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次的事情,王娟有些不太好意思去警局報警,同時她又害怕陳德輝隻是出門辦事了沒跟自己說,萬一中間鬧出什麽烏龍,老公迴來肯定又該和自己動手了……於是她就沒敢輕易報警。


    袁牧野雖然和陳德輝隻有兩麵之緣,可也將那個人看得透透的了,這種人絕對不是那種會自己離家出走的男人,因為在他眼裏,所有的不如意都能用家暴老婆來紓解,又怎麽會有想不開離家出走的時候呢。


    最後袁牧野還是建議王娟去警局報警,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以袁牧野多年的經驗來看,她這麽滿大街盲目的貼尋人啟事其實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因為有時候用尋人啟事找人往往還不如找貓找狗見效快呢。


    看王娟有些消瘦的背影,袁牧野突然有那麽一瞬間希望那個陳德輝永遠都不要迴來才好呢,也許隻有這樣,王娟剩下的人生才會過的如意順遂一點……


    袁牧野本以為這件事情應該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了,可卻在第二天上午接到了徐礪的電話,他在電話中告訴袁牧野,陳德輝昨天晚上被人發現死在了郊外的一片樹林中。


    郊外樹林中,警戒線內的一具成年男性屍體雙膝跪地,整個人姿勢詭異的撅在一棵銀杏樹下,金黃色的落葉已經幾乎覆蓋了他的全身,不時還會有幾片從上麵砸落下來……


    不遠處的幾個圍觀群眾正一臉驚恐的看向這邊,任憑現場的警員如何驅離都不肯離開。


    徐礪這時則一臉愁容的站在屍體旁邊,對正在戴手套的白法醫說道,“看這成色,死了得有幾天了吧?葉子都落了一身……”


    白法醫聽後就仔細觀察屍體,然後沉聲說道,“現在是深秋,樹葉一晚上就能落成這個樣子,並不能說明什麽……不過從他的屍斑來看,少說也已經死了三天了,而且你看的這個姿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之前應該是呈懺悔的跪姿,隻不過後來屍僵消失了,所以屍體就直接撅在了地上。”


    隨後白法醫就和助手將屍體反轉,檢查死者身上的外傷,結果找了一圈卻僅僅隻在頸部找到一處……白法醫仔細看了看那道傷口,然後沉聲說道,“這裏不是第一現場,而且屍體應該是被仔細清洗過的……”


    徐礪一聽就皺眉道,“怎麽說呢?”


    白法醫聽了就指著死者脖子上的傷口說,“這一刀下手極準,直接就切斷了頸動脈……這也是死者唯一一處致死的原因。可你看現場卻一點血跡都沒有,這就說明此地肯定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再加上屍體的傷口泛白,身上也沒有任何血跡,所以我推測屍體應該是被仔細的清理過。”


    這時袁牧野打車來到了案發現場,結果警戒線旁的小警察不認識他,說什麽也不肯讓他過去,最後還是撥通了徐礪的電話,對方這才將信將疑的將袁牧野放進去。


    “什麽情況?”袁牧野看到屍體後皺眉問道。


    徐礪聽了就歎氣道,“早上有兩個釣魚的大爺路過時發現的,於是就趕緊報了警,我帶人趕過來一看,巧了,這不就是幾天前打老婆的那個陳德輝嗎?”


    袁牧野聽後就蹲下仔細觀察著地上的陳德輝,還沒等徐礪說什麽就也得出了和白法醫相同的結論,隨後他就抬頭看問徐礪說,“他老婆昨天報警了嗎?”


    徐礪一聽就有些茫然的說道,“沒有啊?什麽意思?難道說陳德輝老婆早就知道他會出事兒?”


    袁牧野隨後就將昨天在街上遇到陳德輝老婆的事情說了一遍,徐礪聽後就沉聲說道,“那也就是說,陳德輝應該是在那次酒後就已經出事了。”


    因為這片樹林不是第一現場,所以徐礪他們並沒有找到什麽太有價值的線索,於是警方就隻能先從陳德輝的社會關係著手調查……


    結果一掃聽才知道,敢情這個陳德輝不止在老婆麵前不是個東西,在單位裏更是一個飛揚跋扈的部門主管,同一個部門的下屬雖然表麵上對他都畢恭畢敬的,可背地裏對他卻都是又怕又恨。


    他這一死,那些下屬雖不至於喝酒慶祝吧,卻也一個個如釋重負,覺得他們部門可算是能換一正常點的領導了。所以說陳德輝這個人要用一句話總結,那就是不論是在家裏還是單位,都是一人性極差的家夥。


    可即便如此也不至於非殺人不可啊?一份工作而已,實在受不了就辭職,也肯定比殺人的成本低太多了吧?而且警方通過深入調查發現,雖然說單位大多數人都不喜歡陳德輝,可也沒有誰和他有過什麽直接的矛盾。


    這樣一來,警方就不得不將矛頭指向了一直被陳德輝家暴的王娟身上。因為陳德輝的死狀多少有些處決的意味,所以徐礪他們最開始懷疑,可能是妻子王娟為了自身的利益報複性殺人。


    於是徐礪他們首先調查了王娟近期有沒有給陳德輝買什麽高額的商業保險,結果一查卻發現事情恰恰相反,在這件事情中的確存在殺人騙保的嫌疑,隻不過是夫妻雙方對調,是陳德輝給王娟買了高額保險,而他自己則是受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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