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塊?你是不是開玩笑?”


    林副司長嘴角一翹道:“獵神戰士不過是雇傭兵罷了,所以他們的酬勞比較高,但成為泯滅戰士之後,你們就算是正式的國家公職人員了,國家主席一個月也就萬把塊的工資,我這個副司長也才五千塊多一點,你們有什麽不滿意的?”


    林副司長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三套身份證和工作證道:“當你們成為了泯滅戰士之後,這兩樣東西就屬於你們了,隻要你們不死,不叛國,這個身份將永遠屬於你們。”


    說完,林副司長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轉身走出會議室。


    什麽身份?連鄭先都沒有看清楚。


    夏青深深看了刀魚一眼,刀魚嘴角一撇露出一個陽光燦爛般的笑容來,一臉的玩世不恭,一臉的無所畏懼,一臉的叫夏青安心。


    夏青有些氣惱的搖了搖頭,這才跟在林副司長身後走出了會議室。


    刀魚看著夏青離開,嘴角這才露出一絲猙獰的冷笑,這冷笑當然不是對夏青的,而是對那個林副司長,夏青並未將自己的諸如雪夜漫步之類的諸多委屈告訴刀魚,但刀魚對林副司長是半點好印象都沒有,低聲道:“有著一張雜種皮的小白臉,有機會老子絕對要嚐嚐你的肉的味道是不是也如其他老外那麽腥膻。”


    銀鬼此時有些出神,隨後目光閃爍起來,繼而銀鬼的目光暗淡下來,隨後銀鬼的雙目光芒猛地熾烈起來。


    銀鬼想到了逃走,但他知道根本沒有希望,若是他一個人還好些,轉往山溝裏麵流竄,總有業務六司乃至國家機器都觸摸不及的地方。


    可惜,他還有個無論如何都拋不下的兒子,帶著一個孩子亡命逃亡,和整個國家機器對抗,毫無任何希望可言,此時的他剩下的就隻有想辦法活下來,為了兒子,哪怕敵人再強大,他也得活下來。


    銀鬼從懷中取出一張照片,上麵是一個六歲大的男孩,正在笑,笑得陽光燦爛。對於他來說價錢其實真的不怎麽重要,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鄭先覺得有些好笑,一個月八千塊,他一個月光吃飯就得接近一萬塊了,八千塊當真要將他餓死了,修仙耗費巨大啊。


    殖裝甲,這名字一聽,就叫鄭先有種興奮得感覺,似乎比高壓噴氣戰甲強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樣子。


    鄭先至今還記得那橫空出世,將那名a級修仙者炸個稀巴爛的模糊的泯滅戰士的模樣。


    此時會議室另外一邊的門戶開啟,鄭先和刀魚還有銀鬼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射過去。


    隨即三人的眼角都不由得突突一跳。


    鄭先和刀魚穿衣打扮的風格都非常平實,和正常人沒有太大的區別,銀鬼就更不用說了,處處普通,若是站在大街上,肯定瞬間就被淹沒在人堆裏,由此就能夠看出三人基本上不是特意誇張之輩。


    而眼前這一位,桃紅色的上衣、紫紅色的褲子,翠綠色的尖頭皮鞋,鑲鑽的土豪金腰帶,還帶著一個鳥籠子般的帽子,一副銀白色的眼睛框,後麵是一張馬臉,和一個似乎能夠將整個臉頰撕裂成為兩瓣的細長大嘴,手中還捏著一支銀色的鋼筆,不住的在指尖轉動。


    這個家夥站在那裏,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逼迫得鄭先和刀魚還有銀鬼雙目都有些張不開,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得念頭來,這是典型的世界觀的衝突,意識形態的衝突。


    這要是在大街上,驟然碰到這樣的家夥,刀魚肯定上前狠狠地將其敲暈,但是在這業務六司的付四成,刀魚強行壓下心中的這種衝動。


    來的就是負四層的副司長,二狗子。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指揮官,也算是教導官,時間不多,隻有十天能用來訓練你們,這十天之內,我盡力會幫你們成為一個合格的泯滅戰士,不過我看你們這幅德行,希望應該非常渺茫,其實,我想說的是,你們現在自己選擇去做肥料,是最明智的,可以少吃不少苦頭。”


    刀魚和鄭先還有銀鬼對於二狗子的這番話沒有任何表示,似乎相當厭倦。


    二狗子嘴角露出一絲真誠的微笑來,點了點頭,直接道:“走吧,看看你們的裝備。”那支被他轉動得溜溜急轉的鋼筆被他隨手丟在地上,咚的一下隨即不動了。


    鄭先雙目在鋼筆掉落在地上的地方微微一凝,旋即不動聲色的將目光收起。


    刀魚雙目光芒一閃,露出一絲嗜血般的興奮,即便是已經有些厭倦這一切的銀鬼都同樣生出一絲興奮來。


    對於戰士來說,槍械裝備永遠都是他們的興奮點。


    三人跟在銀鬼的身後,步入一個長長的走廊,一進入走廊之中,三人不由得麵麵相覷,這純白色的走廊未免有些太長了,一眼都望不到盡頭的樣子,而且走廊相對狹窄,隻有六七步寬,走在裏麵有一種相當壓抑的感覺。


    鄭先手心立時開始出汗,這走廊在鄭先眼中就像是一個狹長的洞穴,曾經被困在洞穴之中的鄭先,對於洞穴有著一種發自骨子裏麵的畏懼,若是能夠貼著鄭先來看的話,可以看到鄭先皮膚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來。


    前麵的二狗子,一路緩緩而行,翠綠色的尖頭皮鞋敲擊在走廊之中,發出噶噠噶噠的聲響,這聲音在走廊之中不斷的共振迴響,聽起來就叫人生出一種煩躁的感覺來。


    鄭先忽然頓住腳步,低聲吼道:“停!”


    兩邊的刀魚和銀鬼一愣,齊齊駐足,嚓的一聲鳴響,一把刀擦著他們的鼻子尖橫切下來。


    在鄭先他們三個身前,側麵的走廊一晃翻開,從中竄出三個一身黑衣連眼睛都被潛水鏡遮掩住的怪異男子。


    這三個男子正中間的手持雙刀,左邊的手中拎著一把看上去份量十足的巨錘,另外一個則手中拎著一根猶如撬棍一般的武器,隻不過尖端平展鋒利如鏟,看上去似乎是古代的改異的月牙鏟。


    這三個人來的無聲無息,出手速度更是極快,他們身上的滑溜溜的衣服似乎有著一種隔絕修仙者神念探查的力量,即便是鄭先的敏銳感知都沒有撲捉到他們的一丁點的信息。


    要不是鄭先對於洞穴之類的東西有著近乎病態一般的敏感,還真就未必能夠一下發現對方。


    前麵的二狗子開口道:“反應不錯,我還以為在這裏至少會躺下一個。”


    隨著二狗子的言語,鄭先腳下的地麵開始出現一個個不規則的細小孔洞,這些孔洞開始不住的滲出鮮血般帶有濃重刺鼻氣味的液體,猶如毛細血管一般。


    銀鬼驚唿一聲道:“這東西有腐蝕性。”


    果然可以看到銀鬼的皮鞋上被紅色的液體浸過的地方開始冒起淡淡的青煙。


    二狗子嘿嘿一笑道:“給你們一個建議,在我走到走廊盡頭之前,追上我,不然,這個走廊會被這種液體填滿,對了,這些液體是那些a級修仙者的提取光了生機之力的鮮血,記住這些鮮血的刺鼻味道,以後隻要靠近了這些鮮血,你們就知道危險到來了。”


    說完,原本走路悠哉悠哉的二狗子竟然一點都不厚道的放足狂奔!


    “我操!這花皮猴子跑得真快!”刀魚大聲罵道。


    “一分鍾,以他的速度,最多一分鍾就能跑到盡頭,我的速度追不上他。”銀鬼對於時間最是敏感,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判斷。


    而鄭先已經悶聲不響的朝著那三個擋在前麵一身黑色鯊魚皮衣服的家夥衝了上去。


    這三個黑衣人渾身上下包裹得滴水不漏,顯然等到走廊之中被鮮血完全浸滿之後,他們也不會有任何危險,可以從容看著鄭先他們被有腐蝕力的血液腐化成一對枯骨。


    要說跑得快,鄭先絕對是這三人之中的佼佼者,畢竟鄭先有生機之力可以調用,當然鄭先不會將生機之力帶來的速度提升表現得特別露骨,鄭先很清楚,按照業務六司的習慣,這走廊裏麵應該有數不清的監測設備。即便沒有,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不到生死存亡的最後一瞬,鄭先絕對不會動用生機之力。


    刀魚並未帶刀,銀鬼也沒有拿著自己幾乎可以說是百發百中的枯滅槍。


    兩人緊追在鄭先身後,旋風般的前衝,對戰攔在他們身前的用錘和鋼鏟的兩個黑衣人。


    鄭先麵前的黑衣人手持雙刀,幸好不是流光鋸齒刀,隻是普通的厚背狹鋒的長刀,但寒光閃爍,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強大和鋒銳。


    這雙刀在鄭先麵前猛地炸開一團流光,目的很明確,阻止鄭先前行。


    在密集的刀鋒之下,鄭先完全可以一下抓住那兩把高速流轉的長刀,但這麽做已經超出人體極限了,對鄭先來說簡直就是在暴露自己。


    鄭先雙臂一抖,將上衣猛地脫下來,在腳下的血水之中一拍,隨即帶起大蓬的鮮血,糊成一團朝著那黑衣人兜頭籠罩過去。


    流光宣泄之中,血衣被切割成數十條,在數十條布條之中,有一個拳頭猛衝過去,咚的一聲重錘擂鼓般的沉悶聲響中,那一身鯊魚皮的黑衣人被鄭先當胸一拳生生砸飛出去,倒飛出四五米,噗通一聲墜在血水之中,又滾了七八米。


    黑衣人唇邊濺血,不過手中的長刀在地上一搓穩住身形,正準備再戰,一隻大腳已經狠狠地踩在了黑衣人的腦袋上,喲如踐踏一隻螞蟻一般,將黑衣人剛剛昂起的腦袋生生踩了進了一片血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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