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雨勢漸小,看樣子老天哭累了,幾天來的大雨快停止了。

    由於此處地勢較高,又非大山腳下,所以雖有些積水,但並不會造成浮桌漂椅的水災。

    中午太陽總算露出了笑臉,但是它樂過了頭,整個天氣開始潮濕悶熱起來。

    午飯後所有人都未曾離開餐廳,大家都在談論一起來的兩個警察會不會把我們每一個人都當成殺人嫌疑犯。

    這時陳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了,在他“嗯”了幾聲後,就掛了。

    “是不是他們四人快到了?”小艾先問。

    “是阮錫玲打來的,說明早他們能到了。”

    “咦,不是路不通嗎?”多雲驚訝的問道。

    “估計是路已經修好了吧。”陳夏停頓了一下,又道:“另外還說……”

    “還說什麽?”秦中雨和寧土幾乎一塊兒問。

    陳夏並不迴答,隻是拿著為難且不安的眼睛看著我。

    “是不是說一幹人等都不許離開呀?”我猜應該是這種讓陳夏為難的話。

    “對。”陳夏抱歉的衝我笑了笑。

    從人麵麵相覷,多雲可坐不住了,“憑什麽啊?什麽意思嘛,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為什麽不能離開?偏走偏走!”

    “喂喂喂,幹嘛?走了多沒意思呀,這不是讓咱們的夏博士為難嗎?再說了,這麽不明不白的走了,好像我們真做了什麽事似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他們做啥?”我一把拉住急急往外走的多雲。

    “真是不好意思,其實整個事與你們毫無關係的,隻是發生這樣的事,身不由己了,等他們來了後我就馬上送你們迴去。”陳夏對多雲說道。

    “算了,不走就不走,看他們能把我怎麽樣。”多雲還在那兒氣乎乎呢。

    “是呀,我們還舍不得你走呢。”秦中雨笑著說。

    “哦?真的?”多雲揚起眉毛看了秦中雨一眼,有點放電的意思。

    “是呀,你走了,我上哪裏聽女高音去?”秦中雨說著又躲到寧土的身後去了。

    多雲當然知道秦中雨在暗說她聲高刺耳,雖是開玩笑,但多雲是吃定秦中雨了,決不會讓他這麽拿自己開玩笑的。

    “嗬嗬,真的?那我這會兒再讓你欣賞一下我的高音吧。”多雲說著朝秦中雨走去。

    “不好!”秦中雨一看情況不妙,已知躲在寧土身後不是妙策,故爾三十六計跑了了事。

    誰知多雲反應更靈,見秦中雨有一逃了之的意圖,早已封住了大門,並用冷巴巴的眼神看著秦中雨,讓其發毛發冷發汗。

    這一招是厲害,多雲不陰不陽的看著秦中雨,好比是老虎看著已經跑不脫的兔子。

    秦中雨現在是籠中雞,網中蝦,隻有挨宰等煮的份了。

    多雲也不含糊,掄圓了一拳向秦中雨打去,隻聽得一聲誇張的慘叫,“啊!”

    寧土可愛的用手捂了一下眼睛,正好被我看到,引得我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未待我醒來,便被陳夏的手機叫喚聲吵醒。

    “什麽事?”小艾坐在床上問。

    “他們再過三四個小時就到棲烏鎮了,讓我開車去接他們。”陳夏說完洗洗漱漱起來。

    “下了這麽幾天雨,路很難開的,你可要小心啊。”小艾對正要開門而去的陳夏道。

    “嗯,我知道了。”陳夏說完走了。

    “唉,夏博士可夠命苦的,天都還沒亮呢。”我歎息道。

    “嗬嗬,沒辦法,誰讓他比我們都懂事呢?”小艾說著抓起毛巾出去了。

    這個時候太陽還沒上班,空氣清爽,對人來說是最舒暢的時候。我洗漱完畢後來到大樹下做起操來,伸伸手,彎彎腰,蹦一蹦來跳一跳。幾天來總是睡到吃早飯才起來,今天總算盼到了沒有雨水之煩的早晨。

    “你這早操也太古典了吧?”小艾收拾好床鋪後走到我跟前。

    “你會跳健美操嗎?”我繼續蹦著。

    “不會。”小艾一隻手扶著大樹,一隻腳踏在一塊大石頭上。

    “白衣天使要來了吔。”我笑著打趣小艾。

    “秦中雨會高興點。”小艾抿嘴一笑。

    “輕輕美人紗,香飄千裏長,一見萬春歸,從此笑無牙。”我盯著小艾斷續打趣道。

    小艾知道我最後一句說的“笑無牙”是指他剛才抿嘴而笑未見其牙,於是他故意可愛的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像個小老虎。

    “你怎麽不喜歡白依呀?”我問他。

    “你喜歡,呆會兒我幫你介紹好了。”小艾眨了一下眼睛。

    “切,好變態,自己的心上人還介紹給別人?”

    “嗬嗬,你才變態呢,我什麽時候說她是我心上人啦?難道非得讓我喜歡她我才不變態了?這算什麽邏輯。”

    “我不管,就是變態,放著這麽漂亮的美女不要,是不是你那個?哈哈”我指的那個,當然不用我來解釋。

    “你又沒見到過她,怎麽說得就是美女了?就算她是美女,我想當柳下惠行不?”小艾不服氣。

    “行啊,不過聽說柳下惠正吃壯陽藥呢,嗬嗬。”

    “你看到他吃了?”

    “沒看到,不過我看到你吃了,哈哈。”

    “什麽時候看到的?在什麽地方?”

    “嗬嗬,沒聽過這首歌嗎?‘啊,在夢裏,夢裏夢裏見過你’。”

    “哈哈,你倒會斷章取義,好你個江南雨,這麽算計我。”

    這時秦中雨不知道從何處鑽來道:“嗬,真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呀”

    “你希望我們動手嗎?”我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秦中雨。

    “對呀,比較熱鬧些。”秦中雨笑嘻嘻的道。

    “好,成全你。”我說著向小艾使了個眼色,聰明的小艾馬上會意,一把抓住了秦中雨,我撲上去,把他按倒在了地上。

    “啊?原來這麽個動手法呀?我,我……”秦中雨慌了。

    “說吧,想讓我們怎麽動手?是扒你褲子呢?還是扒你褲子?”小艾笑著問道。

    “啊?不會吧?這麽毒?我就一條路可走啦?”秦中雨語氣軟了下來。

    “是呀,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小艾,動手吧,哈哈哈。”我用力把秦中雨的兩隻手按得動彈不得。

    “別,別,再商量商量嘛。”秦中雨求道。

    “哈哈,扒你沒商量,這是偷聽的下場。”小艾說完已經把手伸向秦中雨的腰間。

    “喲,你們在非禮他呀?”跑步迴來的寧土見熱鬧,湊了過來。

    “哈哈,救星到了,土土,快幫幫我,他們欺侮我。”秦中雨麵露喜色。

    “幫你?嗬嗬,我無聊著,正想看扒光豬的樣子呢。”寧土說著按住了秦中雨兩隻腳。

    “還有沒有天理人性啦?你們這群色狼,色鬼,變態狂……”盡管秦中雨在那兒罵著,但長褲已經被拉了下來。

    “救命啊!救命……”秦中雨大喊,誰吃嘴被小艾用手捂住了。

    “哇!光天化日之下,三個男人欺侮一個弱男子,真是老天無眼啊!”這時多雲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一番說詞讓人更覺可笑。

    “化日?日在哪裏?”寧土故意抬頭看看還未出太陽的天空。

    “日是我的兩隻眼睛呀,哈哈。”多雲竟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也不知道什麽是害臊。

    見多雲站在邊上了,小艾恢複了斯文,趕緊把秦中雨的長褲拉了上來。寧土已經鬆手,我也放開了秦中雨那兩隻不會掙紮的爪子。

    “怎麽停了?繼續呀!這麽精彩的美男大脫褲,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多雲一臉惋情之色,不知是她故意裝的,還是真的想看呢。這個死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

    “哼,有什麽好看了,等你洞房花燭夜了,有你看的。”秦中雨邊起身係褲子,邊嘀咕,不想冷不丁的又挨了多雲一拳。

    “啊,幹嘛打我?我說錯了?”秦中雨底氣也不足了。

    “誰讓你說話這麽下流的?”多雲兇兇的道。

    “也不知道誰下——”秦中雨聲音低成了蚊子叫。

    “就看了,我就是看到了,就看到你被人按在地上扒掉了褲子。”

    我們三個人在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唉,一個夠可憐的男人,一個厚臉皮的女人,哦,不對,是厚臉皮的小姑娘。幸好我們玩笑有分寸,沒有把秦中雨剝個精光,不然多雲看到時,不知道是臉紅,還是真的臉皮厚得超級無敵。

    “好男不和女鬥!”秦中雨扔下一句話後逃理現場,邊跑邊喊:“哦,哦,吃飯嘍!”

    “浮藍,豬八戒來嘍!”小艾大喊道。

    “哦,我也吃飯去嘍!”多雲喊了一嗓子後,也向餐廳跑去。

    “浮藍,女豬八戒來了。”我在後麵大喊一聲。

    “不對吧,從沒聽說過女豬八戒的,應該叫母豬八戒吧?”寧土覺得我用詞不當。

    他這一說可壞了,把個已經跑到餐廳門口的多雲像招魂似的又招了迴來,“是誰這麽大膽子說母豬八戒的?”

    “是,是你表哥呀。”寧土想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並在我耳邊輕聲道:“幫我,幫我,她不敢打你的。”

    “他好像是說女豬八戒的,那個說母豬八戒的是誰呀?”多雲已在我們麵前,陰覺著臉,像閻王閱兵。

    小艾道:“不關我的事,我沒說過,我吃飯去了。”說著嘿嘿一笑,走了。

    “哈哈,表妹明察秋毫,我也吃飯去了。”我說完追上了小艾,隻聽得後麵寧土一連聲的sorry,然而不管用,最終還有一聲慘叫“啊!”

    看到寧土一瘸一拐的走進餐廳,甭說,肯定是受了多雲“無敵美腿”的攻擊了。嗬嗬,這丫頭,成母老虎了,要不是這兒的人好性子,好欺侮,看她能神氣什麽。

    中午時分,汽車的喇叭聲傳來,我和多雲跑到大樹下去看,一輛濺滿汙泥的越野車開了過來。車停後從裏麵出來五個人,陳夏不必說了,倒是那兩個穿警服的引人注目,一個老點的大概有四十幾歲,少的不會超過三十。我細細看,老點的臉色暗紅,皮膚粗糙,濃濃眉毛,眼睛卻不大,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鼻子,哎呀,這個鼻子長絕了,又高又大,我懷疑是不是塑料做的粘上去的。多雲在我耳邊道:“看,這個人好大的鼻子。”

    “嗬嗬,你也在看他鼻子呀。”

    “他的鼻子好有一比。”

    “比什麽?”我問。

    “就是和豬八戒接吻——”

    “怎麽講?”

    “就數鼻子礙眼唄。”

    “哈哈,怎麽今天和豬八戒過不去呀。“

    “去。”多雲推了我一下。

    接著看,那個年輕的警察,嘿嘿,怎麽美男國裏又來了一個美男,也是濃眉,但是大眼了,鼻子高高挺挺,臉上的膚色不白不黑,整個臉該高的高,該低的低,該平的平,該陷的陷,錯落有序,端正大方。

    “那個年輕一點的警察倒是個帥哥呀。”多雲道。

    “小心別流口水。”

    “切,他又不是烤鴨。”

    再看看那兩個女的,一老一嫩,說老是相對於嫩而言,那肯定是阮錫玲了。認真看看,嗬,是不錯,整個五官確屬美女標準,隻是臉上稍有皺紋罷了。那個嫩的,嗬嗬,且聽我先對多雲說了一句,“哈哈,比下去了。”

    “什麽比下去了?”多雲好奇的問。

    “看看人家,那個一定是白依,那相貌,你能和她比?”

    “去,你還算是我表哥嘛?怎麽幫外人說話?”

    “啊?這還有外人內人的?人家確實比你漂亮嘛,看你以後還張狂,嗬嗬”

    “你——不過,她確實長得漂亮呀。唉!”多雲在事實麵前也不敢狂了。

    看看我和多雲的對話,我也不必細說白依的長相,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兩個字“漂亮”,不,五個字是“大大的漂亮”。如穿一身輕紗白衣,從青翠的山中走出,所見之人必定以為天仙下凡,或山中女神。

    自然有人箱上前提箱拎包的,因為與我和多雲沒什麽關係,我們隻站在大樹下品頭論足。

    “怎麽樣?看傻了吧?從此甘坐第二把交椅了吧?”我見多雲還在盯著白依看,知她心下不服。

    “那個女的也漂亮。”多雲避開我的話題,指了指阮錫玲。

    “漂亮是漂亮,可惜已是殘花敗柳,暮鍾晚霞,與你倒有一拚,嗬嗬。”

    “說什麽哪你?哼!”多雲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正當我們說得起勁,白依已來到我們麵前。

    “嗨,你們好,我叫白依,你們是這裏的客人吧?”好美的聲音,也不說什麽金鈴銀鈴的,反正聽著讓人骨酥酥肉鬆鬆,如有升入九宵雲中之感。

    “嗬嗬,你好,我叫江南雨。”

    “我是他表妹叫許多雲,我是跟來玩的。”多雲還是挺有禮貌的說。

    “你們的名字真有意思,一個要下雨,一個好多雲,嗬嗬。”白依笑著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你的名字也有意思呀,一叫就讓人想到天使。”我說道。

    “嗬嗬,可惜我不是護士。”白依笑得很自然,也很燦爛。

    這時那邊的陳夏衝這兒喊:“白依,先進屋休息一下吧。”

    “唉,好的。”

    “你先去休息吧。”我笑著對她說。

    “好,那我先過去了,呆會兒再和你們聊,認識你們很高興。”白依笑著向我和多雲點點頭,轉身離去。

    “美女吧?傻眼了吧?”多雲在邊上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美,美極了,與小艾真是配之配之!”我自言自語道。

    “那我與小艾就不配嗎?”多雲不高興了。

    “冬瓜配冬瓜,西瓜配西瓜,亂配不成東西了。”

    “那我配什麽瓜?”多雲賭氣的問。

    “你?你嘛該配麵瓜。哈哈。”

    “笑什麽?嚴肅點。”多雲正色道。

    “哦,你是人,怎麽能配瓜呢?我想想,對了,我們這幫人中誰最麵,誰就是配你的人了。”

    “誰呀?”

    “就是早上被我們非禮的那位呀。”

    “他?一個小毛孩子啊?不要,不要。”多雲把頭搖得成撥浪鼓了。

    “什麽不要?人家還不要你呢。”

    “唉,怎麽配我的都沒好的呢?”多雲像是自言自語,說著向自己屋裏走去。

    咦,怎麽這個脾氣?也不鬧,也不吵,就這麽愣愣的迴屋了?我覺得多雲神情有點怪,可能是想到傷心處了吧,唉,可能我把她說得太一錢不值了。罷了,罷了,去安慰安慰她吧。想著,我也向她的屋子走去。

    那兩個警察被安置在原來花栽樹的那個屋子,阮錫玲和白依當然住胡當原來住的地方了。

    “哼,這下他們有新歡了。”多雲半躺在床上,不無醋意的自言自語。也難怪,本來這兒隻有她一個女孩,別人事事處處讓著她,現在又來了兩個女的,自然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新歡?嗬嗬,不是吧?”這時小艾走了進來,“她們原來就是我們的同事,怎麽說也隻能算舊歡呀。”

    “小艾哥,不去陪你的天使妹妹,來此有何貴幹?”多雲麵無表情的說道。

    “嗬嗬,我是來請神仙弟弟和仙女妹妹赴晚宴的。”

    “是你們的牛郎織女宴吧?”多雲嘴不饒人。

    “也許是白蛇許仙斷橋宴?”我也幫腔。

    “嗬嗬,得,民間故事都出來了。”小艾笑道,“你們兩個人的嘴可夠絕的,不如吃了飯再接著說故事吧。”

    多了四人,餐廳內顯得格外熱鬧,我看看少了莫冷,便問小艾為何不見他,小艾隻用眼神示意因有阮錫玲之故。

    “莫冷幹嘛怕她呀?”多雲輕聲問小艾。

    “也不是誰怕誰的問題,因為是自己討厭的人,所以有氣不想看到。”

    吃完飯,他們四人去睡午覺了,我和陳夏一起迴到屋內想喝口水。

    “真累呀,睡一會兒再說。”陳夏見床就躺下了,一臉無奈之色。

    “感覺很無奈?”我坐在他的床邊問。

    “無奈有什麽用?還是得與她一起共事。”陳夏把兩隻手叉在腦後,兩隻眼眨呀眨的看著屋頂。

    “嗬嗬,我看你不是對她挺熱情的嘛。”

    “裝的。”

    “你打算一輩子不結婚了?”

    “咦,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陳夏笑了笑。

    “陳冬事業心太強,不考虛個人問題,而你好像也沒和什麽女人有接觸的。”

    “你幫陳冬找一個唄。”陳夏岔開我的問話。

    “哈哈,你情他不願的事,我可不幹,讓你倆都光棍著吧。”

    “但願弟弟不要像我,唉!”陳夏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我迴到餐廳內時已是空空如也了,他們在誰的房間裏玩呢?對,一定在莫冷那裏。

    我走到那兒,果然小艾多雲他們都在。

    “在幹什麽?”我走了進去。

    “嗬嗬,你來了,”小艾見我進來了,站起來,把我按到一把椅子上“沒幹什麽,和我們的莫大公子說說話。”

    “別談這個了,我們玩吧。”秦中雨道。

    “玩什麽?”李儼問。

    “卜克?”

    “不好玩。”多雲不同意。

    “圍棋?”

    “沒意思。”寧土道。

    “跳舞?”

    “跳完後整個人可以熬出幾斤鹽來。”小艾直搖頭。

    “那捉迷藏?”

    “怪不得長得像娃娃。”浮藍笑道。

    “哈哈哈哈哈…………”多雲笑出聲來。

    “嗯——,想不出來了,南雨你說吧。”秦中雨沒主意了。

    “我看呀,甭玩了,不如找個幽靜雅致的地方坐坐瞎聊聊吧。”我說道。

    “好。”幾乎齊聲喊。

    “走嘍。”表妹首先跑出門去。

    真是個好地方,這裏就是浮藍他們砍竹子的地方,整個竹林不大,呈斜坡狀,走到半坡上往下可以看到我們住的房子的背麵。

    幾個人找了一小片空地,坐了下來。清風徐徐,竹香飄溢,綠晃晃,翠晶晶,好像把自己裹在了翡翠裏。

    “小艾哥,我讓你猜個謎如何?”多雲衝小艾道。

    “好啊,請講。”

    “生在山上,落在肩上,幹活躺下,休息靠牆。”

    “哈哈。”小艾笑了起來。

    “說呀,不知道了吧?”多雲得意了。

    “嗬嗬,把這個劈開就是。”小艾拍了拍身邊的竹子。

    “哇,小艾哥真聰明!”多雲誇張的叫起來。

    “在學校也不知道學了些什麽,出的謎語比幼兒園的還不如。”我數落多雲。

    “學什麽?學勾引男人的,行了吧?”多雲一語飛出,頓時四座皆驚,緊接著爆發出一片歡笑聲。

    “是母雞學校吧?”秦中雨笑得最厲害。

    “沒錯,別人說這話還行,你說這話就慘了,我聽說你和我是一個學校出來的。”多雲搖頭晃腦的。

    “啊?你哪個學校的?”秦中雨一下子愣住了。

    “哈哈哈,不是母雞學校嗎?大公雞哥哥。”多雲更得意了。

    “以後每天早上叫秦中雨打鳴好了。”浮藍說完後又引來一片歡笑。

    “公雞母雞倒挺拾配的。”我猛想起上午多雲問我配誰的事。

    “豈有此理,作為表哥竟說出如此汙蔑表妹的話,公雞哥哥‘扁’他。”多雲說著站起來卷卷衣袖,一拳向我打來,幸好我反應快,忙拿小艾當擋箭牌。誰知道拳還沒挨到小艾身上,小艾突然發話了,“不對呀。”唬得多雲的手停在了半空。

    “什麽不對?”多雲好奇的問。

    “無論公雞或母雞襲擊人的動作是‘啄’,怎麽會是‘扁’呢?”小艾故作一本正經,惹得眾人更是笑得分不清南北東西了。

    “好啊,小艾哥你也欺侮我?七個大男人合夥欺侮我這個弱女子,我,我今天跟你們拚了!”多雲說完一咬牙,一拳狠狠向小艾的手臂砸去。

    “啊!這還弱女子?人家穆桂英要向你拜師學藝了。”小艾疼得大叫一聲。

    “等著,女子報仇百年不晚。”多雲恨恨道。

    “百年?哈哈哈……”秦中雨笑道,“閻王那兒還得查查名單呢。”

    “你們不是還有後代嗎?”多雲道。

    “你想斬草除根?好啊,果然是貌如天仙,心如蛇蠍,俗話說最毒婦人心,我看毒不過少女心,要是……”寧土話沒說話,早挨了多雲一拳。

    “誰敢多嘴,我現在就殺。”多雲紅了眼。

    “別,我留著自己還有用呢。”秦中雨直擺手。

    “母雞不下蛋,你又不打鳴,留著你有什麽用呀。”寧土傷疤未好忘了疼,又出言冒犯。

    “又說我母雞?你今天造反了是吧?”多雲說著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向寧土衝去。

    “別,別,別,我投降!”寧土慌了,在竹林中左躲右閃。

    “求饒也不頂用,本小姐不優待俘虜了。”

    “救命啊!!!”寧土一看“逃生”無望,趕緊向山破下衝去,多雲速度沒他快,追了幾步丟下石頭在那兒唿唿喘氣。

    “佩服!”李儼笑著從多雲身邊走過,下坡去了。

    “厲害!”莫冷向她豎了豎大拇指,也走了下去。

    “好酷!”是秦中雨。

    “高手!”浮藍也不忘來一句。

    “說你花木蘭吧,可你又沒她好看,嗬嗬。”我衝多雲吐吐舌頭也走了。

    小艾笑咪咪的從多雲身邊走過,一語未發。多去奇怪了,快步跟上去問“小艾哥,你怎麽也不像他們一樣說上一句呢?”

    “嘿嘿,我不敢呀,怕說錯了,哢!”小艾做了一個用手抹脖子的動作。

    “好啊,最壞的原來是你!”多雲兩隻拳頭像雨點般的往小艾頭上捶,小艾忙用雙手擋在腦袋上,邊跑邊喊:“哎呀!我沒想說的,是你非讓我……”

    我們迴頭見小艾狼狽的抱著頭向我們衝來,莫冷截住他問道:“小艾,你捅馬蜂窩啦?”

    “我可沒捅,是她自己來蟄我的。”小艾可愛的笑了笑。

    跑到莫冷與寧土的房間,大家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沒一會兒多雲也氣喘噓噓的跑了進來,結結巴巴的說:“水,水……”

    “給”莫冷倒了杯水給她。

    多雲一口氣喝光了,抹了一下嘴道:“你們跑什麽跑,我是鬼也不會追你們的命,真不夠意思,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我們大笑。

    ……

    太陽下山了,氣溫卻仍舊很高,所幸風還是有點的。

    晚飯過後多數人走出屋裏,坐到大樹下乘涼的乘涼,走上前麵土坡散步的散步。經過暴曬,土坡已無多大水份,隻是坡另一邊的小溪成了淺灘與那邊的淺水池連成一片,大的石頭還可以露出水麵探頭曬曬月亮,小石頭隻能躲在清水中望天數星星了。

    我與小艾多雲一起走在土坡上,有心到下麵的淺水池去趟水,又怕踩著尖石或長毛長刺之物,故爾未敢貪圖這份清涼。

    “這些水有些是從那邊山上衝下來的雨水,可能有死毛毛蟲之類的。”小艾說著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快要流盡的瀑布。

    “這裏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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