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朗星辰突然有些後悔……如果沒有餵沫沫服下忘情水……


    但轉念一想,那時蘇沫沫以是六度自殺未遂,忘掉自己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自己別無選擇。


    人心就是這樣“貪婪”而複雜的。朗星辰也不能免俗。


    她對自己和蘇沫沫之間的期待,已經隨著陪伴在蘇沫沫的身邊日久,而逐漸增多。


    從一開始的隻希望她活下去,到後來陪伴她一段時間,再到希望看到她事業有成,幸福快樂。


    直到最近,當朗星辰獲悉蘇沫沫的生命可能隻剩下兩年之後,她對蘇沫沫又多了一份“貪婪”。


    她開始隱隱後悔,如果蘇沫沫沒有忘記過去,她們是否還能再續前緣?


    朗星辰並非聖人,她可以為愛人犧牲生命,卻無法做到無欲無求。


    即便她明知道,是因為服下忘情水這個前提條件,蘇沫沫才能看到她的。她們之間才又發生了之後的一係列事情。


    但此時,朗星辰就坐在自己的愛人麵前,提起自己委屈的過去,卻沒有和從前一樣,得到愛人的一個擁抱,一個安慰的吻。


    朗星辰的眼中閃過一絲絲迷惘,她不知道自己和蘇沫沫的未來到底是什麽樣。


    說到底,朗星辰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她現在好想大哭一場,好想告訴蘇沫沫自己與她的曾經,但她還是克製住了。


    身為靈魂的她,鬼心已失連投胎的機會也無,她不想再讓自己深愛的人承受一次昔日的痛苦。


    就這樣吧……


    朗星辰吸了吸鼻子,臉上卻沒有淚水。


    她看向蘇沫沫的眼神愈發溫柔,而溫柔中還摻雜著幾分苦楚和無奈,將“我愛你”三個字深深藏在心底。


    哪怕在心中默念個千百遍,卻不能說出一次。


    蘇沫沫同樣注視著朗星辰,看著對方望向自己的眼神,蘇沫沫感覺自己心裏有塊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撞的她眼眶泛紅,鼻子發酸。


    蘇沫沫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迴事,這種情況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她的心……好痛。


    可腦海裏,卻是一片虛無。


    她總覺得自己和眼前這個人似曾相識,卻什麽都迴憶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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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如此如此


    蘇沫沫猶豫再三, 還是給孫庭南的哥哥孫庭北打了電話。


    “孫先生您好, 我是蘇沫沫, 很抱歉這麽晚了打擾到您。”


    “沒關係,有什麽事情嗎?”


    “孫先生, 有件你弟弟的事情我想問你, 不知道你現在說話是否方便?”


    “你稍等。”大概十幾秒鍾聽筒那邊傳來了一個關門聲,孫庭北的聲音再度傳來:“請說吧, 蘇律師。”


    蘇沫沫看了一眼仍有些悶悶不樂的朗星辰, 問道:“我想問問您……在之前的生活當中, 孫庭南先生有沒有出現過行為舉止不合理的情況?”


    孫庭北立刻否決道:“沒有。”不過卻哽了一下,又問道:“為什麽這麽問?”


    說辭蘇沫沫早就準備好了,答道:“是這樣的, 上次我和叔叔阿姨去探望孫庭南的時候,他突然做出了一個捋頭髮的動作, 我對肢體語言這方麵一向比較敏感,那是長頭髮女孩子經常做的動作, 我當場就問過阿姨, 孫庭南是否留過長發, 但阿姨說他一直都是寸頭, 所以我覺得很奇怪,正常來說沒留過長頭髮的人是不會下意識地做出那個動作的。所以來問問您……”


    孫庭北沉默片刻,問道:“蘇律師,這個問題與本案有聯繫嗎?”


    “恕我冒昧……如果能證明孫庭南先生的精神存在某些問題的話,他是有希望被無罪釋放的, 不過這要經過權威機構的鑑定才行,至少以本案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思路是最有希望勝訴的了。”


    又是長長地一段沉默,孫庭北迴道:“蘇律師明天有時間嗎?我們麵談吧。”


    “好。”


    二人約了時間掛了電話,蘇沫沫坐迴到朗星辰的身邊,見對方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蘇沫沫抬起了手卻又停在了半空中,她想起自己是無法觸碰到朗星辰的。


    “怎麽啦?還在生氣?”


    “我沒有生氣。”朗星辰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失落。


    蘇沫沫嘆了一聲,答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既然代理了這件案子就必須要為我的當事人全麵考慮,我……希望你能體諒我。”


    朗星辰轉頭看著蘇沫沫,眼前的人的眉眼,她的表情,她的一切明明都是那樣的熟悉,可因為忘情水的緣故,她們疏遠了。


    “你……”


    “嗯?”


    朗星辰整理了一下思路,問道:“如果有一件你不得不做的事情,但做完之後你又非常後悔,你會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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