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雲晴所說,卓然有一份婚約,而且是一份無法自己做主的婚約。


    其實卓然年幼的時候一直都很外向,並不像現在這般清冷寡言,直至族中定下那份婚約後,她就沒怎麽笑過了。


    從婚約定下到遇見秦安之前,卓然幾乎沒怎麽笑過。


    直到遇見秦安之後,卓然臉上才會偶爾浮現出笑容。


    尤其是在雲羅森林中,二人聯手營救試訓學員,那幾乎是卓然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之一了。


    包括這一次炎境山脈之行,卓然也是打算出來散散心,所以才邀請了秦安。


    一路上都很輕鬆,包括昨夜為秦安傳溫,她都沒什麽壓力。


    但就在剛剛,當雲晴提醒出“婚約”二字時,卓然的心,仿佛忽然間沉重了下來,很突兀,也讓她很茫然。


    毫無疑問,她恨透了那該死的婚約。


    整整一個時辰,直到筋疲力盡,卓然才停止舞劍,靠在一棵樹幹上坐了下來。


    望著遠方的天穹,一向思路清晰的卓然,此刻也是現出了迷惘的神色。


    以前,她沒有遇見心動的人,所以也不覺得這份婚約算什麽,最壓抑的時候,她甚至有過這樣的念頭——與誰結為道侶都一樣。


    然而如今,她終於遇到了一個心動的人,卻發現自己被這麽一份婚約束縛著,當真是讓她有些彷徨。


    “還有兩年時間,我要修煉,我要變強,我想做主自己的命運!”


    腦海中浮現出秦安的樣貌,卓然生平第一次,如此想要跟一個人在一起。


    她第一次因為一個人,想到反抗這不公的命運,想要去竭盡全力的爭取自由。


    “可是想要反抗命運,至少要成為武皇巔峰,兩年時間,太難了!”


    “秦師弟,你會鼓勵我嗎?”


    卓然撫著雙鬢,也隻有在想到秦安的時候,她心中的沉重才會減緩幾分,動力才會無限湧出。


    ……


    休息了一白天,秦安終於能勉強調動真元。夜裏,他趁著幾女睡著,一個人來到時空晶石內,調整了時間倍數,心中盤算著時間開始煉製塑脈丹。


    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就檢查過自己的情況,全身多處經脈受損,已經完全影響到真元的運轉。


    不得已,他也隻能用塑脈丹來鍛塑經脈。


    在時間加速的情況下,秦安在時空晶石中待滿一夜,才勉強煉製出十二枚塑脈丹。


    拂曉時分,秦安從時空晶石中退出,當即服下一枚塑脈丹,開始鍛塑受損經脈。


    “好在奇經八脈沒有受損,不然的話,十二枚塑脈丹根本不夠用!”


    迴想昨夜煉製失敗了近乎上百次,秦安就有些慶幸,若是奇經八脈等大經脈受損,這一次恢複恐怕需要很長的時間。


    九重武宗自爆,這威力當真不可小覷。


    整整三天,當第十二枚塑脈丹鍛塑結束後,秦安終於可以自如運轉真元,雖然實力隻有巔峰時期的七成多,不過已經不再影響他行動。


    現在受損經脈已經全部鍛塑完畢,已經無需再服用丹藥,隻需要時間傷勢便可痊愈。


    這三天裏,讓秦安意外的是卓然很少來看他,每天都沉浸在修煉中,執著的讓所有人都感到發指。


    就連剛剛認識的楚芸也說:“卓師姐好像變了個人是的,每天就隻有修煉!”


    秦安對此感到不解,雲晴心裏卻如明鏡是的。她知道,就是因為她那一句“你有婚約”,卓然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卓師姐,我們繼續出發吧。”


    經脈剛剛鍛塑好後,秦安就找到了卓然。


    “你傷勢好些了嗎?”


    閉目入定的卓然睜開了眼睛,語氣平常但眼中的關切卻是無法隱瞞的。


    “好多了!”


    秦安點點頭,然後問:“卓然姐,你有心事嗎?”


    “沒有啊!我能有什麽心事。”


    卓然笑著搖頭,但眼中的神色卻出賣了她。看得出來,她這兩天的確是在刻意躲著秦安。


    當然,卓然躲著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對未來的彷徨,所以她也不敢和秦安走的太近,更沒有勇氣去許諾什麽。


    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許諾,做不到會讓人很失望。


    在沒有足夠的把握前,她真的不敢再和秦安走的太近了。


    秦安也察覺到了卓然眼底的那一絲彷徨,於是道:“卓師姐有心事的話可以告訴我,或許我有解決的辦法。”


    確實,卓然的變化的確有些突兀,隻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更別說秦安兩世為人,卓然的反常根本就騙不過他。


    “好!”


    卓然輕輕頷首:“我們出發吧!”


    經過三天的休憩,白鶴的靈力已經恢複。卓然招唿雲晴三女,直接禦著白鶴向炎境山脈趕去。


    就在白鶴剛剛離開不久,另有一行人來到了獵戶棄屋,為首的是一個俊秀青年,隻不過長相有些陰柔。


    “少爺,這屋裏有人動過,想來他們也是剛剛離開不久!”


    一名跟隨進棄屋看過,出來後迴稟道。


    “我們追!”


    青年看一眼手中的印記信物,“告訴他們幾個,見到那個男的給我直接殺了!”


    “是!”跟隨迴道。


    “卓然,我柳家待你不薄,你卻幹這種讓我下不來台的事,竟然弄得整個天機學院人盡皆知,你知不知道,天機學院中有我柳家多少子弟,讓他們看我這個嫡子的笑話。是你先破界,別怪我無情!”


    青年握緊手中的信物,隨即縱身躍上一頭黑鷹禦獸,朝著炎境山脈方向趕去。


    他手中的印記信物,正是族中長輩向卓家施加壓力強迫卓然留下的,本來卓然不迴應,他根本無法確定位置,但臨行時爺爺曾告訴他一種秘法,無需對方迴應就可以確定大體位置的秘法。


    此刻,他施展秘法,發現卓然去的正是炎境山脈方向。


    青年很有心機,他在施展秘法時,並不催動印記,這樣,他能借助秘法查探卓然的大致位置,而卓然卻全然不知他的到來。


    當然,青年要的就是這種猝不及防,直接明示後再現身,豈不是少了許多樂趣,搞不好卓然會放那個小子跑掉,要知道,他可是專程為此事而來,放跑了豈不是白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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