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了青玉仙門的蹤跡,結果竟然被帶進了玄天城!”


    “師父,咱們也要進玄天城麽?”一臉奸詐相的陸濤低聲問自己的師父道。


    爐火真人摸了摸自己的蒜頭鼻,將掃帚眉也擰了起來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是不知道我手持青玉仙門的弟子是被土地門擄去的還是自己走進玄天城的,要是前者,咱們貿然進去,恐怕就是去送死了。若是後者那還有轉圜的餘地。”


    身材奇瘦的丹台真人望了眼玄天城的方向,開口道:“此事不能著急,青玉仙門固然重要,但咱們這些人是龍虎丹門的根基,一旦全都折在玄天城之內的話,遠比失去青玉仙門對門派的打擊更大。你們暫且不要入城,守在城外,由我先進城走一趟,看看能不能碰運氣在玄天城之中找到那個門中弟子!”


    “尋藥師弟,你的飛遁速度最快,你去土地門那邊打探一下消息,看看土地門的弟子是不是尚在土地村之中,若是村中無人的話,速速迴來報訊,我若迴不來,你們馬上退走。”


    尋藥真人是個身材矮小的侏儒,一張臉皺巴巴的,猶如在娘胎裏麵被擠著了,一直都沒有長開一樣。執掌藥香道觀。


    尋藥真人皺巴巴的臉上天生的一張苦相,道:“二師兄,你貿貿然進入玄天城,萬一死在裏麵咋辦?”


    這尋藥真人說話總是沒遮沒掩的,是個直腸子,門派之中都知道,是以也沒有人怪他烏鴉嘴晦氣。


    丹台真人在六大弟子之中排行第二,此時大師兄正宮真君留守門派,他們這些人自然就要聽從丹台真人的吩咐。


    身材奇瘦的丹台真人被風一吹渾身上下的道袍隨風搖擺,獵獵作響,很有一種古盎仙者的風采,丹台真人瘦削的麵容上,絲毫沒有半點感情,淡淡的道:“別的不說了,時間緊要,我進玄天城,你們則等著接應我,萬一有事,你們幾個務必先求自保。”說完丹台真人身形一動,化為一道流光朝著玄天城激射而去。


    尋藥真人一張苦瓜臉越發苦澀了,隨後尋藥真人也扭頭就走,不過他的方向和丹台真人完全相反。他去了土地村。


    此時就剩下古玉真人、爐火真人外加排行老四的收丹真人。


    收丹真人是個不愛說話的冷性子,不過人長得是整個龍虎仙門之中最帥的帥哥,麵如朗月目如朗星,這些詞用在他身上一點都不為過。本來渾身上下都是酷酷的味道,平時抿著嘴唇,就更叫人有一種觀看希臘雕塑般的感覺了。


    在三位真人身後,還有一幫的弟子,他們沒有什麽想法,天塌下來有幾位真人頂著,輪不到他們拿主意。


    爐火真人最先動身,一邊前行一邊道:“咱們先到玄天城城外等消息。”


    陸濤再次問道:“師父,那人攜著龍虎玉盤進入玄天城,被城內混雜的人氣遮掩,現在龍虎玉盤已經感知不到青玉仙門了,二師伯怎麽找青玉仙門呢啊?”


    爐火真人道:“龍虎玉盤是青玉仙門的道基,兩者是從一塊玉胎之中雕鑿出來的,彼此的感應是不會斷絕的,雖然龍虎玉盤現在無法遠距離感知到青玉仙門,但隻要龍虎玉盤距離青玉仙門在百米之內,就能生出感應了。”


    陸濤聞言咋舌道:“師父,玄天城那麽大,二師伯怎麽能夠找到手持請與仙門的弟子?”


    爐火真人掃帚眉微微一凝道:“這就沒辦法了,靠運氣,看機緣,也隻能如此了。”


    ……


    華燈初上,街路上便不再有行人來往了,相反開始有軍隊吊兒郎當的在大街上四處溜達,這裏從現在開始是他們的地盤,任何人膽敢在日落之後還出來的話,斬立決。


    這無疑使得鄭先不得不藏身起來,不過這裏的房屋相對於城南的貧民窟來說實在是好太多了,青石搭建,紅瓦屋頂,越是這樣,藏身的地方反倒不如城西貧民窟那裏來得方便,越是亂糟糟的地方,越容易藏身,井然有序的地方,鄭先在任何地方都覺得自己有些紮眼。


    雖然有退藏卷軸在手,但鄭先被識破了一次後,對於這退藏卷軸也不敢完全信任了。


    是以鄭先再次潛迴了人口最多,環境最差的南區。


    在這裏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房子,街道狹小逼仄,環境髒亂差,反倒使得鄭先感到舒心,甚至在這裏,似乎根本就沒有宵禁,街麵上到處都是行走的人,走了一圈之後,鄭先才明白,不是這裏沒有宵禁,而是這裏沒辦法有宵禁,因為還有不少人連破舊的房子甚至是茅棚都沒有一間,他們不得不露宿在街頭,在這種情況下,搞宵禁,簡直就是最無聊的事情了。


    鄭先在街邊轉悠幾圈,發現在這四等奴的城南地區,晚上最紅火的聲音就是賭場和妓院了,這裏自然不會有什麽高檔場館,全都是一些超級抵擋的地方,環境髒亂差遠遠的就能夠聞到精液的味道,即便如此,有不少的妓寨門口還在排隊,排隊的未必是寨子裏麵的妓女多麽風情萬種,而是因為物美價廉。


    一個妓寨裏麵一般最多也就隻有三個妓女,一晚上估計要接客十幾次,甚至幾十次,這勞動強度著實不低。


    至於賭場那邊就更別提了,整個城南最燈火通明的地方就是那裏了,城南的百姓是燒不起燈油的,絕大部分房屋都是漆黑一片,唯有賭場妓寨燈火輝煌。


    此時鄭先依稀明了街邊上為何有那麽多的露宿於地的無產者了,一個賭一個黃,足以挖光萬貫家財。


    在這玄天城之中,作為貨幣的是一種叫做銅豆的珠子,鄭先手中此時就捏著十幾顆銅豆,這些銅豆是鄭先在城西順來的,那裏的百姓日子相對好過。


    修仙者之間的交易肯定還是玉幣,這銅豆不過是最普通的凡人之間的貨幣。


    鄭先用銅豆買了幾個粘糊糊的豆包一樣的東西,在凡間鄭先是沒有見過這種食物,他這一身衣服在城西都不能露頭,城西的三等民衣著可要比他好上太多了,一旦露頭立馬就會被當成是偷越者,在這玄天城,賤民進入不符合身份的區域,是要被殺頭的,並且還是當場格殺,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所以鄭先一直都空著肚子。


    鄭先咬了一口這幾個黏糊糊的東西,味道說不上好吃,但也不難吃,算是比較一般的食物,不過吃起來最大的好處就是占地方,吃下去一口就覺得肚子裏麵多了不少東西。


    吃光了手中的食物,鄭先走到幾個沿街躺在土地上的男子走了過去,鄭先的模樣不比他們好多少,身上的麻布衣服是質地最次的,是幹粗活的時候才穿的,是以,當鄭先坐在他們旁邊的時候,鄭先並未引起這幾個正在眉飛色舞聊天的家夥的注意力。


    城中如他們這樣到了晚上就隨便往地上一躺的人到處都是,多一個少一個,誰都不在意,反正地麵足夠多,也不必爭搶位置。


    往往到了晚上認識的不認識的,就湊在一堆,吹牛皮,玩石頭,等等消遣,是以誰都不排斥誰。


    鄭先坐在混在他們之間,安全感更增幾分,他對於這個世界有諸多好奇,極願意成為一個傾聽者,並且鄭先要想和別人搭話也得對於這個世界有些了解才成,這城池裏麵的人都是土生土長的,沒有外來人口,你一張嘴說幾句話,有心人立時就會知道你的來曆有問題。


    是以鄭先坐在角落裏麵,隻管撐開耳朵聽他們胡侃。


    這一幫人最開始吹噓自己以前多麽有錢,嫖了那個姑娘,在賭場裏麵贏得最大的賭注是多少顆銅豆子,然後開始吹噓自己的朋友多麽牛逼,能夠和三等人說上話,甚至給二等吏幫過閑,說起來與有榮焉,周圍聽到的一個個齊齊讚歎出聲。都是些粗鄙無比的人物。


    鄭先最初聽得有趣,但幾分鍾後,就對這樣的吹牛沒有太大的感覺了,但依舊坐在角落裏麵聽著,好一會之後,其中一個忽然看著角落裏麵坐在距離鄭先不遠的一個孤僻老頭道:“老張叔,你的歲數也快到五十了吧?這一次該去望鄉台了吧?”


    一直都閉口不言滿腹心事的老頭聞言猶如被針刺了一下,連忙擺手道:“胡說,胡說,王二,你小子可別瞎說,我今年才四十六,還有四年才去望鄉台呢。”


    王二就是個潑皮混子,此時嘿嘿冷笑道:“拉倒吧,老張叔,我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就比我爹小一歲,我爹去年去的望鄉台,今年自然就輪到你了,裝什麽傻?”


    旁邊的幾個半大小子一個個嘿嘿笑道:“老張叔,你就別藏著掖著了,人家管戶籍的都錄有名冊的,你什麽時候出生的,咱們就算搞錯了人家也搞不錯,您老就等著去夢鄉台去享福吧。”


    “就是,就是,你這麽大歲數了,也該去享享福了,每天我們要飯你要的都是最多的,你說你這麽大的歲數在這裏裝什麽可憐呐?你吃得飽飽的時候,我們幾個可還餓肚子呢?”


    一眾年輕人你說兩句我說兩句,基本上全都是要老張頭趕緊去夢鄉台的言語,一個個巴不得老張頭趕緊去死的樣子。


    鄭先距離老張頭不遠,掃了一眼老張頭,老張頭寡然無語,呆呆的坐在那裏,眼神迷惘之中透著一種畏懼。


    四周年輕人說了一頓之後,見老張頭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一個個齊齊一笑,隨後其中一個道:“對了,迴夢大典還有幾天啊?”


    另外一個一邊扣著腳丫子一邊道:“還有三天吧?還是兩天來著?這種事情,咱們這裏估計也就老張頭最清楚了。”


    一眾人齊齊望向老張頭,間老張頭還在那裏直著眼睛發呆,王二伸手摸起一塊石頭來砸在老張頭腦門上,立時將老張頭砸得哎呦一聲,捂著腦袋叫痛,四周年輕人再次哄堂大笑。


    其中一個邊笑便埋怨道:“王二啊,你小子傻啊,將這老家夥的腦袋打個包,他看上去不是更可憐了?還不得把所有的飯全都要去?到時候咱們都得空肚子挨餓。”


    王二嘿嘿一笑瞄著張老頭道:“沒關係,反正也餓不了幾天了,王爺我忍得過去,大不了這幾天去吃我的新相好。”


    一眾人發出曖昧的笑聲來,顯然大家都知道這王二的老相好是誰。


    老張頭捂著腦袋往後竄了竄,抱著膝蓋靠在牆邊上,依舊不說話,更沒有絲毫的反抗的想法。


    王二等人似乎覺得消遣老張頭消遣得差不多了,就開始繼續吹牛,聽得鄭先開始有哈欠的時候,其中一個開口道:“王二啊,聽說今天在城門口李四周天給揍了,滿臉血的跑迴家去了,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得罪了土地門的神仙,才遭到了這樣的報應?。”


    王二聞言嘿嘿幹笑兩聲道:“要我說周爺還是太仁慈了,那愣了吧唧的混賬東西,就應該一刀斬掉了腦袋才對,光砸得滿腦袋是血有啥意思?”


    旁邊一個曖昧的笑著問道:“我說王二哥,那大肚婆玩起來什麽感覺?安逸不安逸?”


    聽到這話,四周的所有的人雙耳都豎了起來。


    王二幹笑兩聲,一雙小眼睛掃視周圍豔慕無比的眼神,此時的他猶如馬上的將軍一般,挺了挺腰板,一臉猥瑣眉飛色舞的笑道:“安逸,安逸,何止安逸?那大肚子我一撞她就晃好幾下,我用力一撞的話,就轉著圈晃,比兩個奶子都有趣,呱唧呱唧的,我都覺得我頂著裏麵的娃子了,嘿嘿,那婆娘還拚命掙紮不願意,被老子掐住脖子按住了,險些掐死才算是辦完事。”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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