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麽?秦寶珠死了?怎麽可能!”梳妝台前,百裏修琴陡然抬眸,不可置信的看向趙澤成。


    誠然被秦寶珠欺負到要死的時候,百裏修琴也會在心裏詛咒這個惡毒的女人快點死,可當知道她死的一刻,百裏修琴又有點難以接受。


    “你還不知道?”趙澤成微蹙眉,這件事已經滿城風雨了。


    “怎麽死的?”又或者到底是誰有那個膽子,竟然敢動鎮北侯的掌上明珠?


    見百裏修琴眼中的震驚,趙澤成伸手想要扶上她的肩膀,百裏修琴卻是一躲,起身走到翡翠玉桌的旁邊,那是一種本能的,厭惡和嫌棄。


    “這不重要,修琴,從現在開始,我們又可以迴到以前舉案齊眉,伉儷清深的日子。我保證,以後會對你好。”


    “鴛鴦瓦冷,翡翠巹寒。趙澤成,我們再沒有以後了!”終於在趙澤成的臉上看到一絲動容,百裏修琴不禁自嘲,“休了我吧。”


    “不可能!”意料之外的拒絕,連聲音都比平日抑揚頓挫許多。


    “這張是修琴用了一天時間擬定的休書,希望你簽了它。”百裏修琴指了指桌麵的宣紙,墨跡未幹。


    沒有遺憾,也不必後悔,是對是錯,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無語,凝喉!


    趙澤成的腳步忽然變得沉重,緩慢走到桌邊,低下頭,看著案上那張寫著休書的宣紙,袖間的手,慢慢攥緊了拳,


    “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話聽的百裏修琴,忽的笑了。


    “再次羞辱我的機會?永無止境的折磨和欺辱,毫無顧忌的鞭笞和踩踏?趙澤成,你倒說說看,我要不要給你這樣的機會!”不是不怒,隻是不想哭!


    “對不起。”看到自百裏修琴眼角流下的淚水,趙澤成的喉結翻滾兩下,哽咽開口。


    “不必,簽了它。”百裏修琴冰冷水眸直視對麵的男人,指尖的方向,正是桌上的休書。


    “這不可能,我不會簽字,你是我趙澤成明媒正娶的妻子,無錯又未犯七出,我沒有理由休你。”趙澤成避開百裏修琴的視線,淡漠拒絕。


    “無錯?那你告訴我,修琴若無錯,你為何降我為妾?又為何把我趕進柴房?看著秦寶珠一遍遍把鞭子抽在我身上,你為何不阻止?父侯病逝,身為家婿,你在哪裏!修文失蹤,我痛不欲生之時,你又在哪裏?”百裏修琴還是哭了,哭的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所有的堅持和忍耐在這一刻,潰敗決堤。


    “修琴……”趙澤成疾步過去,伸手想要將幾欲搖墜的百裏修琴扶進懷裏,卻被百裏修琴狠狠擋開,“滾!”


    “呃……”手腕一痛,趙澤成本能抽手迴來,落在百裏修琴身上的目光,充滿了複雜的情愫,“修琴,對你,我一直有愛。”


    “有愛?好!如果你對我百裏修琴還有一點點的憐惜,我請你給我一紙休書!此生,我隻願與你,再無瓜葛!”百裏修琴含著淚,將休書推到趙澤成麵前,字字,泣血。


    “不可能,我做不到!”忽的,趙澤成將眼前的休書揪扯成團,揚起的紙屑紛揚於空,趙澤成無聲轉向房門,“你且冷靜幾日,我會再來。”


    “縱是沒有休書,我百裏修琴從此刻開始,也與你趙澤成沒有任何關係!”百裏修琴陡然站直了身子,背對的身影透著無盡的淒涼,


    “緣起,緣滅,總無情,俱往矣!”


    房門砰的關緊,百裏修琴再也支撐不住的頹坐在椅子上,縱聲低泣!


    父侯,女兒終是,不孝了一次……


    一夜的寒涼,一夜的悲傷,時間不會為誰停下腳步,轉眼,已是天亮。


    用罷早膳的花如月迴到內室,靜靜聽著錦音的稟報。


    依著錦音的意思,桃紅昨晚在靈堂裏差不多跪了一整夜,其中有一半兒時間都是詛咒花如月不得好死,另一半兒的時間哭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最主要,人前人後一個樣,說明她不是裝的。


    “有人易容成我的樣子去殺秦寶珠?”這是花如月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或許。”錦音亦覺是。


    “若是花柔依,時間上會不會太倉促了?”花如月聽仵作說過,秦寶珠死於當日未時,而花柔依與她見麵後酉時才走,僅僅一個時辰,刨開易容的時間,花柔依的動作要不要太快!


    “還有一件事,鎮北侯那裏來的消息,秦重已經切斷了狄將軍下屬軍隊的所有供給,且已動用私家護衛兩萬人,圍在了狄將軍的府邸。”錦音據實迴稟。


    “雷厲風行嗬!宜都距離大理七天路程,傳我的令,讓無心率她的‘七煞’趕往宜都,若秦重動手,別的不計,把舅舅給我救出來。”花如月不得不作最壞打算。


    “屬下遵命!”正這時,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花如月退了錦音,便見殷寒笙在桂春枝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進了內室。


    “怎麽迴事?”花如月私以為以殷寒笙現在的腿傷,不易到處亂跑。


    “迴主人,屬下有事稟報。”待拉著殷寒笙坐到桌邊,桂春枝一臉愁容的看向花如月。


    一通稟報下來,花如月柳眉緊蹙,真應了那句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你的意思是,除了咱們手裏的五十五家商鋪,皇城裏其餘所有的商鋪全都歸了一人?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花如月聲音肅凝,沉聲質疑。


    “屬下……不知。若非那人將觸角伸到咱們的鋪子,屬下亦未察覺。”桂春枝愧疚迴稟。


    “動作真快啊,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是敵是友……”花如月無力倚在椅子上,指尖抵住額角。


    眼下她必要投入全部精力找出秦寶珠的死因,而桂春枝口中的事也是刻不容緩,這擺明了,是有人給她下戰書!


    “不是神仙,是混蛋,至於趙澤成是友是敵,不用本盟主說了。”眾人默的時候,殷寒笙咬緊了牙關,每個字都擠的異常兇狠。


    花如月與桂春枝的視線一下子轉到殷寒笙身上,“你怎麽知道的?”


    “知道本盟主是怎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的麽?當初如果不是他趙澤成不聲不響的斷了本盟主的貨源,憑我這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還不起錢!”說到傷心處,殷寒笙不由的狠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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