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寰◇七◇宮◇ 秋高氣爽,陽光曬在人的身上,還有些微熱,隻是清風習習,拂去了那點燥意。 “卿弟!” 司蒼卿停住腳步,轉過身,看著秋屏天疾走過來,卻聽他微有急切地說道:“皇後有消息了。” 一旁,柳意偏頭看了過來。 心間倏地劃過一抹驚喜,司蒼卿輕聲問道:“嵐在何處?” 看著向來淡漠的臉色些許的動容,那清冷的眼眸裏隱隱閃著喜色,秋屏天微微轉開目光,噙著淺笑,道:“現在瑤關外的小村上,說是被人救了,但受了些傷,一直昏迷著,前些日子才醒來。” 聞言,司蒼卿垂下眼,尋思著什麽。 “卿弟,你是要去接皇後嗎?”秋屏天低聲問著,以他對司蒼卿的了解,這人定是要親自前去迎接。 果然,司蒼卿抬眸定定地看著他,道:“我即刻出發,你幫我和碧他們說一聲。” 微驚,秋屏天急忙道:“什麽也不要準備嗎?”停了下,又補充道:“起碼帶上天碧,這樣,皇後的傷應該可以得到及時地治療。” 司蒼卿斂眉,想了想,搖頭道:“碧的身體撐不住日夜趕路,我會帶上兩個太醫的,”偏頭看向柳意,“朝中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 “皇上!” 司蒼卿的話還未說完,便驀然被柳意打斷,隻見他眉頭微蹙,眼神凜然,“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正值蒼鴻兩國戰事一觸即發的時候,怎麽能因私事耽擱了政事!” 微微的指責,司蒼卿聽得仔細,他淡漠地看著對方,“朕自有分寸!”他從不是意氣用事之人,但如今鳳嵐有消息了,尚不知情況到底怎樣,自當要親自前去接應。朝中和軍中的事,他心中自是有數。 “皇上,”柳意堅持道,“皇後殿下如今已有確切的消息,您可以安心,派人去接迴殿下便可。如今時局緊張,唯有皇上方能維持大局。” 司蒼卿冷聲道:“朕說過,朕的官員,決不能是離了朕就無法作為的庸人!” 迎著司蒼卿冰冷的目光,柳意毫不畏懼,凜然迴道:“柳意以為,一國之主也決不能是因私廢公、置國家安危於不顧的昏君!” 話音一落,司蒼卿的眼神越發地冰寒,緊緊地盯著對方;柳意也毫不退步,不躲不避,堅定地迴視著司蒼卿。 無奈暗歎,秋屏天眼見著此僵局,也不由得心中生出絲絲佩服。放眼整個朝堂,也就這個司蒼卿親封的丞相大人敢這般與那人對著幹吧! 臉上是不動聲色,秋屏天溫聲打破了二人的僵持,“丞相大人,您就辛苦點吧,皇上快馬加鞭也隻要小個把月的功夫就能迴來……” “秋妃殿下,你身為皇上的貴妃和朝堂中的一員,理當要全力輔佐皇上成為明君,上有慮則服,有過則諫,”柳意毫不留情地打斷了秋屏天的勸說,“怎能縱容皇上行為上的偏差?” “柳意!”司蒼卿沉聲警告,原本還未動氣的他,見到此人轉而針對身邊之人時,頓時生出了幾分不悅。 “卿弟,”秋屏天忙出聲安撫了下司蒼卿,對著他笑了笑,“你還是趕緊出發吧,莫要耽誤了時間,”轉頭看向一臉不讚同的柳意,早一步阻住他要說的話,“丞相大人,卿弟決定的事情,誰也沒法阻止。” “你……” 也不看對方,秋屏天當著柳意的麵,在司蒼卿的唇上親了下,“卿弟早點迴來,朝中事情不用擔心,我會和丞相大人好好說的。” 瞥了眼眉頭緊皺的柳意,司蒼卿看了看秋屏天,低聲道:“一月之內,我定迴來。”以他的情況,日夜兼程要不了幾天就能趕到瑤關,隻是迴程……鳳嵐的傷不會太輕吧,可能要耽誤些時間。 “嗯,我等你。” 有些不舍地看著司蒼卿決然離去的背影,秋屏天輕輕歎了口氣,迴眸笑著看向明顯不悅的柳意,輕聲道:“丞相大人莫要動氣,卿弟的性格你也不是不清楚。” “皇上既是皇上,就不能凡事依著自己的性子行事。” 搖頭,秋屏天反問,“自卿弟結識大人這數年來,大人可曾成功阻止過卿弟的任性之舉?” 柳意沉默,薄唇抿直。 秋屏天又笑,“卿弟的能力,不是非要靠著他本人在才能發揮作用的。丞相大人,也莫要妄自菲薄,朝中有你在,卿弟才能這麽放心……” 說著,秋屏天便錯身走了過去,道:“大人安心,秋某保證,卿弟不在的日子,這朝中定出不了什麽亂子!” 柳意站在石板路中央,耳邊秋屏天的話語在迴蕩,他怔怔地看向司蒼卿剛才消失的地方。 是,信任他嗎? ◇蒼◇寰◇七◇宮◇ (,原本放在作者有話要說裏,結果和正文不同步出現亂碼,占用一下正文的空間吧) 【論人物之設定】 前提之一:攻冷漠,不懂感情 前提之二:受不能白,也不會理所當然地接受與人共夫 結果:n-p 那麽,前提一、二最終得出這樣的結果,就需要以下條件: 條件之一:有一個人進入了攻的心,讓他至少人性一點,有了感情 》條件之二:第一個人的性格隱忍,可能骨子裏有些悲觀,所以不敢爭取,也未主動引導小攻 》結果之一:此時的小攻對於感情的認知似是而非 》條件之三:小攻的淡漠和懵懂,決定了他根本沒想過什麽專一或什麽n-p 》結果之二:,若再私心一點或不再隱忍,那麽,以小攻對他的感情,對他人的好感全數會扼殺在萌芽階段,不會再有之後的所有發展 》條件之四:所以要n-p,決定必須第一個受溫順隱忍,這樣性格的造就,來自於:1、天性,2、幼年的教育,以及3、影衛的訓導。 》結果之三:這樣的性格,才能在長達六七年的時間內,慢慢地融化小攻的心 》條件之一 》結果之四:因為第一個受的忍讓,才有其他的受的發展,所以在他們心底,是懷著愧意,對於後來的介入者即使排斥,卻不再有強硬的立場去反對 》條件之五:其他的受在攻心有所屬的前提下,產生感情,以至於願意共侍一夫,則可能屬於以下幾種:1.生世坎坷,曆盡人世冷暖,舍不得攻的關心和溫暖,如承天碧兄弟;2.狂妄不可一世,不在乎世俗禮教,認定了就死死抓住意圖最大可能地侵占攻的心,如柒霜然和秋屏天;3.絕望中隻想留戀最後一點溫暖,如莫清絕;4.戲外之人情不自禁入戲太深,如柳意。這幾種情況並非完全獨立,是交錯地存在於幾個受身上。 》結果之五:無法放手 》條件之四 》結果n-p 一家之說,不強求必然的肯定和讚同。 噗,以上乃廢話,最大的原因在於我想寫n-p,卻不想寫理所當然一見麵就驚天動地再相處就生死纏綿於是天上人間碧落黃泉生世永相隨的n-p,於是乎,造就出故事裏的這些人物不同的性格。 以上 忽聞舊語驚落毫(下) 山色清幽。 秋風卷過一地落葉,青衣男子手持著劍,恣意地舞動著。往上一躍,整個人在半空中旋了個身,腳尖輕點上老樹枝頭,再一借力疾馳到數丈之外,劍影變幻無常。 緩步走到院門口,鳳嵐靜靜地看著不遠處那個舞劍的青年。 “你怎麽出來了?”那人舞完劍,迴頭便看見鳳嵐,關切地道:“你內傷未愈,還是多休息的好。” 鳳嵐微微一笑,“莫公子掛心了,我的傷已無大礙,悶在屋裏許多天了,我想出來透透氣。” 那人頷首笑道:“說的也是,不過還是少吹些風。” 鳳嵐輕輕點了下頭。 “對了,”那人眼眸明亮,些許興奮地問:“嵐公子剛才看了我的劍法,你覺得怎樣?”語氣是幾分自豪和期待。 看著對方期許的眼神,鳳嵐輕笑,“莫公子劍法精妙,看得出你是下過不少功夫。” “還好,自小就對劍法很感興趣,無奈家裏人不喜我舞刀弄劍的,所以隻好偷偷學。嵐公子武功那麽好,不如指點我一二吧?也不知為何,我的武功到這個水平就怎麽也不能再精進了。” “指點不敢當,”鳳嵐迴道,“我看你劍法很好,隻是,你的內力好像不夠深,所以看起來沒有什麽力量。” “是啊,”那人無奈地歎道,“就是因為偷著學的,所以也隻能學一些表麵的東西。” 見對方唏噓萬千,鳳嵐微抿著嘴,唇角上揚起。目光轉到遠處,是青山莽莽,如一道天然屏障隔出了這個孤寂的世界。 那連綿的山巒,連著的該是天山山脈吧!鳳嵐幾許懷念地看著那邊,在雪頂山的兩年,他和司蒼卿就是這般和外麵的世界完全隔離了開來,隻有彼此的存在…… 那兩年裏,司蒼卿一點點地接受了自己的靠近。迴頭想來,實在是天賜的機緣。 鳳嵐微歎了口氣,他真的很想主子呢!在藍家冤案平反之後,不,應該是在更早的時候,司蒼卿就是他存活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原因。 那人,是他的天。 俯首輕輕地撫-摸腰際鳳紋玉佩,鳳嵐唇角的笑不由得加深。這一次生死關頭,他一下子頓悟了許多。 他以為,他不在乎生死。 卻在以為會死的那一刻,他突然升起了諸多的舍不得。舍不得,這個有著司蒼卿的世界。那一刻,他真的,真的企求能夠活下來,能夠迴到司蒼卿的身邊;那一刻,他忽然想放聲大笑,笑自己的懦弱,笑自己的蹉跎,笑自己的寡斷;那一刻,他突然醒悟,事實就是事實,沒有任何挽留的餘地,患得患失隻會讓明天再一次的錯失。 痛苦也好,悲傷也罷,選擇了就不該僥幸,或者後悔。若是過去錯過了,今天就隻能接受那份不完美的遺憾。 生死一線間,他想的最多的,其實還是那烙一雙在心頭的清冷眼眸。 幸好,他活下來了。鳳嵐心底感恩著,這如同重生般的機會,他要仔細地守護著,決不再留下任何的缺憾了。 “嵐公子是在想……皇上?” 被忽如其來的問話打斷了思緒,鳳嵐抬眸看向對方,有些赧然,含含糊糊地恩啊了一聲。 那人卻笑,“嵐公子與皇上果真如民間傳言般鶼鰈情深呢!” 鳳嵐臉色淡淡地紅了起來,嘴上否認,“莫公子莫要取笑,傳言哪能盡信……”猛地住嘴,他怔怔地看著前方山林間飛馳過來的一抹黑影。 主子…… 意識到司蒼卿來了,鳳嵐立刻運起輕功,縱身向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