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是之前李琛的同門師兄,在心理學方麵造詣頗高。

    傅思暖找到他的時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知道李琛在哪裏嗎?”

    他蹙眉看著手裏的檢查報告,捏著鋼筆的手微微握緊,溫涼的嗓音直接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希翼,“傅小姐,我建議你先看看你的檢查報告。”

    她雙手扶額,也懶得去看那些不知所雲的心理檢查報告,捏著自己的包就站了起來。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就被身後的男人喊住了。

    “傅小姐,如果李琛可以解開你的心結,我不介意幫你找到他。”

    此時,已經距離陸銘寒消失整整五個月。

    ……

    正是夏末,空氣中帶著微涼的晚風,陽光灑在道路兩旁的樹葉上,最後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剪影,傅思暖坐在咖啡廳裏,盯著窗外發呆。

    李琛看到她,捏著手裏的檔案資料在她麵前坐了下來,“傅小姐找我有事?”

    她抿了抿唇,直奔主題,“陸銘寒在哪裏?”

    “傅小姐,如果不是你聯係到了我的師兄,我想根本不會有我們今天的這次見麵,”他微微扶了扶眼睛,溫和地看著她,“所以陸先生的消息我不會告訴你的。”

    “是嗎?”

    她百無聊賴地伸手梳理著自己的長發,甚至有些無所謂地挽唇笑著,“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現在安然無恙地在某個地方好好活著?”

    李琛鏡片下的雙眸微微凝滯了片刻,突然唇畔就染上了笑容,“告訴你也無妨,他現在不在a市,陸氏十月份會有股東調整,他有可能會迴來。”

    “當然,我隻是說有可能。”

    他抿了一口咖啡,苦澀的口感蔓延到了舌尖,這才站了起來,“傅小姐,我還有事,再見。”

    外麵的陽光還是有些灼熱,可是此時此刻的傅思暖竟然覺得有些冷,那種沁入心脾的寒涼不知道何時已經侵入骨髓。

    ……

    十月份的時候,陸氏果然宣布了股東調整。

    新聞大刀闊斧地宣揚,甚至在隨處可見的時事屏幕上,陸銘寒以新的身份出現在眾人視線裏,而跟著出現的,還有陸氏集團的總裁夫人紀楠笙。

    紀楠笙的官方微博認證上,也從演員變成了陸氏集團的總裁夫人。

    這是將近半年以來,傅思暖第一次見到陸銘寒,卻是以旁觀者的身份。

    她站在公寓的陽台上,對麵不遠處的led顯示屏上播放著陸氏的調整儀式,手中的酒杯都快要被她捏碎。

    陸銘寒英俊的臉龐出現在顯示屏上,甚至比之前還要成熟穩重幾分,嗓音也是一如既往地磁性低沉,“三天後在希爾頓會有陸氏舉辦的宴會,我將會帶著我的太太一同出席。”

    涼風就那樣夾雜著濕意吹進了傅思暖的眼睛裏,她視線模糊地摸到不知道被扔在哪裏的手機,在微博上麵搜了一條又一條,最後發現陸氏集團的官方微博裏,關於她的信息也全部被刪除地幹幹淨淨。

    她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輕輕鬆鬆被另一個女人所替代。

    池暮晚接到電話的時候,正看著財經新聞出神,下意識地接聽,卻發現接到了一個醉鬼的電話。

    “晚晚,我沒酒了,你可不可以給我送酒過來啊,”女人的聲音低低軟軟地,竟然帶著些許哭腔,“我一個人在公寓裏好害怕。”

    她愣愣地看著財經新聞還在重複不斷地播放著,在去女人公寓的路上,給電管局打了一個電話。

    傅思暖此時正在陽台的角落裏,抬眸突然就看到那個led顯示屏突然就滅了。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就聽見了敲門聲。

    房間基本都是厚厚的地毯,她光著腳昏昏沉沉地拉開門,言笑晏晏地笑著,“晚晚,停電了好像。”

    池暮晚有些懶散地看了她一眼,索性脫掉高跟鞋跟著踩在了地毯上,然後將手裏的紅酒放到了桌上的冰桶裏。

    “我特意從法國酒莊帶來的,你可悠著點兒。”

    女人勾唇笑了笑,半爬在桌沿看著她,“晚晚,你今晚陪著我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她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但是此時此刻的樣子跟之前傳聞中孤傲冷豔的樣子真的是大相徑庭,就跟一個小醉貓一樣,迷迷糊糊。

    “好,”她將自己的包甩進了沙發裏,挑眉看著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我今晚舍命陪君子。”

    陽台的落地窗開著,有徐徐的晚風吹進來,甚至吹亂了女人的長發。

    傅思暖握著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平常酒量超高的她,也喝了不到兩杯就醉地不清醒,趴在沙發上低低喃喃地口齒不清。

    池暮晚微微扶額歇息了一會兒,才估摸著給徐嘉遠打了電話。

    徐嘉遠到的時候,看著沙發上早就已經不省人事的女人,微微揚眉看著她,“你下藥了?”

    “放了一點兒安眠藥,不多。”

    她看著傅思暖的巴掌大的小臉,托著腮有些無奈,“現在怎麽辦?她根本不願意接受治療,這樣下去她遲早會出現心理疾病的。”

    男人擰眉,“她已經出現症狀了。”

    “什麽?”

    池暮晚眉心擰了起來,“我們白天見麵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隻有晚上的時候會這樣。”

    徐嘉遠拿出之前的檢查報告單遞給了她,抿唇道,“她一直偽裝地很好,如果不是我找人跟蹤她,根本不會發現這些問題。”

    “實不相瞞,我對心理這方麵有著特別的熱衷。”

    他視線落在了傅思暖的臉上,“她這種案例我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緒的爆發不會很猛烈,但是假以時日完全可以摧毀一個人,現在完全是因為性格所導致,她自己可以控製地很好。”

    之前李琛研究基因抗體的時候就說過,傅思暖是迄今為止他見過的血液裏麵,唯一可以抵抗w病毒的人。

    池暮晚麵色微微凝滯了一下,抬眸看著他,“那現在怎麽辦?”

    “我給她開一些治療抑鬱的藥,”他拿出自己的醫藥箱翻找著什麽工具,“心理輔導其實效果最大,但是她現在很排斥。”

    其實準確地來說,傅思暖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自製力超乎常人,如果不是情感壓抑地太久,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池暮晚捏著酒杯的手微微握緊,突然有著說不出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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