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和年輕人穿行在花園般的別墅區內,形態悠閑,邊走邊聊,就如兩個忘年交的老友在散步一樣。


    其中金發的年輕人開口道:“我的老朋友,你的女兒什麽時候喜歡上這樣粗鄙的音樂了?這樣的音樂,叫我感覺,我似乎已經被上帝放逐到地獄之中了。”


    納蘭初聳了聳肩道:“我女兒從不喜歡這樣的音樂,甚至討厭這樣的音樂,她曾經說過,這也叫音樂?不過是變著法的製造噪音罷了,喜歡這種音樂的是我的徒弟鬼馬。”


    “哦,明白了,緬懷,你的女兒在緬懷你的徒弟麽?”


    納蘭初有些頭疼的道:“若隻是緬懷就好了,事情比這個還要麻煩。”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了納蘭金鳳的別墅前,不需要敲門,納蘭金鳳的別墅門便打開了。


    納蘭金鳳從中走了出來,在納蘭金鳳臂彎之中的是西裝筆挺,但眼神空洞的鬼馬。


    “德古拉叔叔,好久不見了,記得上次見到的你的時候,還是在巴黎呢,那個時候天空下著大雪,你說帶我去看世界上最壯觀的風景,然後背著六歲的我爬上埃菲爾鐵塔,害得我感冒了整整一個星期呢?不過你看起來和當時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德古拉四世哈哈一笑道:“你這小丫頭,幾十年沒有見到,一見麵就翻舊賬。”說著德古拉看向鬼馬,然後道:“我的公主,你這是在做什麽?”


    納蘭金鳳挽著鬼馬,甜蜜蜜的笑道:“帶我的男朋友給你看看啊。”


    德古拉看向旁邊的納蘭初。


    納蘭初頭疼的道:“我說了事情比較複雜。”


    德古拉隨後笑道:“我的公主啊,你想要複活你的愛人,這件事完全可以來找你的叔叔啊,你應該知道你的叔叔在這方麵可是大行家,上帝之下,沒有任何存在,比我們更清楚如何叫一個人複活了。”


    納蘭金鳳連連搖頭道:“那怎麽成,我要的是屬於我的鬼馬,不是被叔叔你煉成屬於你的奴仆。”


    德古拉臉上依舊是笑,細細看了鬼馬一番後道:“納蘭初,我的老朋友,你的這個徒弟還有救。”


    納蘭初一愣,奇道:“真的,可是他的神魂已經消散掉了。”


    納蘭金鳳原本以為德古拉是要將鬼馬變成他的奴隸,但現在看來,情況似乎不一樣,納蘭金鳳連忙走下台階,滿臉期待,且又緊張的看著德古拉。


    德古拉一笑道:“我的公主,鬼馬的神魂本來已經消散了,就是上帝恐怕都無法將他重新喚醒,但不知道你用什麽方法,竟然從他殘留在屍身之中的神魂之中喚起了他的某些東西,從而有了將其徹底救活過來的可能。不過記憶能夠恢複多少,我也無法保證。”


    納蘭金鳳瞬間愣住了,隨後高興得幾乎雀躍起來,“親愛的德古拉叔叔,快進屋,快進屋,快告訴我應該怎麽做才能夠叫鬼馬醒過來。”


    說著納蘭金鳳就拉著德古拉走進了別墅,納蘭初站在門口沒人搭理,心中種種不是滋味。


    都說女生外向,他這個丫頭,簡直就不像是他親生的,他這個爹似乎是納蘭金鳳從門口垃圾堆裏麵撿迴來的。


    一邊想著納蘭初一邊搖著頭走進了別墅。


    原本納蘭金鳳和鬼馬之間的事情他並不算太同意,總覺得納蘭金鳳應該找一個更加有用處的男人,而不是他的徒弟鬼馬,但自從鬼馬死了之後,納蘭金鳳的所作所為他都一清二楚,納蘭初就明白了,這一對鴛鴦恐怕他拆散不了,生死都沒能拆散他們,他這個老頭子有多大的力量能夠拆散他們?


    納蘭初長長的歎了口氣,吐出一股濃濃的哈氣正要走進別墅。


    此時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來到納蘭初身後,低聲道:“老爺,滴血門的人來了。”


    納蘭初眉頭一挑,扭頭走了。


    冬日的清晨,即便陽光都透著一股清冷。


    這是陽衰陰勝的季節。


    鄭先躺在床上一整晚,雖然雖然沒有睡著,但卻精神不錯,腦海之中衝刷氣海的生機之力消耗了五千多,這種衝刷畢竟不同於鐫燒天地橋的時候的那種針鋒相對的消耗,一道生機之力,要來迴衝刷上百次才會被消弭掉。


    刷了牙後,鄭先驅車前往業務六司,一路上鄭先微微皺眉,別墅區似乎又搬進幾家來,這個別墅區眼看著是要火爆起來了麽?


    鄭先租住在這裏本就是為了圖安靜,結果不但來了個一點沒有音樂品位的大小姐,這裏還住進了這麽多的人,著實有些點背。


    鄭先驅車一直來到業務六司。


    直奔負四層,剛剛進入負四層之中,鄭先便發現,在青銅神木上竟然多了一個蠶繭。


    原本青銅神木上有五個蠶繭不斷被抽血生產種種和生機之力有關的東西,現在多出一個蠶繭,不過這個蠶繭上並沒有被抽血,就是那樣掛著,被封印著,不知道是還沒有來得及安排抽血車,還是別的原因。


    鄭先忽然覺得,那上麵掛著的或許就是曹王了,從業務六司最近的工作來看,應該沒有別人有這個資格被掛在這裏。


    他們竟然真的將曹王抓住了。


    鄭先駐足流連了一下,隨後一路向下,來到最底層,首先去維修室將自己的殖裝甲取了迴來。


    殖裝甲此時已經煥然一新,上麵鑲嵌了嶄新的枯滅石。


    鄭先觸摸一下,便和內中的無溝通起來,鄭先叫無記錄了一切被維修的情況,包括有沒有信息上載,亦或是有沒有人嚐試進行信息上載,結果不錯,顯然業務六司對於泯滅戰士還是比較信任的,完全沒有這方麵的問題。


    隨後鄭先遇到了同樣來這裏取殖裝甲的九號。


    九號看起來剛剛睡醒,有些不修邊幅,不算太長的頭發依舊是萬年不變的馬尾,穿著一個緊身背心,一條軍綠色的寬襠褲,一雙軍鞋,雖然這一身打扮沒有半點女人應有的氣息,卻給人一種颯爽之感,不管九號是不是,但巾幗英雄應該就是這個樣子。


    當然,九號臉上若是沒有此時的笑容的話,會更像巾幗英雄。


    九號看著鄭先便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來,不過鄭先很清楚,這個愛笑的女人,見到誰都是這麽笑,看上去無害,但遠比她的那個總是板著一張臉的姐姐要可怕得多。


    鄭先和九號之間沒有什麽可說的,點了點頭便離開維修室。


    鄭先正準備離開業務六司,此時剛巧接到了二狗子開會的通知。


    會議室就是健身中心,這裏曆來都是泯滅戰士之中人氣最旺的地方。


    在這裏鄭先見到了北軍之刺,這三個家夥其中一個看上去受傷有些重,至今麵色依舊蒼白,其他兩個已經重新恢複龍精虎猛的狀態了,對著掛滿能量塊的擴胸器較勁。


    在那麽多的提頭屍兵追逐下他們依舊能夠全身而退,著實不簡單。


    當時的情況,能夠活下來就算是不錯了。


    鄭先覺得這一次他能夠擺脫掃把星的惡名了,畢竟這一次和他一起行動的家夥,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活得好好的。


    至於那一百個支援他們的軍士,並不能算是他們團隊之中的一員。


    見到鄭先來了,這三個軍人當然不會如九號那般送給鄭先一個大大的笑臉,事實上,他們對於鄭先這個被三個女人環繞的家夥相當的討厭,不,厭惡這個詞更加貼切一些。


    隨後八號和九號走了進來,八號斷了的手腳已經重新接續上,雖然打著繃帶,但有業務六司的諸多醫療設備外加生機液,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


    出乎鄭先意料之外,二狗子渾身是傷的走了進來。


    鄭先最初以為二狗子和曹王動手了,但看了看覺得不大像,二狗子的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抓痕,這抓痕怎麽看怎麽像是來自於夜鶯的機甲爪子。


    怎麽迴事?看夜鶯下手的力量,似乎想要了二狗子的命啊!完全沒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樣子。


    鄭先此時迴想起了當初在機場的時候,二狗子曾經說過,夜鶯現在最想要的是他的命,當時鄭先心中正對夜鶯極端的忌憚,生怕夜鶯忽然出手殺他,所以對於二狗子的這句話並未太當一迴事,沒想到,這句話竟然真的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二狗子身上的傷顯然是不久之前才被弄出來的。


    這也就說明夜鶯從地宮之中走出來了,並且迴到了業務六司。


    鄭先額頭上冒出一層細細的冷汗來。


    二狗子對於身上狼狽的傷痕並不以為意,大大方方的走進來。


    北軍之刺對於二狗子似乎相當尊敬,包括八號和九號,都立即站了起來,擺出軍人特有的標準站姿。


    一身華麗的叫人隻要見到便覺得拳頭發癢的天藍色外套,銀白色的眼鏡框,油光錚亮的長發,二狗子總是這麽拉風。


    此時的他手中抓著一個冰袋,敷在臉頰上,隨便一擺手道:“都坐下吧。”


    二狗子先用一種有些憐憫的目光看向鄭先。


    鄭先一愣,詫異了下,隨後就明白這眼神的來源了,因為一個從二狗子身後走了進來。


    夜鶯的身影。


    夜鶯那特有的機甲踏在地上的機械聲音,給鄭先帶來了不小的壓力,眼瞅著夜鶯一步步走過來,頭皮發麻的鄭先已經開始準備放手一搏了。


    雖然他曾經依稀覺得夜鶯不會殺他,但女人心海底針,更何況是蒙著臉的女人?


    二狗子的眼神清楚的告訴鄭先,你慘了,甚至就差用筆在自己臉上寫上你死定了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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