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整理了下,司蒼卿便跟著承天央一起去療傷的地方,那裏,守衛們有些懼怕地告訴他們,柒霜然已經闖了進去。 “都退下吧!”承天央笑眯-眯地看著司蒼卿,“我在這裏守著,有什麽事,便叫我。” 眼前,羅紗微飄,一道巨大的屏風隔開了這裏,隱約的熱氣,自裏間蒸了出來。司蒼卿對承天央微微點了下頭,便走了進去。 甫一踏進來,便聽到一道熟悉的嗓音響起,帶著幾許的不滿,“本座還以為你要等到明年呢!磨磨蹭蹭的,又不是生離死別。” 對於柒霜然的話倒沒甚在意,司蒼卿隻是有些迷惑地看著偌大的天然溫泉池中,那人渾身赤-裸,慵懶地斜靠在光滑的石頭旁,墨黑的長發散開,撩動在水中,俊秀的麵容在熱氣的熏蒸下,微微泛著紅暈。 看著站在岸邊一動不動的冷峻青年,柒霜然噗地笑了開,眼兒彎成月牙般,盡是愉悅,先前那些古怪的情緒似是被這蒸汽一下子給熏走了。他揚聲,微帶笑意,“卿卿這是被本座給迷倒了嗎?怎傻站在那,都不知道動作了?” “這是何意?”司蒼卿淡淡地問出聲。 ◇蒼◇寰◇七◇宮◇ “卿卿,”池中人瞬刻不見影,卻原來是來到了司蒼卿的身後,他曖昧地在對方耳邊吐著氣,“良辰美景莫辜負……跟著本座享受那人間至樂,以後啊,你保準會上癮的!” 邊說著,邊毛手毛腳地在司蒼卿身上胡亂地作為。 隔開這人□的膀臂,司蒼卿又問了聲,“這是何意?” 於常人,這樣場景下,多少會產生有些顏色的聯想。但司蒼卿很少有那些繾綣的想法,除卻那幾人之外,對於他人的裸-體不會有特別的反應。 無趣地癟嘴,柒霜然訕訕地收迴手,“嘖,卿卿你真是不解風情哪!你那些妃子,怎麽忍受得了你!”邊說著,邊搖頭喟歎,赤-裸著身,大喇喇地走動著。 坐迴溫泉中,柒霜然滿足地歎息了聲,這才慢悠悠地解惑,“呐,在溫水裏,靈元同修要更安全有效些。卿卿你難道不知道嗎?” 微揚眉,司蒼卿被這一說,倒依稀記起來了。他本就沒怎麽關注過靈元同修的事,上一次情況緊急,也隻是憑著直覺行事。 “別磨磨蹭蹭了,第一次療傷最消耗體力和時間了,你還不趕緊下來!” 既如此,司蒼卿倒也幹脆,很快便脫淨了衣物,跟著踏進溫泉池中這水倒真是剛剛好,坐下來的話,便至頸項處,運工力極為適宜。 柒霜然也不再調笑,挪到池中央坐直身,一邊支使著司蒼卿。 二人遂盤腿相對而坐,同一時間,各自運起了內工力,待體內的真氣全數被調動起來,沿著大脈走。兩人極為默契地迅速揮出雙掌,穩穩地合在了一起,兩人的穴脈瞬間便靈通為一體。 與前次相反,這一迴是借由柒霜然將二人的工力力疏導而出,而他們周身的水流則便是外部的一個流通,形成助力,舒活司蒼卿體內被壓製下去的躁動氣血。 說到底,司蒼卿的內傷一直沒有好轉,就是沒人能夠幫他疏導岔道的淤積氣血不僅對於運工力雙方來說極為危險,還需要彼此內力相近。如此,也隻有擁有同宗同源、相生相克的內力的柒霜然能夠助上一臂之力。 療傷的第一天,自午時到酉時,二人在溫泉池內整整運工力了四個時辰,才初步疏導了司蒼卿體內的氣血。 看著漸漸隱去的晚霞,承天央終於站起身,疾步走向屏風,又倏地停住。記得柒霜然囑咐過,他們運工力的時候,不能冒然打擾,一個驚動都可能導致雙雙被工力力反噬。 輕歎一聲,承天央低眉,扯了扯唇。真是……他何時這般急躁過了?失神地看著西邊被黑暗點點吞噬的餘暉,心中倏地起了一絲悵然:很多事情,早已脫離了原來的軌道了。 他,又該如何自處呢? 承天央靜默地站著,晚風拂過長發,糾糾纏纏,仿若那無盡的心事。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動靜,承天央忙迴頭看了過去,臉上頓時揚起一抹粲笑,“陛下……”看著兩人雖是疲憊但紅潤正常的臉色,心頭放鬆了下來,他朝著柒霜然說道:“七公子,辛苦你了!” 哼了一聲,柒霜然懶懶地打了個嗬欠,“卿卿,本座晚上要吃新鮮的牛肉!”便不管這二人,徑自離去。 笑了笑,承天央迎上司蒼卿,“陛下好些了嗎?” 輕摟著對方,司蒼卿低聲應道:“嗯。”隻要明後兩天繼續療傷,內傷便能夠完全治好的,而且,他和柒霜然的內力怕是更要精進一步了。 “那我們迴去吧!” “好。” 風吹過,兩人漸漸消隱在沉沉的暮靄中。 第二日午時,司蒼卿和柒霜然再次踏進了溫泉池進行靈元同修,最艱難的第一次過後,這迴便順利的緊,隻花了不到三個時辰便完成了。 緩緩地收迴手,司蒼卿睜開眼,稍稍適應了下眼前彌漫的水霧,將體內壓積的一口氣,輕輕地舒了出來。隻覺,渾身舒暢。再稍稍一運工力,他便了然,這次的內傷是完全地好了,經過靈元同修,不僅提升了內力,更是在日後的時候不易再出現這次這麽深的內傷了吧! 眸光轉動,司蒼卿正欲起身,卻看見正對著自己的人,眉頭緊皺,臉色不正常地泛紅,氣息開始不穩。 微驚,司蒼卿忙握住對方的手腕,探了探脈莫不是因為二人的內力終有差異,這人無法負荷多次的靈元同修? 手指剛摸上柒霜然的手腕,腦中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司蒼卿便被猛然扯住手臂,因為一時沒及防備,且顧忌對方情況不妙,他整個人被翻到一旁的石壁上。 瞬間,一道強有力的滾熱軀體壓了上來。 鷓鴣衝天青陽越(下) 在沒防備間,司蒼卿整個人被壓上了溫泉池畔的石壁上,手臂被製住,那人滾熱的身軀便覆上來。 “柒霜然!”司蒼卿冷冽地出聲警告。 可惜,這聲警告根本就未進到這人的耳中。似乎突然發狂了,柒霜然力氣大得異常,雙目赤紅,唿吸急促,將司蒼卿壓製住,便俯身緊緊地貼合著身下人的軀體,火熱的唇也肆虐般地咬過對方的肩胛、頸項。 一使力,手腕掙脫開鉗製。司蒼卿身體微下滑,屈膝擊中了柒霜然的腹部,便推開了對方。見此,柒霜然反應敏捷地偏身讓開了對方的攻擊,水下的腳掃過去,勾住了司蒼卿的腿,手上也不閑著,帶動起水流,直朝對麵的人擊去。 腳下靈活滑過,司蒼卿迅速地飛讓過身,掌氣跟著揮了出去,與迎麵打來的水流直直相衝擊,水浪被激起丈餘高,啪地打在溫泉兩側岸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守在外麵的承天央,猛地聽到裏麵的動靜,便忙起身,走近屏風,猶豫了下,正想著進去一探,便聽到裏麵又恢複了平靜。微皺起眉頭,他終究沒有進去,輕歎一聲,便走迴座位,複又處理著手上的事情。 “柒霜然!” 再一聲嗬斥,依舊不頂用。司蒼卿腳尖點在石壁間,縱身一躍,翻落在柒霜然的身後,以著剛才這人的方式,製住了他的手臂,按住身。 異常的體溫、紊亂的氣息,都表明這人情況不對勁。 “別動!”冷聲命令,司蒼卿緊緊地壓著柒霜然,手指再次探上了對方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