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天一路辛勞,所以當我起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在上了。

    汪宇已經在我們房裏和範明談著什麽,我睜眼看看我放在邊上的手機,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去深山要趕早,怎麽不叫醒我呢?”

    “你們累了,不好意思叫醒。”汪宇道。

    “‘你們’,這麽說這兩個丫頭也未醒呀?”

    “聰明!”汪宇說了一句,不知道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洗洗漱漱完了,又叫醒了那兩隻懶豬後,已經可以吃午飯了。

    吃午飯的時候,大家在爭論今天該不該去了。

    “我問過老板娘,去寺的路挺長的,估計現在去,半夜都不一定迴來,怕危險的,還是明天趕早吧。”多雲道。

    “不好,我估計知道三張紙條的事的人不止我們五個,必須早去。”汪宇道。

    “不錯,現在紙條已不是秘密,找寶宜早不宜遲,你說呢?範明?”我覺得汪宇說得對。

    “還是問問李小姐和多雲小姐吧,如果天亮趕不迴來,是挺危險的,何況她們是女孩子。”

    “這好辦,讓她們在這兒等著,我們去。”我建議道。

    “不行,不行,萬一你們分了怎麽辦?”多雲嚷了起來,我知道多雲是開玩笑,但製造的分貝也太高了點。

    “噓!你再這麽大聲,還分個頭呀。”我瞪了多雲一眼。

    多雲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嘴,這是她習慣動作了,誰讓她老是這麽話多呢?

    “我不怕,何況這事主要為了我,我不能隻顧自己,讓你們去冒險,我也要去的。”不知道李傾儀是身先士卒,自擔責任,還怕我們得了她的寶物開溜了。

    “要是晚了,可以在古寺裏找個地方過一夜再迴來也成呀。”汪宇道。

    “點一堆火,圍著烤野味吃嗎?”多雲又開腔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去野餐了。

    “好主意,嗬嗬。”汪宇笑了起來。

    “最好找個人帶路呀,那樣可以快些。”多雲又出主意。

    “嗬嗬,你不怕又有人多分去了?”汪宇道。

    “沒事,有你們兩個警察在,誰還敢分?”多雲這點倒想得對了。

    這事還得問老板娘。

    “老板娘,你知道這兒有誰去過古寺嗎?能找個給我們帶路的嗎?”多雲問道。

    “你們要去玩嗎?為什麽去那兒呀,很久沒人去了。”老板娘說著走了過來。

    “我們喜歡古跡,想去看看。”我說道。

    “哦,不過好像沒什麽人去了呀,不知道有沒有人去過。”

    “那你是怎麽知道過了對麵的山,再過一山,就見到了呢?”多雲記憶不錯。

    “哦,對了,你瞧我這記性,那是一個去過的人告訴我的,我想起來了,就是帶你們來這兒的司機,立輝。”

    “哦?他去過?他去幹嘛?”哼哼,李立輝,果然有你的份。

    “那是好久前了,我記得他來問我有沒有什麽古寺的,我說山中有吧,他問我怎麽去,我不知道。”

    “那你怎麽知道他去了呢?”我問。

    “後來我看到他臉劃開了,手上也有口子,就問他是不是去深山了,他說去了,找古寺去了,我又問他找到了嗎,他說找到了,我問在哪裏,他就告訴我了。”

    “哦。”

    “你們要去,可以找他帶路呀,但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出車去了。”老板娘提議道。

    這時櫃台的服務員叫她,她就走了。

    如果李立輝是去找寶物的,而且寺中有寶,那麽按理他不會告訴老板娘寺在哪裏的,也許是他在寺裏沒發現什麽,或也許他找到了寶物取走了,那倒有可能實說,但是如果他已經找到寶物了,那麽山莊裏的事該與他無關了,如果沒找到,那麽他殺人奪紙再找寶物是可能的。

    “那我們找司機帶我們去好了。”汪宇道。

    我想這是個好辦法,因為如果他對老板娘說了謊,那麽我們叫他帶路,他總不會帶我們去別處吧。

    “老板娘,司機的家在哪裏呀?我們想找他帶我們去。”多雲衝櫃台那邊叫道。

    “我這兒有手機號,你打一個給他好了。”說著老板拿從櫃台裏拿出一個小本本,在裏麵翻了翻,然後走過來,把上麵的電話號碼給我們看了。

    我打通了李立輝的電話,他正好在家,我說明了意圖,他竟爽快的答應了。

    很快李立輝來到了我們麵前,隻是手裏拿著一把鋤頭,腰裏捌了一把柴刀。

    天哪,怎麽這樣打扮?會不會在山上把我們宰了呀?看來叫他帶路的主意不妙呀,沒準讓他把自己帶入鬼門關了。

    “你去打野豬呀?”老板娘笑道。

    “沒有,山上沒什麽路了,有了這些工具,開路方便,要是遇到什麽野獸也好自衛。”李立輝解釋的倒合情合理,但不知道他心裏是不是也如同嘴上說的。

    “山上有野豬?”多雲一臉驚奇的問老板娘。

    “沒有,我開玩笑的。”估計老板娘說有,多雲準保又打退堂鼓了。

    “有野豬的,我上次去的時候,看到過。”李立輝道。

    哈哈,還真有,我幸災樂禍的看了多雲一眼,可是沒想到多雲的一句話讓我大跌眼鏡。

    “真的?那去捉一隻來烤野豬吃啊。”多雲差點跳起來。

    怎麽變了?真怪。

    閑話少敘,既然領路人也帶來了,不管領向天堂還是地獄,總要去的吧。

    別了老板娘,我們出了房,沿著湖邊,向山腳走去。

    除了多雲背著一個包,當然裏麵還有好吃的,還有就是李立輝帶著那兩把怪嚇人的東西了。

    旅館對麵的山挺高,它後麵的那座山更高,這是在旅館窗口上可以看到的,像大山抱著小山,但小山已經挺高了,再要翻過後麵那座大山就要命了。

    看行走的方向,是老板娘說的路線,也就是李立輝說的,看樣子是他在古寺裏根本沒發現什麽。

    如果李立輝是紙條擁有者,那麽他所擁有的是哪一張呢?

    這個不得而知了。

    很快汗水把衣服弄濕了,先是背上衣服和肉貼住了,很難受,接著前胸也這樣,腳酸酸的,且舉步為艱了。

    看看太陽已經西斜了,我們才爬過一座山,雖然累的夠嗆,但沒遇到什麽蛇呀,野豬什麽的,算是不錯了,但可想,現在山也不深,那些野物必然還在山的更深處。

    走到兩山之間的一塊空地上,多雲和李傾儀說什麽也走不動了。

    無法可想,隻能原地休息。

    我看看不遠處有一叢鳳尾竹,或許像是鳳尾竹的植物,看著夠清涼,不如靠著那兒坐坐倒還舒服些,於是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下來,真舒服呀。

    舒服是舒服了,但肚子卻餓了,對,多雲背了好吃的,把她叫過來。

    我向多雲招了招手,多雲不知道我是何意,白了我一眼,但還是很聽話的走了過來。

    “幹嘛呀,我腳都快腫了,還叫我走來走去的。”多雲抱怨道。

    “嗬嗬,你的豬蹄又沒煮熟,為什麽不能走來走去呀?”

    “你!”多雲氣得拿背包狠狠往我身上砸了一下。

    “我肚子餓了,有什麽好吃的呀?”我正正經經的問。

    “有啊,魚幹,要嗎?”該死的多雲,怎麽還是魚幹?這魚兒前世不知道怎麽得罪多雲了,今世還烤著讓她吃個沒完。

    “別提這該死的魚幹,還有別的沒有?”

    “魚幹當然是該死的啦,不然怎麽吃呀?喏,有什麽好吃的在包裏,自己選吧。”多雲說著蹲下來,打開了包。

    包裏聊了魚幹,還有餅幹,還有包麵幹,還有香蕉幹……

    橙汁,蘋果汁,菠蘿汁……

    怎麽幹的這麽幹,濕的這麽濕,也不來個幹濕結合的?我剛想抱怨,卻在多雲包內發現了一瓶催眠藥和一把水果刀。

    水果刀不稀奇,因為包裏還有蘋果,但這瓶藥……

    “咦?這藥是你的呀?”我好奇的問。

    “不是,是傾儀的,她經常日夜在醫院照顧她媽媽,所以晚上常失眠,這個是她吃的。”

    “哦。”我點點頭。

    “挑好了沒有呀?”多雲見我愣在那兒就催我道。

    我還是拿了一包麵包幹,拿了一小瓶菠蘿汁,不緊不慢的吃了起來。

    “哎,還有誰肚子餓了?”多雲站起來,拿起包,向那邊走去。

    不能久坐,過了一會兒,又起程了。

    雖說麵前這座山比我們走過的那座要高,但路卻平坦的多,所以相對輕鬆點,也快了點,當太陽下了地平線,我們已經可以看到另一座山頂上的殘壁斷垣。

    在天黑前到山頂是不可能了,盡管呆會兒會有很亮的月光,但這樣上山去也是很危險的事,所以我們決定找一塊平坦的地方過一夜再走。

    找到一處由兩麵岩石圍著的空地,這裏可以避風,又可以靠著岩石休息。

    “多雲小姐,你和李小姐一起去樟樹上摘些葉子來吧。”汪宇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很大的香樟樹。

    “幹啥?”多雲問。

    “當床單鋪呀,哈哈,你想睡在泥地上嗎?”汪宇的主意不錯,睡在香樟樹葉上,自然有一股子清香,又不易被一些蟲子喜歡。

    “早知道要野營,我早帶睡袋來了,是吧?”多雲有點後悔似的對李傾儀說。

    “我們去摘樹葉吧。”李傾儀是實幹型的,沒多雲這麽多廢話。

    範明和汪宇去找野物了,不知道能不能打來兔子什麽的,那就看汪宇的槍法了。

    李立輝用鋤頭在那兒挖坑,估計是用來燒火的,燒火要用柴,於是我向李立輝要了柴刀去找幹枯的樹杆樹枝的。

    倒不是我勤快,我天生是懶蟲,躺著就不想坐著,坐著就不想站著,站著就不想走著,走著就不想跑著,要是長對翅膀,興許還懶得飛呢;我怕的是李立輝,盡管多雲和李傾儀就在不過處,我還是怕他給我來一鋤子,把我當雜草一樣給鋤掉了。

    砍柴是個苦差事,我磨磨蹭蹭的,砍不了多少柴,倒是李立輝挖好了坑,就過來接我柴刀砍起柴來。

    我趕緊走開,來到多雲那兒閑聊了起來。

    天黑了,月亮就來上班,隻是天空中有好多黑雲片,遮得天色一會兒亮些,一會兒暗些。

    那兩位警察先生迴來了,範明手裏拎著兩隻野兔,汪宇手裏提著一隻山雞。

    “嗬嗬,兩個獵人迴來啦?我以為你們會空手而歸呢,現在不丟人了。”多雲笑道。

    “是呀,空著手,我是不敢迴來見你的。”汪宇衝多雲說。

    “你不會把子彈都打空了吧?呆會兒來個大家夥,我們可不妙的。”我對汪宇說道。

    “嗬嗬,放心,”汪宇把山雞丟在地上後從兜裏掏出幾顆子彈來,然後一顆一顆裝到了手槍裏,“還有六顆。”

    “啊?就這麽點啦?兜裏還有沒有呀?”多雲擔心的問。

    “沒了,不過也夠啦,來個大狗熊也能對付,嗬嗬。”汪宇自信的笑道。

    多雲也就嘴皮子功夫,那些野物還是李傾儀在那邊小池裏洗剝幹淨的,看來這個女孩不簡單,開膛剝皮,竟然樣樣在行,沒有女孩子一點點的嬌氣。也難怪,她母親做不了事,家務事她必然全包,估計也會殺雞殺魚的,所以這會兒收拾野物也挺麻利的。

    “嗬嗬,李小姐,你可真夠心狠手辣的,給兔子剝皮開肚的都不皺一下眉頭的,現在這樣能幹的女孩子可少了呢。”

    “是呀,”多雲接過話茬,“是挺少的,汪警官,要不要我給你做一下媒呀?”多雲最容不得別人在她麵前誇別的女孩,這個我從小就知道。

    “免了,免了,本人可配不上。”汪宇笑著拿出打火機,在那兒生起了火。

    兔子和山雞烤上了,我卻覺得尿急,於是走到岩石的另一邊,找個地方解覺一下。

    不想這一尿不要緊,卻使我經曆了人生最驚險的一刻。

    我剛剛尿好,聽到背後有聲響,以為哪個跟來了要尿尿,不想背後一陣涼風,沒等我有什麽反應,又聽得“啪”的一聲槍響。

    我中槍了?死了?

    轉身一看,李立輝趴在地上,那槍剛好打中後腦門。

    看他手邊有一把柴刀,甭問我差一點就死在這把柴刀之下了。

    一想到這兒,不覺冷汗直冒,好險,好險,多虧了汪宇這一槍夠準,不然我是死劫難逃啊。

    範明走過來,拍拍我的肩問道:“有沒有事?”

    我還沒從驚險中出來,一時說不出話。

    “看來是嚇傻了。”汪宇笑道。

    多雲和李傾儀聽到動靜跑了過來,看到一個男的趴在地上,嚇得站在那兒不動了。

    “出了什麽事?”

    “喏,就是這個領路人,差點把你表哥給一刀劈成兩半了。”或許汪宇這種場麵經曆多了,還是一臉輕鬆。

    “表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呀。”多雲一聽急了,也不顧害怕了,趕緊跑過來,看看我有沒有受傷。嗯,到底是表妹,親人啊!感動,感動,看來以後得少說她幾句壞話了。

    被多雲這麽大聲一嚷嚷,我才驚醒過來。

    “走吧,這兒風大。”範明拉了我一下。

    “他怎麽辦?”我指了指李立輝。

    “就讓他趴著好了。”汪宇說完轉身走了。

    在火堆邊我才算迴過神來,剛才飛走的三魂六魄,也總算各歸其位。

    “他為什麽要殺我呀?”我好奇的問。像在問範明,又像在問汪宇。

    “嗬嗬,我說過,當我們找寶的時候兇手會露出臉的。”汪宇道。

    “或許他看你一個人去尿尿了,覺得有機可趁,先殺了你,再殺我們。”範明的說法我不能同意,李立輝這樣做無異於打草驚蛇,殺了我,他就暴露了。

    “你和他有過結吧?”汪宇問道。

    “什麽呀,我原先認也不認識他,前無舊仇,又沒添新恨的,為啥殺我呀?”

    “也許他感覺到你在懷疑他了,怕暴露出來。”汪宇道。

    “這麽說他就是殺了李曉峰,殺了李芸還有那個老頭的兇手?”我覺得汪宇的話有點可信,因為下午砍柴的時候,我急急避開的樣子,引起他的注意了。

    但是他這樣冒險的殺我,不是更容易暴露自己嗎?難道殺死一個是一個?臨死再找個墊背的?不像,也許犯罪中的人,更容易犯一時之糊塗吧。

    “根據目前的情況看,兇手跑不了他。”汪宇說道,“當然不排除別的原因。”

    “嗯。”範明點點頭。

    “哎呀,那你的槍法就不能不準些?留個活口,問個清楚嘛。”多雲抱怨到。

    “嗬嗬,”範明笑了,“他這一槍要是手下留情,你表哥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你確定他死了嗎?”我問汪宇。

    “應該是吧。”

    “要是沒死,再活過來了,我們不就慘了?”多雲有點花容失色的叫道。

    “要不,你再去看一下。”我對汪宇說道。

    “是呀,你膽大,再去看一下,如果他真死了,那麽我們可以安心尋寶了。”多雲衝汪宇叫道。

    “好吧。”汪宇應著就起身走到了岩石的另一邊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迴來了。

    “怎麽樣?”我問。

    “肯定是死了。”汪宇很堅定的說。

    “和死人在一起呀,晚上怎麽睡呀?那不嚇死人嘛。”多雲又吵了。

    “怕啥,和死人在一起要比和活人在一起安全得多了。”我對多雲叫道。

    “嗬嗬,有哲理。”汪宇點點頭。

    “把那罐橙汁拿來,我要當酒敬一下汪警官,要不是他,我是死定了。”我衝多雲喊道。

    “不敢,不敢。”汪宇直擺手。

    “橙汁我打開喝過一口了,要不?”多雲問道。

    “笨,再拿一罐新的來。”

    “沒了,就一罐橙汁的,汪警官,你要是不嫌我髒,就將就喝了吧。”多雲說道。

    “嗬嗬,說哪裏話,漂亮小姐喝過的比新的好喝多了。”

    “哈哈,這話我愛聽,給。”說著多雲把橙汁遞給了汪宇。

    “這半隻雞烤好了,給你吃吧。”這時李傾儀把半隻烤的山雞遞給了汪宇。

    “你們吃吧。”汪宇推讓著。

    “傾儀和我是好姐妹,你救了我們的表哥,這半隻我們精心烤製的山雞,當然要先讓恩人吃了。”多雲這個嘴甜啊。

    “別這麽說,我都不好意思吃了,嗬嗬。”汪宇說著接過烤雞。

    “對了,我這兒還有魚幹,正好讓你就著橙汁吃,就當是喝酒的下酒菜吧。”多雲說著把半包魚幹遞給了汪宇。

    “哈哈,受得禮遇夠重的。”汪宇笑了笑,又接過魚幹。

    “吃吧,吃吧,我也餓了。”我說著,接過李傾儀遞給我的半隻烤兔子,啃了起來。

    多雲和李傾儀分吃那半隻烤雞,範明嫌兔子不夠焦,再放到火上烤烤。

    “哇,怎麽有點苦呀。”我吃了兩口說道。

    “是呀。”汪宇點點頭。

    “是有點苦,”多雲說道,“大概是烤得太焦了。”

    “可能吧。”李傾儀低下了頭。

    “喂,都苦了,你還烤呀?”多雲愛管閑事,看到範明還在那兒烤個不亦樂乎,就叫道。

    “嗬嗬,我樂意,我就愛吃焦的,吃苦的。”範明笑道。

    “這不有病嘛!”多雲嘀咕了一句。

    吃飽喝足了,卻難以入睡,邊上的汪宇睡得乎乎的,我卻感到寒意四起,雖然邊上的火堆依然熱量十足,但還是感覺冷入心底。

    算是熬過一夜了,還未等太陽報到,我們就要向山頂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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