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點,可別摔壞嘍。”


    城牆上,蘇縉站在劉鈞身邊,親自盯著士兵將火炮抬上去。


    因為一門火炮重達近乎兩千斤,一次搬運往往需要十來個人。


    偶爾一個士兵腳底打滑,蘇縉就會格外緊張。


    誰讓這玩意是救命用的。


    劉鈞正拿著望遠鏡看著城外來來去去的扶餘騎兵。


    休息一夜後,他便和蘇縉忙著布防。


    此次扶餘國派出都元帥薑順臣,擺明了是要同景州死磕到底。


    他沒有退路,隻能背水一戰。


    “殿下,那些是什麽?”蘇縉操心完火炮,又伸頭去看城牆上一個個鐵桶。


    “這叫沒良心炮。”劉鈞說道。


    此次他除了帶來三百餘門火炮還同時運來二百餘門沒良心炮和大量的炸藥包。


    借鑒當代使用沒良心炮的經驗,他讓士兵用沙袋做了個單兵坑,將沒良心炮坐在裏麵。


    如此一來便能很好的減少後坐力帶來的影響。


    蘇縉自是沒聽說過這玩意,疑惑道:“看著個東西似乎打不遠呀?”


    “二百多米還是有的。”劉鈞拍了拍一門沒良心炮,“別看打不遠,威力可比火炮還大,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蘇縉露出期待的神色,劉鈞總能給人帶來驚喜。


    這次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沒良心炮到底多厲害。


    二人正說著,劉鈞的視野中忽然出現黑壓壓的一條線。


    “扶餘人大軍來了。”劉鈞沉聲道。


    蘇縉聞言,立刻拿起自己的望遠鏡看去。


    和以往偵查的騎兵不同,這次出現的是扶餘人步兵。


    這一次,扶餘人是真的兵臨城下了。


    “快!快!快!”放下望遠鏡,蘇縉連忙催促搬運火炮的士兵。


    得知扶餘大軍逼近,士兵們也都緊張起來,步子也急了許多。


    一個時辰時候後,三百門火炮全部被運到了炮位,炮手各自站在自己的火炮兩側,等候命令。


    除了炮兵外,邊軍中所有的弓箭手也都被調了上來。


    刀盾手,長矛手沿著城牆站作一條橫線,防備扶餘士兵登上城牆。


    “看那兩個抬轎,上麵的人應該就是拓跋霍和薑順臣吧。”劉鈞問道。


    隨著扶餘軍隊越來越近,望遠鏡中扶餘人的麵目越來越清晰。


    萬軍之中,劉鈞看見兩個抬轎十分顯眼。


    這種抬轎由八個人扛著,上麵是裝飾華麗的椅子。


    椅子上端坐個人,眯著眼睛,十分享受的樣子。


    蘇縉順著劉鈞的手望過去,果然看見兩個人坐在抬轎上。


    “應該沒錯了。”蘇縉說道,放下望遠鏡,他道:“有望遠鏡這個寶貝真是好啊,這居高臨下的,什麽都一清二楚,嘿嘿,等他們再進點,到時候用火炮狠狠招唿他們。”


    “不要心急,忍住了,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要暴露火炮。”劉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三百門火炮就位後依舊蓋著黑布,上麵還鋪了些幹草。


    加上城牆很高,從外麵根本看不到火炮的存在。


    不過雖然二人表麵上神態輕鬆,但心裏卻有些發涼。


    因為在行軍的隊伍中,他們看見了上百門火炮。


    “扶餘人今天不會攻城的,頂多會用火炮轟轟城牆,殿下還是迴去歇息,養精蓄銳。”蘇縉說道。


    劉鈞點了點頭。


    十幾萬人的軍隊行軍會延綿幾十裏的距離。


    所以古代兩軍交戰,先頭部隊相遇不會立刻打起來。


    而是會各自尋找有利地形安營紮寨,等待後續部隊全部抵達。


    “將軍也迴去休息吧,記住,沒有本王的命令,絕對不能使用火炮。”劉鈞說道。


    趁著扶餘人安營紮寨的空檔,正是以逸待勞的好時機。


    劉鈞和蘇縉各自迴去,除了留下士兵輪班值守城牆外。


    他下令讓邊軍士兵全體休息,同時讓軍營的夥房這幾日保證每日的肉食,以便讓士兵們保持良好的體力。


    兩日後。


    扶餘人大軍集結完畢。


    觀察到扶餘人有進攻的意圖後,劉鈞和蘇縉登上了城牆。


    薛石則領著騎兵在城牆下待命。


    大戰一觸即發,景山塞中的氛圍頓時凝重起來。


    這兩日,匯集到城下的扶餘軍隊已經有二十萬人。


    而整個景山塞中不過四萬餘人,如此懸殊的兵力讓他們對景山塞高大的城牆也失去了自信。


    “蘇將軍何在?”


    扶餘人將一百多門火炮在距離景山塞不到三百米的距離上一字排開。


    這時候,一個騎兵縱馬而出,對著城牆高喊。


    “我便是蘇縉。”


    望了眼劉鈞,得到劉鈞的首肯,蘇縉出聲。


    “見過蘇將軍,我家殿下讓我給將軍帶個話,此次我扶餘大軍對景州勢在必得,二十萬大軍破城不過須臾之間,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隻要將軍打開城門投降,我家殿下定會上奏皇帝陛下,保將軍榮華富貴。”騎兵喊道。


    “迴去告訴你家殿下,要打便打,少來這些彎彎繞,想讓我蘇縉投降,做他的白日夢去吧。”蘇縉怒道。


    “將軍真是不識抬舉,你不肯投降,未必你家靖王不會投降,將軍不如派人去問問他!”騎兵冷笑道。


    “不必了,本王就在這,告訴拓跋霍,想要拿下景山塞,除非從本王的屍體上踏過去,滾吧!”劉鈞大聲嗬斥。


    騎兵詫異地打量了一眼劉鈞,勒馬而迴。


    扶餘國營寨前,拓跋霍和薑順臣正等待。


    騎兵迴來,將消息傳遞給了他。


    “靖王也在?”拓跋霍哈哈大笑,“這小兒還有點膽色,既然如此,今日便生擒了他。”


    薑順臣望向城牆,上麵隱約能看見眾多人頭晃動。


    掃了眼身前甲胄鮮明,士氣高昂的扶餘刀手,他說道:“開炮。”


    命令傳達下去,前排的炮手舉起火把點火。


    隨著一陣火光和煙霧冒起,“轟轟……”的巨響中,一枚枚鐵蛋飛向景山塞的城牆。


    “咚咚……”


    鐵蛋重重撞擊在青磚上,砸出一個深深的彈坑,青磚粉碎,揚起夾帶碎屑的煙塵。


    一百多枚炮彈先後砸在城牆上,仿佛夏日的雨點落在幹燥的塵土上。


    一時間,飛塵籠罩了城頭。


    “殿下小心。”蘇縉猛的將劉鈞壓在身下。


    一枚炮彈此時飛上城頭,堪堪從劉鈞頭頂穿過。


    若是晚一點,劉鈞的腦袋就要四分五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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