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府內一個身影緩緩地從床上爬起身來,隻感覺眼前的畫麵一陣晃動,許久才開始定格下來,柳下歡暈暈沉沉的醒了過來。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頭,依稀想起昨天是發生過什麽事情,他正欲再提筆寫文書的時候,甄鳳仙突然拿起一個很大的青瓷花瓶砸向他的腦袋,再然後他就失去知覺暈了過去。


    隻是他沒想到甄鳳仙居然會在打傷他之後還為他將頭上的傷口給包紮好了,原來她並沒有對他下狠手,柳下歡本來以為那花瓶砸過來之後,他就不會再醒來,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在了房間裏麵,死在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的手上,可是甄鳳仙居然還為他包紮了傷口,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不想他死?還是?


    柳下歡自嘲一笑,道:“柳下歡,你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居然連你自己癡心愛了一輩子的女人的心裏到頭來一直都是愛著別人的!”


    “我不會讓你們再走到一起的!不會!”柳下歡大步走到了桌前,輕挽了一下衣袖,握起毛筆,大筆一揮,很快將他肆意渲染的罪狀寫好了,他抿嘴一笑,道:“梁文天!這樣的罪狀如果都不能夠將你給害死,那我柳下歡就算白來這人世間走這一遭了!”


    柳下歡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手裏寫的那封文書,可謂是天衣無縫,他迫不及待地要將這封文書給送到刑部那裏,讓刑部的人上報給朝廷來定奪,可是當他興致盎然的要拿知府官印往上蓋的時候,卻意外的瞥見官印竟然不知所蹤,他頓時慌了神,四處去尋找,可是他找遍了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也未曾發現那個官印在哪裏?他不禁疑道:“官印怎麽會不見了?難道是仙兒她偷走了官印,然後再去找梁文天通風報信的?”


    正在思慮之際,門突然被推開了,走進來兩個身材魁梧的人,柳下歡見是黑白雙煞迴來了,忙將手裏的公文給藏到了背後,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居然粗心的將官印也給弄丟了,更不想讓這件事情傳到蔡鋆的耳朵裏,他清楚蔡鋆一旦知道甄鳳仙居然連官印都敢偷走,一氣之下一定會直接殺了她的,他自己也不會幸免的。


    柳下歡直接問道:“你們迴來了,那蔡大人吩咐的事情你們辦得怎麽樣了?”


    “迴稟柳大人,昨晚苦守一夜也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後來我們使出了一記調虎離山,才成功引開那裏的守衛,然後乘機將吳之廣給殺了,隻是犧牲了一個弟兄。”其中一個冷麵男子答道。


    柳下歡挑眉道:“這麽說吳之廣他已經死了?”


    “嗯,千真萬確!”黑白雙煞齊聲道。


    柳下歡揮手道:“你們退下吧,待會兒我就去稟告蔡大人,一定少不了你們兩人的好處的!”


    “謝柳大人賞識!”黑白雙煞立即關上門走了出去。


    柳下歡忙將那封寫好的公文給收了起來,心想等找到甄鳳仙,將官印要迴來再說吧。


    柳下歡戴上了烏紗帽,他不想讓蔡鋆知道他昨天被甄鳳仙給打暈了,還連知府官印也給弄丟了。


    他大步來到了蔡鋆房間外,輕輕扣了扣門,道:“蔡大人…”


    “進來吧。”一個生冷的聲音從房間裏麵傳來。


    柳下歡連忙走進來,道:“大人,該是時候啟程了。”


    “啟程?”蔡鋆低著頭,不曾抬起頭來看柳下歡一眼。柳下歡迫不及待道:“對啊,蔡大人,昨天梁文天不是說讓你今天還去他的衙門嗎?現在我們是時候去給他一個下馬威了。”


    “嗯,是時候了。”蔡鋆抬起頭來,問道:“那個吳之廣已經死了嗎?”


    柳下歡應聲道:“大人,吳之廣他昨晚就已經被悄悄潛伏進蘇州地牢的黑白雙煞用調虎離山之計給殺死在了地牢裏麵。”


    “確定他死了嗎?”蔡鋆再一次問。


    柳下歡確認道:“大人,黑白雙煞親眼目睹他斷氣的!絕對假不了!”


    “死得好!死得好啊!”蔡鋆站起身來,哈哈一笑,道:“吳之廣一死,我就真的後顧無憂了,這就是跟我蔡鋆作對的下場!”


    柳下歡附和道:“嗯,誰敢跟蔡大人您作對,誰就該死!”


    “這是吳之廣他自找的!”蔡鋆突然道:“對了,柳下歡,我昨天吩咐讓你寫的那封送往刑部的公文寫好了沒有。”


    “好了,大人您就不用擔心了。”柳下歡並不敢將他連杭州知府的公文丟了的事情給說出來,因為他害怕會因此而性命不保。


    蔡鋆又問道:“那你將那封公文差人送出去了沒有。”


    “送出去了!”柳下歡隻是隨口應道,但他的心裏卻在想應該趕快找到甄鳳仙,然後跟她要迴官印,將那封公文及時送到朝廷,用以做挽救。


    “既然已經送出去了,那我想應該最晚明天朝廷的誥令就會下來,到時候梁文天就是以下犯上,抗旨不尊,我可以讓士兵直接把他的梁府給剿了!”蔡鋆冷冷一笑道:“既然萬事都已經具備,那我們這就去吧!”


    “是的,大人!”柳下歡的心裏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蔡鋆像是想起了什麽,又突然道:“等一下,為了以防萬一,你傳令下去,將我從杭州調派的那一隊精銳士兵給招來,讓他們埋伏在梁府附近,若是梁文天敢耍花招,故意陰我,那我就直接先斬後奏了!滅了梁府內所有的人!”


    “明白!還是大人您想的周道!我這就去吩咐!”柳下歡連忙屁顛屁顛地跑出去,傳達命令。


    沒有了後顧之憂,蔡鋆跟柳下歡二人來到了公堂之上,因為蔡鋆他知道吳之廣已經死了,現在是死無對證,所以他更加是肆無忌憚,他的身邊依舊跟隨著那兩個身穿鐵甲的侍衛。


    大搖大擺地走上了公堂,隻見淩楓早已經穿著一身官服坐在公堂之上等他們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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