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過自己的手包,理了理裙擺站了起來,剛邁出一步,旁邊的男人就已經扣住了她的手腕。

    陌生的溫度貼著她手腕的肌膚,她眉心擰了擰,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動作,那人感覺到手臂一陣酥麻感,主動鬆開了手。

    她拉過旁邊的紙巾擦了擦手腕,嗓音淡漠疏離,“先生,我建議你最好離我遠點。”

    男子看著她氣質冷豔的姿態,征服心一時興起,索性直接擋住了女人的去路,“都說傅美人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果然是聞名不如一見。”

    她擰了擰眉,吐字清晰,“讓開。”

    “我要是不讓呢?”

    男子說話甚是輕佻,甚至帶著點英國人的口音,她垂眸理了理自己的發梢,有些鄙夷地看著他,“那我不介意幫你選一塊墓地。”

    她說完,踩著高跟鞋就要離開。

    旁邊的男子自然氣不過,伸手就要抓她的肩膀,卻不知道哪裏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攔住了他的手腕,力道迥勁。

    他後退了幾步,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就傳來了及其涼薄的聲音。

    “還真是什麽人都敢放進來。”

    男人身姿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身上穿著價值不菲的煙灰色西裝,邁著不疾不徐的從容步調,雙手插進褲袋裏,但是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強大的氣場。

    傅思暖看著朝她走來的男人,安靜地駐在了原地。

    其實喜歡這種東西真的很微妙,如果當初停車場遇見的是別的女人,他還會不會撿她迴家?

    雖說他身份尊貴,身邊的鶯鶯燕燕一點兒也不會少,但是如今別的女人投懷送抱,他的心思他仍舊捉摸不透,又或者說,她其實從來就不了解她。

    陸銘寒長臂攬過她的腰肢,垂眸看著懷裏的女人,有些懶散地開口,“有沒有被欺負?”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想迴去了。”

    看不出生氣或者是開心,始終都是不溫不火的樣子,他都有些捉摸不透。

    陸銘寒輕輕攬著她的腰肢,帶著她往外走,“沒事,欺負過你的我都會幫你討迴來,我答應過你的。”

    傅思暖眸色凝滯了一下,抬眸不經意看到他的下顎線,有片可的動容。

    外麵天氣還夾雜著寒風,到門口的時候,男人將大衣披在了她身上,垂眸看著她,“我讓葉景先送你迴去,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在家等我,嗯?”

    傅思暖看著他英俊的眉眼,默不作聲地關上了車門,將一切摒棄在了車外。

    說不上難受,但是的確是不開心。

    外麵的風有些涼,她半靠在座椅上,看著男人在轉角停住,而迎麵撞來的,就是之前水藍色長裙的女人,那女人身上,還披著他的西裝外套。

    傅思暖閉了閉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亂作一團。

    他說喜歡她,但是又不是隻喜歡她。

    沒有比琢磨別人心思更讓人煩心的事了。

    車輛行駛了不久,卻突兀地迎麵開過來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葉景還沒來得及打方向燈,那輛奔馳就直直停在了他麵前。

    傅思暖被震了一下,整個人都有些許的往前傾倒,蹙眉看著前方,“怎麽迴事?”

    話音未落,她就看到了一抹異常熟悉的身影。

    女人踩著高跟鞋下車,身上穿著米色的大衣,黑色的長發低束在腦後,小臉也比之前有血色了不少,溫婉無害。

    “怎麽?我有這麽漂亮嗎?”

    溫心榆挑唇笑了笑,利索地上了車,眉眼彎彎地看著她。

    她的眸色有些許驚訝,但還是雲淡風輕地帶過,輕輕抿著唇角,認真道,“嗯,a大藝術係校花,自然是天生麗質。”

    她不去探究她因為什麽消失,現在又因為什麽迴來,但是再次見麵,還是有著相同的默契,自在舒服。

    溫心榆靠在了她的肩上,一隻手拉過她的手攥在手裏,輕輕閉上了眼睛,“阿暖,我這次迴來就不走了。”

    她垂眸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女人,唇畔挑起了些許笑容,“怎麽,這次放下了?”

    “我早就放下了。”

    “其實我應該早點迴來的,”女人輕輕撇了撇嘴,“我以後可要抱緊你的大腿了,我現在可是華麗麗地失業了。”

    傅思暖由衷地低笑了一聲,“你要是想要,我把傅氏都給你。”

    “還是別了,”溫心榆斜睨了她一眼,輕輕哼了一聲,“我看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人都快把傅氏據為己有了,我去了說不定虐地連個渣都不剩。”

    女人眉心擰了擰,“你都知道?”

    “嗯啊,”她繼續撇了撇嘴,“我們迴去說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傅思暖看著女人還是熟悉的眉眼和神態,突然就害怕她會告訴她一些她不想去知道的事情。

    世界上有一種定律,就是你越擔心什麽事情發生,什麽就一定會發生。

    這個定律從未失效。

    ……

    外麵的天色有些昏暗,陸銘寒站在露台看著漸漸遠去的賓利,緩緩地吐出煙霧,任由它彌漫在自己的周身,說不出的寂寥。

    許墨謙站在他身側,看著他腳底散落的煙灰,眉心輕輕擰了擰,嗓音在露台彌漫開來,“你真打算把溫心榆送迴來?”

    他垂眸彈了彈煙灰,低低應了一聲,“嗯。”

    “其實你不讓她擔心,離婚就好了,”許墨謙雙手搭在欄杆扶手上,任由涼風肆虐,抿唇道,“沒有必要把韓易的死歸咎在你身上,更何況溫心榆迴來,也未必是好事。”

    男人抿唇將煙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側眸看著他,英俊的五官被煙霧模糊,“我離開就沒有人可以陪她了。”

    他冷嘲了一聲,“何必呢。”

    陸銘寒無視他話裏的深意,捏出煙盒再次點燃了一根,徐徐笑道,“我要是真死在墨爾本,能讓她為我掉一次眼淚也值了。”

    還真想看看她為他傷心難過的樣子呢。

    “別說你死在墨爾本,就現在就算死在她麵前,她也未必關心,”男人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剛才我可是看著李家那小姑娘故意往你身上撞,你都把外套披給人家了,傅思暖可是連個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繼續嗤笑了一聲,“不撞南牆不迴頭,我看你到時候怎麽收場。”

    陸銘寒看著路燈的霓虹璀璨,視線最終落在天空隻剩一點的霞光上,抿著唇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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