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晝汐心中生出無限的疲憊,但是她發現自己無法控製得了身體,隻能受到了標準的指示一樣,機械化的哭著,說著完全不想說的話。


    嚐試過要擺脫,可是都無疾而終。


    接下來就是走個過場,林晝汐像是過著別人的人生一樣,冷眼觀看,就算是到了歐陽邪跪著求著原諒,真心地表白,而『自己』將過往的種種都拋諸腦後,安然接受。


    林晝汐也是依然毫無波瀾,但這樣的生活被一個不速之客,給生生打破掉了。


    一天醒了過來,林晝汐盤算著今天又會是個什麽劇情,她對接下來的一些都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出於慣例和心底隱秘的期待,她還是下意識做出了與人物形象不符合的事。


    這迴不同的是,並沒有被某種力量強製的反彈迴來,杯子摔在了地上,碎落的聲音清晰可聞。


    麵前隻放著張契約,林晝汐拿了起來,掃上幾眼,便看明白了,無非就是從無法控製自己變成一個控製別人的機械。


    「林晝汐你本來就是一個紙片人,覺醒的意識太過強烈,主神可以留下你就不錯了,簽訂了成為係統也沒什麽不好的。」


    聲音機械且冰涼,拿她當個商品無異。


    林晝汐捏著契約,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我會進入誰的腦海裏?可以選擇嗎?」


    「這個就說不好了,厲害的也會有。」


    像這樣低等級的世界裏簽下來的係統,多會分配給一些體能很差,智力不好的,一般不到一個世界就死了的也有。


    林晝汐問:「如果寄主通關了,我會去哪裏?」


    「那是寄主的事情,我們隻是係統,隻會周而復始。」


    言下之意,無解。


    「當然還是有其他的路的,不過寄主拿積分當個寶貝,你要是可以讓寄主給你升級到滿級...」


    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是不可能發生的。


    契約裏寫了關於積分的重要性,而且林晝汐也能從它的話語裏感覺得出來。


    「我簽。」


    就算是隻有一點點的希望,她都得去爭取,沒有什麽比待在這裏更令人絕望的。


    道具組來了一大幫的人,檢查了半天,也找不出任何失誤的地方。


    林晝汐被送到了醫院,經過檢查並未發現任何的傷口,這並不能讓秦淳鬆口氣。


    「你先休息好了,這裏我看著就好。」楊姝皺著眉道。


    好在劇組是封閉式管理,加上送到醫院又很及時,否則這麽大的新聞,不可能揭不出浪花來,隻是媒體的眼睛太尖利了,能瞞多久誰也說不準,具體隻能看林晝汐到底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秦淳擺了擺手,拒絕了她的好意,「我想在這裏等她醒過來。」


    她們錯過的時間太多,太久,彌補不迴來,現在的每分每秒於秦淳而言就是一整個世界。


    楊姝拗不過她,「你別太緊張了,說不定過會兒就醒了,這迴可能真的就是個意外,而且道具組查了很久,沒有任何的紕漏,錄像也看過了,都是沒有問題的,所以還是別太擔心了。」


    秦淳嘴上應著,可姿勢還是沒有變過。


    楊姝忽然對秦淳不是這麽排斥了,剎那間有點理解了林晝汐。


    「她喜歡我,對吧,那束花也是給我的。」


    「是。」


    「可是我卻把她給弄丟了,我得把她撿迴來。」秦淳認真道。


    楊姝聽得雲裏霧裏,開始著手,將危機降到最低。


    房間裏便就隻剩下了秦淳和林晝汐,耳邊是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音,時間在分分秒秒的流逝。


    「林老師,你在做夢嗎?為什麽還不醒過來?」


    「做夢的話,裏麵會有我嗎,長什麽樣,劇情一定是好的。」


    「夢裏的我一定不會這麽騙你,會說好多好多的甜言蜜語來哄你...」


    秦淳受不了這樣無休止的安靜,自說自話,自己都笑出了聲,隻是看不出來的難過。


    良久,她緩緩伏在了床沿邊上,等她醒過來了,林老師就恢復了,要是沒有......沒有的話,她就把總部給炸了。


    ————新手玩家秦淳,您的係統已派發,代號是a6。


    這是修羅場開始都會做的一個引導,聽到這個的時候,秦淳有些迴不過神來,拖主神的福,她聽到了兩次,然而a6這個編號分外的熟悉。


    是林晝汐。


    「寄主您好。」


    秦淳一下反應了過來,這應該就是之前發生的事。


    然後她聽到自己說,「你聲音真好聽,比我聽到了都要好聽的多。」


    秦淳,「……」


    擦,她就知道不能對過去的自己抱有太大的希望,可轉念一想,心中隻不出的酸勁,她早這樣也不至於到今天。


    a6不接這茬,或者說不知道怎麽和寄主說話,風格就透著種老幹部,對於闖關也從一竅不通,再到嫻熟。


    小秦淳就吃這套,基本上不會給a6可以反駁的機會,甜言蜜語一籮筐,不要錢的往外說,硬生生把a6扯了迴來。


    要是a6有臉的話,估計會紅得不像話,但兩人心知肚明,就是個合作的關係,一旦截止,可能永遠也遇不到對方了,所以a6依然珍惜著現在的機會。


    「a6你沒有成為係統以前,也是像現在這樣的嗎?」小秦淳問道,無論她說得多麽過分,a6還是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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