讓我去找他借一些鹽巴。哦對了,大概能要多少啊?”


    易丹望了望一望無際的湖水說道:“我看這裏到對岸,差不多有兩三裏地。一石鹽,應該能灑五丈,二十石能灑一百丈,這裏離對岸大約有三百丈,恐怕得要要六七十石的鹽才夠啊。”


    佑銘驚訝道:“要那麽多的鹽才夠啊?這恐怕很難借到吧?”


    左劃天道:“再難借,也要去借。他兒子的命都是我救的,我就不信他會吝嗇這點鹽?”


    易丹道:“那好吧,我就和左大俠一起去一趟盛吉城,向那容立先生借鹽。阿固大哥你迴去以後,請林筱姑娘一起,發動這太白山下的農戶,都來幫忙挖土填湖,人越多越好。”


    左劃天道:“好,我看這個辦法可行,那這麽這就趕快迴去,按計劃行事吧。”


    黃凡聽了這話,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出去了。”


    “黃前輩,師弟,就委屈你們在這島上,再呆個幾天了。”易丹說道。


    “嗯好的。師姐放心吧。”佑銘答曰。


    “沒錯,二十年都忍了,這幾天肯定沒問題的。”黃凡道。


    “我們送來的東西,都省著點吃。我們可能要過兩天才能給你們送食物來了。不過你們記著,再餓也不能吃黃月天送來的東西。聽見了嗎?”易丹說道。


    “師姐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吃黃月天送來的食物的。”佑銘說道。


    “嗯,若是對岸滑過來食物,就都倒掉,然後把空碗滑迴去,這樣就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了。”易丹提醒道。


    “好的,我們記住了,你們趕緊去辦事吧。”佑銘道。


    易丹迴頭對黃凡和佑銘說道:“那好,你們千萬要保重。我們很快就會上來救你們的。”


    “嗯放心吧,你們快點離開這裏,不然被發現就不好了。”佑銘說道。


    易丹與阿固契曳以及左劃天二人點點頭,用輕功從蘆葦叢上飛了迴去。


    三人平安地落到對岸湖邊的土丘便。左劃天用青龍大刀試探性地刺進那堆土丘,果然除了外麵一層凍土之外,裏麵全是鬆軟的泥土,很容易就刺進去了。左劃天高興地說道:“看來你們推測的不錯,咱們就按計劃行事吧。”


    “嗯,剛才黃前輩也已經說過了,當然不會有錯。”易丹說道。


    左劃天道:“我看那人瘋瘋癲癲的,脾氣還不小,我怕他記錯了。”


    阿固契曳道:“他不是瘋瘋癲癲,應該是被關了幾十年,心頭太壓抑了,突然見到咱們怎麽多陌生人,有所提防罷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黃前輩當年就是被最親的大哥陷害囚禁,所以現在對人有防範之心,也在情理之中。”易丹說道。


    左劃天道:“我明白了,我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事不宜遲,那咱們就立即下山,趕快分頭行動吧。”


    易丹點點頭,三人小心翼翼地從那條隱秘的小道下山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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