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都城,一座卻規模不大卻極其古典雅致的酒樓裏,兩個俊美少年麵對麵的坐著,年長的一個大概十七、八歲,冷峻的臉透著幾分蒼白,修長白皙的手把玩著一個酒杯,琥珀色的眸子望著杯中酒,眼神卻透著幾分迷離。

    年少的一個十歲左右,圓圓的臉帶著幾分鬱悶,時不時看一眼對麵出神的少年。不是迴到吳國的誠與名又是誰?

    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終於忍不住道:“哥哥,我們接下來怎麽辦?要不要會王宮?”他們倆已經在酒樓坐了整整兩個時辰了。

    “不急,”誠對著自己的弟弟笑了笑,“我們等的人還沒到,你不是想見他嗎?”

    “是啊,可是這都過去幾天了,他們再慢也不可能這麽久還不到啊,”名鬱悶的拖著下巴抱怨道。的確,從他們來到吳國到現在已經等了整整兩天了,按理說伍子胥應該不會比他們慢多少,除非……

    “他們不會出了什麽事吧?”名一下子蹦了起來。

    誠喝了一口酒,慢慢道:“按伍子胥的武功來說可能性不大,最多會遇到點小麻煩而已。”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名鬆了一口氣,他著實擔心著寒雲落的安危啊。

    “等,等伍子胥出現,和真正的勝會合,我們再找機會出手吧勝劫走……”

    “還有落!”沒等誠說完,名急道。

    “是是是,還有落,”誠看著自己弟弟著急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這小子!”

    “是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名高興了。

    誠笑著又喝了口酒,“現在飄月不在吳國,等我們劫走勝,直接截住飄月,當著他的麵吧勝給了解了,黑衣蒙麵,也不會知道是誰幹的,即使有猜測,無憑無據也不能怎麽樣,再加上勝是太子建的兒子,太子建死罪,勝也逃不了,所以楚平王也未必會太在意。”琥珀色的眸子依舊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而已。

    名笑了,美麗的眸子燦若星辰:“終於可以給母後報仇了!”

    “報仇?”誠又倒了杯酒,淡淡的說:“這隻不過是一點利息而已,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飄月。”也算是,為生我、照顧我、給予我十三年母愛的這個女子盡最後一次孝道吧……

    誠忽然歎了口氣,望向窗外繁華的夜市。該去看看她了吧?

    “哥哥是不是想起雪姐姐了?”名衝誠擠了擠眼睛,狡黠的笑著,那摸樣就和寒雲落逗屋唯時候一模一樣,不知道誰跟誰學的。

    誠看了看名,笑罵道:“人小鬼大這詞,是為你發明的嗎?”

    名撇了撇嘴:“明明是哥哥你太明顯了!每次雪姐姐給你提要求你沒法拒絕的時候,就這麽歎氣!這麽明顯,誰不知道啊!”

    誠一窒,剛剛的淡漠之色蕩然無存,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的樣子,有些發愣的問自己的弟弟:“有嗎?”

    “有的!有的!”名一口咬定。

    誠又歎了一口氣。喜歡,又有什麽用?

    “哥哥怎麽又歎氣了??反正現在也不知道伍子胥他們什麽時候到,我先給哥哥放哨,到了再通知哥哥,哥哥就先去看看雪姐姐嘛,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不知道長大的雪姐姐是什麽樣,一定是個美人!”名兩眼放光。

    “去去去!”誠又好氣又好笑,自從認識了那個寒雲落,自己的弟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也越來像……難道這就是靈魂感應?明天一早,便去看看她吧。

    黑夜漸逝,東方露出了明亮的魚肚白。

    “喂,臭小子,你還要睡到什麽時候?”屋唯拍著寒雲落的臉,皺著眉頭看寒雲落。

    寒雲落睡的迷迷糊糊,閉著眼伸出雙手去推開屋唯的手。

    “勁兒還挺大。”不由分說就想用內力吧寒雲落弄醒。

    “啊!”屋唯一聲慘叫,人已經到了半空中,伍子胥一看苗頭不對,趕緊縱身接住屋唯,穩穩的落在地上。

    伍子胥放下屋唯,關切的問:“你怎麽了?”

    屋唯腳一落地,張嘴吐出一大口鮮血,臉色慘白,無力的靠在伍子胥身上,苦笑著虛弱的說:“那、臭小子,太變態了吧,看我好了不揍扁他……”

    不用說,屋唯想用內力吧寒雲落弄醒,反而激發了寒雲落的內力,在推開屋唯的時候無意之中全力使了出來,加上屋唯對寒雲落根本沒有防備,這才使屋唯受了重傷。所以說,人在睡的正香的時候要是被打擾,那可是會玩命兒的……

    伍子胥趕緊扶著屋唯坐下,給他運功療傷。

    寒雲落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看到屋唯和伍子胥都換迴了以前的衣服,伍子胥的頭發也恢複了美麗的銀色,想來是他們看自己睡的死,自己從腰帶中弄出來的,這兩人老是一大早就醒了,然後就弄醒他管他要衣服糧食,就幹脆腰帶的用法都告訴他們讓他們要什麽自己拿了。

    伍子胥和屋唯坐在離寒雲落不遠處擺了個武俠片裏運功的姿勢,寒雲落覺得不對頭,上前一看,兩人的衣服上都沾著血跡,地上也有血,不由臉色一變,急道:“你們怎麽了??”

    伍子胥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他沒想到屋唯傷的這麽重,聽到寒雲落的聲音,緩緩收了內力。

    屋唯‘哇’又是一口鮮血,倒在伍子胥懷裏,寒雲落急了:“有叔叔你怎麽啦??”

    屋唯瞪了寒雲落一眼,氣道:“還不是拜你所賜!怕是十天半個月好不了了!”

    寒雲落懵了,疑惑的看著伍子胥。

    伍子胥抱著屋唯,麵沉如水道:“有有他叫你起床,被你用內力一掌震傷了五髒六腑,現在怕是路都不能走了。”

    “啊?!我有這麽厲害??”寒雲落驚訝了。

    “臭小子!”屋唯哭笑不得,卻是一陣咳嗽,“我、我都變成、這樣了,咳咳……你小子還、還關心自己厲、厲害不厲害?!咳咳……咳咳咳……”

    “有有!別說話!”伍子胥臉色一變,趕緊又往屋唯體內輸了幾分內力,屋唯才緩過勁兒來。

    寒雲落看到屋唯這樣,難過的低下頭,委屈的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麽會這麽厲害?”

    “你忘了上次在壽春山地室發生的事了?”伍子胥冷笑道。

    寒雲落打了個哆嗦,此時伍子胥的表情讓他想起了剛剛認識伍子胥,伍子胥要殺自己的時候,寒雲落毫不懷疑要是自己下手重點吧屋唯打死了,伍子胥一定會殺了自己。

    “你想吧我徒弟嚇死?”屋唯艱難的開口道。

    伍子胥冷冷的看了寒雲落一眼,寒雲落想到了一句話:我用眼神殺死你!不禁又打了個哆嗦。

    “我現在要給有有療傷,你給我護法,要是有人來就大叫。”伍子胥冷冷的開口,“敢逃跑,死!”

    “我才不會這麽沒義氣……”寒雲落一邊嘀咕一邊在伍子胥不遠處坐下。

    伍子胥顯然聽到了寒雲落的話,目光柔和了幾分,小心的撐住屋唯坐好,開始給屋唯療傷。

    寒雲落老老實實的坐在原地等著。轉眼間四個時辰就過去了,寒雲落來來迴迴的走著,心裏卻是越來越擔心,怎麽會傷的這麽重??這麽久還沒好?不由的恨自己怎麽會下手那麽重,卻忘了那時候自己在睡覺根本就沒意識到。

    又過了兩個時辰,太陽光變的一片金黃,伍子胥緩緩收了內力,屋唯倒在伍子胥懷中沉沉的睡去了。

    寒雲落趕緊跑上去,卻又不敢接近伍子胥,生怕他一生氣吧自己給哢嚓了。

    “他沒事了,”伍子胥難得主動開口,“隻是半個月都不能走動了。”

    “那怎麽辦?”寒雲落一聽屋唯沒事,頓時鬆了口氣,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那就不用走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突然插話,閃身出來十幾個蒙麵人,圍住了伍子胥他們。

    “什麽人?”伍子胥麵色一變。

    那個陰測測的聲音‘嘿嘿’笑了兩聲,開口道:“伍子胥,雖然不知道你的頭發怎麽會變成這樣,但你還是乖乖投降吧,跑了這麽久還不是被我們追上了,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剛剛給這位公子療傷,內力消耗不小吧?”屋唯此時麵白如紙,長長的劉海遮住了臉,又是穿的男裝,所以有幸並沒有被當成女子。

    “做夢!”伍子胥冷冷道,說完吧屋唯放平在地上,抽出七星龍淵,對寒雲落道:“保護好他。”一閃身就和黑衣人鬥在一起。

    隻見伍子胥劍光閃爍,縱橫之間滴水不進,衣袂翻飛,銀色長發在夕陽的照耀下染成絢麗的金色。

    伍子胥盡量不讓他們分出人來去對付寒雲落和屋唯,但自己內力還沒恢複就給屋唯療傷,體內早已一陣空虛,在殺了第五個黑衣人時,劍勢一弱就給背後的人有了可乘之機,背上一痛方知自己中劍,伍子胥不理會背後的傷,繼續與黑衣人纏鬥。

    脫力的感覺漸漸侵蝕著伍子胥,黑衣人配合默契,似乎有意要耗盡伍子胥的體力一樣與他遊鬥,隻是偶爾看準時機給他一劍。

    伍子胥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自嘲的笑笑,自己就要這麽死了嗎?

    寒雲落看見伍子胥身上鮮血淋漓,卻還是不依不饒,心中悲痛難明,大喝一聲:“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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