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寒抽了不知道多少煙,看著夜色墨染了半邊天,才估摸著時間離開了聚會,走到地下車庫的時候,那抹水藍色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陸先生。”

    他擰眉看著女人身上仍舊披著的西裝外套,眉心輕輕擰了擰,“有事?”

    李靜文看著麵前姿容矜貴的男人,捏著外套的手微微緊了緊,突然就在他麵前曲起了膝蓋,膝蓋還沒挨地,就已經被男人抵著膝蓋拉了起來。

    她的手臂貼著溫熱的手掌,整個人都微微戰栗了一下,“陸先生,求求您救救我。”

    陸銘寒看著她雖寡淡卻少了冷豔氣質的那張臉,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收了迴來,抿著唇角就打算往門外走。

    剛邁出一步,就被女人揪住了西裝的衣擺,“陸先生,”她再次出聲喊他,“隻要您能救我,您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明明故作鎮定的表情,眸底還是帶了卑微的乞求,就像是抓住了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還沒等他將她的手甩開,身後突然出現了一群人影。

    大約四五個人,為首的看起來身材魁梧,在看到男人身後的李靜時,語氣瞬間凜然了起來,“把那小娘們給我抓住,送上門的還能跑了。”

    陸銘寒這次早就把帶的人支開了,現在周圍也隻有他一個,身後還跟著一個弱柳扶風的累贅。

    他看著身後麵色已經帶著驚恐的女人,眉心輕輕擰了擰,“我沒有理由幫你。”

    他話音落了許久,卻是沒有聽到身後女人的聲音,他迴頭看去,卻發現她已經鬆開了攥著他的手,臉色蒼白地看著他,眸間帶著凜冽的暗色。

    那眼神,像極了傅思暖當初拿槍抵在他胸口的那一瞬間。

    停車場的周圍不知道有多少隱秘的攝像頭,但是陸銘寒還是輕而易舉地將幾個人放倒在了地上,那些人甚至連動作都沒看清。

    捏出手帕擦手的時候,他抬眸看了眼站在角落的女人,自顧自地打開車門上了車。

    其實就是很無心的一個動作,卻拯救一個女人於水火,李靜文看著已經漸漸遠去的後車燈,指腹捏到了身上男人的西裝外套,徒然就鬆了一口氣。

    如果能攀上這個高枝,她就可以擺脫現在的窘境,這是最直接的方法。

    可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零點一。

    ……

    車子到南灣的時候,陸銘寒踩著刹車停在了門口,看著臥室一直亮著的燈光,緩緩從兜裏摸出來了一支煙,慢悠悠地吸了一隻,閉眼靠在椅背上假寐。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臥室連帶著整個別墅的燈光已經熄滅,他才挪著車開到了車庫。

    進門的時候,他的動作都刻意放地很輕,借著模糊的夜色,才依稀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影。

    下一秒,女人的身形動了動,床頭燈就已經被打開。

    傅思暖坐起身,抬眸看著他,白皙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睡意,“躲在門外做什麽。”

    這裏的地方那麽安靜,更何況臥室的窗戶正對著大門,她都以為他打算睡在車裏了。

    陸銘寒步子僵了僵,還是從容地在床沿坐了下來,喉結輕輕滾了滾,“怕吵醒你,所以迴來晚點。”

    “是怕我跟你鬧,還是怕我提離婚,”她的眉眼依舊很溫淡,嗓音也是低穩沉靜,“陸銘寒,你告訴我,韓易是怎麽死的。”

    她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改變不了婚禮無法舉行的結局,明明距離婚禮還有半個月,卻好像已經走到尾聲了。

    他蹙了蹙眉,視線落在了女人白皙的手上,手指白淨纖長,並沒有戒指的痕跡。

    他睫毛動了動,“我不知道。”

    傅思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氣息,“你是故意放她迴來的吧,”她突然認真地看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麽。”

    她的眉眼帶著探究的意味,白皙的脖頸下是纖細的鎖骨,明明很溫馨的場麵,但是氣氛卻劍拔弩張地厲害。

    他喉結上下滾動低沉的嗓音在臥室裏浸透開來,“暖暖,我說過你沒必要懷疑我。”

    “可數你瞞著我的事情並不少。”她斬釘截鐵地迴答他。

    “我有我的理由。”

    “你總是有理由,”她閉了閉眼,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亂做一團。

    他迴來之前她設想過無數次他們的對話,可在他迴來是,還是忘地一幹二淨,總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她有些疲累地捏了捏眉心,然後抬眼看著他,“陸銘寒,你不覺得這樣很累嗎?”

    “你忙著工作,忙著訪查,迴來還要忙著顧慮我,怕我做出什麽別的事情出來,甚至還要忙著你根本就不用操心的事,你明明知道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怎麽就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雙眸深邃而幽深,傅思暖覺得自己的話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無用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抿唇沉默了好一會兒,索性拉過被子躺迴了被子裏,“那就睡吧,我們就這樣耗著。”

    她不想跟他長篇大論,所以語氣都很淡漠,聲音都徒然發冷,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架勢。

    陸銘寒盯著她的弓起的背看了好一會兒,才繞過床尾趴在了距離她最近的床沿上,“暖暖,你不願意了解我,怎麽就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的聲音低沉性感,傅思暖卻徒然聞到了淡淡的香水味道。

    很明顯的女士香水,她在他身上從來沒有聞到過。

    她蹙眉睜開眼,下意識地就翻身躲到了另外一邊,甚至將自己的臉蛋埋進了被褥裏,“你離我遠點。”

    那些香水的味道不知道是哪裏刺激到了她的神經,她覺得自己的唿吸都變得不暢快起來。

    陸銘寒看著極力避開他觸碰的女人,索性一直腿搭在了床沿,掀開被角將她困在了懷裏,“就這麽討厭我?”

    她眉心擰了擰,“放開。”

    男人捏著她肩膀的手力道並不輕,她被緊緊摁進了被褥裏,唇畔就是男性氣息夾雜著的煙草味道,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令人作嘔。

    “我讓你放開我!”

    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糾纏不休還是鼻息突然聞到的香水味道,她整個人就像是炸了毛的貓,毫不避諱地露出了自己鋒利的爪子。

    陸銘寒看著女人臉上惱怒的神色,捏著她肩膀的手轉而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他,“韓易的死我不後悔,就像當初遇見你一樣,我覺得都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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