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舍當鋪裏,澹台冉皓與錢昕、水瑤正商量著消滅斷魂門的下一步計劃。

    “聖君。”門外傳來玄硯的聲音。

    停下交談,澹台冉皓望向房門揚聲道:“進來。”

    推門而入,玄硯躬身施禮,“聖君,有飛鴿傳信。”

    黛眉微挑,星眸流轉,澹台冉皓的心莫名的一顫,“是誰傳來的消息?”

    玄硯神色怪異的看了看錢昕,雙手擎著紙條恭敬向前遞上,“屬下不知,不是玄璧,也不是草草。”

    心髒不受控製的一陣緊縮,有些緊張,有些振奮,夾雜著深深的憂慮,還帶著淺淺的喜悅。伸出去的手微微的有些發抖,閉上眼睛穩了穩心神,澹台冉皓這才將手中的紙條展開。

    眉心微微蹙起,又緩緩的展開。有些哭笑不得的瞥了瞥錢昕,他信手抽出第二張字條:

    “斷魂門今夜將圍攻易舍當鋪。小心!”

    笑意猛地凝住,瞳孔瞬間縮小,剛剛放下的心又抽緊了起來,如一下子撲倒了五味瓶,一時之間竟分不清心中的味道。

    錢昕原本就被玄硯與澹台冉皓瞧得有些莫名其妙,這會兒又忽見澹台冉皓變了臉色,忙湊上前探頭看向字條,不解地問:“發生了何事?”黑色的字跡一個個的映入眼簾,他不禁倒吸了口氣,“是……是潔兒?!”他曾經教過她讀書寫字,她的字他一眼便能認出。

    修長的手指一寸寸的收緊,恨不得將那紙條溶進指掌之間,澹台冉皓強自忍著眼底的溫熱,心境複雜的點了點頭。

    “難道她……”錢昕眸光深了深,瞬間恍悟。

    心照不宣的又點點頭,澹台冉皓痛苦的閉上了雙眼。這消息得來的有多不容易,傳遞的有多費心思,而萬一被皇叔發現了,她又有多麽的危險!他隻要一想到這些便覺得萬分心痛!

    水瑤疑惑不解的走近他的身邊,低頭看了看字條,禁不住吃了一驚:“怎麽,他們已經知道這裏了嗎?”

    “嗯。”再睜開雙眸時,澹台冉皓已然恢複了冷靜。“看來皇叔確實早與斷魂門勾結在一處了。哼,既然他們想要夜襲易舍當鋪,我就將計就計讓他們有來無迴。”

    “好,我這就去準備。”錢昕剛要舉步,卻被澹台冉皓生生的攔了下來。

    “我親自去部署,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麽更重要的事?”戒備的向後閃了閃身,看著他戲謔含笑的眼神,錢昕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將阮蘿寫的字條遞給他,澹台冉皓微微一笑,口氣不容拒絕地說:“你負責給阮蘿迴信,告訴她以後你們會經常鴻雁傳書。”

    “阮蘿?阮蘿郡主?!”錢昕的眼睛猛地瞪大,看著手中的信箋驚詫的連嘴都合不上。“……皓!”他像是被魚骨卡住了喉嚨,全身不自在的吞吐不得。目光為難的看了看水瑤,又祈求的望向澹台冉皓,可惜後者完全視而不見!

    “玄硯,召集所有暗痕堂的兄弟。”澹台冉皓邊吩咐邊向門外走去。

    “是。”一直垂首立於一旁的玄硯急忙跟上。

    瞥向錢昕手中的字箋,水瑤慢慢的咬緊嘴唇,水眸中湧起一絲受傷,一絲不悅,一絲難以言明的情緒。“我去幫皓。”剛欲轉身,手臂卻被他一把拉住。

    “瑤兒,你聽我解釋。我與郡主其實……”

    “你們如何,我不想知道。”急急的打斷他的話語,她掙開他的束縛頭也不迴的逃了出去。

    一陣懊惱與煩躁,錢昕皺眉看向跳躍於紙上的幾個墨字,憤懣的氣了半晌,終還是認命的坐到了案桌後。提筆又放下,放下又提起……

    “哧!”氣極而笑,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在那張信箋的後麵大大的寫了個“好”字。而那之上,則是阮蘿龍飛鳳舞的墨跡——“皓哥哥,我要與錢昕哥哥鴻雁傳書,你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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