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


    眾所周知,秋天並不是一個適合出兵的季節。


    原因也很簡單,秋天需要收割莊稼了,這個時候的士兵們心中都顧念著家裏的農活,無心打仗。


    而且如果不讓士兵們迴家去收割成熟莊稼的話,政府方麵也就沒有辦法收到足夠的糧食來供應下一年的戰爭。


    所以在絕大部分的情況下,戰國時代的戰爭基本上都是在每年春耕結束之後發起,秋收來臨之前結束。


    但是對於草原遊牧民族來說,就沒有這樣的困擾。


    草原遊牧民族又不需要種植莊稼,他們隻需要驅趕著自家的牲畜群不停的在草原上遷徙便是了。


    不僅如此,秋天反而是一個非常適合馬匹馳騁的季節,貼了秋膘之後的馬才是真正能夠發揮出機動性的強大力量。


    趁著秋天劫掠中原,這個時候正好是中原糧食收割完畢,倉庫裏滿滿的糧食,搶到就是血賺。


    而且還有一點很重要,那便是草原民族在北,趙國在南。


    眾所周知,北半球的冬天時北邊永遠是比南邊更冷的。


    所以草原遊牧民族趁著秋冬季節入侵中原,某種程度上來說屬於南下過冬,反而還比留在北方要更加舒服。


    也是因為這些原因,所以也不僅是戰國時期,在隨後的上千年裏,北方遊牧民族都喜歡在秋冬季南下發動劫掠。


    不過這些規律對於即將發生的這一場戰爭倒是並不算太適用。


    原因也很簡單,趙國現在的實力可比月氏強太多了。


    就不提趙國可調動總兵力已經超過五十萬,在徹底平息燕地之後還能增長一些的事情,單單說廉頗這一次即將率領的五萬騎兵,就已經是超過月氏了。


    據說月氏也有五六萬的騎兵,但月氏人是全民皆兵,而趙國這邊是優中選優,質量上明顯趙國要勝於月氏。


    很多人都是這樣想的,所以對於這一次的戰爭,趙國內部可以說是一邊倒的樂觀。


    要說誰最樂觀,還得數平陽君。


    平陽君笑嗬嗬的對著廉頗說道:“大司馬啊,這一次你得勝歸來之後,老夫親自送幾個來自燕國的美貌女子給你,如何?”


    廉頗想了想,問道:“具體幾個?”


    平陽君忍不住笑了:“到時候你想要幾個就給你幾個!”


    廉頗這才滿意:“平陽君,你別看老夫比你年紀還大,但是在做男人這方麵,老夫向來是不弱於人的!”


    平陽君忍不住大笑:“好一個不弱於人,希望大司馬你在戰場上同樣也能夠不弱於人!”


    不弱於誰?


    雖然平陽君沒說,但意思很明顯——趙括!廉頗重重點頭,沉聲道:“這一點,也請平陽君放心!”


    在這次談話的第二天,趙王便在宗廟舉行了每一次戰爭前例行的出征儀式,鄭重的授予廉頗斧鉞以及兵符。


    看著廉頗接過這些東西,趙括站在不遠處,心中還有點怪怪的。


    畢竟這些東西趙括是接得太多了,下意識的都覺得這些玩意應該是專屬於趙括自己。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突然在趙括的耳邊響起:“武信君的臉色如此難看,莫非是今天早上出門之前吃壞了肚子不成?”


    趙括楞了一下,轉頭一看,發現平陽君正在不懷好意的看過來。


    趙括無語,你這家夥怎麽好像一條瘋狗一樣,抓著人就咬住不放呢?


    趙括很認真的說道:“吃壞肚子倒是沒有,不過剛剛聽到了一隻瘋狗在亂吠,確實有點影響心情是真的。”


    俗話說得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既然平陽君直接出言嘲諷趙括,那趙括肯定也是要當場打臉迴去的。


    果然,平陽君一聽到趙括的這番話,整個人的臉龐直接氣得通紅:“你、你這話簡直無禮!”


    趙括無所謂的說道:“無禮?


    不知道有一句話平陽君有沒有聽說過,那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句話從趙括嘴裏說出來,那是非常的擲地有聲,具有分量。


    平陽君直接被趙括的氣勢震懾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趙括淡定的看著平陽君,冷冷道:“平陽君,你不要以為本侯不知道你的意思。


    我和你說吧,就算你取得幾場勝利又如何?


    給你十年時間,你能追上本侯的戰功不成?”


    趙括這句話說得極為狂傲,霸氣。


    平陽君直接氣得臉頰從通紅變得慘白,伸手直指趙括:“你、你……”你了半天,平陽君什麽也說不出來。


    不是平陽君不想反駁趙括,真正的問題在於——反駁不了啊。


    趙括的戰功那是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裏,誰能否定?


    平陽君又不會領兵,別說是十年了,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也沒用。


    所以趙括這打臉雖然啪啪響,但平陽君還真就還不了手,隻能忍著。


    就在這個時候,趙王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做什麽?


    這麽嚴肅的儀式,能不能認真點?”


    趙王不知道什麽時候帶著廉頗走了過來,惡狠狠的盯著平陽君和趙括。


    對此,平陽君和趙括自然是虛假應付,各自口稱有罪。


    趙括心中是完全不慌的,這事情本來就是平陽君沒事找抽主動挑起,在場所有趙國大臣都是見證,趙括隻不過是被動反擊,怎麽也不可能怪得到趙括的身上。


    趙王重重哼了一聲,心中大為不滿。


    寡人還在那邊完成儀式呢,你們這些家夥居然就知道吵架?


    但不滿歸不滿,考慮到這個場合是非常嚴肅的,所以趙王也沒有真的發火,隻是冷冷道:“下不為例!”


    對此,平陽君和趙括自然連連稱是。


    趙括心想:“下次?


    不好意思,一切順利的話應該是沒有下次了。”


    隻要平陽君人沒了,哪來的下次?


    片刻之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廉頗威風凜凜的踏上戰馬,發號施令。


    “全軍出擊!”


    無數趙國騎兵跟隨著廉頗,浩浩蕩蕩的離開,蹄聲如雷。


    趙國騎兵的主力在北方邊境,所以廉頗這一次隻帶了一萬騎兵北上,還有四萬騎兵在北方等著他。


    趙括看著廉頗的離去,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曾幾何時,廉頗的留下在趙括長平之戰的第一次崛起中起到了關鍵作用。


    如今,廉頗的離開又會給趙括登臨相邦之位起到另外一次關鍵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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