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光天下的臭男人!

    ——救命啊!我不想死!

    ——我決不會放過他們!

    ——放我迴家,放我迴家……

    即使捂住耳朵,淒厲的喊叫聲依然像針刺般直紮入子歸的腦袋,震得她的耳朵嗡嗡直響。

    “喂,子歸,你沒事吧?”楚修發現她臉色發白地捂著耳朵蹲在地上,連忙趕過來問。

    總算安靜下來了。子歸抬起驚惶不定的眼眸望見楚修的臉,籲了一口氣,抓住他的手臂借力站起身來,說:“沒事。剛才我好像聽到了那些厲鬼的說話聲——對了,剛才我們看見的男人應該已經死了。”她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叫著“不想死”。

    “嗯?”楚修側頭看向法陣中已成了一堆碎瓦片的瓦罐,越過法陣在他們挖出瓦罐的地方,他看到了橫躺在坑裏的男人。他抬手示意子歸    待在原地,自己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對子歸說:“你說對了。這個男人已經死了。”

    又遇到死人了。子歸的表情一片空白。

    負責這件案子的刑警隊大隊長嚴厲地瞪了他們兩眼——之前發現的屍體還沒解決,在那附近又挖出一具屍體來。若不是子歸他們沒有作案動機,也沒有找到犯案的兇器,再加上屍體和現場沒有留下指明他們是兇手的任何證據,否則子歸和楚修恐怕要被“請”進拘留所裏喝茶了。兩人一起待在公安局會客室裏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大隊長進來了。“你們可以走了。”大隊長麵無表情地說。

    “那個……大隊長,我可不可以問問死掉的那個人是誰啊?”她多嘴問一句。

    “死者是三十二年前的拐帶婦女的其中一個嫌疑犯。當年隻抓到了其中一個犯人,而另一個卻不知所蹤。”大隊長說,“這次也算多虧了你們,才抓到他——可惜隻抓到他的屍體。”大隊長的話裏聽不出是喜是怒。

    “那之前死的那個人又是什麽人?”楚修問。

    大隊長臉上掠過一絲不耐煩,說:“夠了,這些事情跟你們沒有關係,你們不要再打聽!”

    “怎麽沒關係?”子歸叉起腰說,“我們無端端被當成嫌疑犯,怎麽也得問清楚吧?”

    大隊長又瞪了她一眼,說:“那個人是附近工地的建築工人。”

    這麽說來,第一個被發現的屍體不過是個倒黴鬼,是他自己弄壞了女鬼的封印,結果成了第一個受害者。從她聽到厲鬼說話的內容來看,那三個女鬼隻選擇男人下手,所以當時隻帶走了筷子兄和修文師兄,把她丟了迴來。不過那三個女人死後為何會變成厲鬼,她在後來接到於悟皈的電話才總算明白。原來兩個誘拐婦女的犯人把她們三個騙到他們住的地方,將她們三人關在房下的地窖之中充當性奴,根據當年被逮捕犯人的供述,三個女人先後被他們虐待折磨致死,而活著的女人則跟死去的人一起睡在地窖裏。子歸聽到這些,已經沒有勇氣再去打聽那三個慘死的女人到底曾經經曆了什麽。“對了,修文師兄呢?你不是說他早早就脫險,去我家找我了?為什麽一直都沒有來電話?我家裏也沒有電話說修文師兄去了。”她忽然想起這個問題來。

    “不會迷路了吧?”楚修皮笑肉不笑地說。

    “怎麽可能?”她立刻反駁。

    他們才迴到小區大門,一個熟悉的人在大門口遠遠地衝他們直揮手,“師妹,小修修——”

    “修文師兄!”她飛快地跑過去,“修文師兄你沒事吧?有沒有迷路,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遇到……”

    “別‘有沒有’個沒完了。”楚修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冷冷地問,“修文,你不是去報平安了嗎?結果跑到什麽地方去了?”別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個修文有時候的舉動委實可疑。

    修文似乎沒注意到楚修帶著點敵意的語氣,笑眯眯地說:“沒有啊!我本來是要去師妹家的,半路上看見一個男人在到處找著什麽,然後我就想了,我們難得到這裏來夜營,怎麽能不留下一點珍貴的紀念品呢?所以我就打算找到紀念品,再去找師妹。”

    “紀念品?”她好奇地反問。

    “那你找到了嗎?”楚修抽搐著臉皮肌肉,問。

    “那當然了。”修文得意地拍拍自己胸脯,拿起腳邊的長木匣子,“我找到了這個。”

    “這是什麽?”楚修用手指敲了敲那隻漆黑的木匣子。這個木匣子一點也不像是從土裏挖出來的,上麵一點塵土都沒有,看起來更像是曾被小心收藏在什麽地方的。

    “打開來看看吧?”子歸探頭,詢問地望著修文。

    “嗯,來,打開吧。”修文笑容滿麵地說。

    躺在匣子裏麵的似乎是一幅卷軸。子歸和楚修小心地慢慢拉開一看,“《農務圖》?!”子歸驚叫,“筷子兄,這上麵還有之前的那塊殘片和重新拚接的痕跡!”

    “什麽?”楚修仔細端詳,果然不錯,在齊懷把複製的《農務圖》送去博物館前,他也看了那幅刺繡,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圖案。“修文,你是在什麽地方找到的?”他逼問。“什麽地方?”修文好像不太理解楚修的問話,“不知不覺就找到啦。”

    “不知不覺?”楚修不敢相信地重複,一把揪起修文的衣領,說,“快說,你是在什麽地方發現的?”這會不會是雪蘊的主人設下的陷阱?

    “小修修,年輕人不要那麽容易激動,要是血壓飆升,一下子死翹翹了怎麽辦啊?”修文一臉關切地說。

    在楚修聽來這話更像是諷刺。他臉色不佳地鬆開修文,又問了一次:“你在什麽地方發現的?”

    “就在草叢裏。”修文對於楚修冒犯的舉動絲毫不生氣,笑著迴答他的問題。

    這怎麽可能?這都好比天上掉餡餅了!隨便在草叢裏一找,就能得到春秋時期的刺繡品?說起來像笑話一樣!“難道……”子歸喃喃地說,“卞俞雷是要我去找出刺繡的秘密和所藏的寶藏嗎?”

    楚修放開毫無緊張感傻笑的修文,轉向子歸。如果她說的是對的,卞俞雷究竟是什麽居心?

    === 第19章、深埋的過去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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