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信陵君的態度都擺在了這裏,晉鄙自然也就相當識趣的不再說話。


    作為聯軍的主將,楚國令尹春申君一開始是比較小心謹慎的,他並沒有按照景陽的極力要求那般直接擺開陣勢全力攻城,而是不緊不慢的在城外擺開了陣勢,一步步的開始試探。


    用春申君的話來說:“武信君可是當世第一名將,想要和武信君作戰的話必須要慎重,這不但是老夫的意見,同時也是三位大王的意見!”


    春申君這“三位大王的意見”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頓時沒有人敢說話了。


    誰敢違逆三位大王的意見?


    這不找死嗎。


    三國聯軍在春申君的命令下,按部就班的開始了進攻。


    在而平陽城之中,趙軍看起來也是完全不慌,按部就班的每天修複城池。


    時間一晃就是半個月過去了。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三國聯軍用了整整十天來填平了平陽城外的護城河,然後才在第十一天正式開啟了試探性的進攻。


    在整整五天逐漸加大力度的試探性進攻之後,景陽終於按捺不住了,在軍事會議上發了火。


    “老夫沒有針對任何人的意思,但老夫想要說的是,如果我們再這麽繼續攻城下去的話,就算了三年時間都不可能攻破這座城池的!”


    說是沒有針對任何人,但所有人的目光還是刷一下投到了春申君的臉上。


    春申君臉色不變,淡淡的說道:“竟然景陽大司馬這麽喜歡開戰的話,那麽明天就由景陽大司馬率領景氏的部隊先行攻城,也好讓老夫和諸將領教一下景氏精銳的風采吧。”


    景陽一下子頓住了。


    景陽發現,自己似乎跳進了一個坑裏!眾所周知,攻城,尤其是第一波攻城的部隊,那傷亡率是極其高的。


    原因也很簡單,你第一波攻城的時候,正好是守城部隊士氣最旺盛、各種守城武器資源最充足的時候,你不死誰死?


    景陽臉色陣青陣白,有心想要拒絕,但三國聯軍之中幾十名將領眾目睽睽之下,又哪裏丟得下這塊麵皮?


    終於,景陽一咬牙,冷笑道:“不就是第一波攻城嗎?


    老夫上便是了!”


    春申君嗬嗬一笑,道:“很好,那就這麽決定了!”


    翌日。


    趙括站在平陽城的城牆之上,看著正式在城下擺開陣勢的楚軍,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楚國人,整整半個月了,終於舍得開始攻城了?”


    在趙括身邊,李牧也同樣露出了笑容:“主公,春申君的膽小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趙括微微一笑,道:“春申君這個人,夜鶯其實是做過很深的情報刺探的。


    他治理國政是一把好手,搞政治鬥爭也是非常不錯的,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在三大家族如此敵視他的情況下依然能夠牢牢的掌控楚國令尹之位到現在。


    隻不過人無完人,一個人不可能隻有優點沒有缺點,他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穩健,每做一件事情都不希望把步子邁得太大而導致犯錯。


    這樣的思考邏輯運用在政壇上是無懈可擊的,但運用在戰場上反而就過於保守了,這也是為何他領兵一直都出不了成績的真正原因。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如果總是用一種方式來打仗的話,除了失敗之外不會有任何其他的結果。”


    李牧在一旁聽完趙括這番話,不由心服口服,道:“主君之言,李牧也是受教了。


    主君,要不要我帶蚩尤軍出去衝他們一波?”


    趙括一聽不由啞然,有些好笑的瞪了李牧一眼:“你呀你,還在這裏想著殺敵呢?


    我告訴你吧,你先做好在城中困守至少一個月的準備!”


    “啊?”


    李牧一聽,整個人的表情頓時垮了:“主君,我們還要在這座城池裏守一個月?”


    趙括嗬嗬一笑,道:“可能更久。”


    李牧:“……”對於李牧來說,他巴不得現在就飛出城外去,和城外那些敵人大戰三百迴合,而不是每天都在城池之中等待著敵人的進攻。


    隻不過這種事情李牧也知道自己是做不得決定的,隻能夠靜靜等待了。


    突然,李牧目光一亮,笑道:“主君,臣雖然不能出擊,但臣守一守城池還是可以的吧?”


    趙括:“……隨你的便。”


    李牧大喜,立刻興衝衝的走了,邊走還一邊朝著不遠處眼巴巴等待著的幾十名蚩尤軍軍官大喊:“二三子,馬上準備盔甲武器,我們上城頭來殺敵了!”


    一陣歡唿頓時從蚩尤軍軍官那邊傳來。


    趙括看著這一幕,也是不由好笑。


    這些家夥,還真把上戰場演繹成個人愛好了。


    不過這也證明,如今的趙國軍心可用!一陣鼓聲突然響起,吸引了趙括的注意力。


    城外,一支兵馬正在從楚國陣中衝鋒而出,朝著平陽城的方向衝過來。


    趙括定睛一看,突然咦了一聲,有些驚訝:“景氏的兵馬?”


    幾秒鍾之後,趙括的笑容開始變得玩味起來:“景氏……有意思,真有意思!來人啊,馬上給我去告訴李牧,讓他把蚩尤軍裏麵最能打的那些家夥,今天統統都拉到城牆上來!”


    ……當天傍晚。


    一天的血戰過後,景陽通紅著眼睛迴到了大營之中。


    春申君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景陽,道:“景氏一族的兵馬今日浴血奮戰,包括老夫在內的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裏的,實在是令老夫敬佩啊。”


    這句明顯帶著濃濃嘲諷的話頓時讓景陽勃然大怒,死死的盯著春申君,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態勢。


    春申君笑吟吟的看著景陽,完全沒有任何相讓的態度。


    眼看局勢就要無可挽迴,信陵君站了出來,咳嗽一聲道:“兩位,今日攻城受挫其實並不算什麽,畢竟攻城的第一天總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的。


    不過有景氏一族兵馬的良好示範在前,相信我們這一次攻克平陽城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對了,我們魏國的兵馬願意作為明日攻城的主力,不知兩位覺得如何?”


    春申君深深的看了一眼信陵君,笑嗬嗬的說道:“既然信陵君主動請命,那老夫又怎麽可能會拒絕呢?”


    景陽同樣看了一眼信陵君,朝著信陵君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轉頭離開。


    信陵君臉上同樣帶著微笑,但心中其實已經開始歎息。


    就這麽一個內訌的情況,真的能夠擊敗那位安坐平陽城之中的武信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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