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呢,我準備在你們提取出這種物質之後,我來分析這個物質的成分。”廖元白又笑著說道,“當然,在你們實驗的時候,我也會幫忙的。但我主要還是分析這個物質的成分,這一步成功之後,我們在來商量下一步該怎麽做,你們覺得呢?”廖元白用一種商量的語氣和他們說話,李然想了想,廖元白的分工還是很明確的。看得出來,廖元白是想要將他們幾個不擅長的東西都攬在自己的身上。趙成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那我們從明天開始主要研究怎麽提取出這種金屬物質。”“我也會加入研究的行列,不過我得多抽出一些空閑時間來研究這個物質的成分。”廖元白接下趙成的話,“我剛才想了想,這個物質標本我這裏還剩了不少。我們可以分工合作,你們抓緊時間提取出這種物質,而我則是研究這個物質的成分。隻要咱們齊心協力,說不定不需要三個月,階段性的成果就會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呢。”聽見廖元白鼓舞人心的話,趙成和李然對視了一眼,他們從自己的眼裏找到了笑容。很顯然,這兩人對於廖元白還是有些服氣的。服氣歸服氣,但事情還是要做完的。等他們忙完的時候,差不多都已經快要晚上十點鍾了。等所有人迴去之後,廖元白這才將實驗室的大門關掉往學校門口走去。伍軍似乎正在校門外等著廖元白,他嘴裏叼著一支煙,在漆黑的夜裏,還挺顯眼的。廖元白走到伍軍的旁邊,愣了一下,這才說道,“伍叔,您怎麽來了?”伍軍吸了一口煙,緩緩地吐出霧氣說道,“睡不著,原本是想要過來問問你實驗的進展的。但是我開到這裏來的時候才想起,現在才是實驗的第一天呢。”廖元白笑了笑說道,“伍叔,您這也太著急了吧。現在是實驗的第一天您就想要聽見好消息?那我這裏可還真沒有什麽好消息,倒是有一個壞消息,您想不想知道。”廖元白雙手插在褲兜裏,看向伍軍。在黑夜中,伍軍也分辨不出廖元白的表情,隻能憑借他的語氣斷定,這家夥似乎是在開玩笑的。於是他鬆了一口氣,用極為浮誇的疑惑語氣說道,“哦,是嗎,什麽壞消息竟然讓你這麽緊張?”說完這句話之後,伍軍努嘴說道,“小廖啊,上車吧。我開車送你迴家,至於研究的這個事情不急,伍叔好歹還是信任你的。”廖元白點了點頭,坐在了車上。他低聲說道,“伍叔,您信任我歸信任我。但是有一件事情我還是得和您說一下,因為我們準備提取出那種高強度的抗震功能金屬物質之後分析成分。”說道這裏的時候,伍軍嗯了一聲算是正在聽廖元白說話。接下來,廖元白又繼續說道,“伍叔,因為這個東西是我從複合材料裏發現的。而且,那種複合材料是造價極其高昂的複合材料裏才會有的這種東西。”伍軍愣了一下,“不是說,造價會比現在的金屬都要低廉很多嗎?”“沒錯,這正是我要說的事情。”廖元白的臉色嚴肅了不少,就連旁邊的伍軍也開始嚴肅了起來,當時他在聽廖元白說這個的時候就考慮過。但是聽見廖元白這麽說,他不得不認真起來。“這種金屬物質不會僅僅隻產生在造價高昂的複合材料裏,因為這隻是一個附帶作用而已。”廖元白看向伍軍嚴肅的側臉,繼續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會提取出這種金屬物質分析它的成分究竟是什麽。”“提取金屬物質,分析成分……”伍軍蹙著眉頭聽廖元白說著話,他怎麽覺得廖元白越說,越不像是在搞材料學,反而像是在搞化學。雖然他不懂科研,至少化學、物理什麽的他還是能夠分清楚的。就聽廖元白這句話,他就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在搞什麽材料學,而是在搞化學。愣了一下,伍軍這才說道,“小廖,你們這是準備研究化學成分還是?”廖元白自然能夠聽出來,伍軍已經知道他說的話的意思了。將頭轉到一邊,廖元白嚴肅地說道,“伍叔,這是我要給你說的事情。如果能夠檢測出他的成分,然後再去製作這個東西的話,那麽成本就會降低很多。而且,階段性成果就是這個東西。必須要檢測出它的成分……”轉過頭,廖元白看了看伍軍。他好像是想要從伍軍的臉上看見什麽似的,但是伍軍沒有說話,場麵很是沉默。隻有汽車發動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伍軍這才說道,“小廖啊,叔叔還是很信任你的。”停頓了一下,“這些事情其實你不用和我說,隻要你決定好了,覺得可以去做,那麽你就放手去做就好了。”他轉過頭來衝著廖元白笑了一下,“如果我不信任你的話,我肯定不會投資這個項目了。”“恩。”廖元白點了點頭,自然而然地笑了出來,“伍叔您放心,這個項目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等車開到廖元白家樓下的時候,他這才停了下來。“早些迴家吧,別讓你媽媽擔心。”伍軍衝著廖元白揮了揮手,下了車之後,廖元白便迴家了。第二天,來到實驗室的時候。李然和趙成似乎比他還要早到一些,至少……他們已經在做自己的事情了。兩人似乎也沒有爭論,陳夢宇安靜地站在一旁記錄著數據。廖元白拿著實驗器材開始自己的實驗,一整天下來,幾乎幾個人都沒有怎麽說話。隻是偶爾趙成和李然會因為如何提取的事情爭辯幾句。雖然隻是爭辯,但好歹也是因為事業上的事情爭辯,故而其實兩人私下的關係越來越好。陳夢宇在這個實驗室裏也學到了許多的東西,至少廖元白沒有將他開除掉。實驗的進展極為緩慢,在一個月之後,大部分龍城大學的學生都考試完了。但是趙成和李然還是沒有找到一個提取物質的想法。這幾天廖元白忙著看自己的化學資料,也很少管理這方麵的事情。或者是說,從分工開始的那一天起,廖元白整個人都沉浸在了化學之中,甚至根本沒有管趙成和李然是如何提取金屬物質的。偶爾兩人爭辯的時候,廖元白還去了圖書館。隻是今天這次爭吵不一樣,廖元白在研究金屬物質的成分,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廖元白忽然轉過頭來看向兩人說道,“你們吵了這麽久,還是沒有找出提取物質的辦法嗎?”“……”這句話讓李然和趙成都垂下了頭,看上去病懨懨的,像是得了大病似的。廖元白卻沒有管那麽多,自顧自的說道,“我剛才聽見你們的話,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雖然這個想法還不成熟,但是——我覺得是可以運用在提取這種金屬物質上麵的。”趙成和李然愣了一下,隨後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麽辦法?”第114章 概率在李然和趙成看來,這個金屬物質目前是不能夠被提取出來的。並非是說他們沒有辦法,好歹兩人怎麽說也是博士,自然不可能一點兒辦法都想不出來。問題是在於,怎麽樣才能夠將這種金屬物質,在不傷及它任何特質和根本的條件下,將這個東西提取出來。這才是真正的難點,這也正是兩人爭論已久的東西。在他們看來,就目前的技術而言,還不能夠完整地將這種金屬物質給提取出來。雖然廖元白現在已經開始進行成分分析,但問題是這隻是簡單的分析而已。如果真正進行確定,甚至是進行化學合成這種金屬成分的話,估計得等到他們將這個金屬物質提取出來之後。無論如何,提取金屬物質都是繞不開的環節。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一天比一天焦躁不安。這個項目一點兒進展都沒有,他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眼看著一個月就要過去了,他們兩人甚至連一丁點辦法都沒有想出來。還處在互相拌嘴爭吵的階段,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而且,廖元白這邊似乎已經有了一些進展,雖然進展不多。但問題是已經有了進展,他們聽說廖元白現在半年之內將這個東西給研究出來。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也不知道該說廖元白是太天真了呢,還是說他太狂妄自大了。總而言之,兩人目前愣愣地看著廖元白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們看著廖元白的眼神裏都帶著一種光亮,仿佛是潛行在黑夜海麵中搖曳的小船忽然看見了燈塔一般,那是一種名叫希望的東西。廖元白看著幾雙眼睛都一直盯著自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剛才我在聽見李然博士和趙成博士爭論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廖元白重點強調了一下,“當然,我下麵所說的話,僅僅隻是我個人的猜測。也隻是對於一種你們似乎還沒有提出來的可能性的假設。”說道這裏的時候,廖元白清了清自己的喉嚨,這才緩緩地說道,“我們可以假設一下,如果將眼前的這個複合材料給分解開。然後在從裏麵提取出這種金屬物質進行合成,最後檢測是否達到最佳狀態。”“這……”李然本想說,如果拆開複合材料,肯定這種金屬物質是會被瓦解的。但是他一想到,廖元白後來又說進行合成的事情。他忽然愣了一下,這個問題,他為什麽沒有想到?他們兩人爭論的焦點是在於如何從這個完整的複合材料中提取出這個金屬物質,其一,是因為這個複合材料的確太過貴重的關係。其二,是因為他們一直覺得要從完整的複合材料中提取出這種金屬物質不可,沒想到廖元白竟然提議拆開這個複合材料最後將這種金屬物質進行合成。“可是……合成的時候,不是需要成分嗎?”趙成這個時候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的確,按照常理來說,如果這個複合材料拆開之後,能夠構築這個金屬物質的成分一般而言都是會被瓦解的。也就是說,拆開複合材料,那麽這個金屬物質就將不複存在。更何況,廖元白提出將這個金屬材料進行複合,達到最佳狀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趙成疑惑的也就是這一點。廖元白聽見趙成的話後,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定,這東西不一定就會被瓦解。如果不試試地話,永遠不知道這東西應該怎麽提取出來。”廖元白的話頓了頓,這才又繼續說道,“隻要有可能性,我們都可以嚐試著去做一下。”至於到底做不做,那就是趙成和李然的事情了。因為提取金屬物質原本就是兩人的事情,廖元白現在還在分析化學成分。雖然有了一些進展,但結果不是很喜人。必須要等到這個金屬物質被提取出來之後,才能夠進行全麵分析。趙成還準備說什麽,李然一把拉住了趙成的胳膊。示意趙成不要說話,想了一會兒之後,李然這才說道,“的確,我們沒有考慮到這種可能性。但是廖老師,你也說了。這隻是你的一個假設而已,讓我們做這個實驗並不是不可以,隻是需要一個對於這個複合材料結構很熟悉的人。”李然的這句話可謂是意味深長,在場的人隻有四個。對於麵前這個複合材料熟悉的人,自然隻有廖元白一個人。也就是說,李然這句話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們需要廖元白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