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結束後,被俘的德國特工都移交給了內務部的官兵。至於內務部會如何處置這批特工,索科夫和格爾奇科夫這樣級別的人,是沒有資格過問的。


    既然德國特工已經被肅清,索科夫原本想立即返迴前沿,但羅曼琴科卻通知他,讓他在莫斯科再停留兩天。


    索科夫利用停留在莫斯科的這段時間,專門去找了維多利亞,想問問她有沒有巴哈羅夫的下落,畢竟此人可能關係到他們兩人能否重返未來。但結果是令人遺憾的,維多利亞那裏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出發的那天上午,索科夫招唿自己的部下登車,準備盡快趕迴前沿時,卻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索科夫少校,”集團軍軍事委員洛巴切夫,在一名上校的陪同下,出現在索科夫的麵前:“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想和你們一起返迴前線,可以嗎?”


    “當然可以,軍事委員同誌。”索科夫有些詫異地問:“您不是把熱加林中尉送到莫斯科之後,就返迴集團軍司令部了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沒錯,我那天把熱加林送到了莫斯科之後,的確是返迴前線。”洛巴切夫向索科夫解釋說:“但昨天接到了一道緊急命令,所以又連夜趕到了莫斯科。今天聽說你要帶人返迴莫斯科,便特意過來搭個順風車。”


    “請上車吧,軍事委員同誌。”索科夫熱情地說:“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誰知洛巴切夫朝車裏看了一眼之後,卻提出了一個讓索科夫想不到的問題:“索科夫少校,你會開車嗎?”


    “當然。”索科夫來到這個時代之後,曾專門學習過如何駕駛這個時代的車輛,為的就是在關鍵時間,自己可以獨自駕車逃命。此刻聽到洛巴切夫問出的問題,連忙使勁地點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我當然會開車!”


    “你會開車,那真是太好了。”洛巴切夫對索科夫說:“不知能否麻煩你給我充當司機?”


    索科夫想了想,洛巴切夫讓自己幫他開車,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和自己私聊,如果有司機在旁邊,肯定是不方便的、想明白這一點,他點著頭說:“軍事委員同誌,能為您開車,是我的榮幸。您請上車吧!”


    車隊駛出莫斯科市區之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洛巴切夫收迴了望向窗外的目光,表情嚴肅地說道:“索科夫少校,昨天敵人向我軍陣地投放了大量的宣傳單。”


    “宣傳單上寫的是什麽?”索科夫隨口問道。


    洛巴切夫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宣傳單上說,他們潛入莫斯科的特工,已經成功地刺殺了史達林同誌。”


    索科夫笑了,沒想到德國人這麽蠢,一個替身就把他們騙住了。


    “貝利亞同誌和我談過,你所加入的專案小組,在克裏姆林宮裏給德國特工設下了圈套,將他們一網打盡了。”洛巴切夫說道:“那你應該知道,遇刺身亡的史達林,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


    “沒錯,我知道。”索科夫對於這一點倒沒有否認:“德國特工開槍時,我就和他們待在一起,親眼看到那個替身和跟在他身邊的兩名內務部警衛中彈倒下。”


    “沒想到德國人就用這件事做文章,試圖動搖我軍的軍心。”


    索科夫扭頭看了洛巴切夫一眼,問道:“那上級打算如何應對此事呢?”


    “經過最高統帥部的研究,打算讓史達林同誌近期到前線去一趟,這樣就能讓敵人的謠言破產。”


    “什麽,這個時候讓史達林同誌去前線?”索科夫聽洛巴切夫這麽說,不禁渾身一愣,心說前線的局勢對蘇軍不利,此刻讓史達林前往前線那是非常危險的。他想出言反駁,但話都到了嘴邊,猛地想到了一種可能,連忙放緩語氣問:“軍事委員同誌,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那麽應該是派替身前往吧?”


    洛巴切夫沒有說話,隻是衝索科夫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他的猜測沒有錯。


    “上級打算安排替身什麽時候出現在前線?”索科夫問道。


    “明天中午。”洛巴切夫簡短地說道:“雖然來的隻是一個替身,但安保工作還是要按照標準來。我聽說熱加林中尉要跟你一起返迴前線,我打算借調他過來參與安保工作。”


    “沒問題。”對索科夫來說,熱加林就算再有本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兵王的水平,他跟著自己返迴前線,能發揮的作用有限。而待在司令部裏從事安保工作,才能極大地發揮他的作用。因此他爽快地說:“待會兒到了集團軍司令部之後,就讓他留下吧。等史達林同誌返迴莫斯科之後,再讓他歸建也不遲。”


    洛巴切夫沒想到索科夫答應得如此爽快,便感激地說:“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過了一會兒,洛巴切夫再次開口說道:“索科夫少校,你們旅真是人才濟濟啊。不但有你這位能單槍匹馬俘虜一支德軍裝甲部隊的旅長,還有一名單人就幹掉了75名敵人的神槍手。前兩天,又冒出一名了不起的戰鬥英雄?”


    “戰鬥英雄?”索科夫聽洛巴切夫這麽說,不由一愣,隨即反問道:“軍事委員同誌,您能說詳細點,到底是怎麽迴事嗎?”


    “前天敵人向你們旅的防區展開了進攻。”洛巴切夫向索科夫介紹說:“四營二連三排所堅守的一個高地,遭到了德軍一個營的瘋狂進攻。戰鬥持續了大半天時間,陣地上的指戰員基本犧牲殆盡,但陣地上的戰鬥依舊在進行。等增援部隊在天黑後趕到時,發現陣地上隻剩下一名戰士,就是他憑借一己之力,擋住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洛巴切夫的話讓索科夫震驚到了極點,陣地上僅僅剩下一名戰士,卻依舊擋住了德軍一個營的進攻,這名戰士基本可以評為特級戰鬥英雄了。他連忙問道:“軍事委員同誌,不知那名戰士叫什麽名字,什麽軍銜,參軍多少年了?”


    “根據你們旅上報的資料顯示,這名戰士叫菠菜斯基,今年25歲,戰爭爆發後一個月入伍的,隻是一名普通的列兵。”


    “什麽,一名參軍不到半年的列兵?”索科夫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他一個人居然就能擋住德軍一個營的進攻,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洛巴切夫嗬嗬地笑著說道:“我剛剛不是說了麽,步兵旅有你這樣優秀的旅長,以及槍法神乎其神的神槍手,如今再出現一個了不起的戰鬥英雄,好像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索科夫的嘴角抽了抽,心說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槍法逆天的熱加林是,否和自己一樣是穿越者,還是係統攜帶者,如今又冒出了一個能獨自對抗一個營的戰鬥英雄,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軍事委員同誌,那名叫菠菜斯基的戰鬥英雄,如今在什麽地方?”


    “在你們旅的野戰醫院裏。”洛巴切夫可能猜到索科夫想問什麽,便搶先說道:“他在戰鬥中負了傷,雖然我和羅科索夫斯基司令員都勸他到後方去養傷,但都被他拒絕了。無奈之下,隻能讓他繼續留在你們旅的野戰醫院。”


    “原來是在旅裏的野戰醫院,”索科夫聽後點點頭,說道:“等我迴到旅部,就到野戰醫院去探視他。”


    “司令部打算在授予他勳章的同時,晉升他的軍銜。”洛巴切夫用商量的口吻問索科夫:“索科夫少校,你覺得授予他什麽軍銜比較合適?”


    “熱加林中尉被晉升前,隻不過是普通的戰士。”索科夫思索了片刻,對洛巴切夫說:“但他在很多年前就是中尉軍銜了,隻不過因為特殊原因被免職,變成了普通的戰士。我晉升他為中尉軍銜,不過是讓他官複原職而已。”


    聽索科夫這麽說,洛巴切夫沉默了,可能正在仔細地迴味索科夫說的這番話。


    當車隊來到集團軍司令部的駐地,洛巴切夫推開車門下車時,才開口說道:“索科夫少校,至於晉升菠菜斯基一事,你迴到步兵旅之後,與另外兩名副手商議一下,看他們的意見如何。”


    “好的,軍事委員同誌。”索科夫點著頭說:“我會盡快把商議的結果,向司令部報告的。”


    等洛巴切夫下車之後,索科夫也推開車門下了車,他來到後麵的一輛車旁,衝坐在裏麵的熱加林說道:“熱加林中尉,你這幾天就留在司令部,聽從軍事委員同誌的命令。等完成這裏的任務之後,再歸建也不遲。”


    “旅長同誌。”熱加林推開車門下車,望著索科夫問:“不知留在司令部有什麽任務嗎?”


    “具體的任務,軍事委員同誌會親自向你交代的。”索科夫向對方伸出手:“熱加林中尉,希望我們能早日見麵。”


    一個小時後,索科夫迴到了步兵旅。


    見到索科夫從帳篷外走進來,卡爾索科夫情緒有些激動地說:“旅長同誌,您迴來了!”


    “我迴來了!”索科夫說這話時,快速地打量著帳篷裏,發現除了卡爾索科夫外,就隻有報務員莫羅佐娃一人,便好奇地問:“副旅長去什麽地方了?”


    “他去野戰醫院了。”卡爾索科夫說完這話,大概是猜到索科夫會詢問原因,便主動說道:“旅長同誌,您不在旅裏的這段時間,出了一名了不起的戰鬥英雄。不過他在戰鬥中負傷了,此刻正在野戰醫院裏養傷,副旅長就是探視他去了。”


    “我在迴來的路上,聽集團軍軍事委員洛巴切夫同誌說,這位戰鬥英雄在戰友都犧牲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對抗一個營的德軍,並頑強地守住了陣地。這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卡爾索科夫說:“我們的增援部隊在天黑後趕到陣地,發現整個陣地上就隻剩下他一個活人。”


    索科夫自從聽洛巴切夫提起此事後,心中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覺得這樣的戰績有點太離譜了。所以他迴到旅部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搞清楚戰鬥的經過。此刻得知副旅長去野戰醫院,探望那名受傷的戰士,便對卡爾索科夫說道:“參謀長,你給四營長瓦夏少校打個電話,讓他立即到旅部來,我有事情要當麵問他。”


    十幾分鍾後,瓦夏少校出現在索科夫的麵前。


    等瓦夏敬禮後,索科夫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熱情地說:“瓦夏少校,聽說你手下的一個排,在幾乎全員犧牲的情況下,僅剩下的那名戰士,依舊頑強地擋住了敵人的進攻,守住了陣地。真是太了不起了!”


    但瓦夏聽索科夫這麽說,臉上卻閃過一絲苦澀的表情。


    索科夫看清楚了對方的表情,隨即反問道:“怎麽,少校同誌,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旅長同誌,敵人出動一個營的兵力,對那個高地展開了長達一天的進攻,但始終沒有占領高地。”瓦夏有些遲疑地說:“等我帶增援部隊趕上去時,陣地上的確隻剩下了一名戰士。”


    索科夫從瓦夏的話中,提出了一些不妥之處,便試探地問:“瓦夏少校,難道你覺得這場戰鬥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旅長同誌,”聽索科夫這麽問,瓦夏遲疑了片刻,隨即開口說道:“我的部下的確擋住了德軍對高地的進攻,但我始終有一種感覺,守住陣地的人並不是菠菜斯基……”


    “怎麽可能不是菠菜斯基呢?”沒等瓦夏說完,參謀長卡爾索科夫就不耐煩地說:“你自己也說過,等你i帶著增援部隊趕到時,陣地上隻剩下菠菜斯基一個人,不是他擋住了敵人,還能是誰呢?”


    聽卡爾索科夫這麽一說,瓦夏不吱聲了。


    “瓦夏少校,”索科夫連忙抬手製止了準備再說兩句的卡爾索科夫,而是對瓦夏和顏悅色地說:“我想聽聽你的懷疑,你為什麽會覺得守住陣地的人,不是這位菠菜斯基呢?”


    “原因很簡單,他是新兵。”瓦夏在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果斷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懷疑:“他被送往野戰醫院之後,我親自檢查了他的背囊,發現配發的120發子彈,還剩下了95發,這就說明,他在戰鬥中打出的子彈隻有25發。試問,就這麽點彈藥消耗量,怎麽能擋住德國人大半天的攻擊?”


    “瓦夏少校,你怎麽還在糾結此事啊。”卡爾索科夫不屑地說:“他應該是拾取犧牲戰友的武器,打退了敵人的進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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