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雁的手先捋開了她的發絲, 冰涼的指尖輕輕觸碰到細嫩的皮膚。他又把手掌輕輕覆蓋在了由菀的臉頰上, 然後慢慢湊近。


    由菀愣在了原地, 蘇雁的唿吸聲越來越近的, 漂亮的臉, 漂亮的眼睛,漂亮的鼻尖馬上就要疊了上來。


    非常安靜的氣氛裏, 隻有海浪嘩啦啦拍打著岩石的聲音,連周圍在打鬧的人的喧鬧仿佛都消失了一般。由菀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臉頰發熱起來。


    她不明白蘇雁這樣做到底是什麽意思,或許在海灘上如果有兩個人這樣做了, 她一眼就看得出來,但是蘇雁畢竟不是那些人。由菀經常摸不清他的想法,或許蘇雁的這個做法, 其實跟普通人的想法並不一樣。


    但是鼻尖馬上就要觸碰到鼻尖了, 由菀臉紅的發燙, 她瞥了一眼蘇雁把手放在她臉頰上的動作,又看了一眼蘇雁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 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 立刻開口道——


    “蘇雁。”


    蘇雁停下了動作,看著她。


    由菀也看著他,盯著他漂亮的眸子看了好一會兒,又伸出手, 握住了覆蓋在她臉上的蘇雁的手, 然後很認真地問道——


    “你現在是在……”


    “我是在。”


    “你是在……”由菀頓了頓, 嚴肅道,“敬仰我的美貌嗎?”


    蘇雁:……


    他的眉頭跳了兩下,然後放下手,瞥了由菀一眼,站起身了。


    由菀被他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給弄得莫名其妙,連忙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跳起來道,“幹什麽啊你?哎,你湊那麽近,我臉上的皮膚是不是巨好?我的睫毛是不是巨長?我的下巴弧度是不是巨好看!”


    蘇雁在他前麵走,沒理她。


    “等等我老人家啊。”由菀跑了幾步,把手撐在膝蓋上喘氣。她穿著高跟鞋,走沙灘不太容易,總是一瘸一拐的,於是便喊道,“小雁子,過來扶下我。”


    蘇雁本來還在前麵走,聽到她喊話,隻好轉過頭去,從由菀的胳膊下伸出手,然後把她給直接舉了起來,朝著馬路那裏走了。


    由菀猛地騰空,掙紮道,“幹什麽啊!”


    “不這樣做,你的老年步伐恐怕要走一天才能走到馬路上。”


    “你這人是不是找抽啊!”由菀特想揍他,被舉起來,也動不了手,隻好呀呀呀了幾聲把手放了下來。她仔細地想了想,自己也是小仙女,小仙女都不用腳走路的,這樣其實也可以,於是就哼著小曲兒讓蘇雁把她從沙灘上給弄出去了。


    百裏沙灘的活動一直到很晚結束,今天校慶,a大的門禁也推遲到了兩點結束。大約是一點五十分的時候,由菀才到了宿舍樓下,差點趕不上最後的時間,她刷了一下卡,然後就站在玻璃大門內和蘇雁揮了揮手。


    蘇雁也和她揮了揮手。由菀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見蘇雁一副好像她不上去他就不走的樣子,隻好三步作兩步迴宿舍去了。


    她進了電梯,還一直在想剛才海灘上那事。


    且不說蘇雁人怎麽樣,各方麵怎麽樣,光是那麽好看的臉莫名其妙的湊過來,由菀就覺得有些不自在了。不過不是那種貶義的不自在,是那種褒義的。


    由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剛才蘇雁摸過的臉——


    嗯,果然很嫩,皮膚真是好啊。


    她一邊摸著自己的臉,一邊踏出了電梯門,雖然有些心神不寧,可是總體而言心情還是很好的。宿舍門微微開著條縫,估計是最近突然獻殷勤的錢蓮給留著的,她剛準備打開門,卻聽到裏頭傳來了說話聲。


    由菀握著門把的手頓了頓,立刻趴在了門上聽。


    門裏麵的話說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是在聊天的樣子,時不時爆發出了笑聲。出於禮貌,由菀還是先敲了敲門,再準備進去。


    她一敲門,裏麵的笑聲立刻停止了,由菀便打開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兩個人。


    一個就是錢蓮,而另一個,就是在雞腿大亨見到的陳玉霞。


    由菀之前見了陳玉霞一麵,還不太眼熟,隻記得是個眼睛較小,留著平劉海、看著很精明的女生,聲音也比較細,後來在學校有遇見過幾次,都跟錢蓮手挽手一起走,具體也記不太清了,現在看到陳玉霞在她宿舍裏,才想起來這人。


    錢蓮見了由菀,連忙起身道,“由菀,你怎麽這麽早迴來啊?我看到你去海邊了,以為你遲點迴來呢。啊,介紹一下,這是玉霞姐。”


    陳玉霞看了一眼由菀,點了點頭,對著錢蓮道,“之前在雞腿大亨見過麵。”


    錢蓮笑道,“那不是玉霞姐你日理萬機,我怕你忘了嗎?而且最近辯論隊不是要麵試了,據說還直接要從新招進的部員裏選人去參加比賽,你忙著呢。”


    “還好啦。”陳玉霞的笑容漸漸浮現,“明天的麵試你要好好表現,麵試官不是我,是隊長們,我會跟他們說說的。隻有進了麵試,你去參加全國辯論比賽的可能性才比較高。”


    錢蓮連連點頭。


    兩人又有些熱烈地攀談了起來,由菀看著她們倆談個沒完,幹脆拿著衣服去一樓洗衣機放去了。她離開了之後,陳玉霞看了看空蕩蕩的門,對著錢蓮道,“你不是說你舍友今晚不迴來,我可以在這裏玩到第二天嗎?”


    錢蓮解釋道,“我看她和蘇雁走了……我以為他們兩個要一起開-房過夜呢,沒想到沒有……”


    “算了算了,我一會兒迴去就是了。”


    “不好意思啊。”


    “我覺得你挺好的,要是你是我舍友多好啊。”陳玉霞很是可惜地拍了拍錢蓮的肩膀道,“我那個舍友真的很無語啊,我讓她幫我占座位,她還不肯,說要代課,就為了二十塊錢還不如幫我占座啊。”


    “你那個舍友也太自私了吧。”


    “對啊,而且我不是一直讓她中午給我打飯嗎?她這幾天竟然說沒空,我就想想算了,沒想到她是去參加校慶。”陳玉霞嫌惡道,“後來被我抓住了,又給我打飯,結果讓她不要打青菜還打了,所以我這次校慶不是一半就走了嗎?就是看到她上場了。”


    “是是。”錢蓮連忙道,“玉霞姐這麽好相處,也不知道你舍友怎麽想的。要是我跟玉霞姐你一個宿舍就好了,可惜……”


    “行了,至少由菀不會像我舍友那樣,不說了,我現在要迴去了。明天麵試我會過去看的,你好好準備。”


    “好好,玉霞姐,我送你啊。”錢蓮連忙起身送人去了。陳玉霞就住在2樓,正好在她樓下,兩個人特別近,錢蓮又和她說了說話,才上了樓。


    她剛上了樓,就看到坐著電梯上來的由菀。


    由菀一向是個懶人,隻要不在高峰期影響別人,就連一層樓她都是坐電梯的。她抱著自己的衣服進了宿舍,沒一會兒,錢蓮進來了,在她旁邊笑道,“由菀,今天校慶玩的怎麽樣啊?”


    這幾天錢蓮對她沒這麽殷勤,還時不時給她買什麽奶茶可樂,伸手不打笑臉人,由菀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道,“還好吧。”


    “哦,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啊?”


    “不能。”


    “啊,也沒什麽事。就是我明天……”錢蓮咳嗽兩聲,“我明天不是要去麵試嗎?我自己一個人挺緊張的,你好像明天下午要去教務大廳是吧?我就在旁邊的教室麵試,要坐在門口等,你能不能陪下我啊?就那段就行了,我進去你就迴去了。”


    她的態度很誠懇,由菀想了想,明天正好要去教務大廳一次,預約了號碼之後還要排隊,中間空閑的時間正好也可以坐在附近,於是她點了點頭道,“好吧。”


    “謝謝你啊。”錢蓮忙道,“那我們明天下午一起出門啊。”


    由菀應了一聲,去忙自己事情去了。


    第二天一早由菀就醒了,可惜不是自然醒,是錢蓮在那裏走來走去吵到她了。錢蓮似乎是因為下午的麵試而特別緊張,所以一個早上都在看稿子,緊張兮兮地走動著。


    由菀聽說設計係辯論隊的隊長們都非常嚴格,對於錢蓮抱大腿行為估計也不屑一顧,也就陳玉霞那種沒有當上隊長還留在辯論隊的老隊員比較遲她這一套了。所以雖然有陳玉霞在後,但是麵試錢蓮的畢竟也是幾個隊長,重在的還是看她的表現。


    由菀本想讓她別走了,想想算了,畢竟第一次麵試的人又不都像她一樣每天鹹魚,還是得諒解諒解。


    於是她翻了個身,玩鬥地主去了。


    鬥地主玩到了中午,吃了個飯,錢蓮還是高度緊張狀態,這由菀就幫不了她了,幹脆打開手機繼續玩遊戲。她剛打開手機,就看到曲奇發了個推送來。


    推送的消息是來自頭條,看標題大概是“a大代表200周年校慶”這樣的內容,於是由菀便打開來看。


    a大最為一流名校,又是有著二百年曆史的學校,就連校慶都是網絡直播,點擊量也非常可觀,昨天校慶之後,不少平台媒體都進行了新聞的報道。


    由菀本以為這是一條普通的報道新聞,可打開來,才發現不對。


    “‘a大200周年校慶’最驚豔之作——《演奏三角鐵》,五次響聲,敲響了多少人的心扉?”


    由菀一頭霧水,滑了下去。


    “在當今社會,學生們總是忙碌著,他們適應了這個社會的節奏,即是是校慶,當所有人都沸騰的時候,他們也跟著節奏而起。但是當著清脆而平穩的三角鐵在熱鬧的校慶中響起來的時候——”


    “那是心靈的聲音。”


    “那是我們心靈,在渴望寧靜的聲音!”


    “聽著直播的我已經在心中不斷呐喊,在場麵那頭的他們,更是淚如雨下。啊,寧靜,啊,安靜,啊,平靜,我們忘記了什麽,我們又得到了什麽?”


    “究竟是怎樣的人,究竟是怎樣純淨——亦或是看透一切的靈魂,竟然能想出如此具有深刻意義的節目!無法想象!啊,最驚豔的五次響聲,最驚豔的,你們。”


    ……


    她翻了翻評論,評論已經達到了千萬條。無非都是——


    “聽完,我的心靈瞬間平靜了。”


    “我難以想象現在還有這樣看透一切的靈魂能演奏出這種純淨的聲音。”


    “我突然覺得,我明白了生命的意義。”


    ……


    由菀:……


    她給曲奇發條消息,問道,“你這個音樂這麽高深的嗎?”


    曲奇很快迴複了她,“啊?由菀,說要把演奏部分改成敲五次的是你哎……”


    由菀想想也對。當初曲奇想得比這個複雜了許多,但是好像這個說的是“五次響聲”,而不是其他內容。她想來想去也不知道這怎麽得出打開心扉的道理的,但是既然這是誇獎,她就欣然接受了。


    是的,對麵誇獎就應該好好接受。


    於是由菀在接受了的同時,還給蘇雁打了個電話,那邊一接,她就很自豪的說,“蘇雁啊蘇雁,沒想到你還有敗給我的一天。”


    蘇雁沉默了一會兒,“說人話。”


    “你沒有關注我的新聞嗎?”


    “我為什麽要關注你的新聞。”


    “因為大家都要關注啊?”由菀很莫名其妙道,“作為人群中的焦點……”


    “行了,”蘇雁已經懶得理會她的日常一自誇了,直到這層層的鋪墊之後肯定才是她說得話,於是幹脆直接問道,“你要說什麽?”


    “等不及了吧?行,我告訴你,昨天我們校慶上,我不是表演一個三角鐵嗎?我以為我隱藏的那份寓意沒有人知道,但是還是讓大家發現我的用心良苦。你看了新聞了吧?你知道我是怎樣通過這五聲叮叮聲讓大家感受到了心靈的靜謐了吧?”


    “你難道不是因為懶還有不會才隻叮五下的嗎?”


    由菀:“……我掛了。”


    “好的,周末見。”


    被蘇雁無情地掛斷了電話,由菀便坐在床上沉思。沉思了好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才起身化妝。


    辯論隊的麵試大概是下午兩點半左右,由菀去教務大廳的時間倒是隨意,於是兩點左右就和錢蓮一同出門了。她先去教務大廳辦理好了自己的一些手續,在得到一個小時後來取的消息後,便跟著錢蓮一起去了設計係的麵試處。


    設計係是a大的學霸係,如今國內乃至國際上,許多知名的設計師都是從此畢業的。既然是學霸係,辯論隊自然也是由各種各樣的學霸組成的。


    全國大賽,設計係的辯論隊也打過不少,金燦燦的獎杯,錢蓮從剛入學的時候就開始羨慕了,那可是給她父母證明自己有實力的好東西。


    “你是幾點的?”


    “我是兩點40的。”


    “那馬上就要去了。”


    錢蓮緊張地點了點頭,“由菀,你之前a大代表麵試你怎麽麵試的啊?你有說什麽自己的特長嗎?”


    “有啊,”由菀道,“我說我長得好看。”


    錢蓮摸了摸頭,不知道說什麽,隻好繼續看稿子,邊看還邊嘟囔道,“玉霞姐怎麽還不來。”


    她嘟囔了好一會兒,那邊麵試教室的門就打開了,一個學生臉色沉重地走了出來,很快地,就有人喊道,“錢蓮。”


    錢蓮立刻站了起來,“來了。”


    她把稿子塞進了包裏,轉過頭對由菀道,“我先進去了,那由菀,你先迴去吧,今天謝謝了啊。”


    “嗯。”


    錢蓮揮了揮手,急急忙忙地去麵試去了。


    由菀看她進去了,又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於是打算去教室裏再等等,再去教務大廳拿東西。麵試地點旁就是等候用的教室,隻不過裏麵人不太多,多數的人都選擇站在外頭通著氣等通知。


    由菀看了一眼教室,見有人看著,便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把隻有幾個小本子的小包包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去洗手間去了。


    她從洗手間出來,迴到教室,看著前麵有幾個人圍在一起,手裏還拿著辯論稿,想著在外麵等一會兒再進去算了,於是便站在了後門刷手機,刷了一會兒手機,就聽到那頭傳來了議論聲。


    “哎玉霞姐,你這個包,好像是rs新款啊?”


    陳玉霞?


    由菀抬起頭,看了一眼遠處,巧了,就是和錢蓮關係很好的陳玉霞。


    “是rs新款啊。”


    “前幾天在官網看到了,玉霞姐,你這是正品嗎?”


    “怎麽說話的啊?”陳玉霞道,“當然是正品了。”


    幾個小女生圍在了一起,嘰嘰喳喳了好一會兒,對著那個小包包愛不釋手,摸了好幾下,特別羨慕。摸了一會兒包,一行人剛要走,其中一個小女生突然小聲驚唿了一聲,指著教室裏由菀剛才放著的包道,“玉霞姐,這個跟你是同款啊。”


    陳玉霞一驚,連忙往她手指的那兒去看。


    放在桌上的rs新款小箱包格外好看,精良的做工,還有上麵手工製作的刺繡,陽光照射的時候,都能反射出光來。


    “玉霞姐,這個包跟你這個好像有點不太一樣啊。”


    陳玉霞的臉有些掛不住了。她看了自己的包,不敢說是高仿品。


    之前在rs官網上看到最新出的小箱包她就一直很想買,隻可惜一個包那麽貴也不是隨隨便便能買得起的,就買了個高仿的,摸起來皮質非常好,這幾天走在路上也沒人發現,便習慣性地拿出來給大家摸摸了。


    沒想到突然在這兒碰到了正品,正品比官網的照片還要好看——


    簡直是明眼人就能看出來的。


    陳玉霞把包偷偷放到了背後,硬著頭皮道,“啊,是不一樣,那個是仿品。”


    幾個小女生看了看桌上的包,都有些疑惑地“啊?”了一聲。


    “那個跟我包不一樣,那個是仿品,你們看不出來嗎?”陳玉霞揮了揮手道,“一般仿品做得比較真,過來。”


    她走到了由菀小包包的前麵,也不問什麽,直接拿起了她的包,然後比劃了起來,“你們看這個,這麽亮看上去不覺得很假嗎?一般正品才不會這麽假好嗎?還有這個刺繡,手工是做不到這種水平的,所以都是機器做的。也不知道是誰,要用就用正品啊,幹什麽這……”


    “你們拿著我的包幹什麽?”


    陳玉霞一驚,手一抖,小箱包立刻掉在了桌上。


    由菀把自己的包給拿了起來,又背在了身上,看了一眼陳玉霞道,“你剛才好像在說我。”


    “沒……”陳玉霞本想立刻解釋,可看那些小部員都盯著她看,臉上一時半會兒也掛不住,於是強行說道,“就……也沒說什麽啊。就是看看你的包是不是正品唄,還不能看了啊?我們小部員都想看的。”


    幾個小部員嚇了一跳,連忙看她。


    由菀把包抬起來,問道,“那你們看著覺得這個是嗎?”


    rs新出的小箱包,漂亮的刺繡和漸變的深海色,一眼就能看出來哪裏與眾不同了。由菀本來想拿著包就走的,可她沒想到陳玉霞竟然公然挑事。不過挑事歸挑事,陳玉霞跟錢蓮的關係很好,她也不打算吵,於是把包舉了舉,然後又放了下來——


    轉身走了。


    她離開了之後,那幾個小部員都盯著她的包看。她們看了一會兒,都小聲道,“由菀那個包好像是真的,跟我之前在美妝博主那裏看的一樣……真是好看啊,我第一次……”


    她們特地到了遠處去說,可陳玉霞還是聽到了。她咬著牙,恨不得找個地洞給裝進去——


    既然她是錢蓮的朋友,由菀難道不該讓讓她嗎?當中拆穿她,簡直跟她舍友一樣自私!每天隻想著自己,舉手之勞能幫別人的事情,幫幫不好嗎?


    她的臉麵掛不住,小部員的聲音越來越響,她看了一眼手上的包,跺了跺腳,咬著牙拿出了手機,給錢蓮發了條短信——


    “我收迴昨天的話。你舍友真的有問題,跟我舍友一樣自私。既然我們兩個舍友都有問題,我有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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