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村離南和城並不算遠,所以知道那邊遭災的事情。


    芳嬸歎息一聲點了頭:“我家姑娘過去賑災,現在南和城好了,以後不會遇到這種事了,我們把清河水引了過來。”


    桂花嬸像是聽天書一樣,震驚的看著芳嬸道:“是誰這麽大的本事啊,把清水河的水都引了過去。”


    “是啊,清水河離南和城很遠吧,把清水河的水引到南和城去,這得費很大的勁吧。”


    四周的人議論紛紛,都沒想過,誰這麽大的魄力,居然會引水去南和城。


    芳嬸迴來也不是為了說這件事的,她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遷墳,道:“外頭太熱了,我們還是進院子說話。”


    桂花嬸責備的埋怨道:“你瞧我這腦子,怎麽就忘了這事。”


    說著正要帶著林青黛和芳嬸一行人往村裏走,突然,從人群外麵擠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婆子,身穿一件藍青色的褙子,氣勢洶洶的看著芳嬸道:“你還有臉迴來,說,走了這麽久是不是找野男人了。”


    林青黛瞬間確定了婦人的身份,估計這就是芳嬸的婆婆花嬸了,而站在花嬸身邊的老頭想必就是李老頭了。


    聽到花嬸的話,林青黛皺緊眉頭道:“你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娘沒教你怎麽說話?”


    林青黛直接為芳嬸出頭,這種事情,芳嬸要開口肯定不好,但她不一樣,她是外人,不管說什麽話,花嬸都沒辦法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她。


    林青黛話音一落,花嬸身邊的人就衝出來了,花嬸的兒子李大樹一臉憤怒,上前就想揍林青黛,隻是還沒走到林青黛麵前,就被褚超越一腳踢飛。


    頓時,村裏人都傻眼了,所有人都震驚看著動腳的褚超越,而李大樹的兩個兒子直接站了出來,想要動手,褚超越和陳龍直接拔刀,腰上的佩刀一出現,李大樹的兩個兒子直接嚇得後退一步,不敢上前來。


    褚超越和陳龍是殺過人的,那一雙淩厲的眼神,嚇得村裏人縮了縮脖子。


    林青黛這一次來,就沒打算用溫和的辦法解決,陪著芳嬸迴來就是要用最強硬的方式,惡人還需惡人磨,她這一次就要當這個惡人。


    李家村的村長,膽怯的上前道:“你們這樣動手,不好吧!”


    褚超越表情嚴肅道:“敢對林姑娘不敬,打一頓算是輕的,信不信把人殺人也沒事。”


    李村長一驚,顫抖了一下道:“難道你們眼中就沒王法嗎?”


    褚超越直接把腰上的牌子拿了下來,在李村長麵前晃了一下道:“對於冒犯林姑娘的人,殺了就殺了。”


    李村長嚇得不敢多說話了。


    花嬸和李老頭平時隻是在村子裏麵耍橫,遇到林青黛這種兇的人,也隻能縮脖子不敢多說。


    林青黛走到芳嬸前麵道:“我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麽仇恨,之前的那些恩怨我本不想和你們計較,但李老頭你給我聽好了,芳嬸現在是我身邊的人,你們一家若還以為芳嬸是好欺負的,隻管試一試。”


    她眼神淩厲的掃過眾人,見有好幾個心虛的低下頭,頓時心中有數,這些隻怕就是以前經常欺負芳嬸的人。


    芳嬸被林青黛護在身後,這一刻所有的不安全部沒了,剩下的是心安。


    一種難以言喻的心安,她知道,林青黛會保護她,保護她不受這一家人欺負。


    李村長站在一旁尷尬道:“這位姑娘,你們來村子是有什麽事情可否說說?”


    林青黛聲音清冷道:“李老頭一家既然不認芳嬸和南瓜,還不準南瓜爹進李家祖墳,那麽,南瓜爹不算李家人對吧。”


    李村長更加尷尬了,當初他是主張把南瓜爹埋在李家祖墳的,但花嬸和李老頭不願意,強行阻止了,直到後來芳嬸和南瓜離開了村子,他才後悔不已,這是逼他們孤兒寡母離開。


    說起來,他也是罪魁禍首幫兇。


    歎息一聲道:“不算,而且他們和李老頭斷絕了關係,現在是兩家人互不幹涉。”


    林青黛煥然大悟的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跟他們無關了對吧。”她指著一旁站著憤憤不平的花嬸和李老頭,至於李老頭的兩個兒子,直接被她忽略。


    李大樹給李小樹使了一個眼色,兩弟兄趁著林青黛和村長說話的機會,躲在了一旁。


    李大樹捂著還疼的胸口,惡毒的看向林青黛和芳嬸道:“趕緊去官府,報官說這裏有人逞兇傷人,還冒充朝廷命官。”


    李小樹跑得很快,消失在村口。


    李村長硬著頭皮道:“自然如此。”


    林青黛很滿意,笑道:“那好,既然如此,那我們遷墳離開,他們也沒權利幹涉對吧。”


    聽說芳嬸要遷墳離開,村裏人都震驚了,一個個詫異的看著芳嬸,大概是沒想到,芳嬸的膽子這麽大,居然想著遷墳離開。


    就在此刻,花嬸忍不住了,上前道:“我不同意,我兒子的墳堅決不準遷走。”


    林青黛冷笑道:“我是在問你的意見嗎?現在知道是你兒子了,當初你兒子死的時候,你怎麽不想著他去了,丟下孤兒寡母的需要人照顧,你這個當婆婆的理所應當該照顧一二,你卻惡毒的傷害她們,欺負她們,逼得他們遠走他鄉,差點死在外麵,而你們呢,卻逍遙快過,我還真沒見過你們這種惡毒之人。”


    林青黛絲毫不顧臉麵,一頓責罵後,不僅僅是李村長不敢接話,就連花嬸也閉了嘴,有些不敢開口了。


    村裏人大多也沉默了,槐花村大部分人都姓李,而當初花嬸和李老頭欺負芳嬸母子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倒是桂花嬸她們這些外姓人,一個個站了出來。


    此刻,被林青黛這樣責問,一些人感覺到羞愧低下了頭。


    林青黛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這些人。


    而花嬸也想好了應對之策:“就算這樣又如何!這女人不守婦道勾搭別的野男人,我不應該趕走她!”


    芳嬸氣憤道:“你血口噴人,你說我不守婦道,你倒是說說我怎麽不守婦道了,誰是奸夫啊!”


    桂花嬸看不下去,冷聲道:“有些人也好意思,為了霸占家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趕走芳嬸母子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都能做出來,為了搶奪芳嬸相公留下來的一切,就連最後的體麵都不要,你們一家還真是讓人惡心。”


    “這不關你的事,薑桂花我家的事情你少管。”花嬸氣得跺腳,怒罵道,來一個林青黛已經很難處理了,桂花嬸還在這裏多管閑事。


    桂花嬸白了一眼花嬸,壓根不畏懼:“我怎麽就多管閑事了?你可別忘了,你把芳妹子趕走了,還不認她這個媳婦,那麽這就不是你家的家事,我和芳妹子關係好,我站出來幫她幾句怎麽了!難道不行嗎?”


    桂花嬸這一番話,讓花嬸啞口無言,不敢接下一句。


    李村長見事情越鬧越大,繼續吵鬧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趕緊上前阻止道:“都別吵了,咱們槐花村有槐花村的規矩,既然這件事情有爭執,咱們就要想辦法解決好,林姑娘你看我們坐下來商談如何?”


    林青黛見大槐樹下麵陰涼道:“就在這裏商談吧,我瞧著挺不錯的。”


    桂花嬸白了一眼花嬸後,拉著芳嬸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給你搬椅子。”


    不大一會,村裏人就把凳子椅子搬到了槐樹下麵放著,林青黛直接坐在了唯一一張椅子上,態度很是囂張。


    而褚超越和陳龍一左一右站著,護在林青黛身邊,眼神犀利,透著殺意,讓村裏很多人都懼怕。


    林青黛聲音很淡:“人都到齊了吧,到齊了我就開始說了。”


    李村長坐在林青黛旁邊,尷尬的點頭道:“請說吧。”


    林青黛很坦然道:“我們這一次來也不是為了鬧事的,事實上,在槐花村的一切都不愉快,不管是南瓜還是芳嬸,芳嬸現在在我身邊伺候我,南瓜是我弟弟的書童,我自然要照顧一二,對了,忘記說了,我弟弟是德太貴妃的幹兒子,我呢,算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所以,有些人欺負芳嬸,就是欺負我,我這個人很要麵子的,在寧陽城你們稍微打聽打聽,我林青黛可不畏懼任何人,就連李丞相一家都能被我拉下馬,對付你們中的有些人,說真的我還真怕髒了我的手。”


    芳嬸還是第一次見到林青黛這麽強橫,她心中滿滿的感動,知道林青黛這樣強橫完全因為她,內心之中除了感動,還有就是對林青黛的忠心了。


    她和南瓜這輩子都不會辜負林青黛,就算以命換命她也願意替林青黛去死。


    青空在一旁搭腔道:“忘記說了,慈善會的創始人便是林姑娘,你們重要是有人不滿,可以隨時來寧陽城厲王府找,咱們呢不欺負人,但有人不識趣把臉湊上來,咱們也不介意給一巴掌。”


    這話說的,讓在場有些人蠢蠢欲動起來,明顯憤怒啊。


    林青黛心情不是很好,因為天氣有點熱,就算微風吹來也能感受到一絲絲燥熱。


    李老頭此刻開了口道:“當初是我們對不起芳芳和南瓜,既然芳芳迴來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墳墓不能遷走,但可以遷入祖墳。”


    林青黛冷笑道:“我們可不是來和你們商量的,你們說不入祖墳,就不讓芳嬸相公埋進祖墳,當初怎麽不想想那也是你兒子,現在我們要遷走管你們什麽事,再阻撓別怪我不客氣。”


    李大樹想拖延時間,就害怕林青黛走了。


    “你要怎麽不客氣,這是槐花村,不是寧陽城,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他脖子一橫,想到這裏是槐花村,頓時心安了。


    真要是打起來,估計村裏人會幫助他,而不是幫助林青黛。


    林青黛壓根不畏懼李大樹的威脅,這就好比,一個龐然大物會在意一隻螞蟻的威脅嗎?


    偏頭看著李大樹,不得不說李大樹和南瓜的長相有點像,聽芳嬸說起過,她相公和李大樹有七分相似,而南瓜隨了她相公。


    李大樹蠻橫不講理的樣子讓她笑了,說真的,現在李大樹說什麽她都不覺得稀奇。


    就在此刻,青空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林青黛笑了。


    “你們去報官了啊!報官了好啊,我最喜歡了。”說完靜靜的看著李大樹。


    卻見李大樹的表情凝固,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本以為很隱秘的,結果還是被林青黛知道了,關鍵,林青黛沒有一點怕的意思。


    李村長不滿了,報官這麽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訴他,也沒有征得他的同意,李大樹居然自作主張,眼裏還有他這個村長嗎!


    芳嬸家的事情,他一直幫著李大樹一家啊,結果李大樹這叫什麽,叫做過河拆橋。


    花嬸憤怒站了起來道:“你一個外鄉人在這裏多管什麽閑事,我就是不喜歡她們一家又怎麽樣,就是針對她們一家又怎麽樣,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麽,現在我都不允許把墳墓遷走。”


    芳嬸急了,想要和花嬸爭辯,林青黛拉住了芳嬸的手臂,嘲諷道:“我說你是越老越糊塗了?我既然帶著人來這裏,是需要征求你同意的?你就別費心思了,我們不會在意你允不允許,我們呢,會把墳墓遷走,也不會征求你同意,多說無益,居然談不攏咱們就等官差來了。”


    林青黛氣定神閑的坐著,青空還從馬車上拿了水果和糕點出來,順帶著準備了一壺茶水,而芳嬸在一旁伺候著。


    村裏無數雙眼睛看著芳嬸,正吃糕點開心的林青黛,見旁邊幾個眼巴巴望著她的孩子,頓時覺得糕點也不香了,把糕點遞給芳嬸道:“給孩子們吃吧。”


    芳嬸感激的笑笑,便開始分發糕點,拿到糕點的孩子一個個拿著不敢吃,倒是那些大人們,讓孩子們吃。


    一大盤子糕點,芳嬸給別的孩子都發了,唯獨不發給李大樹和李小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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