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去現場,你要不要……”


    “要!要要要!”穆語嘴裏應得這麽急,心卻還是憂著秦晉桓,應聲時不由自主地往走廊盡頭那個房間瞅了一眼。


    “少奶奶!您等會兒,我去和老板說一聲!”一直惦記著自己任務的黃博慌忙攔住穆語。


    “沒事兒!我和容隊在一起他放心的!你轉告他,我出現場了,讓他先迴去休息。”


    穆語邊說邊跟上容劍的腳步。


    追進電梯後,她立刻追問容劍什麽情況。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是報警中心打來的電話,說城北金色學府小區發生了命案。”


    “死者是什麽人?和擎天有沒有關係?”穆語問得心驚膽戰。


    如今擎天集團勉強穩定狀況,要是再發生一起與之有關的命案,肯定又得人心惶惶。


    “暫時還不清楚,報案人是死者的隔壁鄰居,鄰居隻說在門口看見隔壁業主家有人死了,但他並不認識隔壁的人,不知道死者身份,也不敢進屋去,隻是在外麵保護著現場。自豪就住在附近,他已經先過去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到了金色學府吧。”容劍說話時亦是滿臉擔憂。


    對於他來說,最擔心的是再次出現惡性兇殺案。要知道他們在華城查了這麽久,好不容易與兇手有關的線索,兇手卻像人間消失了一樣,讓他們毫無頭緒。他們迴安城準備順著四起兇殺案都與擎天有關這條線索查兇手下落,這還不著手查,要是又發生了命案,那隻能說明他們的辦案能力著實太差了,又或者說兇手也忒囂張了,明知道他們在查他,還在頂風作案,簡直就是挑釁。


    一路上容劍也沒再說話,隻是將車開得飛快。


    穆語也沒再問,雙手絞在一起,緊張地盯著前麵。


    此時已是淩晨三點多,熱鬧的城市的夜生活已經結束,歡快了一天的人們也早已沉睡,一棟棟高樓難得有幾家還亮著燈的窗口。路上除了稀稀拉拉駛過幾部出租車,一個行人都看不到。


    因為路況很好,容劍車速又快,隻用了十幾分鍾,他們就來到了位於城北的金色學府小區。


    “誒!亦涵哥和筱恬姐也住這個小區啊!”


    穆語之前並沒注意聽小區名字,這會兒車子駛到了小區門口,她才注意到這個問題。


    不知怎的,此時她的心裏莫名有點慌。


    “他們也住這個小區?”容劍也帶著狐疑皺了皺眉,不過沒再說什麽,將車停至發生命案的那棟樓下,下車直奔現場。


    他不想在無謂的猜測上浪費時間。


    穆語小跑著跟上。


    就在他們進電梯時,範利鋒打來了電話,下車後就將手機攥在手裏的容劍立刻接通電話。


    “什麽?!怎麽是她?!”


    見容劍滿臉吃驚,穆語心下一緊,慌忙追問:“是誰?”


    容劍沒理會她,隻是衝著電話中追問:“我馬上就到,你那邊……喂?喂?利鋒?”


    “怎麽了怎麽了?”穆語的心被揪成了一團,“是不是範警官……”


    “電梯裏沒信號。”容劍將手機揣迴口袋。


    “哦。”雖然範利鋒沒事,但穆語緊揪的心並沒有放鬆,“你剛剛是的她是誰?她怎麽了?”


    “死者是尹安然。”


    穆語震驚:“尹安然?!怎麽是她?!”


    “具體情況還不清楚。”容劍的右手食指一直停在開門鍵上,眼睛則盯著樓層顯示器。


    “死者是尹安然,看來擎天集團又少不得一場動蕩了。”穆語滿臉愁容,“阿桓知道嗎?”


    既然容劍什麽都不知情,她也就沒問與案情有關的問題。


    “應該不知道,出去我就給他打電話。”容劍另一隻手將口袋中的手機掏出來,“不過尹安然現在已經不是擎天集團的員工,她的死也就和擎天集團扯不上關係,對擎天集團應該不會造成什麽大影響吧。”


    “但你別忘了她另一個身份是阿桓的小姨子!阿桓以前對她有多好,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穆語覺得容劍是抱著僥幸心態,說到這裏她突然有了恐懼之色,“容隊,兇手現在是不是在開始報複阿桓的家人?爺爺和我爸爸媽媽都在西山療養所,他們不會有危險吧?”


    容劍聽言也是一驚,神色驟然嚴肅:“如果尹安然的死狀和前幾起命案如出一轍,那說明兇手是同一人,就很有可能是你說的這種情況!就一定要引起重視!一定要格外謹慎!不過那幾起兇殺案的兇手那麽精明,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阿桓和尹安然因為你的事兒翻了惡呢?阿桓和尹安然翻了臉,尹安然又從擎天集團離了職,在這種情況下,他再殺尹安然似乎達不到惡意報複阿桓或擎天集團的目的啊!”


    “也許……”


    “別瞎猜了,進去看了情況再說。”容劍的話音剛落,電梯門“當”地一聲就打開了。


    門一開就看見了拉警界線的同事,兩人立刻快步出去。


    “容隊,穆法醫,你們來了。自豪和利鋒還有馮法醫他們已經到了。”一個同事將他們往尹安然家裏引。


    穆語一邊跟上,一邊打量這邊的環境。


    這是電梯高層,一梯兩戶。尹安然住的是中間戶。東端戶的門開著,有警察出入,她立刻猜到這應該是報案人的家。


    “什麽情況?”容劍進屋就問。


    “容隊,你來了!”嚴自豪立刻從臥室迎出來,“死者是尹安然啊!”


    “死亡時間?死亡原因?”容劍邊問邊進臥室。


    一進臥室就看見麵如土色的尹安然躺在偌大的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瞪得圓圓的,胸口插著一把尖刀,手腳都被包裝卡帶捆著,真絲睡衣已被染成紅色,淩亂的床單被套上也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殷紅。


    因為她的臉極度扭曲,麵目顯得無比猙獰,要不是知道這是尹安然, 穆語簡直不敢相信。


    “死亡時間在今天淩晨一點到兩點之間。”正在忙碌的馮如冰接了話解釋,“死亡原因是窒息。心口同一位置被刺了八刀,應該是兇手用枕頭捂住了她的口鼻,同時對著她心口連刺的。除了也用了包裝帶捆住她的手腳,和前麵四起兇殺案並沒有相似之處。”


    馮如冰顯然是非常了解容劍的,把他還沒問出口的問題一並做了迴答。


    “我們在尹安然家廚房的櫃子裏也發現了同樣的包裝帶。”範利鋒補充。


    “也就是說從作案手法看來,尹安然的死和前麵四起兇殺案的兇手可能不是同一人?”容劍試著做總結。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目前看來是這樣。死者死前還可能服用過大量的鎮定藥劑,不過得進一步進行了屍檢才能給予準確答案。”


    “兇手在現場沒留下什麽痕跡嗎?”穆語神色驚惶地打聽著。


    死者是和秦晉桓曾有過親密關係的尹安然,她沒辦法鎮靜。


    “暫時沒發現。穆語,你去收集下現場所有器具的指紋。”


    “哦。好。”


    “我來我來!”一個人突然從外麵跑了進來,一邊接過穆語手中的物證袋,同時連聲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下叫不到車,所以來晚了。”


    穆語詫異地看著他。


    “他是章一銘,從陽城市借調過來的法醫。”容劍介紹。


    “穆法醫,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見過的,我是雲康的表弟。”章一銘笑著向穆語自我介紹。


    “我一下沒認出來。”穆語這才記起他,卻沒心情多說什麽,隨口說了句不好意思。


    “沒事兒沒事兒,主要是我們隔得太久沒見麵了。”章一銘說完又看向馮如冰,“馮老師,還有什麽要做的,您一並吩咐我吧。”


    “你就負責收集指紋吧。”


    “好的。那我幹活去了。”章一銘又衝穆語笑了笑,轉身快步出去了。


    “我去報案人那邊了解了解情況。”


    “誒!容隊!不給阿桓打個電話嗎?”穆語急聲喊住匆匆往外走的容劍請求。


    “秦總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他應該也快到了。”範利鋒在外間接話。


    “哦。”穆語沒再說什麽,略微緩了下神色後轉問馮如冰,“馮老師,我……”


    “這裏有我和章法醫就行。你去幫容劍吧,他事兒多。”馮如冰顯然很體諒她此時的心情。


    “可是……”


    “這裏不需要這麽多人。去吧。”馮如冰說完又自顧自地忙了起來。


    穆語遲疑了一下,也沒再說什麽,轉而快步來到了隔壁。


    “警察同誌,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別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一進門她就聽到了一個又蒼老又嘶啞的聲音,定睛一看,是個約麽六十來歲的穿著睡衣的老太太坐在沙發上說話。


    老太太的臉色慘白,正軟軟地靠在一個年輕女人身上抹著眼淚,她身邊另一側還坐著一個年輕男人,年輕男人和她眉宇之間很像,顯然是一對母子。


    “媽,別怕,事情都過去了,別怕。”果不其然,年輕男人是老太太的兒子,他輕拍著母親後背,小聲安撫,年輕女人也跟著小聲附和。


    “大媽,謝謝您配合警方調查。”嚴自豪收起記錄本起身,轉而叮囑年輕女人,“大媽可能被嚇壞了,你給她煮點安神茶喝喝吧。”


    說完又看向年輕男人,“還要麻煩你和我去一趟局裏做筆錄。”


    “可以可以。”年輕男人示意年輕女人扶好母親,一邊叮囑,“迴頭把門鎖嚴實點兒,我迴來會打電話叫你們開門。”


    “老公,他們不會懷疑兇手是你吧?”年輕女人十分緊張地看著男人。


    這話讓原本還算淡定的男人瞬間變了臉色,腳步也僵了下來。


    “放心,我們警察辦案的宗旨是絕不放過一個壞了,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


    “我是好人!我沒做過壞事兒!”嚴自豪的話讓男人鬆了口氣,這才再次跟上嚴自豪的腳步。


    “誒!警察同誌!”年輕女人突然追了出來,“有個情況我想向您反映一下!就是不知道對你們查案有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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