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很平淡,絲毫沒有發覺女人眸底壓抑的暗黑氣息。

    傅思暖揚起了眉梢,直接越過桌子將男人的手腕反剪在身後,將男人整個壓在了桌上,用了十成力道。

    接著,一把瑞士短刀直直地紮在了他麵前的桌上,女人冷寂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好玩嗎?”

    此時男人終於意識到生命受到了威脅,瞳孔驟然放大,額前已經有了汗漬,吐字也有些磕絆起來,“救…救命啊,殺人了。”

    四周聲音很嘈雜,周圍的人目光幾乎都看了過來,但沒有人敢上前阻止。

    “東西呢?”傅思暖拔下沒入桌子的短刀,刀柄緩緩劃過男人的臉頰,仿佛隨時能劃破他的皮膚。

    昏暗的燈光下,被壓在桌上的男人看到了燈光下女人寡淡的眼神,整個人止不住地戰栗,聲音也有些發顫,“在…在我大衣兜裏。”

    傅思暖放下軍刀,伸手從男子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型u盤,突然嗤笑了一聲,“剛才給我的u盤裏是什麽?”

    嗬,想在她麵前空手套白狼,會玩。

    “沒什麽,也是資料。”

    傅思暖鬆開了男人,將u盤放進了兜裏,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電話接通,她直接扔扔給了身後的黑衣男子,“諾,警察來了再讓他走。”

    剛才的男子貝雷帽已經掉落在地,掙脫了束縛後,前腳剛邁到門口,下一秒,已經被兩個黑衣男子抓了迴來。

    他急地直跳腳,“放開我,你們在黑市交易,我要是被抓了,我就把你們都供出來,要死大家一起死。”

    “好啊,”女人抬眸看了看被鉗製的男人,揚起了下巴,眼神有些倨傲,“拉我下水不成功的話,可是罪加一等哦。”

    周圍的人有的慌亂,有的習以為常,畢竟在夜笙這種場所,這種“仗勢欺人”的很常見,但唯獨讓人不解的是,剛才那股與生俱來的冷冽氣息是屬於一個女人。

    角落的卡座上,一個男人交替著雙腿,昏暗的燈光下,隻能看到男人長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膝蓋,頗有些睥睨眾生的意味。

    而男人的目光,緊緊鎖在了拿著軍刀的女人身上。

    傅思暖用手帕細細擦著軍刀,將刀放迴了刀鞘,轉身的時候,眼神直接對上了一雙邪佞的眸子,下意識地轉移了視線。

    音樂的聲音淹沒了四周的嘈雜,光怪陸離的燈光打在牆麵,留下了一串串流光。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幾個黑衣男子攔住了她,彎了彎腰,態度很恭敬,“傅小姐,我們先生有請。”

    燈光打在女人白皙的小臉上,她迴頭,看著自己的人被攔在了一旁,好看的眉頭擰了起來。

    “傅小姐,不要讓我們難做。”男人的聲音有些為難,畢竟他們也隻是奉命行事。

    傅思暖抿了抿唇,跟著他們一行人上了樓。

    曲曲折折到了包廂門口,推開門,傅思暖一眼就看到了對麵沙發上的男人。

    包廂的燈光很暗,許墨謙微微垂著眼瞼,雙肘撐在膝蓋,指尖夾著香煙,昏暗的燈光下,煙霧模糊了他英俊的五官,透著股冷硬的味道。

    傅思暖邁步走上前,雙手放入了大衣兜裏,神情很溫淡,“不是不待見我?”

    “我不待見有用?”男人側目睨了旁邊的男人一眼,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

    某個人要死要活非得傅大小姐送,他能攔著?

    他站起身來,彎腰拿過扶手上的外套,抬眸看著女人,語氣像在陳述,“人交給你了。”

    “跟我沒關係。”傅思暖精致的五官神色不明,漆黑的眸子也帶著種不容侵犯的疏離感。

    男人挑了挑眉,矜貴的步子邁開,緩緩走向門口,在經過女人身旁的時候,被女人攔住了。

    意思很明顯,她不想送。

    “他要是讓我送的話,我會讓你過來?”許墨謙側目打量著女人寡淡冷豔的臉蛋,眼角眉梢帶著輕佻。

    也不知道陸大公子怎麽看上這種冰山美人的,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嘖嘖。

    他迴頭看了眼沙發上的男人,將外套甩到了肩上,帶著一行人離開。

    四周很安靜,傅思暖看著燈光下垂著眼瞼的男人,抿著唇角沒有說話。

    旁邊的黑衣男子喊了好幾聲“陸先生”,男人都始終瞌著眸子,英俊的五官像希臘神像。

    她動了動步子,走到了男人麵前,扯了扯唇角,聲音很輕,“陸先生。”

    她的聲音低低細細,徐徐傳入男人耳朵裏,男人低低嗯了一聲,睫毛動了動,漆黑的眸子豁然張開。

    這男人真是,故意的!

    “陸先生,”她再次喊他,“能走路嗎?”

    男人狹長的眸子眯了眯,突然站起身來,一隻手攬過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脖頸,形成了環抱的姿勢。

    陸銘寒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聲音低低啞啞,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你不是要送我?”

    傅思暖身子有些僵硬,目光所及之處,是男人黑色的短發和襯衫的領口,她睫毛抖了抖,抓著男人的手臂,想要推開,“陸先生,你不站起來我動不了。”

    “嗯?”男人揚起了眉梢,聲音異常曖昧,“動~不了。”

    那個動字微微婉轉,帶著歧義。

    傅思暖想著陸公子一貫溫潤的模樣,再聽著男人有些惡劣的話,一時有些氣節。

    你說這個人,怎麽就不能好好說話呢?

    男人稍稍站直了身子,但右手依舊搭在她的肩膀上,腦袋微微垂著,不知道醉意有幾分。

    傅思暖勉強支撐住男人的重量,在外人看來像是她被男人攬在了懷裏。

    好不容易到了車前,打開車門,男人卻好像已經醉了,攬著她的肩膀久久沒有動作。

    “陸先生。”她低低叫了一聲,男人才緩緩挪進了後座。

    傅思暖看著男人坐在哪裏有些安靜的模樣,皺著眉頭,剛打算關門,手腕已經被男人牢牢牽住。

    看來她是走不了了。

    她剛坐上車,男人的腦袋就湊了過來,靠在她的肩上,柔軟的短發撓得脖頸有些發癢,她手指抓著大衣的衣角,身子有些僵硬。

    “陸先生。”

    她總是喜歡這樣叫他,每次這三個字都能讓人聽出來淡淡的疏離感。

    男人腦袋在她脖頸蹭了蹭,鼻尖碰到了她的脖頸,有些貪戀地聞了聞,聲音低啞舒緩,“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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