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迴大地,萬物複蘇,新的一年,新的景象。

    ……

    窗外,舊木抽新芽了,嫩綠的顏色看著分外招人喜愛。叩響病房的門扉,之後沈凡落走進房間。停了手中整理衣物的動作,迴頭繼而迴身看向他,何玉琦淡淡彎唇:

    “迴來了?”

    ……

    合上病曆,默歎一聲後穆洋看向倚坐在病床上,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的湯悅。“恢複的不錯!再調養些日子應該就能出院了!趕在,你跟你爺爺去巴黎之前!”

    這樣說,說完後湯悅彎唇了一下。而後看向窗外,他稍作沉默。“穆爺爺,最近,我都在做什麽?”

    “嗯?這是什麽問題?”

    反問,穆洋表示不解。看著窗外,湯悅再次沉默稍稍。“沒什麽!”

    ……

    走出圖書室,盛開的梨花香頓時撲麵而來。仰首看向雪白的花冠,林浩繁不由愜意的揚揚唇。在這個時候,一陣漫步的腳步聲傳進耳畔。不禁尋聲看去,他看著於茵茵與兩名女伴的身影之後走近眼簾。

    感覺到有一雙目光正注視向自己,於茵茵抬頭的時候剛好與林浩繁的目光相接。稍微意外了一下,她隨即頷首表示致意後將視線收迴。

    看著,林浩繁一直目隨於茵茵的身影越行越遠。那背影……“之音!?”

    ……

    喧嘩聲聲,綠水湖夜總會的大廳之上,看著司徒寶楹兇神惡煞般將無理取鬧的那三人踩到腳下,左佩之後垂眸一聲輕歎:

    “女鬼出來了!”

    ……

    舒服的打個哈欠,曬著陽光,趴臥在落地窗前鬆鬆軟軟的地毯裏,沙泌兒儼然就是一隻貓。看著,溪兒不由笑了一下而後放下手中的書冊自沙發中起身。取過毯子蓋到她身上的之後,門扉叩響並推開。

    “君上!”看去,溪兒看著沙傲情正走近眼簾。

    “叫我什麽,又忘了!”停在溪兒身前,沙傲情邊說邊將她攬進懷中。

    意識到,溪兒抱歉的笑了一下。“下不為例!”

    “若是那樣……我還有什麽理由欺負你!”

    “咳!”清清嗓子,沙泌兒以貓洗臉的方式舔了舔手背。“當我是空氣是吧!”

    問,歎口氣,沙傲情隻好放開溪兒而後垂眸瞪向她。有種衝動,恨不能將她揉成貓團子然後丟到窗外去……

    破顏一笑,溪兒自然很清楚沙傲情在想的事情。笑著,她看著沙泌兒之後抬頭看向沙傲情,狡黠的揚唇後:

    “喵嗚——”

    ……

    鏡麵,死世鬼界。

    雨霏霏,無聲無息,下在陰陽河氤氳繚繞的河麵。恍恍惚惚,有紅色燈影輕輕搖曳。點點微光,鬼火熒熒。此河,無始無終,承載為遺忘今世的離魂引渡去往下世的盞盞水燈,飄滿河麵,延伸、消失,再輪迴。

    “我一直都想問!”

    奈何舟停在河中央,船頭,夜瞳開口時沒有去看船尾的吟歌。向夜瞳看去,吟歌微微彎唇。“什麽?”

    “當初,你亦知曉黃泉落日的真相!可是為什麽,幽冥君上自始都置若罔聞!”

    話問,看著夜瞳的背影,吟歌在她話說問後稍稍沉默,而後將目光收起。“黃泉落日的起因是天火之殤,而天火之殤的起因是仙族與神族的爭執……這樣說,能明白些什麽了吧?”

    “吟歌姐,夜瞳姐!”岸邊,打斷吟歌的餘音,燈理遠遠的喊。“有任務了哦!”

    ……

    斂足、抬眸,將身影停在開的火紅火紅的彼岸花海後,煙花仰首看向灰白的天空落下的灰白的雨。在這時,有誰停在他的身後。讓他隨即將目光收起,看去的同時,他看著玄鳥出現在眼簾上:

    “該說好久不見?”

    語氣形容不出是怎樣的意味,看著煙花,玄鳥看了他片刻。“隻是想確定一下!”

    “確定?”

    “成為聖死亡騎士的你!”

    看著玄鳥那樣說,說完後再次看了自己片刻。之後收迴目光迴頭迴身,煙花看著他離開眼簾。不遠,在玄鳥走去的時候,若魚迎上前:

    他注意到了……

    目送他們的背影越走越遠,煙花讓眸中的光芒流露出一絲不一樣……其實很顯而易見的!他該是在二十年前後才成為聖死亡騎士的一員,不然,對水墨還有朱砂的存在,他不可能無從知曉!

    可是,明明,他是在天火之殤之後便死去的!中間空白的那幾十年,對他而言,去哪兒了……

    ……

    午後的陽光,甚好。在何玉琦那樣詢問的之後,沈凡落邊點頭邊繼續走上前。“忙的過來嗎?忙不過來我讓卉姨過來幫下!”

    “不用!”搖搖頭,何玉琦轉過身將包包的拉鏈拉上。“媽早就有讓爸爸出院的打算,手續差不多都辦妥了!”

    “那皇甫阿姨怎樣打算?這樣,我什麽時候才能把你娶迴家?”

    “討厭吧你!”嗔笑,何玉琦迴身看向沈凡落看著他同樣揚揚唇而後抱了抱自己。隨即去向床頭的櫃子收拾雜物,中途何玉琦不由停了動作隨即拾起日曆。“凡落,明天,清明節了!”

    這樣說,看著何玉琦,沈凡落在她說完後讓眸光明顯不一樣。“嗯!去給玉瑒掃墓嗎?”

    “當然的!”將眼簾垂低一些,何玉琦的眼神與神色裏似是浮出些其它的什麽。“而且更重要的……不止是哥哥!”

    一句話,語焉不詳。看著何玉琦的背影,沈凡落在她輕聲將剛剛的最後一個字吐出的時候,讓眸中不一樣的光更加擴大。隨即看向窗外的春光明媚,他在雲將陽光遮擋了一些時同樣讓眸光黯淡下去。就這樣沉寂了很久的時間,他之後終於輕聲而歎:

    “我們,答應過她的!”

    低語,放下日曆,何玉琦溫暖而悲傷的彎唇。那樣的弧度,似曾相識……“嗯!要一起,幸福的!”

    “走吧,迴家!”

    “好!”

    (輪迴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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