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正好是星期日。和往常不同，老張一清早就起來了。被弄醒的老伴兒不禁納悶：“我說，起這麽早幹嘛去？”老張答：“去海澱圖書館。”“反正一到禮拜天，家裏你就呆不住。”老伴兒雖然埋怨著但並沒攔著。她早已習慣了老張每逢休息，到外麵逛書店，泡圖書館的老毛病。十多年了都是這樣。不過今兒個，大清早的不到五點，老張就起來了，老伴兒覺得有點納悶，睡意自然給攪和了。這工夫，老張洗臉刷牙之後，和往常一樣，給家裏人做好了早點。就連碗筷也整齊碼放在飯桌上。等裏外拾掇得差不多了，方好歹吃點東西。臨出門老張跟老伴打招唿道：“我說，路上買什麽不？”“沒的可買，想著別迴來太晚嘍。”正起床的老伴兒隨口囑咐著老張。
出了單元樓，老張直奔舊貨收購市場。他找了個收舊家具的小販，一同來到林雨芬住處。此時，林雨芬正忙於在屋裏收拾著。聽見門響，她輕輕推開防盜門。收家具的小夥子見房主人出來，嗓門兒挺大地說：“好家夥、這一路還真不近那？”林雨芬見狀，急著衝眼前這個愣小子直擺手：“輕點聲兒行不！”她是怕驚動了對門兒。站在一旁的老張，被逗得也樂了。
小販進了屋子，看過要賣的鐵管雙人床，一張三屜桌，兩把電鍍折椅這些舊家具時，問林雨芬：“您打算要多少？”沒等林雨芬開口，老張卻說：“我說要300，你給嗎？”“您說的太高了。”“這不結啦，你看這些東西值多少錢，幹脆直說，讓我們給價兒，多了你不幹，少了，我們也不是冤大頭……。”沒等老張接著往下說，小夥子開口就是80塊錢。老張雙手抱胸，梗著脖子，與眼前這個收破爛的較上了勁：“哎！什麽東西到你們手裏就跟白給似的。”林雨芬心想：你跟他費什麽話，差不多給個價兒得了。不然，騰東西的時間都給耽誤了。林雨芬走到小夥子麵前：“你給100塊錢拉走”。收舊貨的彎著右手食指說：“這個數兒”“嘿！你細瞅瞅這東西，都是七、八成新的，少說得120。小子，我跟你說，你大叔也是幹這個的，就這個價，行拉走，不行，你走人。”小販似乎讓老張給唬住了，他換了個口氣：“大叔，我看您爽快，110塊錢我拉走，再高了，您另找買主兒！”收舊貨的扭頭欲向房門走去。林雨芬想這個價差不多了，真要是給要跑了，再賣給別人，沒準還沒這麽多呢。她急於上前剛想叫住，馬上被老張攔住，並對林雨芬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他準迴來。不出老張所料，小販果然迴轉身自找台階到：“今兒個算是遇上了您這位行家，得，我算是服了。”說著，他從衣服兜裏點出120元錢，林雨芬接過錢衝亮處照照，“大姐，你放心錢不會有假。”小販拉走了東西，等關上了門，林雨芬一邊低頭收拾東西，一邊直誇老張對付買賣人的這套心理戰術。老張覺得瑣碎小事不值得一提。於是，一手一個提起倆包裹，邊說邊朝雨芬的房間走去：“吃不窮，花不窮，算計不周要受窮。居家過日子不算計行嗎？得了，幹活兒吧！”
其實，老張剛才那種如同一家人似的樸實舉動，他並非刻意地去顯露自己，以博林雨芬之歡悅，進而費心扒拉的和對方侃價兒。老張也是窮家主兒出身，遇著家常理道的事，平時處理得相當果斷，不愧是一個理財好手，而且透著精明。有時，還給人一種幽默感，而沒有絲毫那種小市民似的對錢斤斤計較樣的庸俗勁兒。老張在許多人麵前，即便是交往的女友，也自然流露出的，正是他的這種真性情。他沒有任何做作，也不會耍弄各色人等的種種伎倆與手法，老張就是老張，怎麽說就怎麽做，而且，還不失堂堂大老爺們兒固有的鏗鏘本色。
這一刻，林雨芬正想找話在誇他呢，卻不見老張在自己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對方跑到了北屋。林雨芬跟進去，見老張正忙著收拾地上的東西。便走上去攔住到：“你別動，我來。”說著，林雨芬彎腰搶過。等老張又把書櫃裏的東西歸到一處，要扛到客廳時，林雨芬又心疼似的勸道：“我說不讓你動，你就別動。”“嘿！那我今兒到這兒幹什麽來啦？”老張像是問林雨芬，又像是問自己。“我讓你歇著。”林雨芬嬌嗔地朝老張撅起孩童樣的唇底。“噢，敢情讓我作陪，旁邊瞧著你幹活兒？”老張說完，也沒理會林雨芬的這般特殊照顧，又跑到南屋，繼續幫林雨芬收拾雜物。兩相情人，難舍難離。過了大約一袋煙的功夫，林雨芬收拾完一堆東西，又將書架裏的書，放到一旁的寫字台上，轉身來到南屋門口。她那雙白皙的雙手托住下巴，倚靠在外門框，明亮的眼神，含情脈脈注視著角落一處的老張。隻見他正有條不紊地集中歸類細小物品，將其裝進大紙箱內。林雨芬故意咳嗽一聲，見轉過身的老張一臉的汗水，柔聲細語地說：“讓你歇會兒，你偏不聽，我看你是有福不會享。”此時，老張隻顧低頭幹活，他岔開對方的話口兒說：“唉！像你我這麽幹，兩間房的東西，今兒個全給搬完，夠嗆！”老張是個急性子，他喜歡齊哧喀嚓把活兒幹完了，然後再歇著去。至於林雨芬說的那種享福，老張何承不想。隻不過老張眼前要利用這難得的表現機會，讓林雨芬覺得自己為朋友幫忙，是多麽的厚道實誠。於是，又連忙補充道：“我幹活兒就怕別人在一旁和我聊天兒，不是別的，它耽誤工夫。”老張是個實在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去。可林雨芬覺得，這時候老張的腦子似乎“缺根弦”。沒轍，隻好到裏屋幹她的去了。
其實，在揣摸女人的心這方麵來講，老張還真是差一大截子。林雨芬本想借今天這種難得場合，有意拿話口兒說給老張聽，以表示自己對老張的一片情愛，哪怕耽誤了自己的事情也不在乎。可沒承想老張就是看不透這事兒，反倒硬梆梆的給了林雨芬這麽幾句。使她心中燃起的那團熾熱感情，像是被澆一瓢冷水，感到那麽不是滋味兒。對於成熟的女人，還是不成熟的女人，似乎都喜歡奉承，喜歡聽順情說好話兒。尤其喜歡男人給她遞送女人樣的溫柔，你越是表現的徹底，她越是高興。水到渠成之際，你男人怎麽說她怎麽是，和情人眼裏出西施的女人交往，若沒有這點常識，恐怕對傾慕癡戀中的男人來說，會招至莫名其妙的苦悶。而這，卻被老張大大的忽視了。老張啊，眼前——這難得的機會，你怎麽就沒適時把握住呢？
老張和林雨芬，就這麽默默無聞地各自幹了多半晌。老張收拾的大房間，一直沒讓林雨芬搭手兒，所有東西全部自己搬完。不等歇會兒，他又來到裏屋，見林雨芬正從大書櫃裏往外倒騰東西，忙上前幫著幹，林雨芬沒言語。等櫃子裏的東西搬的差不多了，老張開口提議到：“我說，別拿了，現在就把它挪過去。”林雨芬瞅了一眼老張沒說什麽，仍然幹她的。見此，老張開玩笑地叫了一聲 “林妹妹”林雨芬故意沒好氣迴絕道：“我幹活，也怕旁邊有人說話。”“嘿，還記著剛才那個碴兒那，這倒好，落下話絆兒啦，得，這又是我的不是。”老張走到書櫃一側，雙手扶住書櫃，把林雨芬推到一邊說：“你瞧我的……。”隻見老張前後左右這麽幾番挪動，櫃子幾下就到了屋門口。由於書櫃麵積大，被卡在了那兒，必須放倒，由兩個人抬過去才行。無奈，老張詼諧的衝林雨芬使了個鬼臉兒，林雨芬捂住嘴，撲哧樂了：“我以為你有多大能格兒呢！”說著，倆人很費勁地將書櫃搬到西屋東側靠牆處。由於地麵是地板革材料鋪成的，且有些翻張開來，需要推到合適的位置時，必須用手摳著挪，才能靠緊牆壁和旁邊的家具。林雨芬欲上前幫忙，老張把她推開，雙手摳住書櫃底部，隻聽“嘿！”地一聲，書櫃倒是十分合適的靠在了那兒，可老張的腰眼兒卻咯噔響了一聲。這當口兒，老張站起來還沒怎麽使勁兒，疼得他“齜歪齜歪”地直咧嘴。“兆軒，怎麽了？”林雨芬忙扶住老張，不放心地問。 “沒什麽，腰有點不得勁兒，活動活動就好了。”說著，老張在屋裏遛了遛。“幹不了就別硬撐，你在沙發上歇會兒抽支煙，反正也沒什麽活兒了，剩下的我慢慢來。”林雨芬關心地把老張推進自己的房間。之後，便去忙她的事了。
這會兒工夫，老張自我按摩了一番，稍後又靜靜地作了套‘自然唿吸術’，伸了伸腰，似乎又沒事了。於是，他來到林雨芬跟前，想繼續幫著打理東西。林雨芬不讓動，老張衝林雨芬晃了下身子說：“你看一點兒都沒事。”“往後遇到這種活兒，千萬得小心，都多大歲數了，還跟小年輕兒似的那麽玩命兒。”林雨芬這是打心眼裏心疼老張。“按說這活兒不算什麽，隻是有點兒窩著勁兒。”老張邊說邊奔向西屋。“你還幹嘛去？”“往書櫃裏碼書啊！”“得了，你踏踏實實歇著吧！”林雨芬說完，一件一件仔細收拾著她的東西。隔了好一會兒，她便起身來到客廳門口，見老張正抱著一摞書。於是跟過去，接過老張手中的書說到：“你不知怎麽放，還是我來吧。”“這有什麽，把書擱進去不就得了？”“那哪兒成，我放東西都有個準地方，到時好找。”老張隻好搖頭作罷，到小客廳抽煙去了。
此時的林雨芬正來往於兩個房間。一趟一趟忙著弄她的書。走到西屋門口，突然，她想起什麽似的，衝著客廳的老張放大嗓門兒的問：“唉，現在有幾點了？”老張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迴答道：“一點半了。”“喲，都這時候了。”林雨芬放下手裏的東西，趕著碎步來到老張跟前，搓著手對老張說：“忙了多半天了，走，到外麵吃點去！” 老張說：“我看沒必要，這麽著，你到飯館買倆盒飯，湊合著在家吃得了，剩下的活兒還不少呢，別在吃上浪費時間了。”。林雨芬有點為難了：“這多不合適呀。”老張講：“沒什麽不合適的，我又不是外人真要下館子，那就沒意思了，顯著我老張是專為吃飯而來。” “瞧你說的，聽你的我這就去。”說著，林雨芬拿起提兜出了門。
不大一會兒工夫，林雨芬從外麵提著東西迴來了。待她將飯菜擺上桌麵時，老張一看又是熱菜、又是涼菜，不算主食，足有五、六盒菜，另外還加一瓶“小二兒”（二兩裝二鍋頭酒）“幹嘛這麽破費？”老張似有點心疼。“吃唄，就這我還不落忍呢！”“行，夠哥們兒。”
席間，老張衝對麵低頭就餐的林雨芬說：“你怎麽知道我能喝白酒。”“你忘啦，那次外麵聊天兒，你說二三兩是它，半斤也湊合，甭管怎麽著，喝點兒就解乏。”“那就桑q啦。”喝到興頭兒上的老張，隨口來了這麽半句英語，引得林雨芬直樂
出了單元樓，老張直奔舊貨收購市場。他找了個收舊家具的小販，一同來到林雨芬住處。此時，林雨芬正忙於在屋裏收拾著。聽見門響，她輕輕推開防盜門。收家具的小夥子見房主人出來，嗓門兒挺大地說：“好家夥、這一路還真不近那？”林雨芬見狀，急著衝眼前這個愣小子直擺手：“輕點聲兒行不！”她是怕驚動了對門兒。站在一旁的老張，被逗得也樂了。
小販進了屋子，看過要賣的鐵管雙人床，一張三屜桌，兩把電鍍折椅這些舊家具時，問林雨芬：“您打算要多少？”沒等林雨芬開口，老張卻說：“我說要300，你給嗎？”“您說的太高了。”“這不結啦，你看這些東西值多少錢，幹脆直說，讓我們給價兒，多了你不幹，少了，我們也不是冤大頭……。”沒等老張接著往下說，小夥子開口就是80塊錢。老張雙手抱胸，梗著脖子，與眼前這個收破爛的較上了勁：“哎！什麽東西到你們手裏就跟白給似的。”林雨芬心想：你跟他費什麽話，差不多給個價兒得了。不然，騰東西的時間都給耽誤了。林雨芬走到小夥子麵前：“你給100塊錢拉走”。收舊貨的彎著右手食指說：“這個數兒”“嘿！你細瞅瞅這東西，都是七、八成新的，少說得120。小子，我跟你說，你大叔也是幹這個的，就這個價，行拉走，不行，你走人。”小販似乎讓老張給唬住了，他換了個口氣：“大叔，我看您爽快，110塊錢我拉走，再高了，您另找買主兒！”收舊貨的扭頭欲向房門走去。林雨芬想這個價差不多了，真要是給要跑了，再賣給別人，沒準還沒這麽多呢。她急於上前剛想叫住，馬上被老張攔住，並對林雨芬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他準迴來。不出老張所料，小販果然迴轉身自找台階到：“今兒個算是遇上了您這位行家，得，我算是服了。”說著，他從衣服兜裏點出120元錢，林雨芬接過錢衝亮處照照，“大姐，你放心錢不會有假。”小販拉走了東西，等關上了門，林雨芬一邊低頭收拾東西，一邊直誇老張對付買賣人的這套心理戰術。老張覺得瑣碎小事不值得一提。於是，一手一個提起倆包裹，邊說邊朝雨芬的房間走去：“吃不窮，花不窮，算計不周要受窮。居家過日子不算計行嗎？得了，幹活兒吧！”
其實，老張剛才那種如同一家人似的樸實舉動，他並非刻意地去顯露自己，以博林雨芬之歡悅，進而費心扒拉的和對方侃價兒。老張也是窮家主兒出身，遇著家常理道的事，平時處理得相當果斷，不愧是一個理財好手，而且透著精明。有時，還給人一種幽默感，而沒有絲毫那種小市民似的對錢斤斤計較樣的庸俗勁兒。老張在許多人麵前，即便是交往的女友，也自然流露出的，正是他的這種真性情。他沒有任何做作，也不會耍弄各色人等的種種伎倆與手法，老張就是老張，怎麽說就怎麽做，而且，還不失堂堂大老爺們兒固有的鏗鏘本色。
這一刻，林雨芬正想找話在誇他呢，卻不見老張在自己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對方跑到了北屋。林雨芬跟進去，見老張正忙著收拾地上的東西。便走上去攔住到：“你別動，我來。”說著，林雨芬彎腰搶過。等老張又把書櫃裏的東西歸到一處，要扛到客廳時，林雨芬又心疼似的勸道：“我說不讓你動，你就別動。”“嘿！那我今兒到這兒幹什麽來啦？”老張像是問林雨芬，又像是問自己。“我讓你歇著。”林雨芬嬌嗔地朝老張撅起孩童樣的唇底。“噢，敢情讓我作陪，旁邊瞧著你幹活兒？”老張說完，也沒理會林雨芬的這般特殊照顧，又跑到南屋，繼續幫林雨芬收拾雜物。兩相情人，難舍難離。過了大約一袋煙的功夫，林雨芬收拾完一堆東西，又將書架裏的書，放到一旁的寫字台上，轉身來到南屋門口。她那雙白皙的雙手托住下巴，倚靠在外門框，明亮的眼神，含情脈脈注視著角落一處的老張。隻見他正有條不紊地集中歸類細小物品，將其裝進大紙箱內。林雨芬故意咳嗽一聲，見轉過身的老張一臉的汗水，柔聲細語地說：“讓你歇會兒，你偏不聽，我看你是有福不會享。”此時，老張隻顧低頭幹活，他岔開對方的話口兒說：“唉！像你我這麽幹，兩間房的東西，今兒個全給搬完，夠嗆！”老張是個急性子，他喜歡齊哧喀嚓把活兒幹完了，然後再歇著去。至於林雨芬說的那種享福，老張何承不想。隻不過老張眼前要利用這難得的表現機會，讓林雨芬覺得自己為朋友幫忙，是多麽的厚道實誠。於是，又連忙補充道：“我幹活兒就怕別人在一旁和我聊天兒，不是別的，它耽誤工夫。”老張是個實在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去。可林雨芬覺得，這時候老張的腦子似乎“缺根弦”。沒轍，隻好到裏屋幹她的去了。
其實，在揣摸女人的心這方麵來講，老張還真是差一大截子。林雨芬本想借今天這種難得場合，有意拿話口兒說給老張聽，以表示自己對老張的一片情愛，哪怕耽誤了自己的事情也不在乎。可沒承想老張就是看不透這事兒，反倒硬梆梆的給了林雨芬這麽幾句。使她心中燃起的那團熾熱感情，像是被澆一瓢冷水，感到那麽不是滋味兒。對於成熟的女人，還是不成熟的女人，似乎都喜歡奉承，喜歡聽順情說好話兒。尤其喜歡男人給她遞送女人樣的溫柔，你越是表現的徹底，她越是高興。水到渠成之際，你男人怎麽說她怎麽是，和情人眼裏出西施的女人交往，若沒有這點常識，恐怕對傾慕癡戀中的男人來說，會招至莫名其妙的苦悶。而這，卻被老張大大的忽視了。老張啊，眼前——這難得的機會，你怎麽就沒適時把握住呢？
老張和林雨芬，就這麽默默無聞地各自幹了多半晌。老張收拾的大房間，一直沒讓林雨芬搭手兒，所有東西全部自己搬完。不等歇會兒，他又來到裏屋，見林雨芬正從大書櫃裏往外倒騰東西，忙上前幫著幹，林雨芬沒言語。等櫃子裏的東西搬的差不多了，老張開口提議到：“我說，別拿了，現在就把它挪過去。”林雨芬瞅了一眼老張沒說什麽，仍然幹她的。見此，老張開玩笑地叫了一聲 “林妹妹”林雨芬故意沒好氣迴絕道：“我幹活，也怕旁邊有人說話。”“嘿，還記著剛才那個碴兒那，這倒好，落下話絆兒啦，得，這又是我的不是。”老張走到書櫃一側，雙手扶住書櫃，把林雨芬推到一邊說：“你瞧我的……。”隻見老張前後左右這麽幾番挪動，櫃子幾下就到了屋門口。由於書櫃麵積大，被卡在了那兒，必須放倒，由兩個人抬過去才行。無奈，老張詼諧的衝林雨芬使了個鬼臉兒，林雨芬捂住嘴，撲哧樂了：“我以為你有多大能格兒呢！”說著，倆人很費勁地將書櫃搬到西屋東側靠牆處。由於地麵是地板革材料鋪成的，且有些翻張開來，需要推到合適的位置時，必須用手摳著挪，才能靠緊牆壁和旁邊的家具。林雨芬欲上前幫忙，老張把她推開，雙手摳住書櫃底部，隻聽“嘿！”地一聲，書櫃倒是十分合適的靠在了那兒，可老張的腰眼兒卻咯噔響了一聲。這當口兒，老張站起來還沒怎麽使勁兒，疼得他“齜歪齜歪”地直咧嘴。“兆軒，怎麽了？”林雨芬忙扶住老張，不放心地問。 “沒什麽，腰有點不得勁兒，活動活動就好了。”說著，老張在屋裏遛了遛。“幹不了就別硬撐，你在沙發上歇會兒抽支煙，反正也沒什麽活兒了，剩下的我慢慢來。”林雨芬關心地把老張推進自己的房間。之後，便去忙她的事了。
這會兒工夫，老張自我按摩了一番，稍後又靜靜地作了套‘自然唿吸術’，伸了伸腰，似乎又沒事了。於是，他來到林雨芬跟前，想繼續幫著打理東西。林雨芬不讓動，老張衝林雨芬晃了下身子說：“你看一點兒都沒事。”“往後遇到這種活兒，千萬得小心，都多大歲數了，還跟小年輕兒似的那麽玩命兒。”林雨芬這是打心眼裏心疼老張。“按說這活兒不算什麽，隻是有點兒窩著勁兒。”老張邊說邊奔向西屋。“你還幹嘛去？”“往書櫃裏碼書啊！”“得了，你踏踏實實歇著吧！”林雨芬說完，一件一件仔細收拾著她的東西。隔了好一會兒，她便起身來到客廳門口，見老張正抱著一摞書。於是跟過去，接過老張手中的書說到：“你不知怎麽放，還是我來吧。”“這有什麽，把書擱進去不就得了？”“那哪兒成，我放東西都有個準地方，到時好找。”老張隻好搖頭作罷，到小客廳抽煙去了。
此時的林雨芬正來往於兩個房間。一趟一趟忙著弄她的書。走到西屋門口，突然，她想起什麽似的，衝著客廳的老張放大嗓門兒的問：“唉，現在有幾點了？”老張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迴答道：“一點半了。”“喲，都這時候了。”林雨芬放下手裏的東西，趕著碎步來到老張跟前，搓著手對老張說：“忙了多半天了，走，到外麵吃點去！” 老張說：“我看沒必要，這麽著，你到飯館買倆盒飯，湊合著在家吃得了，剩下的活兒還不少呢，別在吃上浪費時間了。”。林雨芬有點為難了：“這多不合適呀。”老張講：“沒什麽不合適的，我又不是外人真要下館子，那就沒意思了，顯著我老張是專為吃飯而來。” “瞧你說的，聽你的我這就去。”說著，林雨芬拿起提兜出了門。
不大一會兒工夫，林雨芬從外麵提著東西迴來了。待她將飯菜擺上桌麵時，老張一看又是熱菜、又是涼菜，不算主食，足有五、六盒菜，另外還加一瓶“小二兒”（二兩裝二鍋頭酒）“幹嘛這麽破費？”老張似有點心疼。“吃唄，就這我還不落忍呢！”“行，夠哥們兒。”
席間，老張衝對麵低頭就餐的林雨芬說：“你怎麽知道我能喝白酒。”“你忘啦，那次外麵聊天兒，你說二三兩是它，半斤也湊合，甭管怎麽著，喝點兒就解乏。”“那就桑q啦。”喝到興頭兒上的老張，隨口來了這麽半句英語，引得林雨芬直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