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歆琬重生以後,就從來沒見過周媽媽,所以這還是周媽媽第一次見到楊歆琬,之前聽春杏說楊歆琬怎麽怎麽變了她沒什麽感覺,如今看到就發現她是真的變了。

    她奶了楊歆琬,可謂是除了她親人之外最親近的人,往常要是她的表情不好,她都要為她多思慮片刻,猜想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事,哪像現在她都哭成了這個樣子,她還無動於衷。

    屋裏就剩下了周媽媽哀戚的哭聲,拖長沙啞的哭聲在空蕩蕩的屋裏迴響,聽著有幾分的滲人。

    楊老夫人見孫女沒有表情,自然也不會可憐周媽媽,聽她哭聲聽的歪膩,便道:“把眼淚抹了,哭的那麽淒慘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屋裏發生什麽事了!”

    周媽媽一噎,拿著汗巾子蒙住了臉跪在地上笨重的身體一下下的抽泣。

    “琬琬,你且說說她們都犯了什麽錯,說清楚了也好處置,不然聽她哭來哭去軟了心腸倒不好了。”

    對誰心軟也不可能對周媽媽心軟,沒見著她沒覺得,如今見到她唱作俱佳的表演,楊歆琬就想起了上一世的事,若不是有上一世她的坦白她都不知道周媽媽有那麽討厭她。

    別說把她當做親女兒看待了,簡直把她當做了仇人,什麽恨不得她死,見著她倒黴就高興沒少說。

    “我給媽媽一個機會,如果你坦白承認你收了夫人的銀子,聽了她的話準備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我也不怪你了,雖然不會讓你依然在我身邊,但是給你一筆錢讓你過完後半生還是沒問題的。”

    周媽媽表情遲疑地打量了楊歆琬一眼,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她的確是受了徐氏一筆錢,但重要的不是這一筆錢,而是徐氏答應好好安排她的兒子。

    她求了楊歆琬給他家一家都脫了奴籍,楊歆琬也給了她一筆銀子,說是讓她兒子做些營生。當初她便對楊歆琬的安排不滿意,做營生還不是下三流的,若是楊歆琬真的有心,把她的兒子當做乳兄,就該想辦法給他找個正經差事,去做生意算是個什麽。

    徐氏許她的也不多,就是許了讓她孫子去書院進學。是這個就讓周媽媽該投了她。

    等到她孫子中了舉,她也就是官太太了。

    周媽媽想的容易,覺得世家子弟也不過是請了夫子學習,隨隨便便看看書就中了秀才,就覺得隻要她孫子有夫子教,有書看就能隨隨便便當上官老爺了。

    “姑娘不要聽賊人胡言亂語,老奴的確是見過夫人,

    夫人隻是交代了老奴好好照顧姑娘,雖然給了老奴一些賞錢,但卻不是收買老奴的銀子。”因為楊歆琬遠了她,徐氏那邊也有些懈怠,反正她孫子還沒有去書院,她抵死不認就是了。

    楊歆琬瞧了她亂轉的眼珠子,就猜到了她的打算,她剛剛的說法不是想在饒她一次,隻是手上的證據不足,所以想炸一炸她。

    不過就是證據不足,把她趕離楊家也不是難事。

    “夫人真是財大氣粗,隨隨便便給你的賞錢,就夠你買三十畝良田。”楊歆琬嘲諷道。

    周媽媽臉色青了青:“那不是夫人給的賞錢……”

    “那是什麽?難不成是你偷了我嫁妝去賣的?”

    按著周媽媽的性子這還真不是不可能,以前她的財物都是由她管著。

    “老奴哪裏有那個膽子,買田的銀子都是老奴攢下來的,其中也有姑娘賞給老奴的,老奴絕對沒有偷姑娘的東西……”周媽媽急急忙忙的辯解道,“老奴勤勤懇懇了大半輩子,才得了那一些銀子,置了些田產。”

    楊老夫人也看向孫女,要隻是那三十畝良田的話,實在太牽強了一些。

    就聽到楊歆琬慢條斯理地道:“除了那三十畝,你在京城西胡同還有一套宅子,京外也有兩套宅子,還有你孫子要去青山書院讀書,不說那書院有多難進,每年的束脩都是五十兩紋銀,我倒不知道周媽媽你如今那麽闊,每年都能隨隨便便拿出五十兩來。”

    “姑娘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老奴的孫子就是個鄉下野小子怎麽可能去少爺們去的書院上學……”宅子的事情瞞不過去了,周媽媽隻能揪著孫子的事不放。

    楊歆琬跟楊老夫人對視了一眼,見祖母的臉色不好,楊歆琬就想快點把這事結束了。

    “這事是你的兒媳婦還有你孫子親口說的,若是周媽媽不認,我可以派人把你的家人請到府裏對質,順便看看你家宅子有沒有我們楊家的東西。”

    周媽媽眼神慌亂,有楊歆琬這個信任她的主子,她自然沒少拿東西,再說脫了奴籍她本來就打算伺候楊歆琬幾年就迴去享福,自然拿的東西就更多了。見她心虛的樣子,楊老夫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拿著桌上的杯子就砸在了她的身上。

    “琬琬怎麽對你不好了,還幫你全家脫了奴籍,你竟然就是那麽報答她的!”

    “冤枉啊!老夫人冤枉啊!老奴真的什麽都沒做過,老奴真沒有背叛姑娘……”周媽媽哭的一

    把鼻涕一把淚,眼淚鼻涕混合在一起,掛在她那張老臉上格外的惡心。

    剛剛還覺得她可憐,現在楊老夫人隻覺得她麵目可憎,不聽她的解釋,揮手道:“捂著嘴帶下去打而三十板子,打完了先關到柴房,我有空了再去處置。”

    周媽媽掙紮的都把地上的地毯蹭成了一團,但還是被力壯的下人拖下去了。

    “本以為是個好的,沒想到是個黑芯子,都怪祖母,要是以前多注意你身邊人,周媽媽也不會留在你身邊那麽久,現在才發現。”

    楊歆琬搖了搖頭:“跟祖母無關,她日日跟著我,我都到近些日子才發覺,可見她藏得有多深。”

    楊老夫人點點頭,想跟孫女說說徐氏,餘光掃到春杏,才想起還有一個沒解決。

    “這個也不用審了,你心腸軟對待叛主的人也能放在莊子上好好養著,我這邊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打了板子就賣了吧,別放在跟前礙眼。”

    春杏見自己的命運被那麽輕飄飄的決定,咬唇爬到了兩人的麵前:“姑娘我已經知錯了,求你看在奴婢以前伺候你的份上……”

    “你跟葉姨娘說了什麽?”楊歆琬淡淡地問道,“你若是告訴我,我說不準不會把你賣的太遠。”

    春杏臉色蒼白,陰沉的目光抬起看向楊歆琬。

    “奴婢什麽都沒對葉姨娘說過。”

    “沒跟她說過我吃腰果會全身起疹子,嚴重還會高燒不退到快死的地步?”

    見春杏眼裏閃過一絲慌張驚訝,楊歆琬就猜到了是這事。

    上一世她在薑侯府又一次就是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病的快死,薑成袁大怒下令嚴查都沒查出來是什麽事,現在想來就是春杏搞得鬼了。

    “奴婢沒有,奴婢怎麽會把這事告訴葉姨娘,姑娘不能因為周媽媽的叛主,也斷定了奴婢不是個好東西。”

    楊歆琬哼笑了一聲,覺得春杏說的這話無比的諷刺,跟周媽媽比起來她可狠多了,她可是想要她命的。

    “雖然不知道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但變了就是變了,本想讓你們在莊子上安分的待著,我也不計較那些事了,可惜你們偏偏不甘寂寞,非要弄些事情出來讓我處置你們。”

    “世子爺的事,奴婢是的確擔心姑娘,才會想法子遞信,但這件事是周媽媽主力,奴婢沒有抱著什麽壞心……”

    “雖然她們不是好東西,但這事做的沒錯,”

    楊老夫人沉聲道,“要是她們不說你難不成打算瞞著我們一輩子,說不定你想瞞我們一輩子薑家的那小子還不答應,等到哄好了你,就把那孩子接迴侯府了。”

    楊歆琬歎了一口氣:“那孩子真是別家的。”

    楊老夫人側過臉不聽:“我相信我孫子的眼睛。”

    楊歆琬看著跪著的春杏,也懶得跟她掰扯,直接道:“周媽媽一樣領了板子,就直接遠遠賣了吧。”

    本以為這樣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到了晚上楊歆琬就聽到她爹要把春杏放走的消息。

    聽到這事的時候楊歆琬正和楊歆茹在說話,楊歆茹愣了愣,不解道:“二伯怎麽管起你丫頭的事了?”

    楊歆琬也覺得奇怪,她爹關心她,她的院子的事怕徐氏照看不好,也會關注幾分,但是從來沒有這樣直接插手過,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但若是說春杏和她爹有什麽她是一丁點都不相信的,她爹為人正派,根本不可能伸手到親女兒的房裏。

    “在這裏瞎想還不如直接去問問。”楊歆琬站起身道,“姐姐可不要早睡了,今天可是說好了我們姐妹倆要在一塊說悄悄話到天明。”

    楊歆茹笑了一聲:“我王府都不迴去了,難不成還會誆你不成。”

    楊歆琬抱著她蹭了蹭:“就知道姐姐對我最好了。”

    說完就去正房找楊二爺,不過人沒找到倒碰到了徐氏,徐氏見著她笑的溫婉:“聽說你發落了周媽媽,周媽媽怎麽說都是你的乳母,琬姐兒不是我說你,你現在越來越狠心了。”

    “夫人說的狠心是什麽?我可沒有收買你身邊的下人。”

    “你這孩子我不過說兩句無心的話,你就說到哪裏去了。”徐氏捏著帕子捂嘴笑了兩聲,“琬姐兒不願意聽我就不說了。”

    楊歆琬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有恃無恐,就是周媽媽說了什麽,她已經生了三個孩子,在楊家的地位是穩穩當當的了,總不可能把她給休了。

    事實也是她不會因為周媽媽受到影響,楊歆琬跟楊老夫人商量了這事,第一是沒什麽證據,二是嫡母收買自己兒女身邊的下人,隻要沒被抓到她害人的把柄,這事也不是說不過去。

    商量了一通,也隻能楊老夫人教育徐氏一遍出氣。

    “夫人別太得意了,小心樂極生悲。”楊歆琬淡淡道。

    徐氏目光一利:“我這怎麽還樂的起來,女兒的

    婚事都被搶走了,我哭還來不及,琬姐兒就別幸災樂禍了,你說鎮國公府不是好人家,不想你妹妹跟齊家公子結親,你看你妹妹不是就失去了這門婚事。”

    徐氏說的咬牙切齒,原本以為自己的女兒能飛上枝頭了,這才多久的功夫就告訴她是一場空,失去了這個機會,她的女兒怎麽都不可能比楊歆琬嫁的好了。

    “如果這樣想夫人能好過一點,隨意就好了。”

    說完,楊歆琬福身去了書房,找楊二爺去了。

    徐氏在後麵跺了無數次的腳,腳都酸了,心中還是窩著一大股氣。

    ……

    楊歆琬和楊二爺的交談並不愉快,因為她爹就像是著了魔一樣,一定要把春杏放了。

    “你不想看到她給她些銀錢放了她的奴籍,讓她在京城就是了,何必要把人遠遠的賣了。”

    楊歆琬瞪眼,原本覺得自己爹不會跟春杏有什麽,但是聽到他這話就覺得奇怪了,她賣她的丫鬟,他沒事來發什麽慈悲心。

    見女兒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瞧,楊二爺咳了一聲:“那丫頭又沒犯什麽錯,已經打了板子,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爹你真的問清楚她犯什麽事了?她告訴了旁人我對腰果有敏症,聯合了旁人想要害我。”

    “那丫頭騙我!她竟然是聯合了旁人來害你,她跟我說她是對女婿獻殷勤被你抓住了,所以你才把她罰到了莊子上,有因為她通風報信的事,所以要把她賣了。”

    “女兒氣的那麽厲害自然是不止她說的那一點事,爹爹你現在知道她歹毒的心,應該不會在讓我饒了她了吧。”楊歆琬偏頭,試探地問道。

    楊二爺咳嗽了一聲,眉頭擰在了一起,十分糾結的模樣。

    看見親爹這幅樣子楊歆琬更覺得奇怪了,春杏到底是做了什麽,讓她爹聽到了她有心害她,還遲疑的不願意去懲罰她。

    楊歆琬摟住了楊二爺的胳膊,撒嬌的甩了甩:“爹爹你要是今天不說清楚為什麽要包庇春杏,我這會就跑迴侯府去。”

    楊二爺橫眉:“讓你留在楊家是為了你好,你倒是時時刻刻都想著夫家。”

    楊歆琬撅了撅嘴:“爹爹連這事都不願意告訴我,我怎麽能相信爹爹做事是為了我好。”

    若是這事能說他自然早就說了,自然是不能說,特別是不能跟她說,他才卡在肚子裏。

    楊二爺糾結半天,

    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把楊歆琬挽著他的手拉開,道:“你不要想亂七八糟的,這事交給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她親爹胳膊肘往外拐,她怎麽可以滿意的起來,楊歆琬哼唧兩聲:“爹爹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要是我明天醒來沒有聽到什麽好消息,我可是會生氣的。”

    楊二爺彈了她一個腦嘣:“都嫁人了還那麽一副小孩子的模樣,怪不得被人欺負。”

    “所以爹爹就要好好保護我啊。”楊歆琬眼睛笑成了一道月牙。

    楊歆琬第二天便聽到了春杏傷情加重死了的消息。

    聞言楊歆琬愣了半晌:“怎麽就去了,昨天不是還說剩了半條命。”

    就是打板子的婆子手勁重,三十板子下去也不應該會要了一條命啊。楊歆琬立刻就想到了昨天她爹答應她的話,難不成這就是她爹給她的交代。

    “今天早上婆子去柴房看的時候人已經冷了,可能是昨天夜裏受了涼沒熬過去。”

    楊歆琬蹙了蹙眉:“既然這樣就好好埋了吧。”

    可能是經曆過上一世薑成袁幫她報仇,春杏橫死過一次的事,如今聽到她去了,楊歆琬沒什麽感覺,隻是好奇春杏到底知道了什麽事情,抓住了她爹什麽把柄,讓她的結果是死亡。

    楊歆琬相見楊二爺,可惜楊二爺並不見她,楊歆琬隻能暫時放下,她就不相信她爹能躲她一輩子。

    楊歆茹在娘家過一夜已經是難得了,第二天逍遙王就上門來接她,楊歆茹跟逍遙王說了幾句話,再看楊歆琬的表情就有些奇怪。

    楊歆琬抱著珠姐兒在說話,覺得她童言稚語好玩,注意到楊歆茹的目光還以為她是在笑話她。

    “跟小孩子說話比跟大人說話有意思多了,姐姐要不然你一個人跟姐夫走,把珠姐兒給我留下來。”

    “她現在不哭你覺得好玩,等她哭鬧著找我的時候你就招架不住了。”楊歆茹笑了笑,想到剛剛她夫婿跟她說的話,表情又凝重了起來,道,“你知道妹婿去哪裏了嗎?”

    楊歆琬怔了怔:“祖母怕我跑迴侯府,我讓春熙去跟我婆婆報信都不行,哪裏知道他去哪了,這個時候他該是在當值吧?”

    說起來今天薑成袁都沒來找她,按著他的性子,就是當值也該在楊家站一會在走,今天連出現都沒有出現。

    “姐姐你那麽問,難不成他失蹤了,還是怎麽……”

    見

    她滿臉茫然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楊歆茹猶豫道:“王爺說他昨日進了宮,到今日都沒有出來。”

    一般來說皇宮是不會留宿外男的,所以薑成袁這事就格外的奇怪。

    “進宮?”楊歆琬不明所以,“他進宮做什麽?”

    難不成覺得自己說不清楚所以想讓聖上幫忙,但聖上怎麽可能會插手臣子家的家務事。

    楊歆茹搖了搖頭:“我問你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一天頭緒,聽說妹婿還帶了一個孩子入宮……”

    孩子?

    想起薑成袁說要解決小五的事,難不成他帶進宮的就是小五,他為什麽要把小五帶進宮,難不成小五的哥哥在宮裏?

    楊歆琬腦子一團亂,就沒有注意到楊歆茹複雜的表情,聽到她問小五和薑成袁的關係才迴過了神。

    “那孩子跟薑成袁真沒關係。”楊歆琬再次斬釘截鐵道。

    楊歆茹咬了咬唇,她大概知道逍遙王的意思,他後院沒斷過女人就是想早些把兒子生出來,如今聖上一個皇子皇女都沒有,雖然身體康健年輕,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麽意外。

    而這個時候薑成袁帶了一個孩子進宮,而且外界一直有傳言聖上跟薑成袁長得有幾分相像,隻是這事不能亂說,才一直沒有流傳的厲害。

    那孩子跟薑成袁長得相像,那不是有可能跟聖上也長得相似,逍遙王一定是知道了這事才慌了神。

    見從楊歆琬這裏問不出什麽,楊歆茹就跟逍遙王迴了逍遙王府,逍遙王一直等著消息,過了晌午聽說薑成袁出了宮,但是身邊卻沒帶孩子,便泄憤般的拍了桌子,派人繼續去打聽消息。

    而搞定了麻煩的薑成袁,神色輕鬆,終於可以去接媳婦兒了。

    皇宮的動靜,不止是逍遙王注意到了,幾乎京城的每家都知道了薑成袁在皇宮待了一夜,而送了一個孩子進去的事,知道的也人不少。

    楊家就是其中一家,楊二爺從楊太爺那兒聽到了這件事,愣了愣就道:“女婿把他的庶長子送進宮了?”

    楊太爺隨手一個鎮紙就扔在了他的身上:“庶長子的事可能是誤會了,你女婿沒瘋,沒事把自個在外麵生的孩子往宮裏送做什麽。”

    “送的也有可能不是那個孩子。”楊大爺蹙眉道,按他兒子的說法,那孩子跟薑成袁長得十分相像,應該就是薑成袁的種。

    “不是說人往我們家這邊來了,等會問他就是

    了。”楊三爺懶洋洋地道。

    楊太爺點頭,現在瞎想沒用,見到人就能問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了。

    “這事的確要問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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