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李傾儀和我都到了多雲家裏,商量去春野的路線。

    “我打聽過了,是這樣的。”多雲不緊不慢的拿出一張地圖來,用手在上麵指來指去,“我們先坐火車到秦山市,在那兒再坐汽車到春野市,然後那兒應該有車到春野鎮的吧。”

    “啊?這麽遠呀?要做多久火車呀?”我看到地圖上標著的長長的鐵軌線,估計沒個幾天幾夜的到不了。”

    “五天四夜呀。”多雲迴答。

    “啊?那不骨頭都坐散了,不坐不坐!”我這個最怕坐長時間的車了,一天二天的還湊合,四天五天的那要老命了。

    “那你想走著去呀?”多雲埋怨道。

    “沒有飛機去的嗎?”我問。

    “有啊,這兒有到汾州的飛機,然後從汾州坐火車到秦山呀。”多雲道。

    “你怎麽這麽了解呀?好像常去的樣子。”我笑著說。

    “我打聽過了呀,那麽你打算做飛機去?錢呢?你出呀?”多雲倒是好算計。

    “錢我來吧。”李傾儀接口道。

    “你有什麽錢呀,別胳肘窩插雞毛冒充大老鷹了。”多雲說道。

    “嗬嗬,既然我提出坐飛機的,當然我出錢啦。”我衝多雲說。

    “這不行,表哥,怎麽好要你出錢呢。”李傾儀忙說道。

    “這沒什麽,我本來也是想去外麵旅遊的,算我自己去旅遊了。”

    “可是我心裏過意不去的,我想……”

    “別想這想那了,既然這麽定了,我訂一下票,明天出發好了,你該迴去照顧你母親了。”多雲倒爽快。

    “那……”李傾儀還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

    “多雲說得對,訂好幾點的票,呆會兒通知你,你迴去安心照顧你母親吧,明天還在這兒集合,然後去機場。”我對她說道。

    “好,那表哥,多雲,我先走了。”她說著走出門外了。

    看著她走遠了,多雲關上了門。

    “表哥,你說我們此行會不會有危險呀?”

    “危險?不會吧?能有什麽危險呢?”

    “不論是電視電影還是小說,去尋寶肯定有危險的事發生的呀。”多雲弄得有點神經兮兮的。

    “那是瞎編的。”

    “可是我想,李傾儀還有個堂兄,一個堂姐,同屬一姓,既是祖先,不會把寶物隻傳一個吧?”咦?這丫頭倒有些頭腦了。

    “這麽一說倒也是,但也有祖傳單個的呀,比如說剛好李傾儀他爺爺看她爸爸人好,就傳給他了。”

    “這也對,但我想他們家族未必單傳到他爺爺了呀,也許還有分支呢?”

    “那你有沒有問過李傾儀呀?”我問多雲。

    “問了,她就知道堂兄堂姐的,但不知道還有什麽遠親了。”

    “這事不對。”我突然想到了什麽。

    “怎麽不對啦?”多雲見我神情一下子嚴肅了,就湊過臉來問。

    “既然這詩是藏頭詩,你能看出來,她李傾儀就看不出來?她可能早知道那寶物埋在一個叫春野的地方。”

    “啊?不會吧?那她裝什麽傻呀?”

    “不是傻,是她聰明呀,你想想,如果她知道寶物在何處,為何還會讓我們介入?還說要分一半給我們?正常人的心理,分財者越少越好啊。”

    “對是對,不過……”多雲皺緊了眉頭,像在急速思索著什麽。

    “不過,”我接過她的話頭,“不過,我想她沒有歹意,隻是我弄不清楚,她為何不明說呢?”

    “明說是怕我們不去了?”多雲道。

    “哪裏還有人怕別人不去分她的寶物的?”

    “那我現在打電話問問她吧。”多雲拿出手機。

    “等等……”我按住了她的手。

    “幹嘛?”

    “你打電話說明天的機票沒了,要後天走。”

    “這是為啥?”多雲不解的問。

    “別問,叫你這樣說就這樣說唄。”

    “神氣!哼!”多雲不服的嘀咕了一句,但還是照樣做了。

    李傾儀自然不會想到什麽,在電話那頭嗯了幾聲就掛了。

    “表哥,你怎麽怪怪的?”多雲一頭霧水。

    “你認為李傾儀是個很笨的人嗎?”我問多雲。

    “她?不笨呀,在大學的時候學習成績一流,而且人品挺好呀,不卑不亢的,也沒什麽心計呀。”

    “嗬嗬,這是人家不顯山不露水,哪像你,一樣的狗尾巴草,偏偏要比別人多長出一頭,想出盡風頭,但還是狗尾巴草。”

    “你!怎麽說著說著,又說我了。”

    “你明天打個電話給大公雞,讓他去查一下春野那兒最近有什麽事情。”

    “咋啦?怎麽弄得好緊張的樣子,要不,咱們不去了。”

    “不去?都答應人家了。”

    “那我推說有事呀,不去了。”多雲說著又拿出手機。

    “這麽大膽的一個人,怎麽變膽小了。”我把多雲的拿著手機的手按下去道,“李傾儀是沒歹意的,但她有隱情不敢說,說了怕我們不去。”

    “有什麽隱情?”多雲眼睛又瞪得大大的。

    “我想是這樣的:李傾儀知道祖傳的寶物在春野,可能早想去取來賣了以應付家裏的困境,但她還是搞不清倒底是不是藏在春野,所以拿紙來,讓你和我幫著猜猜,用多人的想法,來證實,這是其一,但這第一點並不重要,因為一般的人首先都會看出這是藏頭詩,正好也有春野這個古鎮,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了……”

    “那其二呢?”這丫頭真是心急。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要等你明天問了大公雞才知道。”

    “為什麽?”

    “我估計春野這個地方要拆了或者要造路什麽,估計李傾儀知道必須在此之前取出寶物來。”

    “她怎麽會知道呀?”

    “你真笨,既然她知道寶物藏在春野,必然對那兒的風吹草動都了如指掌了。”

    “那如你所說,她一個人去取好了,何必給我們一張紙條來引起我們的興趣呢?”

    “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了,我估計知道寶物的人不隻她一個,她是想多叫幾個人去,可以安全些。”我猜想就是這樣的。

    “啊?這樣呀?這家夥,也太壞了吧?把我們拉入火坑?還說是什麽好朋友呢。”多雲有點恨恨的說。

    “那她朋友多嗎?”

    “她沒什麽朋友,她的性格太沉悶。”多雲道。

    “哈哈,怪不得你們能成為朋友,正好互補。”我笑了起來。

    “你笑得這麽開心幹嘛?沒想到她這麽有心眼。”多雲一臉不敢相信之色。

    “這你倒不用怪她,她拿你當朋友,隻好求助於你,何況人家也許諾要分給我們一半的。”

    “分全部也沒用呀,我就說嘛,什麽尋寶找寶的,肯定有危險,沒準連命也搭上了,好好的日子不過,去尋什麽寶呀。”多雲開始打退堂鼓了。開始叫得最歡的是她,現在退得最快的也是她。

    “現在別埋怨,明天打電話先問問秦中雨,看看是不是這迴事,如果是,我估計這段時間她的堂兄遠親的也會參加進來,這事就麻煩起來了。”我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那怎麽辦呀?我們不能文不能武的,她那些什麽堂(糖)兄鹽兄的是不知死活的歹人怎麽辦?我們打不過他們呀。”多雲急了。

    “那怎麽辦?我們也請保鏢?”我反問道。

    “好啊,好啊,可請誰呢?”

    “你有沒有認識的同學,朋友之類的有武功的?”我問多雲。

    “沒有,我的那些同學朋友要不就是文弱書生,要不就是窈窕淑女,對了,你可以找陳冬幫忙呀?”多雲倒提了個好建議。

    “主意倒是不錯,可現在陳冬是大領導了,人家哪裏有閑空管我們這事呀?”

    “就當報案嘛。”

    “報案?報什麽案?是死人了?還是走私國寶了?”多雲有時候怪沒頭腦的。

    “哎呀,別說得這麽恐怖嘛,強將手下無弱兵,你和陳冬這麽鐵的哥們,向他借一兩個有本事的兵來還不成?”多雲又提了個好建議。

    “那不是以權謀私嘛?人家好好的當著領導的,別給人抹黑了。”

    “以權謀私的領導多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又不是要命的事,他去求他,他難道還拒絕你不成?人家早不是冷麵叛官了,在你麵前有時候不也是嘻嘻哈哈的?”多雲一席話倒讓我想起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和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同學打賭,說弄一張陳冬笑的照片,結果雖然陳冬有了笑臉,照片的事卻也擱下了,現在弄一張照片容易的很,但那些女同學不知道在天南地北,上哪裏去要迴麵子去?全當我輸了得。

    “喂,你在想什麽?”多雲看我愣了半天。

    “你說得對,我叫陳冬幫我找個休假的警察,不叫他以局長身份壓人就是了。”

    “表哥好主意,又有了保鏢,又不讓陳冬以權謀私了。”多雲竟手舞足蹈起來,估計有了保鏢,她不怕了。

    “天晚了,我要迴去睡了,明天你去辦兩件事,第一,就是打電話問大公雞春野的情況。第二,你去醫院找李傾儀,要她實話實說。”

    “哦,好的,那你呢?”

    “我去找陳冬,向他借一兩個保鏢呀,哈哈。”我突然想起這事挺好玩的。

    “哦,記得借兩個帥的來。”多雲嘻皮笑臉的說。

    “哈哈,美得你,我找個武大郎來,和那個李傾儀的倒搭配些。”

    “那找一個帥,一個醜的,帥的給我呀。”多雲還不死心。

    “怎麽臉皮厚的毛病還沒敢呀?淑女點行不行?看我以後告訴大公雞知道叫他敲掉你的腿。”

    “他敢嗎?”

    “我會叫他敢的,哼哼!”我說著走出門去。

    外麵的月色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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